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这是恐怖片[无限]——银烛鸢尾
时间:2020-07-26 08:35:34

  她坐在那琢磨了好久, 最终得出个结论:既然自己缝不好,就只能拉别人下水了。
  “我感觉缝这个娃娃,好像就是系统的障眼法, 应该没什么特殊意义。”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往床边一靠,故意道,“你们看,昨晚花子也来过宿舍了, 看咱们没缝完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吓唬人而已,所以何必费事呢?大家干脆都别缝了。”
  宿舍里安安静静,另外三人都没搭理他,各自干各自的事儿。
  于欣欣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娇嗔:“干嘛不理人啊!小哥哥,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乔云铮躺在床上,正举着那张画着花子的卡片端详。
  他闻言,薄唇轻挑,笑得很温柔:“对啊,很有道理。”
  于欣欣窃喜:“那你……”
  “我就不缝了。”
  “真的?”
  “真的。”他点点头,“因为我已经缝完了。”
  “……”
  乔云铮没理会于欣欣黑如锅底的脸色,他放下卡片悠然起身,活动着手腕关节朝门外走去。
  “各位慢慢缝,我出去溜达一圈。”
  傅蓝屿没说话,她抬眸,迅速与他对视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半晌,门从外面被关上了。
  于欣欣咬着那只没滋没味又蔫巴的苹果,暗中观察,她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傅蓝屿的娃娃也缝好了,并开始睡午觉了。
  而对面上铺的景鹤,也完成了各个部位填棉花的步骤,开始缝合了。
  照
  这样下去,今晚她即将变成本宿舍唯一一位没有娃娃的玩家。
  虽说昨晚没缝娃娃,花子也的确没做出什么实质举动。
  但谁知道今晚花子会不会动真格呢?
  毕竟系统机制摆在那,一晚宽松,可能只是给玩家们充裕的时间缝娃娃,绝没有每晚都宽松的道理。
  她攥着那柄用来裁布料的剪刀,只一瞬迟疑,就将其藏在了枕头底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得稍微采取点措施。
  ……
  晚饭之前,傅蓝屿午觉睡醒也出了门,准备整体了解一下这栋宿舍楼的布局。
  恰好当时景鹤的娃娃缝完了,随后便也跟了出去。
  “蓝姐!别独自行动,很危险的,咱俩一起我还能保护保护你。”
  傅蓝屿大步流星往前走,语气淡定:“你还挺幽默的。”
  “……我怎么就幽默了?多严肃啊我。”
  “你记住了,以后要是再自己穿越,不能总是寄希望于躺赢,该熟悉的地形,该找的线索,得主动去做。”她没跟他插科打诨,倒是认真交代了几句,“我以前在低端局遇到过很多玩家,他们就干等着,盼着把其他的竞争对手都耗死,最后自己捡便宜——这种事情,运气的成分占很大比例,但不可能每次都轮到你,你要赢,就得学会以攻为守。”
  景鹤看着她,有点发愣。
  “蓝姐,你从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不然呢?”
  “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啊,你好像永远不会示弱似的,可当年第一次穿越的时候,你才十五岁,太难了。”他难以置信地叹了口气,“别说上黄金,我想都不敢想,我现在在白银局都感觉自己分分钟要原地暴毙。”
  “你成年了,该有点责任感,如果你死了,你爸后半辈子怎么办?”傅蓝屿从二楼走到一楼,一面飞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面随口问,“对了,也没听你提过,你是为什么才会被拉进系统里的?”
  “嗨,飞来横祸。”说起这件事,景鹤略显烦躁地挠挠头,“两年半前吧,我放学回家,过马路正好遇见个带孩子的女人,当时红灯亮了,她停了但孩子跑过去了,我为了护那孩子,就……”
  “当时我被撞得严重脑震荡,浑身多处骨折
  ,后来好容易养好了,这天杀的系统也找上门来了。”
  傅蓝屿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手来,不轻不重拍了拍他的肩。
  “挺好,虽然看着傻了点,但还是个善良的男子汉。”
  “……”景鹤登时被噎到,“姐,你这也不是夸我吧?”
  “是夸你。”
  说完,傅蓝屿突然停住了脚步,并扯住景鹤的衣领,强迫他后退一步。
  两人站在一楼的走廊转弯处,看到有两名男玩家,正在研究宿舍楼的大门门锁。
  她微微眯起眼睛。
  从这个角度,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看清楚,那门锁的造型比较奇怪,开su0的钥匙,肯定不是她今早和乔云铮找到的那一把。
  这时其中一名男玩家回了头,在看见两人的瞬间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顺便提醒身边的同伴。
  他有双眯眯眼,笑起来像极了流氓兔,很具亲和力。
  “二位是哪间宿舍的啊?”
  傅蓝屿回答:“1号宿舍。”
  “哦哦,我们是3号宿舍。”
  而昨晚死了人的那间宿舍,是2号宿舍。
  除了这三间宿舍门上贴了号码,这栋楼其他的宿舍,门都被封死了,她刚才试过,全都打不开。
  流氓兔男笑道:“希望二位好运,顺利通关。”
  旁边那个染了蓝头发的男生,挺不耐烦往他背后一推:“又不熟,废什么话,这游戏还能大家一起通关是怎么的?”
  嗯,这位是擅长讲大实话的人。
  相比起虚伪的互相客套,毫不掩饰的敌意更加真实可信。
  傅蓝屿并未多说什么,她转身离开,招手示意景鹤跟上。
  楼内,整点报时的音乐铃声,再度响起。
  *
  看起来,这又是无波无澜的一天,大部分人都被困在这座宿舍楼里,老老实实地缝娃娃。
  又或者是有人在动歪心思,但还没有完全表露出来。
  是夜,宿舍楼照常熄灯。
  今夜的月光,似乎比昨夜要明亮一些。
  1号宿舍集体入睡,傅蓝屿侧躺在床边,呼吸均匀,大概率是睡着了。
  景鹤和乔云铮那边也没了动静。
  上铺的于欣欣等了很久,终于,她觉得时机合适了,这才从枕头底下摸了那把剪刀,蹑手蹑脚爬下床。
  她蹲在傅蓝
  屿的床边,仔细辨认了一下,最终确认缝好的娃娃,依然放在床角。
  她屏住呼吸,悄悄把娃娃拿了过来,攥在手里。
  然后张开剪刀,对着娃娃的脑袋,作势欲剪。
  如果一个宿舍有两人缝不好娃娃,花子的目标范围变大,应该会更保险一点。
  ……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并没能成功。
  腕间忽然一紧,疼痛传来,于欣欣惊慌转头,见傅蓝屿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劈手夺过了她手里的剪刀。
  傅蓝屿的声音很清醒,完全听不出睡意:“于小姐好雅兴啊,特意熬夜,就为了来剪我的娃娃?”
  “我……我没有啊。”于欣欣硬着头皮狡辩,“我就是想看看,到了晚上这娃娃有没有什么变化,我……我真的只是想看看……”
  “那你现在看到了吗?”傅蓝屿把剪刀的尖端抵在于欣欣喉咙,“娃娃给我。”
  于欣欣不太甘心,也不愿放弃,她犹豫着,反倒把娃娃攥得更紧了。
  察觉到她手指在暗中用力,想把已经缝好的娃娃给扯开,傅蓝屿果断将手一抬,剪刀瞬间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又顺势甩了一巴掌过去。
  于欣欣猝不及防,整个人歪倒在地,疼得险些哭出声。
  “这游戏性质特殊,大家都想活着,所以做什么我都能理解,没有对错。”傅蓝屿捡起自己的娃娃,拍了拍上面的土,语气平静漠然,“但你对我使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未免显得班门弄斧。”
  于欣欣摸着脖子,摸到了一手湿漉漉的血迹,她又气又怕,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你要杀我?你这是杀人!你们俩快醒醒啊,她要杀人了!”
  乔云铮用手臂遮着眼睛,只当没听见。
  景鹤懒洋洋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哦,杀人了啊?”
  俩人继续睡,装傻装得一绝。
  于欣欣崩溃:“你们仨这是背着我结盟了?你们以为结盟就能赢了?!”
  “我们赢不赢的未必,但你这样的肯定赢不了。”傅蓝屿收起剪刀,重新躺回床上,“我数三下,你要是还没有乖乖回去睡觉,我就在你脸上再补一刀。”
  “……”
  “一,二……”
  于欣欣手一抖,生怕她动真格的,这屋里又没人肯
  帮忙,只能忍气吞声,捂着渗血的伤口,委委屈屈爬回了上铺。
  自己迟早要亲手杀了这个狡猾的女人!
  遗憾的是,她这远大的目标,可能再没机会实现了。
  午夜时分,那熟悉的轻微脚步声,再度从宿舍里响起。
  嗒嗒嗒。
  小皮鞋踏上地面,花子在狭小的宿舍里,来来回回地散步。
  她在傅蓝屿的床前停了下来,俯下身去观察傅蓝屿的睡相。
  她长长的麻花辫,就垂在傅蓝屿头顶,发梢在傅蓝屿脸上扫来扫去,触感像是铁扫帚,扎得**肤生疼。
  傅蓝屿闭着眼睛,没有动弹。
  花子看了一会儿就移开视线,转而拿起床角已经缝好的娃娃。
  她的嗓音幽幽冷冷,即使就近在面前,听上去也如同带了360度环绕立体声。
  “喔,花子的娃娃缝好了呢。”
  她将娃娃搂在怀里,又转过身去,看对面床铺的乔云铮和景鹤。
  乔云铮的娃娃缝得很周正漂亮,她很满意;景鹤的娃娃略显歪歪扭扭,她似是小声抱怨了一句。
  就因为抱怨这一句,生生把藏在被子里景鹤,吓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她也没什么异常举动,依旧把景鹤的娃娃塞进怀里,抱着走了。
  她转了一圈,最后将目标对准了傅蓝屿上铺的于欣欣。
  于欣欣的那只娃娃,只勉强把身体的部分填了棉花,针脚粗糙,跟昨晚相比,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唉。”她叹了口气,“你没有缝好花子的娃娃呢。”
  于欣欣伤口一阵一阵的疼,本就睡不着,这时意识到花子来检查工作了,惊得浑身汗毛倒竖,控制不住地颤抖。
  花子冰冷的小手,轻轻抚上她脖子的血痕,半晌咯咯娇笑,在她耳边低语。
  “那……今晚你来陪花子玩呀?”
  这句话,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于欣欣恐惧不已,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她正与趴在枕边的花子对视。
  花子那张惨白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混合着浓重的黑与红,犹如深夜汩汩流淌的血,阴森骇人。
  花子龇牙朝她一笑,恶鬼的表情,天真的嗓音。
  “来陪花子玩呀?”
  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刻,往往是叫不出声的,于欣欣向后重重靠上墙壁,她
  死死盯着不断靠近的花子,双目圆睁,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微弱的悲鸣。
  ……
  景鹤一夜没睡。
  他缩在被子里,借着窗外照进的月光,透过缝隙,见证了于欣欣的全场死亡过程。
  他看到花子抠破了于欣欣的颈动脉,鲜血喷得满墙都是;
  他还看到花子徒手撕裂了于欣欣的四肢,又将她血淋淋的四肢藏回了被子里。
  咕吱咕吱血肉的闷响,宰猪一样。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整座宿舍,令人作呕。
  他后来彻底看不下去,把脸埋进枕头里,汗把衣服都浸透了,只觉脑海里嗡嗡的,一片混乱。
  花子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并不知道。
  好容易熬到天色渐明,清晨来临。
  他手软脚软,连滚带爬从床上翻下来,带着哭腔,钻进乔云铮被子里寻找安慰。
  “云哥!卧槽啊昨晚你看见没有?那花子在上铺杀人,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盯着啊!”
  乔云铮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非得盯着呢?你可以把眼睛闭上。”
  “……那是我能控制的事吗?”
  “怎么不能控制?”乔云铮道,“你姐当时躺在下铺,血就从上铺往她的枕边流,你看她不也睡得挺好的?”
  景鹤回头看了一眼,见傅蓝屿正揉着眼睛起床,低低抱怨了一句。
  “你们吵不吵?”
  她的枕头外围,果然染了一片血渍,地面也都是血。
  他服了,能走到黄金四的女人,心理素质能是一般人吗?
  “所以……所以这具尸体要一直留在咱们宿舍?”
  “目前来看是的,因为也没地方扔。”傅蓝屿起身,“我上去拾掇拾掇。”
  “我去吧。”
  乔云铮先了她一步爬到上铺,用两根手指掀开了布满血污的被子。
  于欣欣几乎被花子撕成了人彘,与她旁边破破烂烂的半成品布娃娃,如出一辙。
  他挪开于欣欣的尸体,从她身下的血泊里,找到了一枚银色钥匙,钥匙上标了号码“1”。
  “和我猜想的一样。”他说,“相对应的宿舍死了第一个人,会在尸体下找到钥匙。”
  就像昨天2号宿舍死的那个人,他的尸体底下也有一把钥匙,标记着自己的宿舍编号。
  傅蓝屿若有所思:“你在三
  楼找到需要钥匙的地方了?”
  “三楼其中一间宿舍的门,是可以打开的,打开后窗台上有个木箱子,箱子上有三把同样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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