痴缠——何缱绻
时间:2020-05-14 08:54:21

  她却没放松力道,将创可贴重重地按平了,瞧着他一副难受的模样,只是笑笑。
  “也该放过你自己了吧。”
  -
  从机场出来,程宴北冒雨带着怀兮驾车回到市区。
  刚看到酒店,他与她下了车,在楼下自助贩卖机买了两盒避孕套,直奔楼上。
  雨天适合做.爱。
  他一进门,就将她压在了门后,循着彼此粗重的气息去吻她的唇,唇舌交绕,迫不及待地又一次进入她,肌肤厮磨,两人都仿佛要糅成一个人。
  怀兮攀着他,牛仔裙前襟纽扣被他撕扯而开,他像是有无边怒意要发泄一般,将她剥了个干净,边抱着她边向床的方向而去。
  想到刚才的那张亲密照片,程宴北满心就仿佛被汹汹怒火炙烤,撞得她花枝乱颤都红了眼眶,破碎的呜嘤自喉中溢出到无法辨识出,她紧紧抱住他,不知是还想要,还是要他停下。
  他毫不餍足地攻城掠地,又咬着她耳朵,偏挑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刺激着她。
  深蓝色的床单,如深黑色的海洋。
  浪头拍打而下激起玫瑰色的浪潮,将他们紧紧环拥。
  这一次比早晨与昨晚绵长,比刚在机场卫生间那次还要激烈,她双腿置于他腰身两侧,都快没了知觉。
  期间在神志不觉中,还听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跟别人好我没意见,但最好别在我眼皮底下——你知不知道,一想到别的男人会在另一个地方操.你,我就浑身暴躁。”
  她闻言便笑了笑,表情很是享受,漫不经心又轻佻地说:“是么,那你就多暴躁一会儿吧。”
  他便停了一停,眸色在乱颤之下一点点深沉下去。
  好半天,才从刚才到现在的一片混乱中辨识出,刚才那句不经心的话,是她所说。
  她也缓缓睁开了眼,许是因为刚才的欢愉,如此目光散漫地瞧着他,见他满面燥怒,好笑地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突然停下真的很扫兴。”
  他看了她一会儿。
  不由地想到了那会儿在机场,她向他投来视线时,满眼满脸的漠然。
  他低笑一声,一字一顿克制地从嗓子眼儿磨出,问她。
  “你觉得我们在做什么?”
  “你说呢。”她也笑。
  “就不能跟蒋燃分手?”
  “不能。”
  “为什么。”
  “我跟他分不分手是我的事,不是我们的事。”她平静地说,“与你无关。”
  “是么,与我无关。”
  他沉声笑了笑,突然不再动作,将她整个人从身前翻过去,自后压住她,贴着她颊,去吻她的后耳廓。
  灼灼气息流连一圈儿。撩拨着她。
  她周身又一次热了起来,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他的脸颊。还想要更多。
  接着,他就从一侧顺过来自己的手机。
  伸到她眼前。
  他抱着她,下巴枕在她肩窝,嗓音徐徐低缓的,温柔地问:“你跟你每一任男朋友,是不是都拍过这种照片?”
  “……”
  怀兮眯了眯眼,看了清楚。
  照片上,身材极好的女人背对镜头。
  是短发,脊背光洁纤美,曲线袅娜,腰臀柔媚,后腰一株野蛮妖娆的长刺玫瑰。正与身后的男人翻云覆雨,行鱼水之欢。
  和她很像。
  那女人显然是有知觉的,还要转过头去看后面拍摄的人。
  她头脑轰然一震,还没弄反应过来这照片是怎么回事,下颌就被他从前向后轻轻地带了过去。
  他温柔地吻住了她,喃喃着:“你是不是很喜欢?”接着,身下却是粗鲁地又一次挺.进,她痛得一下就咬住了他的手臂。
  程宴北吃了痛,却是不恼,吻着她柔软的唇,过渡着痛感,又问她:“我在问你,你是不是跟我之后的每一任,都拍过这种照片?”
  她别了下脸,“没有。这不是我。”
  他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她指着那照片,慢条斯理地说:“这么模糊,脸都看不清就是我了?我头发没长过肩膀过,再说了,我傻吗?要拍这种照片?我起码也算半个公众人物,爆出去了我还混不混?”
  她似乎是怕他不信,不自禁地又咬了下唇,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跟你之后,就没有过了。”
  有点不好意思提及似的。她双颊还泛起一抹酡红。
  “真的。”
  她又补充。
  先前他们之间的情.趣癖好的确多,不过基本上是为了每次做的时候更刺激,事后都会删掉,谁也不会留。
  后面又分了手,留这种东西也毫无意义。
  程宴北淡淡看了她一会儿,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
  她正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手臂牵过她腰身,将她半个人按在了床,双腿大开在他腿两侧。一步到位,怀兮痛得眼泪要流出来:“……你轻点啊。”
  他却置若罔闻,散漫一笑:“不是你说,让我暴躁一点吗?”
  “……”她紧张地咬了下唇。
  他覆下来,顺着她身后蝴蝶骨,一路吻到她的耳后,磁性嗓音徐徐落下,认真地提议。
  “你这些年好过几任,我们今天就做几次。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看到大家在评论区讨论的很热烈,谢谢大家的各种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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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痴缠
  从医院出来已快傍晚。
  天地间,一张铅灰色的雨幕遮盖,雨飘得虚虚渺渺。
  蒋燃人在副驾驶靠着,阖目养神。他今天穿一件枪灰色的衬衫,纱布裹住右手,血迹在袖口凝成暗红色。
  立夏上了驾驶座,将从药房买来的药放到一边。
  塑料袋一声轻响,蒋燃睁开眼睛,转头看了她一眼。
  立夏没看他,长发垂在脸一侧。
  她兀自发动了车子,打开雨刷器,载他离开这里。
  机械臂在玻璃上动作,声响时而沉闷,时而尖锐。蒋燃凝视前方宽敞无垠的大道,目光飘忽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昨晚醉的不轻。”
  “嗯。”立夏应他。
  蒋燃自嘲地笑了笑,唇滑开弧度,看窗外,整个人显然冷静多了,“发的时候,好像都没什么意识……今天醒来,听说他和她去了机场,才知道自己只是图一时爽快,我这不是会把她越推越远吗?”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立夏平视前方,不带情绪地笑笑,“明知他们在一起,也要去?”
  蒋燃点点头,沉沉呼吸,“嗯。”
  他偏头看车一侧的镜子。天色沉下,倒映出他一张脸气色颓颓,半人半鬼。
  “我很怕失去她,真的,”他说,“我怕她一言不发地就坐飞机走了,哪怕我知道她不是因为要走才去的机场,可是她和他在一起,跟走了没什么差别。”
  立夏没说话。
  “那年他们分手,我终于有机会追她,但我知道她放不下程宴北,于是我一再犹豫,话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还没好好介绍一下我叫什么名字,她就离开港城了。”他苦涩地笑起来,被纱布包裹的手拎过那个装药的塑料袋儿,“过了很久,去年在国外遇到她,她头发短了,人也瘦了,漂亮了,感觉跟以前很不一样了,我心想,她也应该忘了程宴北了吧。结果没有。”
  “怎么会忘,”立夏接过他的话,叹一口气,唇边笑容缓缓,“他奶奶得了阿兹海默都没忘了怀兮,他妹妹也没忘,连你都没忘,他们怎么会忘掉。”
  “是,是我太天真了。”
  “不是,是你太固执了。”立夏立刻否认了他,但她终究也没再多说什么,瞥了眼他右手,好笑地问,“你手这样了,明天还比不比赛了?”
  知道她有意带偏话题,他也顺从,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有些苦恼了:“是啊,怎么办。”
  立夏听他这般语气更觉好笑:“那你还那么冲动。”
  他低头一笑,不再多言,过了会儿说:“找个地方停车吧,我想去看个电影。”
  “现在?”
  “嗯。”
  立夏一沉吟。
  蒋燃喜欢漫威,前几天他们还说起,复联系列要重映了。
  “去看复联么?”
  “还没上映啊,”蒋燃无奈一笑,好像在责怪她怎么不关心自己的爱好,可却并无责怪的意思,偏头看她时,眼眸明亮,“去看点别的也可以,我就是好久没看电影,突然想看了。”
  他之前对她说过,怀兮对看电影这事儿并不感兴趣,他们从未一起过。
  立夏没说话。
  “你今晚有空吗?”紧接着,他便问。
  她回头笑笑,有点儿狡黠,“没空。”
  “这样吗。”蒋燃淡淡一笑,也没多说什么。
  或许他们就是一朝露水情缘,不该有下文的。
  “但可以匀给你两个小时,”她又笑着说,“晚上我得回自己的住处,那家酒店住的我很不舒服,床垫太硬。”
  “嗯,”蒋燃沉吟着,唇角半弯,很快有了真切的笑容。他又朝她笑,“那介意多带我一个吗?”
  立夏转头,瞥了他一眼。
  蒋燃没说什么,仿佛自然地跳过话题。
  拿出手机,关了机。
  “去看电影吧。”
  他说。
  -
  满室狼藉。
  深蓝色的床单与同色款的空调薄被纠缠成一团,乱糟糟地甩了大半在地上,犹如交缠在一起,几乎分不清人间抑或地狱的他们。
  窗帘大敞,怀兮被男人抵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身后冷得像寒窖,身前与他紧密相贴又如燃着炽火无边的炼狱。
  浪潮起伏,呼吸缠绕着呼吸,毫无节律地时而沉落,时而攀高,她就像一只失去了双脚的飞鸟,只得死死地盘在他遒劲精瘦的腰间,才不至于坠落死去。
  可又生不如死。
  小雨飘飘摇摇,雨势已缓,夜色拉开帷幕。
  他们来酒店时还是下午,颠鸾倒凤到几乎不舍昼夜,彼此都好像有无穷无尽发散不完的精力,从床做到餐桌边,再到沙发茶几,又到窗边。
  酒店楼层不高,他们所在的房间在6层,地处闹市区,两人这样依着窗尽情缠.绵,下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稍一个抬头,就能将春.色一览无余。
  怀兮都数不清,自己从和他分手后,到底交往了多少个男朋友,她说不出,于是他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索取她,变换一个又一个的姿势,竭尽全力让她次次攀高到顶峰。
  她整个人都软得不成样子,任凭他摆弄,欢愉到极点都将他后背的皮肤抓出了道道红痕。可不等她痉挛结束,他就将她放了下来,她双脚落在地毯上,一个不稳,身子紧接着一晃,又被他从后压在了玻璃上。
  冰冷的玻璃都被体温烘得温热,他揽住她的腰,温柔地亲吻她的后颈,又随身下力道用利落尖锐的头发,一下一下扎她肩头的皮肤。
  又疼又痒,简直欲罢不能。
  怀兮双臂支撑自己伏在玻璃上。
  车流汇成光河,在这座繁华魔都的夜晚向四面八方尽情奔腾,玻璃光滑如镜,她能透过满目的氤氲与朦胧,看到自己潮红着的脸颊,被他带着尽情吟哦,绽放风情。
  程宴北根本不给她停下来喘一口气的机会,不知是情绪盈满了胸口,还是要急于想填满他与她指尖,这五年来的某一处始终无法填上的缺口,连续几次下来让她频频直奔顶峰。
  怀兮趴在玻璃上缓缓下滑一段,哀嚎都没了力气,无力又虚弱地低吟,像是要哭了一样。
  可他却不打算放过她,狠狠一口咬住她肩膀蓄力掠夺,直到她终于忍耐不住软在他身前哭吟了起来,声音凌乱又破碎。终于支撑不住了。
  程宴北听她哭,心软了一些,也终于放缓了力道,沙哑着嗓音,问:“你哭什么?”
  怀兮没流下眼泪,人却像真的哭了一样抽抽搭搭的,她腰身迎合了他一下,侧头看后方,对上他深沉的眉眼。眼眶真的泛起了一层红,有点儿委屈地嗔了句:“我真的不行了。”
  男人素来爱在床笫之间听身下的女人说如此的话。
  程宴北低头笑了笑,“真的?”
  她点点头。
  他依然在笑,轻轻地合上眼,扳过她小巧的下颌,循着她柔热紊乱的气息去吻她的唇,温柔的:“好,乖,不弄你了。”
  怀兮耽溺于他这样似是安抚的亲吻中,似乎也受到了安慰。身体深处的浪潮渐渐平息,仿佛有一直失去桅杆的船。
  在岸边摇摇摆摆,轻柔地飘飘荡荡。
  可就在她放松防备的一刻,忽然间,狂风乱起,那船直朝岸边狠撞过来,激起巨浪翻涌,她呜咽一声,痛得一口,就咬到了他的下唇。
  有血腥气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弥散。彼此都用力不轻。
  程宴北却不吃痛,任她报复似地啃咬他,还温柔地亲吻着她。他眼眸轻阖,好看的唇角渐渐泛起笑意来,嗓音徐徐淡淡的,很好听,“就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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