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人啦!——一盏无
时间:2020-05-29 09:25:33

  甘棠:“这种时候我觉得猩猩就该来了。”
  正摆弄一个榔头的猩猩一个喷嚏树动枝摇:?谁喊爷爷我?
  云豹恍然大悟,嗅嗅空气中的味道直奔猩猩老窝。
  猩猩一转身,被背后悄无声息出现的云豹吓了个仰倒:“大大大大哥?”
  几分钟后,一个拿着榔头锄头的黑猩猩像个狗崽子被云豹尾巴一路牵了回来。
  远方围观全程的从大卫换成了约翰,他猛喝一大口快乐水压惊。
  大卫:“哥们,你怎么了,饿了吗?”
  约翰满脸懵逼,看向大卫,油然升起一股看破红尘的空濛。
  “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是真的是人类主宰,还是动物们都在看到人类以后装傻?”
  大卫:“?”
  约翰站起身,给曾经的化学老师打了通电话。老师我信了,您说的“只要动物想,下一届诺贝尔化学奖肯定是它们的”。
  不光乌鸦可以,猩猩也可以。鼷鹿更可以。
  那边猩猩刚坑来整个族群,一起挥动铲子,喊着口号嘿呦嘿呦,仿佛隋时修建京杭大运河的工人,热火朝天,姿态老练。
  更像是愚公移山,老少齐出动,大的用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挖地,小的送水果送饭。
  雨林的土地湿润肥沃,还算好挖,云豹付出大半只(一顿吃剩的)豪猪让猩猩们卖力工作两天,给秦邵周身挖了一圈窄窄的河道,联通旁边的小河。
  护花河竣工猩猩立马带着没吃完的骨肉跑回领地,连夜搬家,坚决不再给这黑心包工头半个眼神。
  云豹甩甩尾巴,懒得管它们,看向秦邵和甘棠问:“接下来怎么办?这水能防老鼠可挡不住虫子。”
  甘棠对失业巫婆说道:“这怎么样?适合青蛙生存吗?”
  巫婆上下打量,发出满意的“寡”。
  这种食物丰沛水流不疾不徐的地方,正是许多青蛙的梦中住宅。
  单身巫婆蛙寡寡寡叫着招揽了一大群青蛙过来。
  云豹:“未免太多了寡……”呸,这什么口癖怎么它也沾上了。
  甘棠数了数:“六……七……八,总共八只青蛙。”
  秦邵:“三十二条腿。”
  甘棠:“不是问这个!”
  云豹掰着爪子:“十四只眼睛?”
  甘棠:“也不是问这个!”
  不管怎么说,在十六只(重音)眼睛的巡视下,乌苏拉总算能放下心了,起码不会每天一醒来就黑云压城,过了没多久整个化成一摊。
  甘棠还趁着秦邵没完全丧失意识认真嘱咐:“回去以后记得好好学习,我在这还得待好几年,还要你帮我讲一讲呢。”
  秦邵欣然同意。
  闭着眼睛陷入昏沉。
  秦邵再次睁眼,正翻身准备去拿手机,就整个骨碌碌滚了七八圈。
  “???这怎么回事?”秦邵找自己的胳膊找半天没找到,懵逼。
  有个带着小绒毛的粗糙肉垫把它拨弄得滚个不停,那个声音该死的耳熟:“这个种子在滚呢,是不是坏了,扔了吧。”
  很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行,不能扔!名字我都给起好了,叫……秦花花?”
  秦花花?什么名字!不行,坚决不行!
  “秦花花,你会说话吗?会背诗吗?金樽清酒斗十千的第二个字会写吗?”
  秦邵:“会,一个木一个尊。”哎太顺嘴了。
  甘棠顿住,“秦邵?”
  秦邵:“是我。”
  甘棠:……怎么就回来了这不科学啊大王花雌雄异体你这是变异了自体繁殖还是把你儿子夺舍了怎么回事啊?
  秦邵像是知道甘棠问题很多,一条条解释:“我也以为我要回去了,但是似乎是胚珠保留下来再次发育成了种子,不是儿子,没有秦花花。”
  甘棠:“秦花花也可以有。”
  秦邵:“这个真没有。”
  甘棠:彳亍口巴。
  云豹按住种子,遗憾:“又不能扔了?”
  好在种子到开花还早,三只到处溜达一遍才又种下去,循环往复,四年后秦邵没有再结出种子,又过了三年甘棠也回去了。
  等云豹也离开河边回到“森林长者”那里,珍妮科研小队才再次来到巽他,搜集种种资料,写出论文并且和专业剪辑团队合作,制作出火遍全世界的《巽他奇思》。
  在纪录片里,凶巴巴的猩猩会刷牙,会偷偷摸摸去玩队员的收音机,会学着人类用毛巾洗脸。
  鼷鹿会指挥着比它大好几倍的云豹和猩猩去竹林,会和云豹玩耍,会和小猩猩交换食物。
  云豹会一脸宠溺看着它养大的小鹿,会转头作势去咬猩猩又故作嫌弃把吃剩的骨头给它。
  大王花周围俨然一个小型生态系统,吸引无数虫子和青蛙斗智斗勇。
  画面一转是科研小队在森林中的经历,他们遭遇过沼泽,遇到过野猪袭击,半夜被迫离开营地却碰到云豹,居然还因为一碗泡面吸引了云豹的注意力……
  至尊无敌豆汁纳豆味泡面在屏幕外引来无数笑声。
  这部纪录片被评为年度最佳纪录片,还因为过于离奇的画面引起无数讨论,若非珍妮小队素有美名,恐怕要被不少人怀疑这是胶水摄影。
  甘棠睁开眼,深吸一口气。
  城市里的空气温暖又充满烟火气,和森林里清新到有些甘凉的草木气味截然不同。
  她伸手拿起手机,搜索“鼷鹿”,居然真是地球上的。
  又搜索大王花,蹦出来联想词汇,“食人花”、“腐尸花”。
  甘棠微妙,前一个名字八成是因为它大,而且配色不太友好,第二个名字……估计是说气味了。
  怎么说呢,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这俩外号都挺形象。
  甘棠顺手截图发给秦邵,换来一串【猫咪委屈.jpg】。
  黑暗里她放下手机,睁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又拿起来,搜索“云豹”。
  寿命平均十一岁。
  甘棠长长叹一口气。
  秦邵像是知道甘棠想什么,发来好几条消息。
  甘棠点开微信。
  【流泪猫猫头】:[地图]
  【流泪猫猫头】:这个野生动物园明天开放,你想去吗?
  【流泪猫猫头】:是在保护区里开一条路,人坐在封闭车里或者封闭管道里往外看的那种。
  【不是甘草糖】:好。
  【流泪猫猫头】:里面动物多,而且状态也好。
  【流泪猫猫头】:那明天九点我去接你[猫咪期待.jpg]
  秦邵一跃而起,翻开衣柜,又跑到楼下翻冰箱,大清早喊老秦借司机。
  老秦:?不太对劲。
  猫一脸严肃:“汪汪汪!”我也觉得。
  等甘棠下楼,就看到低调奢华的黑色某牌经典款后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线条漂亮的脸,剑眉星目高鼻薄唇。
  他打开门,伸出长腿下车,站在车外目光紧紧跟随那个一身浅色着装的少女。
  秦邵打开车门,一手护住甘棠头顶让她坐上车,然后关上门绕到另一边坐进去。
  前后座中间的挡板缓缓升起,甘棠眨眨眼:“动物园里有植物馆吗?”
  秦邵听出未尽之语,也不恼,只是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笑吧笑吧,看到了动物园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忘了自己能听懂所有动物语言的秦邵:……草,把这茬忘了。
 
 
第74章 做回人类10
  作为一座占地面积广阔的动物生态区,A市动物园有足够的底气以城市为名。
  刚一下车,燥热的蝉鸣夹在滚滚热浪的一丝凉风里袭来,秦邵为甘棠开车门的动作都僵了一下。
  没想到城中和这里,蝉的台词都是一成不变的“给我对象”。
  秦邵已经预约好两张门票,排在队伍末尾等着扫码。天太热,来的人比寒假少点,网上预约的队伍本身也不长,很快就能进去。
  甘棠撑高伞把秦邵纳入伞阴里,额头抵住伞柄,撒娇似的说:“好热呀,什么时候才能进去。”
  秦邵接过伞,顺手揉揉甘棠额头被伞柄凹槽上硌出来的浅浅红痕,然后手伸进包里摸索,拿出来一个小风扇。
  甘棠惊讶一瞬,接过崭新的白色小风扇打开,小风扇卖力工作,“呼呼”地送出阵阵凉风。
  “你居然还带了这个。”甘棠把风扇举高,对着秦邵下巴一通吹。
  秦邵拉过来甘棠调整手臂位置,让风扇能同时吹到两个人。甘棠楞楞顺着手腕上的力道虚靠进秦邵怀里,一侧头就能看到旁边举着伞的小臂,头顶还能感觉上方的呼吸,手腕上一圈被拉过的地方突然像火烧过一样热得发烫。
  “哎,你们两个往前走一走,前面空出来了。”后面的催促。
  甘棠突然惊醒,拉住秦邵撑伞的胳膊往前走两步追上队伍。
  手里的触感年轻有活力,偶尔触及脉搏平稳又深沉,大热天的温度居然微微低于空气,有种玉石般温润凉爽的触感。
  手感挺好,甘棠多摸了一把。
  ——然后指腹触及的脉搏迅速就乱了。
  他表面上还一副正经样子,手臂肌肉紧了紧,语气正常:“有三条路线,一条经过爬虫馆、虎丘、猴区,最后到鸟语林;一条从两栖馆到鹿苑,一路有猩猩、狐狸和豹子;还有一条从啮齿类开始,到野猪林结束。”
  甘棠笑吟吟听他说完,漂亮的杏眼弯成月牙,满心想着“他人形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样子也好看”。
  秦邵被甘棠注视,久违地有点回忆起穿越前相处情景,嗓子发紧,清了清嗓子找话说:“虽然叫这些馆的,实际上动物都不是关起来的样子,而是大致划分的区域,用各种天然篱笆之类隔开,不会很委屈它们。”
  他话里意思怕甘棠看到动物被拘束天性伤神,甘棠也听出了这层。
  三条路线并不绝对,玩得快一天就能把三条过一遍,也就是选个先后顺序,甘棠在猴和猩猩、豹和鸟里抉择半天,还是决定先去第二条,看猩猩和豹子。
  进了园区绿树成荫温度瞬间降低几度,两栖类区域有湖,更是凉快不少,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只能留下一个个圆形光斑,撒在地上明暗各异,像是一地未经雕琢的钻石。
  树荫发挥了伞的功能,甘棠放下风扇让秦邵收了伞。
  秦邵收起伞略微一卷放进包里,放了伞距离自然而然加大,秦邵原本举着伞的右手垂下,总觉得有点空。
  一只柔软温热的手过来填补了空缺。
  鳄鱼保持着张嘴的姿势晒太阳,森冷竖瞳撇过一眼交握的双手,喉咙里发出低沉声音:“烦死了,一天天的全是情侣。”
  甘棠被某个词刺激手指条件反射收紧,握着的手微微一松又缓缓收紧,最后维持在一个十指交叉的姿势,并肩盯着鳄鱼。
  鳄鱼压力有点大,默默闭嘴。又意识到这俩人听不懂它说什么没必要心虚,再次理直气壮张大嘴:“就是烦!”
  甘棠压低声音:“听到了哦。”
  鳄鱼像上岸的鱼猛地弹跳,原地翻滚一圈,懵逼看着那个说出鳄鱼语言的人类。
  围着的一圈游客哗然。
  “这鳄鱼真精神,养得真好,肯定吃嘛嘛香。”
  “豁,看这鳄鱼还张个大嘴看这,怎么滴想吃人?看看我这两百多斤你吃得下不哈哈哈。”
  “我怎么感觉它被吓了一跳呢?”有游客看鳄鱼傻愣愣的表情,猜测。
  “难道咱们这里头还有个贝爷?”二百斤的大哥声如洪钟,说完像是逗笑自己,率先笑出声。
  其他人没get到这笑点,也被这笑声感染笑起来,最冷酷的两栖类馆里一片欢声笑语。除了鳄鱼,都很开心。
  离开这里经过一段林荫路就到了猩猩的地盘,不小,高度也值得称道,一片茂密的树林足足有六七层楼高,都不是速成木材而是选择了本地适宜的阔叶植物,给了猩猩更好的居住体验。
  也给游客大树捞猩的难度极大提升——虽然这很可能也是设计师的本意之一。
  不过猩猩天□□玩,底下还有许多轮胎、吊床、小奖励装置丰容,总有猩猩用各种杂技姿势使用这些东西。
  比如现在,一只大猩猩斜倚在吊床上,一只脚耷拉下去时不时戳地让吊床摇晃,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搭在背后挠痒,留给众人一个潇洒妖娆的背影。
  二百斤的大哥用标志性的笑声勾引猩猩:“嗨兄弟,看这边!看看这是啥,香蕉!”
  猩猩侧耳,又兴趣缺缺回到原来的姿势,挠痒的手在身前抓了下,过一会儿众人就看它举起个黄黄弯弯的东西,浮夸地吃。
  大哥:……行呗,你们伙食挺好。
  猩猩翻了个白眼,不知道那有玻璃隔着吗食物送不过来,傻。
  猩猩吃完香蕉随手把皮一扔,抬起头嚎:“嗷呜呜嗷哇!”今天第二十九个傻的来了!
  甘棠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那大哥不服气,转过来看是个漂亮小姑娘,还牵着比自己还高点的帅哥,先软了口气:“姑娘你笑什么,难道你能叫它过来赏个脸?”
  甘棠左右一看,伸出葱白食指指自己:“我吗?”
  大哥点头。
  甘棠摇摇牵着的手,秦邵意会低下头凑近,听她说完,然后点点头表示肯定。
  甘棠脸上带着笑意,用正常音量语气正直严肃:“豹子在你背后嗷呜~”
  其他人还以为甘棠在卖萌,发出善意的哄笑,还有个小朋友跟着嗷呜嗷呜,小奶音可爱极了。
  秦邵笑,嗷呜在猩猩语言里是警告,意思是“肉被叼走了”“肉没了”之类,果然那猩猩虽然知道这根本没豹子,也还是焦躁看了一圈,龇牙咧嘴走过来表达被忽悠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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