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只能帮你到这了——阿逢
时间:2020-05-29 09:31:58

  燕妙妙闻言,却沉静了半晌。
  现在原书的剧情线已经正式开始,南葛弋马上就要走上男主升级的剧情,她也即将彻底沦为背景板。
  这样的话,她不能再对阿弋进行过多的干涉了。
  如果因为她的插手,造成这世界出现意外而崩塌,她就再没别的去处。
  如今这里是她唯一的家。
  想到此处,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认真地看向了南葛弋。
  “阿弋,你听我说。”
  “你得知道,师姐不能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她咬了咬牙,心中涌上一股异样的苦涩,“但是师兄可以。”
  她咽下心口的苦涩——或许那是因为照顾南葛弋太多年而产生的不舍?
  少年却伸手盖上了燕妙妙的额头:“师姐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燕妙妙甩开他的手:“我没有发烧。”
  “那你是要走?”少年皱起了眉,拽住她的手。
  燕妙妙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南葛弋。
  阿弋不说,她还没想到。
  如今她意外和温敛灵识相融发生了双修,这事根本没办法遮掩过去。
  “我不走。”至少暂时不能走。
  她不能扔下这团乱麻不管。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得找温敛说清楚、把这事情处理干净,不能在温敛和南葛弋之间留下任何嫌隙隐患。
  ——不过在说清楚之前,她得做好彻底成为背景板的准备。
  如果这事解决不好,实在到了不跑不行的地步……
  燕妙妙拉过南葛弋来。
  “阿弋,”她咬了咬后槽牙,仿佛正在临终托孤,“师姐同你说,万一哪一天师姐不在你身边……”
  “你要去哪?”南葛弋蓦地打断她。
  “你先别管这个,”燕妙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先听我说。”
  “倘若有一日师姐真的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师兄……”
  南葛弋再次打断:“师姐你怎么说这个?”
  燕妙妙瞪他,觉得南葛弋话多得过分:“能不能老实点?”
  “哦。”
  “你要知道,师兄才是这世间会一路陪着你的人,他一直疼爱你、照顾你,所以你也要敬他爱他、听他的话。”
  南葛弋顿了顿。
  “可是大师兄好凶,我总有些怕他。”
  “怕什么,”燕妙妙娓娓道,“我跟你说,师兄其实很温柔。他善音律、喜鲜食、好清静,寅时晨起、亥时入眠。生气了你就撒撒娇、哄不好就拖他上榻,敏·感·带在耳垂和尾椎,若是弄得你疼了,你捏捏他手腕,他就知道了……”
  南葛弋:“???”
  上榻是什么操作?
  忽见月光挂壁,投下一片阴影。
  悄然间眼前出现一抹白,有男子淡淡开口,清泠泠如山泉叮咚。
  ——“师妹知晓这么清楚,若非亲自试过?”
  “…………”
  “……大、大、大师兄?”
  师姐弟二人惊恐得双双后退,步伐一模一样,表情如出一辙。
  沉默。
  “阿弋你先走,我有事同你师姐说。”
  不讲义气的南葛弋飞一般地蹿了,留下燕妙妙和温敛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
  “师兄,”燕妙妙提了口气,再咬了咬后槽牙,“我也有话同你说。”
  她手心里攥着衣袖,生出了背水一战的气势。
  她得跟温敛解释灵识相融的事情、她得说清楚上次只是个意外、她得表明她绝不会成为温敛同南葛弋之间的阻碍。
  对,没错。
  不过就是一次神·交,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说成年人的脑子里每九秒钟就会想到性,她和温敛这充其量就是做了一场春·梦而已。
  大家几十上百岁的人了,这点风浪有什么不能度过的。
  ——都是一家人,不必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亲情。
  她慢慢有了自信。
  刚要开口,却被人捷足先登。
  “我先说。”
  她抬起头。
  温敛的脸藏在树影里,看不清表情。
  远处忽然“轰隆”一声。
  燕妙妙下意识地转过脸去,只见到天边千万里处,隐隐有大片乌云聚集,电光雷鸣在云层中闪烁游走。
  “那是……”
  温敛扯过她的手腕来。
  “别管。”
  朦胧的雷鸣声远远传来,燕妙妙听见附近有了人声聚集。
  温敛冰凉的手心沁出了汗,紧紧贴在她的手腕上。
  “妙妙,我心悦你。”
  作者有话要说:  温敛:就算这次是天塌了我也要表上白!
  燕妙妙:我是一个炮灰反派女配,我想专注成为背景板,我想默默嗑cp……然而我一败涂地。
  *
  我的秃头告诉我,接下来会有转折。
  *
  本章是四合一的1w2大章,所以就这一更!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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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沉默是今晚的灵翠峰。
  远处的雷鸣仍在隆隆作响, 峰上的人声也越来越大。
  可她的耳朵却像是被人紧紧压实,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只余下嗡嗡的耳鸣声。
  温敛就站在她面前, 面容沉肃一如往昔。
  他仍握着她的手腕,修长的指紧触着她的脉搏。
  咚、咚、咚。
  一下接一下地撞朝里撞。
  燕妙妙动了动嘴唇, 又抿上。
  接着她咽了咽唾沫,挤出一个笑来。
  “……师兄你方才说的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我心悦你。”
  “…………”
  ——这是听清了。
  燕妙妙只觉得有一团火, 从丹田沿着经脉往上, 一路烧上了喉咙口, 只烧得她口干舌燥、灵台混沌。
  她强行将这乱麻拆解。
  燕妙妙反手将他的手腕捉住。
  手掌冰凉亦无二致。
  灵力自她指尖缓缓流入温敛的血脉,如清泉透彻。
  “你在做什么?”略带一分低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燕妙妙吸了口气,抬起头咧着嘴假笑。
  “师兄今日灵力或是损耗过大,我想着……”
  “你觉得我神志不清?”这句话像是问句,可说话的人声却笃定。
  燕妙妙不敢说是。
  可她琢磨着,如今此处,总得有一人是神志不清的才行。
  “我很清醒。”温敛走上前一步,将欲后退的燕妙妙一把抓住, 拉到了身前。
  他的白衣在月光下格外显眼,直愣愣地扎进燕妙妙的眼睛里。
  温敛的瞳仁,在星月交映之下闪着光,视线搭在她身上, 叫人无处遁藏。
  “师兄……”她嘴唇轻微发着抖,用力一抿。
  耳尖某处随着心跳猛撞。
  “事情或许是这样……”她袖下的手死死掐着自己,“是前几日的意外……”
  “你在说灵识相融的事情?”
  “是。”
  “你想说我是受了灵识影响所以才同你说这话?”
  “……是。”
  “你想错了。”
  燕妙妙抬头看他, 却又迅速别过眼。
  “我一直心悦于你。”
  说这话的时候,温敛沸腾了数年的血液如同寻到了一处出路。他奔袭着、颤抖着、雀跃着将自己的心缓缓剖开,轻悄悄地递给姑娘,如同梦中心中所念过的千遍万遍。
  “拖了数年,我一直都想同你说这句话。”
  沉默半晌,直到周围的人声和远方的雷暴渐渐消失,峰上终是重新归于寂静。
  微凉的夜风无声地拂过燕妙妙的发。
  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到她能闻见他身上清凉的草木气息,近到她能听见温敛重重的心跳声。
  她胸口微微起伏着,大口大口吸着气,喉间破出沙哑的干笑。
  “呃……师兄……”她抬起头看向温敛,面上带着几近维持不住的虚笑,破碎得不成样子。
  她后退一步,沙哑着开口。
  “……师兄,要不你再想想?”
  恍如一声钟响,撞在他的耳边。温敛没说话。
  燕妙妙复又低下头,自顾自地扯下温敛拽着她的手。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那个……明天还有竞法大试,”低低的声音传来,“我……我得好好休息。”
  燕妙妙转身,刚刚迈出第一步,手臂却被人捉住。
  “你又要跑?”
  雏鹿一般带着惊慌的眼睛对上温敛,繁星映出她眼中含着的些许湿意,眼眶泛着红。
  “师兄。”她低低喊他。
  相处数年,他第一次听见燕妙妙这样的声音。
  像惊慌,像恳求,像委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他只能怔怔地松开手。
  “……你走吧。”他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最终仍然只是动了动嘴唇。
  话语未及出口,就不算数。
  没有得到结果,就还有可能。
  燕妙妙转身离开。她没敢看温敛的神情,更没敢回头。
  脑子里炸了雷,轰鸣之声震得她不能思考。
  *
  回到房中之后,她直接熄了灯,脸都没洗就上了榻。
  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一片空白。
  闭上眼,她在黑暗之中看到无数斑驳闪烁的碎片,每一片都载着温敛的脸。
  从初见时的少年到如今,无数张面孔在她眼前交叠重合、消散出现。
  赶不走、扯不断。
  ——直到了子时。
  终于,她忍受不住,猛地坐起了身,将身上的毯子狠狠掀开,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
  燕妙妙咬了咬牙,浑身上下写着“烦闷”二字,重重地下了床,趿上鞋出了门。
  她怒气冲冲地去了灵翠峰的丹房,“哐”地一下推开了门,将里边正看着火的丹童从瞌睡中彻底吓醒。
  “这、这位师姐……是来取药的吗?”丹童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蒲扇落到了地上。
  她沉着脸,硬邦邦地开口:“麻烦师弟给我拿一炉清心丸。”
  丹童顿了顿,小心翼翼道:“一炉没有,师姐你看拿五颗行吗?”
  今日是仙门竞法大试,灵翠峰上为此盛会足足准备了一年的丹药,倒也没料到今年创药几乎没人来拿、烧伤药倒是掏光了灵翠峰丹房的老底。
  清心丸虽还有不少存货,可也不能一炉一炉地往外送。
  “行吧。”燕妙妙不情不愿,从丹童手里接过五颗清心丸,在丹童未及出口的惊呼下,一气全都塞进了嘴里。
  接着又“哐”地一声,十分干脆地转身带上门走了。
  回房间的一路上,燕妙妙也没觉得自己心里的燥郁下去多少——看来五颗清心丸还是不够。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活了六十七年,母胎单身两世,从没琢磨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温敛没有按照原定剧情喜欢上南葛弋。
  更不知道为什么温敛会喜欢上她这个背景板女配。
  几十年来,她光想着好好养大南葛弋安安分分等剧情,却没想到最后居然崩在了自己身上。
  感觉一夕之间老了二百万岁。
  *
  丹房同她的房间离得不近,她去的时候带着火,直接飞了过去,如今回来用脚走,便显出了距离。
  路过灵翠峰的主殿时,燕妙妙意外发现这殿内此时居然聚了不少人。
  说话声隐隐传了出来。
  “……你可当真见到了?”
  燕妙妙正从窗边经过,瞄到说话的是苦寒真人。
  此时他换了那身烧包的紫金袍子,就披着一身素袍、散着头发站在那,一副睡到一半被人从榻上拖起来的模样。
  说实话,见到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人一脸褶子披着及腰长发,还是挺辣眼睛的。
  “是,弟子亲眼见到那魔修渡劫,这才赶忙回山禀报。”回话的是殿中低着头的年轻弟子。
  “倒没想到席爻居然如此轻易就渡了天劫、成了魔,”说话的是紫霄殿的黎容道君,“他义父戍离忧重伤沉眠之前,自来便与咱们仙界不和,如今席爻堕魔,不日或将统一魔界成为魔尊,仙魔两界恐要生变。”
  殿中另外一位不认识的灵翠峰仙君沉声接话:“席爻近来动作颇多,听闻数月前还无故将孤鸿境的一名弟子绑走……想必是要闹出些事来了。”
  这时,那年轻弟子又开了口:“弟子在席爻渡劫之处查探时,还从其他魔修处听见了一个消息。”
  “这魔修席爻之所以能如此轻松渡过雷劫,乃是因为寻到了神君牧黎丰洪荒时在人间修炼的洞府,得到了数件天府奇珍。”
  燕妙妙愣在原地。
  神君牧黎丰的遗留下来的洞府……明明应当是阿弋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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