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押运圆通进京的侍卫统领司高气坏了!
一个还没豆丁高的小秃驴,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西边就那么个不大的山头,司高带着人把草都拔干净,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人。于是,他带着人杀回南山坳,把镇清寺搜了个底朝天,仍旧毫无线索。
气急败坏的司高审问智真师徒,不过这老秃驴是太后都敬几分的高僧,司高也不敢太过火,劝道,“圆通乃是逆贼之子,大师您是得到高僧,边孰轻孰重,不用司某明言吧?”
智真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自三日前在施主面前与徒儿分别后,再未见过他。”
“这天底下他就您这一个地方可藏身,不在您这儿,他去哪儿了?”司高急了。
智真平静如初,“老衲不知。”
度通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司大人,我师弟不会武功,您的五百侍卫个顶个地厉害,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啊。”
司高气得咬牙,正要拿这个长得像松鼠妖精的和尚撒气,就听他又说道,“大人您想,我师弟自己跑不掉,那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呢?”
司高眼睛一亮,是啊!
“您说会不会是……”度通可意会不可言传地给司高递了个眼神儿。
司高冷哼一声,不再搭理给他出馊主意的度通,与智真道,“大师若是得了圆通的下落,请尽快派人告知司某。圆通是圣上要捉拿的人,您若知情不报,当同罪论处。”
智真双掌合十,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等司高走了,度通命行空关上寺门,扶着师父进内院,行空立刻想跟着进去。度通见了,便回头吩咐道,“行空去找几捆枯松枝回来,行厄去和面蒸馒头,行苦去田里每种蔬菜都拔几棵洗洗干净,回来时再去茶宿要些烧烤的调料,晚上咱们吃烤馒头烤菜。”
烧烤是山长茶宿去年冬天刚捣鼓出来的吃食,最适合一群人在院子里围着火边吃边聊。香味能飘到归阳观去,这一顿算是度通给为师弟指点迷津的师无咎道长的谢礼。
道长来或不来,他都在这里烧烤,算是尽一份心意。
三个刚入门的和尚都派了出去,度通随着师父进了内院禅房,才急切问道,“师父,您说师弟现在的怎么样了?”
智真含笑,“他应是逃出困境了。”
度通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眼泪落了出来,“太好了,太好了……师父,以后咱们还能见到师弟么?”
想到小徒弟得知身世后,两眼茫然无措地问自己,是不是不要他了时的模样,智真心里也不好受,“为师想出去走一走。”
度通一惊,“您要去哪里?”
“一路化缘,走到何处算何处。”
度通哪能不明白师父的心思,“您是想出去吸引那些打算抓师弟的人,好让师弟远走高飞吧?师父,这可不成,您和徒儿的生机都在寺中,咱们不能冒险。咱们只有与师弟分开,他一人独自向……才有活路。”
为防隔墙有耳连累师无咎,度通说话很是谨慎。而他防的耳朵,此时正在山长茶宿内跟高仓颉喝闷酒吃烤肉串。
二十多年前,高仓颉和司高同守宫门消磨少时岁月,交情肥浅。见司高如此郁闷,高仓颉给他倒了一杯酒,劝道,“兄弟,这事儿就照度通说得办,就说圆通让蒙面人劫走了。这样圣上就会把怒火转到柴严亭余孽身上,至于兄弟你,至多挨几板子罢了。”
挨板子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因为打板子的都是他们的人。那杖子高高抬起,重重落下、轻轻挨着点皮打几下,看着伤得厉害,其实几天就好了。
司高郁闷着,“高大哥,你说这小秃驴,怎么就凭空不见了呢?”
高仓颉玄之又玄地道,“这或许就是圆通的命吧。老哥我算是看明白了,但凡跟清王沾边的人和事儿,都透着蹊跷,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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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四章 可恶的老三
司高回到京城,添油加醋地将圆通被柴严亭余党救走的事儿回禀了建隆帝。建隆帝大怒,打了司高四十大板并罚了半年俸禄,令刑部发下海捕公文,全国缉拿圆通。
待画着一个可爱小和尚脑袋的告示贴满大街小巷,秦氏和小草才知道圆通出事儿了。
两人一下子就慌了,想去找小暖问问明白,可她还伤着不能
《掌家小农女》第一零零四章 可恶的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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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五章 柴严亭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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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书房内,小暖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留着小山羊胡的矮瘦老头,问道,“你是何人,因何来此?”
“汪,汪,汪!”大黄愤怒地叫。
小草立刻道,“大黄说他是坏人,大坏人!”
大黄跑到小暖身边,用鼻子轻轻顶了顶她左手上的刀伤。
小暖立刻明白了,她挥手让屋内闲杂人等退出去,只留下玄舞和贺风露几个,才问道,“你是柴严亭的人?”
没尽早杀了这条快成了精的狗,是他们的失误!但若是真的杀了这条狗,陈小暖这条路就要堵死了。这小老头无奈地看了几眼大黄,“郡主家的狗当真了得,小老儿刚进庄子,身份就被它识破了。”
果然是柴严亭的手下!玄舞上前点了他周身的大穴,田守一上过去他从头到脚搜了一遍,才退到一旁,让小暖继续审问。
见姐姐不说话,大黄蹲在地上也气势十足,小草干脆在姐姐身边一站,戳着小棍子,瞪着大眼睛盯着地上的坏人。
“小老儿贺青,久闻郡主大名,今日得以拜见,乃小老儿三生有幸。”矮瘦的的小老头用力抬起无力的头,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
小暖跟柴严亭打了一年的交道,抓了他不少手下,经过木刑的审问,小暖也得到了一些他们的消息。譬如这个跪在下边的贺青,乃是清王府的幕僚,跟在柴严亭身边十一年。他的亲哥贺青,乃是柴严亭的膀臂,在清王余孽中颇有威信。
这是条胆小的大鱼!
“玄舞,把他的嘴堵了,带下去严加看守!”
玄舞上前,二话不说将这厮的嘴堵住,拎起来就走。贺青呜呜着,他还有好些话没说呢,这不懂规矩的乡下丫头,岂不知两军相交不斩来使乎!
待把贺青押下去后,田守一才道,“此人带了面具,这张脸不是他的真实面容。”
他还算识相,没有顶着真容来给自己添麻烦。小暖吩咐道,“你去把这件事圆过去,莫惹起窥探之人的猜疑。”
方才大黄扑倒贺青的一幕,定有不少人看到了。小暖后悔了,她该用围墙而不是竹篱把庄子围起来,好隔开众人的耳目。
小草问姐姐,“姐姐说了这么多话,脖子疼不疼?”
“不疼了”其实还是有点疼的,不过这点疼痛,小暖可以忽略不计。
“姐姐要等姐夫回来再审问贺青吗?”
小暖点头,“贺青狡诈得很,咱们不熟悉他的套路,很容易吃亏。”
“审问他的时候,让姐夫问清楚圆通去哪儿了,好不?”小草知道姐夫审问贺青时,她就不能在旁边看着了。
若非小草年纪还小,小暖真想告诉她,圆通跟她基本没可能了。不过,还是先等几年吧,孩子忘性都大,过几年她见的人多了,或许就把圆通给忘了。
得知小暖能说话了,三爷今天心情大好,本想过来听她诉一诉衷情,却面对这样一个小老头,心情当然好不了。
贺青面对三爷这张帅得没有天理也冷得没有天理的脸,有点麻爪。不过他坚决认为这是被捆得久了才麻的,不是吓的!
三爷扫了一眼地上这个怂包,淡淡地道,“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将你的来意说明,否则推出去活埋了。”
“是!”玄散立刻会意,立刻抽出一株香点燃后插在香炉里,凶神恶煞的双眼在贺青身上来回打转,似乎是在考虑将他头朝下还是脚朝下埋更合适。
这不对啊,他大哥明明说没事儿的!
贺青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道,“是我哥贺蓝派我来跟郡主说明白,我家少主不顾生死去刺杀她的正真缘由。”
随后,贺青像爆豆子一样,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原来柴严亭在一月钱被乌羽重伤时,身体还带着伤。他伤上加伤又被柴严昙穷追不舍,无法静养,伤势愈加重了。后来柴严亭用泡药浴的方法除了身上沾染的气味,并让人引着柴严昙去了别处,才得以喘息。不过此时,他体内的伤口已经到了无法痊愈的地步,柴严亭便开始筹谋身后事。
他死后最紧要的一件事,便是他的胞弟圆通。所以柴严亭打算用他自己的命,帮圆通铺路。
他在第四庄外刺杀建隆帝、抓走柴严景,都是为了惹怒建隆帝。惹怒建隆帝后,他再死在小暖手下,让小暖立功。
他所求的只有一件事:请小暖日后不要为难圆通。
“就这些?”三爷扫了一眼还有一截的香,幽幽问道。
贺青的眼滴溜溜乱转,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小暖摸着自己还被包着的脖子,冷冷地道,“本郡主可不觉得,柴严亭当时有一丝做戏的架势。”
贺青连忙道,“若非如此,怎能让人当真呢!”
“玄散。”三爷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玄散上前几步,提起贺青就往外走。
贺青吓得大叫,“说,我说,小老儿说!”
玄散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贺青真急了,连忙道,“亭爷说,郡主是身俱大气运的人。若是郡主没本事死在他的刀下,他就帮二爷清了路;若是郡主能逃过一死杀了亭爷,也会因此感激亭爷,以后不会与二爷作对。真的,这是亭爷的原话!王爷,郡主,饶命啊!”
玄散点了他的穴将他提出去后,小暖静了片刻,才问道,“三爷,您怎么看?”
“他最后那几句应是实话,这才像柴严亭会做的事。你这次……”三爷顿了顿,改口道,“着实命大。”
身俱大气运啊,小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可不这么觉得,“三爷,这人怎么处理?”
“贺蓝让他过来,就不怕咱们从他口中探知消息,是杀是留都可。”三爷言道。
小暖也明白这一点,“我倒是很好奇,他们为何会抓七皇子?”
三爷道,“随圣上出行的皇子公主,最有分量的是柴会馨,其次便是柴严景。因有李奚然的卫队在,他们无法抓到柴会馨,才抓了老七。”
小暖点头,“很有可能。”
见小暖不说话了,三爷把她头上不听话来的鬓边碎发别到耳后,轻声安慰道,“柴严亭已死,剩下的这些人三五年内难以成事,不必忧心。”
三五年之后,圆通就长到她这么大了,小暖揉了揉额头。其实不管柴严亭死不死在她的手下,小暖都不想跟圆通为敌。
那个小和尚,她打心眼里喜欢。
“三爷,圆通真的是清王的遗腹子吗?”小暖还是不死心。圆通会不会只柴严亭使的障眼法,为了更好地隐藏他真正的弟弟呢?
第一零零六章 圆通和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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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也曾这样考虑过,不过这似乎不可能,“若论五官和年纪,圆通应是柴严亭的胞弟。”
单论五官,小暖觉得圆通比柴严亭长得顺眼多了,但也不可否认,小圆通的模样与柴严亭有很多相似之处。小暖叹了一口气,“小草固执得很,还惦记着让圆通给她当上门女婿呢。”
看着身上带着伤,还在为家人发愁的小丫头,三爷浅浅地笑了,“嗯,在这方面,小草确实比你固执。”
小暖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三爷再说什么,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若非他死缠烂打非自己不娶,自己也会执着地找个上门女婿,在家悠哉过日子的。
事实表明,靠眼神儿传递心意是非常不靠谱的。小暖觉得她在表达不满,但在三爷看来,小丫头就是在向他传情了,她这小眼神儿,着实可爱得紧。
小丫头受伤后,他们已许久未曾亲近了。现在她的脖子好了些,三爷便不想忍着了,“过来。”
小暖也想他,她小步挪过去,嘴里不知是提醒自己还是提醒他,“我的脖子还有点疼呢。”
“我晓得。”三爷把她横抱在怀里,俯身印上了思念已久的粉红双唇。
一阵心惊肉跳后三爷抬起头时,小暖颤巍巍地张开眼睛。他这个吻已经很那啥了,为啥小暖还总觉得他压抑着什么呢。
继而,细细用双眼描绘三爷的绝美容颜。三爷轮廓分明的五官,恰到好处地融合了建隆帝和华嫔的优点。他深邃若寒冰又澄澈如秋水的双眸、轮廓完美的唇像华嫔;突出的眉骨,入鬓的剑眉像建隆帝。他高挺的鼻梁、线条刚刚好的下颌,比建隆帝的好看,比华嫔更有英气,这是出自造物主之手的完美雕塑。
这张脸再配上三爷卓尔不群的气质,小暖觉得她看三生三世,也不会厌倦。她又陷入“帅成这样的男人居然是我的”的喜悦中,傻笑着。
若是旁人这样盯着他看,三爷早就拔剑杀人了。可小暖这样,三爷只觉得开心。看到没,他的小丫头越来越为他着迷,跑不掉了。
正当三爷沾沾自喜时,小暖忽然道,“其实说圆通的五官与柴严亭像,还不如说他与你像呢。圆通就胖乎乎的脸长开了,跟你也有几分像啊。”
她看着自己想圆通?!三爷郁闷了,又低头狠狠惩罚她一顿,才哼道,“圆通是我的堂弟,他父亲和圣上长得很像,我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仿也在情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