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孕了,谁干的??——歌疏
时间:2020-07-08 10:06:04

  摄政王的威严受到严重侵犯!
  “咔嚓”,师荼握的扶手断了,桓煊胆战心惊,“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本王好得很!”
  “哈、哈切!”
  元霄狠狠揉了揉鼻子,最近怎么总感觉背脊发凉呢,果然是降温了啊。
  说起来这事当然找师荼最合适,但是,她哪里敢去找师荼?
  就他劈家具那个架势,自己都不够塞他牙缝,连他最喜欢的小叶紫檀都哄不好,还是不要去他面前晃悠为妙。
  她写了三封信分别给千秋殿、昭阳殿和丞相府,还让秦放去天牢守着,封锁消息,这才带着常桂去找冯彧。
  丑时三刻,永昌坊坊门都关闭了,元霄却堂而皇之进了冯彧家的大门。
  冯彧正做着一个梦,梦到自己用纯金打造了一只鸟笼,将他想的那个人关进笼子里,只给他一片布裹在身上,娇弱可欺的水嫩少年,缩在笼子角落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将他心底掩藏的兽性彻底激发了出来。
  冯彧正走过去,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肌肤,就听得耳边忽然有人报:“主人,皇上来了……”
  冯彧猛地从榻上坐起,心底闪过一丝心虚,像是差点被人当场捉了奸。
  “请皇上去书房。”
  眼神一派清明,哪里看得出前一刻他还在做梦。
  元霄只等了片刻,冯彧就披着衣服过来。
  大概是为不了引起人注意,小皇帝穿了身便服,剥开帝王之威,突然变得特别清新可人。
  冯彧眸光一暗,刻意避开了视线,撩袍子进门,看也不看她,随意问道:“陛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之前不还避着他吗?怎么现在晚上还敢找上门来,就不怕他一个没把持住把他这样那样了?
  为了表答自己的诚意,元霄率先拿出礼物,“这是朕今日做的木簪,感觉质地温和,十分配冯侍中的气质。”
  小皇帝送他礼物?还送簪子……
  一股热血突然奔上脑门,冯彧脑袋嗡地一声响,心里那些个算计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全都成了浆糊。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苦苦痴恋,爱而不得,却突然跟对方心意相通了……
  原来,小皇帝早就感觉到了他的感情,所以送了这个定情信物?
  喉咙有点干,舌头有点燥,心脏在狂跳。
  长期压抑的感情让冯彧本能地不敢朝如此光明的方向思考,那简直就是一剂毒、药,诱惑着自己堕入深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好不容易摸到一壶凉茶,猛地灌下。
  元霄就眼巴巴看着昏暗灯光下,好看的冯侍中仰脖子就着水壶喝水的样子,一缕液体从他嘴角滑下,勾勒出整个脖颈的弧度,再滑落入怀,被衣服遮挡了去……
  碍事,衣服怎么穿这么多?
  难怪说秀色可餐,光看看这幅光景就饱了,凡俗滋味哪里还能入得了眼?
  直到喝完一整壶凉茶,冯彧才终于找到一点思路,手指把弄着那根发簪,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陛下为什么突然送臣这个?”
  还特么半夜三更送,搞个脑袋不好的,还以为你是背着谁偷情来了。
  常桂眼观鼻鼻观心,脸上有点白,为了找冯彧帮忙,他尊贵的皇帝陛下竟然做到这地步……
  元霄完全感觉不到这根簪子对两人造成的心里震撼,“朕想请冯侍中帮个忙……”
  于是将常桂阉了张怀玉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个仔细明白。
  冯彧明白了,事关江山社稷,难怪小皇帝不惜以自己为砝码求助于他,他突然送他簪子也就合情合理了,虽然探明了小皇帝是在利用自己,但冯彧却一点不懊恼,反而更安心,因为这样才符合小皇帝的作风。
  没利用价值时,自己的对他的欲念,是足够让他厌恶到砍了他的地步,有利用价值时,他也不惜主动投怀送抱。只是,这次投进来,你就要有跑不掉的自觉!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涌动,冯彧感觉血液在体内热情奔流,以前努力压制的东西像突然被解除封印。
  是啊,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屈居人下任人宰割无权无势的笼中鸟了,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即便那东西不喜欢他,他也可以跟他谈条件,或者强取豪夺……
  手指合拢,将发簪放入盒中,面上淡定如此,却无形增添了从未有过的自信。
  “陛下还真是喜欢阉人呢……”口气淡淡,隐含笑意,连元霄都觉得这一秒的冯彧跟上一秒是不一样的。
  “这次不是朕,是常桂!”元霄赶紧甩锅。
  常桂已经跪在地上,“怎么处置奴婢都行,只要不耽误江山社稷。”
  冯彧凝着眉,轻叩着案几,“诚然,将你交给张太后,或许算是一个交代,但张家并不会因为你一条命就善罢甘休,那张怀玉可是张家三代单传。”
  你这是把张家的香火都断了,跟掘人祖坟无异。
  “冯侍中,那张怀玉罪有应得,你可要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啊!”元霄赶紧溜须拍马,冯彧十分受用。。
  “陛下莫不是还想保住常桂公公的性命?”这种罪,就算常桂死个十次百次也不可能抵消得了张家人的愤怒,小皇帝竟然还想保他命?这可就不容易了!
  “朕的人,怎么能让张太后动?”
  冯彧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不让动你的人,你倒是管好啊!
  果然这根发簪不是好拿的,“那陛下可有想到应对之法?”
  这本是负气之言,谁知道,小皇帝还真有。
  元霄是那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吗?若是,此刻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她来可不是找冯彧解决问题,而是寻求配合。
  元霄靠近两步,小脑袋凑过去,冯彧的身子突然僵住,那股熟悉的气息再次盈满鼻翼,梦中的景象重现,耳垂不可遏制地红了。
  元霄还以为是自己喷出的气太热,把人家耳朵给熏染了,于是退开数寸,如是这般说了一通,冯彧听得,眼神一凛,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气息有点不好,不是来求我解决问题的么?你什么都安排好了,要我何用?
  冯彧觉得自己的智慧受到严重侮辱,先前那股胀满感瞬间瘪了下去,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这种事,陛下随便找个人就能办?为什么是我?”
  还特么送簪子,把他自己给搭上……到底几个意思?
  元霄眨巴眼,完全没搞明白冯彧突然变脸的原因,难道是自己的方法太过龌蹉?
  “因为朕信任你啊!”为了师荼的江山,你就不可能让张家死灰复燃,不是?
  “信任”二字,重之如山,砸得冯彧心肝一颤,别样情绪扩散开来。
  是啊,若是这个计策被泄露出去,小皇帝的所有盘算都将功亏一篑,那又岂是简单的信任,他分明是将所有砝码都托付给了他。
  原来,自己于小皇帝而言,竟是如此亲密……
  心底的暗火烧得他脸庞有些热,心中五味杂陈,那能游说各方霸主的舌头,竟一时吐不出半个字来。
  元霄见他默允了,继续说道:“张怀玉是被迷晕后才被阉的,这事最多瞒不过明天,所以,明日朕必须上朝,朕已经派人通知了摄政王和王丞相让他们做好准备,但这件事,只能麻烦冯侍中帮忙了。”
  “如果臣帮这个忙,陛下要怎么奖赏臣?”
  明明温和的眼睛此刻看着却有些烫,元霄下意识地搓搓脸颊,仿佛脸上的汗毛被他的视线烫着了似的。
  “冯侍中想要什么奖赏?”
  你一个臣子跟我这个皇帝讨价还价合适么?
  显然,冯彧觉得很合适,视线扫过元霄那张脸,那脖颈,那纤细的小身板……心中躁动更甚。
  “臣怕说出来,陛下会像以前一样要杀臣。”
  元霄打了个寒颤,你特么都当权臣了,我还敢杀你?
  讪笑两声,“冯侍中,以前都是误会,朕保证这次绝对不会了!”
  管它是什么,元霄稀里糊涂先答应下来,她一个皇帝没道理满足不了一个大臣的需要,连皇位她都舍得不是吗?
  “那陛下记好今日你说的话……”
  冯彧送元霄出门,看着那个小身板没入黑暗中,忽然鼻头一热,一滴可疑的液体滴落下来,在门上看晕上一点红晕。
  “陛下真答应他?”常桂惶恐。
  元霄眨巴眼,“有何不可?”
  常桂抹汗,小皇帝怕是真的忘了,又想起那根发簪,难道小皇帝终于决定放飞自我了?
  常桂多了个心眼,看似不经心地问,“陛下怎么想到送冯侍中发簪?”
  “这不秦放找的小叶紫檀质地很好,忍不住多做了几根……”
  常桂抹了一把汗,小心问,“陛下还送了谁?”
  “摄政王……”
  果然……
  自从清净园的事情被撞破,他的皇帝陛下就再没掩饰过对男人的喜好,有些时候看着个好看的,眼睛都恨不得粘人身上去,完全肆无忌惮啊。
  若是把摄政王和冯侍中纳入后宫,啧啧……
  常桂一点没觉得小皇帝广纳男后宫有什么错,只要是大齐子民,受皇帝欢喜,那就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只是冯侍中还好说,至于摄政王吗……
  如果这次自己能侥幸活下来,不管什么牛鬼神蛇,他都会拼命帮他挡,绝不会再让他受到欺辱!他真心喜欢的,他也一定帮他搞到手!
  离开冯府,元霄没有回宫,而是去了一趟天牢,张怀玉作为重点犯人,被单独关在一个地方,四周都是坚实的墙壁,只有一个送饭口能看到人。
  秦放带着几名心腹已经接管了这里,元霄到时,谢瑶带着最衷心的太医徐良成已经为张怀玉止了血,包扎了伤口,还洗漱了一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一个医毒双修,一个太医院首席,要做到元霄要求的那样不算太难。
  “他何时能醒?”
  “明日辰时初刻。”
  “足够了。”
  谢瑶擦了一把汗,“陛下要让他感觉不到疼,可是有什么算计?”这种身体上的缺陷一天都瞒不过啊。
  元霄眯眼笑:“明日请阿姐看场好戏。”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谢瑶本该很紧张很担忧的,毕竟张怀玉出事,张太后肯定会报复回来,而首当其冲就是谢瑜,但此刻见得元霄的表情,她突然就放心了。
  这是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自己还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能真的让她依靠,连师荼也不能,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觉得元霄很可靠,自己只需跟着她的步伐走,便可万事无忧。
  奔波了一晚上,元霄累得不行,只想瘫在床上躺会儿尸,结果刚推开后殿的门,就见师荼凶神恶煞地坐在她龙榻上,元霄撒腿就要跑。
  “陛下……”
  “进来,别让臣说第二次。”
  深冷的声音将小细腿儿钉在门槛上,元霄转头,讪笑:“摄政王真是好兴致,深夜还来探望朕,朕心甚慰。”
  还给他装?
  不知为何,师荼突然有一种正牌丈夫抓夜会情人的妻子的既视感。
  “都安排好了?”
  元霄知道,即便自己不说,常桂阉了张怀玉的事也不可能瞒得住师荼,此刻面对师荼的询问也没有刻意掩盖的意思。
  “嗯嗯,不劳摄政王操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元霄小心翼翼蹭进门,在离师荼最远的位置坐下,坚决不靠近一步。
  “不劳我操心?”师荼杀气腾腾,“陛下是不是忘记了这个江山是谁的?”
  连谢瑶都出动了,冯彧也去找了,却独独没他的份儿,这算怎么回事?
  “这、只是私事!”
  师荼危险地眯起了眼,“你是觉得本王灭了不锦华宫还是屠不了北衙军?需要怕她一个张琼华?”
  元霄吓得一抖,“摄政王英勇盖世,当然能屠,但这会死多少人,玄风军会不会因此元气大伤,其他藩王会不会趁机起事?”
  小皇帝竟然是在替他考虑吗?
  师荼的煞气莫名消散几分,“记住,大事必须与本王商量,这次本王暂且饶了你,下不为例!”
  说罢,起身走了,拽气得很。
  这什么劳什子玩意儿啊?就知道欺负她!
  元霄眼眶都给憋红了,抬手又是一个玉如意砸出去,常桂双手接住,送了回来。
  元霄:……
  “陛下,宫中太仓被玄风军接管了,这……大概是最后一个玉如意……”
  “……”
  原本说三日后的早朝,突然提前,张琼华不是没怀疑过的,但一时间她也闹不清楚师荼和小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总不能是昨夜把她的眼线剪除了一半,心里一高兴于是就提前了吧?
  但张怀玉早点放出来总比晚放好,于张家有利。
  因为张家兹事体大,所以这次又是大朝会,九品以上官吏再次齐聚太极殿。
  元霄终于不用走御道,而是从后殿,龙姿威仪地登朝,摄政王与老丞相坐镇在前,张太后与长公主一起垂帘在后,之前被禁足的所有张氏党羽系数到场。
  张怀玉醒来时,已经被抬进了太极门,起身就发现自己已经换好得体的衣裳,前方是跪拜的上千官吏。
  再看押解他的人,他冷哼一声,“在天牢受的那些屈辱,我迟早要双倍还回来!”
  他早就知道,就算是弑君大罪,小皇帝也拗不过他的太后姑姑,迟早得将他放出来,看吧,果不其然。
  大踏步走上台阶,他感觉下面有些异样,大概是尿胀,正想去方便一个,就听得前面唱喏,宣他入殿。
  张怀玉紧赶几步上前,父亲张庆明见得他,神色大动。还好,囫囵个的,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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