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废太子的喵——十撇
时间:2020-05-15 09:39:00

  贺兰昭撩起眼,他的食指正微微摩挲着桃花枝条,眸色平静地截了安宁郡主犹豫着的话头,“孤选抽竹简。”
  作者有话要说:注:文中的诗句引用韩愈的诗作《春雪》
  贺兰昭:你高高兴兴念你的,看孤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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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只喵
  即使众人心底隐约有此猜测, 但当太子平静无波地说出这言简意赅的几个字时, 众人都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微有哗然之色。
  上一轮太子拒绝林太傅之女, 他们都以为太子仅是来坐镇春日宴。
  但当这一轮, 太子漫不经心地摩挲桃花枝条时,他们就知太子肯定升起了几分兴致,果不其然……
  安宁郡主很快将她脸上的错愕之色收拾干净, 吟吟笑道, “那就请殿下从对面席中挑位姑娘吧。”
  闻此言, 女席上的贵女们都纷纷不约而同地悄然调整坐姿, 满是说不上的紧张之感。
  男席上的男子们也立即来了几分精神, 微微伸长脖子探向北边的主座看去。
  可惜太子的神色极淡,眸色令人难以揣测其心思,他们只好竖起耳朵等着太子开口。
  贺兰昭掀起薄薄的眼皮, 视线一点点地落至对面上的众人。
  有低垂着的, 有抬头着的, 还有一个, 正在盯着桃花酥走神的。
  虽然骤然听见贺兰昭说选抽竹简,但沈芙那微微慌乱的心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她是雪球一事贺兰昭并不知道, 于他们而言,只是几面之交, 不至于选到她头上来。
  就算恰好选了……她也只能闷头上了。
  沈芙垂眼看向案桌上,那白瓷盘堆有的桃花酥,慢慢眨了眨眼。
  那桃花酒虽然低纯度, 但喝多了,令她的脸颊隐隐发烫。
  沈芙并不知道,她此刻睁着的那双杏仁眼里微有迷蒙水色,眼尾染上了一抹淡粉,似是被人用拇指轻轻揉搓而泛出的红意。
  眼若春水,漾有波光粼粼。
  她挽起的发髻露出那对小巧莹润的耳垂,斜插入髻的那支蝴蝶钗子正随风轻晃出叮当响。
  沈芙正低眸出神,并不知此刻有多少双眼睛都在偷偷落于她的身上。
  贺兰昭的眸色微暗,察觉许多人的目光都落于她的身上,手中那支桃花枝条猛地咔嚓一声,折断成两支,听着令人胆战心惊。
  贵女们只觉得太子那淡淡投来的视线犹如千斤重,手心都让汗微微濡湿来。
  太子冷淡的视线无形中给她们施加了压力,略微喘不上气来。
  安宁郡主问,“太子可想好了?”
  林芝芝偷偷瞄向那天人之姿的太子,心跳得厉害。
  只听安宁郡主问完话,太子撩起眼,漆黑的眼眸隐约落来了她的方向。
  “就她了。”
  贺兰昭唇线轻动,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指向对面,正盯着桃花酥的出神的沈芙。
  安宁郡主顺着太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微微挑眉,笑了起来,“沈姑娘?”
  林芝芝眼神微变,面上露出不敢相信之色,那神情差点让人觉得太子抽中的人是她。
  “!”
  沈芙猝不及防地让安宁郡主点到名。
  她一抬起头, 就见贺兰昭正漫不经心地伸指指向她,面色沉静,薄唇平直。
  男人掀起唇,声线低沉偏磁,“孤的猫喜欢你。”
  微顿,贺兰昭意味不明地补充,“那么,劳烦沈姑娘了。”
  沈芙怔了怔,“……”
  谁能想到她这是沾了雪球的光,尤其贺兰昭这两句话,她总听得耳熟。
  突然被所有人投来视线,尤其贺兰昭当众的那声低淡的沈姑娘,莫名让沈芙那柔软白皙的耳垂慢慢泛起红。
  沈芙抿了抿唇,微微颤动眼睫:“能得太子青眼,是臣女之幸。”
  沙沙的晃动竹筒之声很快停下,沈芙微咬下唇,看向贺兰昭抽取竹简的动作。
  一时之间,太子抽竹简的动作落入众人眼中,好似成了慢动作,令所有人心底都是因好奇而勾起心痒之意。
  “不知这最后一轮,太子能否抽中情诗。”
  “沈妹妹,太子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对呀,沈姑娘你与太子的猫……”
  “嘘,别说话了,太子抽出来了。”
  贺兰昭大拇指微微摩挲着竹简上的刻字,他没有主动将手中的竹简交由负责的侍女。
  侍女见状不敢开口要,还是安宁郡主笑着主动问,“太子,抽中了何?”
  顾清寻自从是贺兰昭接住了桃花枝条之后,蹙起的眉头便未松开,微有担忧之色。
  沈芙难得受其他人的情绪感染,柔软的目光中微有紧张之意。
  分明当时她抽竹简时都未有这种情绪。
  贺兰昭余光见沈芙的紧张之色,唇线轻动,神情淡淡:“孤抽中的,是《春雪》一诗。”
  沈芙正松了口气,就见贺兰昭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有话想跟她说。
  有话?
  江荣恒再次畅快饮酒,若是太子与沈妹妹对诵长诗,或者情诗,他不得酸死。
  还好还好,老天开了眼,显灵了显灵了。
  庄鸿撇了一眼满脸喜色的江荣恒,他怎突然这么高兴?
  尤其对比江荣恒身侧正微微蹙起眉的顾清寻,两人的神情未免差别过大了。
  “这太子的手气怎如此……”
  贺兰昭冷冷扫了一眼周围,隐有不悦之色。
  正窃窃私语的人猛地噤声,那个“差”字迟迟不敢说出口。
  诬蔑诋毁太子名声,这可是会掉脑袋的事儿。
  这些人恨不得时间倒流,咬断前不久他们嘴碎说沈姑娘手气差的舌头。
  太子与沈姑娘都抽中了同首诗,他们前边说沈姑娘手气差,那岂不是将眼下的太子也嘴碎说了进去,若有心人刻意造谣……
  窃窃私语的人们头顶登时冒有冷汗,互相默契地小声恭维起沈姑娘与太子的好手气。
  故意用着太子能够听见的音量,可以说非常有求生的欲望:
  “《春雪》在竹筒里可不好抽,沈姑娘与太子的手气着实不错。”
  “这几年的春日宴,都还未有人抽过《春雪》呢。”
  “……”
  说着说着,他们似乎见太子漆黑的眼眸中隐有满意之色,内心大为震撼。
  想到太子并未将竹简递给侍女,抽中的是什么只有太子一人心知,难道……
  太子这是在为沈姑娘出气?!
  听不得他们说沈姑娘的不好?!
  毕竟是无端的猜测,他们默默将这些猜测咽进肚子里,闭口不敢提。
  太子那冷然的眸光,他们光是对上,便忍不住发怵。
  安宁郡主不疑有他,既然太子说是《春雪》,那便是《春雪》。
  乐师得了安宁郡主的眼神示意,继续奏起悠然动人的管弦丝竹之乐。
  贺兰昭的目光落在沈芙绯红的耳根,又落至她正柔软朝他望来的水眸。
  男人平静地念了与顾清寻同样的诗句,漆黑的视线紧紧攫住沈芙的目光所至,“新年都未有芳华。”
  沈芙浓密纤细的眼睫微颤,似是被贺兰昭那强势的目光给烫了烫,轻细的语调微有紧张的颤意,“二月初惊见草芽。”
  终于在男人极具侵略感的目光注视下,念完第一句的沈芙偷偷呼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指尖弯了弯,想要压下心底的紧张。
  分明、分明她与顾清寻对诵这首诗的时候,并不感到这么紧张,难熬。
  男人那一寸寸淡淡的目光落来,都让她的脸颊多烫一分。
  沈芙暗懊恼不该贪杯,她现在肯定犹如一只煮熟的虾,被酒意熏得浑身透红。
  “白雪却嫌春色晚。”贺兰昭的余光不着痕迹地顿在面色如常,但耳根、脸颊、脖颈处都透红的沈芙身上,眸光微微闪动。
  沈芙终于忍不住将小脑袋轻轻往下埋。
  贺兰昭那漆黑的眼眸分明无波无澜,但视线却透着无比的灼热感。
  沈芙平生第一次如此紧张,咬着唇将最后一句念完,声音颤得都似要有哭腔溢出:“故穿庭树作飞花。”
  贺兰昭清楚眼前的沈芙已经羞怯得不能再羞怯,喉结不由轻轻滚动。
  怎么跟只兔子似的,念完眼睛都快羞红了。
  那若是念了情诗,岂不直接朝孤哭红了眼?贺兰昭低低一笑,想着,正摩挲手中竹简的动作一顿。
  沈芙一点都不敢抬起眼睛,生怕与贺兰昭的视线撞在一块。
  即使抿了几口雪水煎煮的春茶平复心情,心跳声仍怦怦响个不停。
  “芙芙,跟太子对视果然很难吧。”
  “对呀,刚刚芙芙你都快有哭腔了。”
  “本来我还想着若能被太子选中……”
  “是吧?太子那眼神仿佛就想吃了芙芙一样。”
  “……”
  沈芙动了动唇,她们都压着声音与她说话,很难传近其他人的耳里。
  但沈芙下意识抬起眼睛看向正半垂着眼皮的贺兰昭,怕让他给听见了。
  侍女们正 在准备铜壶和箭矢,在她们准备的时候,贵女们陆续起身走动,摸摸箭矢,摘摘花,互相编成花环戴着。
  男子们也陆续站起身,有活动筋骨的,也有举着酒盏邀人饮酒的,更多的还是在原座上低低交谈。
  沈芙在软垫上盘腿坐久了,想站起身来,但脚底隐有发麻之感。
  见杏雨还未来,沈芙犹豫了一下,忍着麻意,慢慢放低呼吸地站起身。
  身侧的黄梨木案桌低矮,沈芙身形一晃,踉跄中并未能有搭手的地方。
  蝴蝶钗子叮当作响,就在她快要跌倒之时,在许多人的低呼声中,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从后边紧紧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帮她牢牢地稳住身形。
  沈芙的心差点要蹦跳出嗓子眼,她惊慌中转头看向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的主人。
  不期然,对上贺兰昭那双漆黑的眼眸。
  她竟不知贺兰昭是什么时候让齐平推来了她身后。
  贺兰昭的大拇指正搭在沈芙手腕那处细弱突出的腕骨。
  隔着薄纱,男人的指腹温度仍烫得惊人。
  回过神的沈芙挣了挣,但没能挣脱成功,她疑惑地对上贺兰昭的视线。
  察觉到沈芙的挣扎,贺兰昭并未立马松手。
  “能站稳吗?”
  “嗯。”
  话音刚落,扣住她手腕处的强劲力道倏地松开。
  沈芙抿了抿唇:“多谢殿下。”
  贺兰昭微捻指腹,闻言淡淡嗯了一声,低哑道:“那你要谢孤的,可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太子抽到的竹简是情诗,但说是《春雪》有几点理由:
  太子真·小心眼,好胜又爱跟情敌比较。
  实力护妻,听不得别人说老婆不好,运气不好是吧??那他也抽这首。
  芙芙害羞,对这诗都快羞哭了,那要是情诗,不得羞死了。
  而且还能给芙芙留下一个体贴绅士的人设。(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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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十四只喵
  闻言, 沈芙神情怔然, 杏仁眼里的迷蒙水意似散了许多, 清纯剔透的眼睛微泛有波澜。
  他说——
  “那你要谢孤的, 可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
  贺兰昭撩起眼, 对上沈芙虚虚低垂下的视线,她的睫毛正轻轻闪动着,“嗯?”
  “我…臣女不知, 殿下所言何意。”沈芙慢慢地抬眼与贺兰昭漆黑眼眸对视, 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还请殿下点拨臣女一二。”
  贺兰昭余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了她正翕动的菱唇, 眸色微微一暗。
  沈芙菱形的唇形极美, 即使她唇上印有的胭脂淡了,但柔软的唇瓣仍色泽饱满,水色润泽。
  令贺兰昭漆黑的眼底翻涌起想狠狠吮|吸啃|咬的冲动。
  沈芙堪堪忍住想抚唇的动作, 咬唇想避开太子那隐隐约约落在她唇上, 令她难以忽视的晦暗视线。
  她的耳根红了红, 瓮声瓮气地小声说, “太子殿下……”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我的唇看?
  你可不可以先把话说完?
  很多人都开始看向我们这边了……我还是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芙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还是只欲言又止地轻声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她望向贺兰昭的眼底微有恼意, 激得水光摇曳。
  贺兰昭敛了敛神,眸色平静, 但平淡冷沉的声线里似乎隐有低低笑意:“胭脂,花了。”
  “!”
  沈芙红着的耳根倏地欲要滴出血来。
  她轻绞手指,一点都不好意思看向贺兰昭, 只低着眼,声音轻细如蚊蝇:“多谢殿下,提醒……”
  突然,沈芙的手掌心中被男人静静地递来一根竹简。
  等她再抬眼,贺兰昭已经出声让齐平推动轮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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