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唢呐带飞升了——甜棠
时间:2020-07-08 10:08:01

  就连那帝都的朱雀壁,也只是仿品而已。
  原来真正的朱雀壁,在炼狱之下么。
  朱雀壁本身定无危险,他才敢放心让关锁去查探。
  而想到与朱雀壁并存的东西,他揉了揉眉心笑起来。
  “师兄,是受的苦不够疼吗?”
  “不,只是觉得,这四十九天,是我熬过最值的苦。”
  他揉揉关锁的头发,很自然地把她拉在了自己身后,“跟着我。”
  关锁跟在万绝身后,叽叽一见到应龙,就挥着小翅膀和它玩。
  应龙双翼一扇,叽叽就得被扇退好几步远。
  但它还是很不服气的,挥着翅膀再次跑到应龙头顶上。
  感觉像一个对龙发号施令下一秒就会挂掉的小鸡仔。
  把关锁吓得够呛。
  应龙哼了哼气,双翼一展,任由叽叽站在了它的头上。
  龙身还为了配合叽叽的体型缩小了不少。
  嘶...
  关锁见到如此景象,不由得吸了口气,问在前方的万绝:“师兄,你知道叽叽是什么品种吗?”
  万绝自然也看到了,他想了想说:“它的名讳可能要你自己叫出来。”
  他不敢。
  天道无处不在,与关锁有缘的叽叽,不应该直接先由他揭露太多。
  想必,她的师傅也什么都没说。
  关锁心想:好嘛,就是缘分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呗。
  反正叽叽现在看起来是个宝。
  叽叽察觉不到关锁心中所想,它正在应龙脑袋上玩的不亦乐乎,这边揪揪,那边戳戳,还用自己的小尖嘴啄了啄应龙的头顶。
  在它翅膀下躲着的小苗被它的举动唬的一愣一愣的。
  它总觉得,下一秒,它们就会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死亡原因:叽叽啄龙头。
  ...
  一路玩闹着,不觉得走的有多久。
  直到关锁再次感受到滚滚热浪,才随着万绝停下脚步。
  她们现处在一个大圆形的空间内,四周朱雀壁雕刻浮雕栩栩如生,朱雀振翅翱翔天际,雀目就像是在与你对视。
  现在在他们身前,是断崖式的烈火。
  因为身前已无路,只有一堆火,围成一个圆圈,圆圈的中心是一个看起来很古朴的案台。
  而在这被火簇拥的案台上,有一簇火苗,橙红色,火苗燃烧的焰心处,一支火红雀羽带着威压,像是镇着这一簇火苗。
  关锁的眼睛里,这时候只剩下这一支雀羽,震撼无比。
  “师兄,这支雀羽是我想象的那支雀羽吗?”关锁呆呆的出声。
  万绝都没问她想象的是哪只,直接说:“是。”
  “...好敷衍。”
  关锁嘴上应着,眼睛却还是没离开那雀羽。
  此时此刻,关锁的心里没有看上去如此呆愣与淡定。
  ‘我这是又走了什么大运!’
  ‘那传闻竟然是真的,那岂不是龙牙、虎须、玄甲也是真的?’
  万绝看了眼横在他们身前的一圈烈火,说:“那中心的应是天火火种,以我们现在,大概率会被它烧成灰。”
  ...
  就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呗。
  叽叽踩在应龙的脑袋上,咕唧唧和它说着什么,应龙疯狂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没谈拢。于是它脑袋上的小黄毛叽直接翅膀一挥,飞了起来。
  小苗吓得刷一下从叽叽的翅膀底下钻出来,小枝丫一下子缠绕到了叽叽爪腕上,想要阻止叽叽往前飞。
  再往前,就是烈火火堆。
  就在关锁跑去想把叽叽拉回来时,叽叽一下就挣脱了小苗的束缚,圆溜溜的眼睛还回头看了眼关锁和小苗,嫩黄小身子就扑到了前方的烈火中。
  关锁彻底傻了。
  小苗的嫩叶一下子垂了下来。
  关锁的眼眶紧接着盈满水雾,眼泪噼里啪啦的流出来,刚流到脸颊上,就被这火烤干。
  只剩了她往前一点点挪着的脚步和眼前模糊不清的火。
  关锁蹲在这火圈前,想到叽叽刚破壳而出时毛绒绒的在她手心里,一只手就捧得过来。
  它现在好不容易圆滚滚了些,才赖在她身边没多久的时间,就让她给丢了。
  还丢成了灰。
  小苗的枝丫盯着这火半晌,突然整根苗就躺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树爷爷没了,香香的叽叽没了。
  它身边的小伙伴,都没了。
  关锁站起身来,面对着这熊熊烈火,右脚抬起,踏到半空时--
  被拉住了。
  万绝拉着关锁的手腕,在她双眼通红的回望过来时,说:“它不一定有事,你进去一定有事。”
  这么一说,关锁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她挣脱掉万绝的手,哽咽道:“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在我这里,它就是我心尖上的崽崽,我不可以弃它于不顾。”
  应龙咆哮一声,双翼一展,一大道水柱从它口中喷出,浇灌在烈火上。
  在这火势稍微平息的一刹那,关锁看到了一片红中叽叽嫩黄的身影。
  它正挥着小翅膀努力地往前飞。
  而在它周围,火势自动形成了空白,只不过叽叽的方向飞偏了,飞的不是圆弧形的直径,而是跌跌撞撞的瞎找方向。
  导致这么长时间,它依然摇头晃脑的在火里飞飞飞。
  导致关锁一看见叽叽的时候,破涕为笑,神他妈的方向感。
  吓得她差点要随它而去。
  火势只瞬息便再次冲上来,关锁就这么等着,等她的叽叽飞出火圈。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咕唧唧”
  叽叽终于露出了脑袋,却是和关锁面对面。
  一人一叽大眼瞪小眼,都懵逼了这么一秒,接着关锁憋笑,叽叽小翅膀赌气的一挥,再次回头飞了进去。
  小苗奶声奶气的笑声就直接传了出来。
  本来就躺在地上的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但在瞅到应龙也在笑时,麻溜的爬起来,枝丫一昂,“不许笑叽叽!”
  关锁乐了,一伸手揪起了小苗的嫩叶,‘典型的双标啊。’
  小苗顺着关锁的手臂跳到她的肩膀上,就看到叽叽终于飞了出去。
  它隔着火回过头来,咕唧唧的叫声传到关锁耳朵里。
  “别在往里了,危险。”
  关锁冲叽叽喊道。
  叽叽平日里看起来乖巧,这时却皮得很,小翅膀在空气中一挥一挥的,去这儿飞飞,去那飞飞。
  就差一头栽在最中心的火种上了。
  关锁再次惊得一头汗,赶忙说:“叽叽...快回来...你的老母亲已经快被吓嗝屁了。”
  ?
  叽叽再次回望了一眼,在关锁担忧的目光中。
  它的小身子往前一探,凑到了天火火种前。
  然后--
  小尖嘴一张,“咕唧”一下直接将天火火种吞了大半。
  啪嗒!
  叽叽的翅膀瞬间僵直住,嫩黄的脑袋一歪,直挺挺栽了下去。
  隔着烈火的关锁,脚下一个踉跄,腿软的直接栽到了地上。
  大地的拥抱并不太温暖,只是会磕着鼻子。
  她再抬起眼时,就见到眼前的火圈以惊人的速度消逝。
  好似被什么一下扑灭,只余下深深的沟壑。
  关锁踩着流云靴,一下就跃了过去。
  万绝和应龙紧随其后。
  吞了天火火种的叽叽安静地倒在地上,嫩黄色绒毛沾上了些灰不溜秋的土,让它看起来像是掩埋在灰烬里。
  关锁小心翼翼的把它捧起来,身子还是温热的,小胸脯还一起一伏的。
  还是活的。
  “师兄,叽叽它...”
  万绝接过去看了看,应龙也缩小了凑上前来,龙目盯着叽叽看了好一会儿,鼻子里憨憨哼了口气。
  “白担心了,它好着呢。”
  万绝听到应龙哼哼,将叽叽放回关锁的手心,“可能再醒来,就是惊喜。”
  ?
  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吗?
  但关锁的确也感觉叽叽状态很稳,不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反而有种生机勃勃感。
  将它揣回怀里的关锁没来得及注意到,就在叽叽进入关锁怀抱的时候,肚皮底下的毛色有了些许变化。
  而它的两只小爪子,骨骼开始移位、重组。叽叽从里到外都开始蜕变。
  天火火种被吞,带来的连串反应也已经开始了。
  只剩了一小半的天火火种,关锁的唢呐带出死水元力,天火与死水一遇上便打的不可开交。
  谁也不低头,谁也压制不住谁。
  万绝一击雷霆劈下,把跳着的天火火种劈愣了一下。
  这他妈谁是上天的宠儿啊,它都被吞的剩下这么点了,一个死水和它扛还不够吗,再来个天雷?
  这还怎么打!
  天火火种跳出了案台,在它想逃离时,应龙身形陡然变大拦住了去路。
  万绝用一个灯笼样的小笼子,将有些蔫巴巴的天火收起。
  而它原本簇拥着的雀羽,此时此刻依然竖立在案台上。
  “它光秃秃了。”关锁看着这雀羽道。
  万绝笑了笑:“是它周围光秃秃了...”
  关锁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可以拥有它吗?”
  万绝沉默了一秒:“若它的天机在我们身上的话...”
  ?
  关锁扎了眨眼,又听到万绝说:“说不定、可以一试。”
  细细盘算起来,万绝与关锁双双踏入炼狱,关锁的叽叽吞掉天火,扫清最大的障碍,他们怀揣的属性足以与剩余微弱的天火抵抗。
  再到现在,他们站在这案台前,一伸手仿佛就够得到雀羽。
  万绝觉得,自己走的每一步,好似都是天注定。
  他修无情道,却遇上了关锁。
  于是他熬炼狱,却将关锁也引来炼狱之下。
  可能,冥冥之中,自他与关锁那一场相遇开始,或者更早更早,便注定了会到这里。
  关锁此时也低着眉眼。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不管是唢呐、小苗还是叽叽,包括她认识的万绝师兄。
  甚至于她身边的林有为与沐琉,都在这一时刻不断地在脑海中闪回。
  天火火种于万绝和她都毫无用处,她第一想到的便是--林有为。
  雀羽伴生的天火火种,在一定意义上,象征的东西...
  答案呼之欲出。
  这不仅仅是万绝与关锁的机缘,甚至于借着他们的手,给予了林有为机缘。
  环环相扣又不得不让她惊叹。
  每个人都受益匪浅。
  她的眉舒展开,抬头看了眼万绝。
  刚好他也停止思索,低头看她。
  两两对视,仿佛时间停摆。
  一秒、二秒、三秒...
  关锁的脸颊开始漫上红晕,逐渐烧到了耳朵尖。
  更要命的是,万绝伸手,覆上了她发烫的耳朵。
  关锁只觉得,烧的更厉害了。
  万绝的手指很烫人,带着灼热温度,接触到她耳朵的时候,她便觉得那热度从耳朵尖再次传回脸颊,整个脸蛋刷的一下再次发起烫。
  我觉得,我还可以苟一苟。
  关锁心里想着,不动声色的轻轻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就察觉到万绝的手离开了,她听到万绝性感带着低音炮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只是想试试小师妹的耳朵烫不烫。”
  我觉得,我苟不住了!!
  关锁捂住自己的脸,稍微往边上挪了挪,好像这样就可以距离这道神仙声音远一点。
  闷闷的声音从她的手指下传出来,“耳朵怀孕了。”
  ?
  这下该万绝愣了,他是怎么都不会理解到关锁的脑回路。
  怎么,捂一下就怀孕了。
  还是,谁欺负小师妹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万绝心态瞬间爆炸了。
  我在这熬炼狱证道,外面有哪个没长眼的就去欺负师妹?
  小水龙在一旁摇着龙尾,嘴巴里分泌出了一丝透明拉丝的液体...
  它有点想小母龙啦。
  不由得他们再想下去,那案台上的雀羽开始颤动,一大支雀羽开始摇晃起来,连带着这片空间...都开始左右摇晃。
 
 
第54章 四灵化四象
  关锁一个激灵, 脸也不红了,耳朵也不烫了,唢呐被唤出握在手里, “这里不会要塌吧。”
  就在她说完这句,那朱雀尾羽颤了一下,不动了。
  ?
  玩我呢?
  关锁手上覆上死水元力,想要试探一下, 结果刚伸到案台上,她手上包裹的死水便开始被融掉, 还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本能的,她闪电一般缩回了手, 还往自己手心上吹了吹。
  “这尾羽...有点烫手...”
  万绝“嗯”了一声,能听出他嗓子里带着的一点笑意。
  万绝着实觉得他的小师妹有些可爱,与那些女子都有些不同, 多了种不拘小节的洒脱味道。
  他的雷太暴戾, 并不适合取这支尾羽, 关锁的佛文却是可以的。
  关锁这时也捧着唢呐, 吹起了佛文对应曲谱。
  小小的“锁”字随着曲谱凝出,一串串佛文环绕朱雀尾羽, 散发着金色流光。
  锁字去, 金色流光中的朱红色雀羽抖了抖自己的羽毛,好像给它挠痒痒一般,这边羽毛抖完,那边羽毛抖。
  关锁捧着唢呐的手微不可查的也跟着抖了一下, 好不给面子哦。
  她再次耗尽大半的精神力凝了一个“锁”,曲谱吹出的不再是死水元力,而是磅礴的木系生机之力。
  万绝挑了挑眉,这是经历了生死换来的不再防备啊。
  生息木仙根被催发,小苗的周身也散发着莹莹绿光,嫩绿小叶竖起来,尽显生机与活力。
  木元力附着在雀羽上,那雀羽抖着羽毛的动作停下来,懒洋洋的在木系元力里伸了个懒腰。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