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天黑化了吗——清风月灼
时间:2020-08-06 09:40:06

  万幸,龙族最终被成功封印,破损的法阵缺口也被仙族修复。
  不周山原本是龙族大本营,龙族在被镇压封印之前,族中有尊主统领,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尊主失踪,龙族真之群龙无首,便与越发不和的天界彻底撕破脸堕入魔道。
  “龙族的尊主,我见过。”
  蔺沉渊记起来了,在屠龙之战发生前,他曾在千秋水泽遇到一群入魔的修者,据他们说,他们是食用了一条龙的血肉后才会入魔。
  他与玄极宗弟子沈自逍、夜澜仙宗弟子霓扶云一起拔出了修者体内的魔性,不料魔性立刻化为极难消除对付的怨煞戾气,三人联手都不能将其打散。彼时他修为还没那么强大,便差点死在水泽,但那团龙形黑雾却在最后关头收手了,沉默着与他对峙片刻后散于天地之间。
  此刻回想,原来那条龙便是龙族尊主熄宁。
  “龙族入魔之事,我想查清楚。”
  白莲镇宋家那条龙说他前世是上神,同龙族尊主熄宁是好友,他原本是不信的,然在神木的朔回空元内走了一遭后,现下有几分相信了。
  就凭天界派兵把守不周山,此事便定有隐情。
  真身不能避开天兵入内查看,他想用元神出窍的方式去,怕小徒弟担心,遂在此时将事情都说清楚。
  听完蔺沉渊的话后,锦悦翻个身与他面对面,回到:“我知道了,师父放心去吧,弟子会留在你身边,照顾好你的身体。”
  “嗯。”
  蔺沉渊应了一声,随后抬手环住自己的小徒弟,他很满意她此时的乖巧。
  木屋外围有他设下的灵障,只要小徒弟不主动离开,任何活物都进不来,他便不用担心自己离开后,小徒弟会被什么装可怜的阿猫阿狗所骗。
  这时,屋外下雨了,雨珠“噼里啪啦”敲打着棕榈树叶铺成的屋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入夜后多了几分凉意,锦悦下意识往蔺沉渊怀里缩,自从到这个岛上后,她好像有些畏寒了,手脚一直冰冰凉凉的,半点温度都没有。
  “师父……你快去快回,一定记得保护好自己……”
  昏昏沉沉睡着之前,她没忘开口叮嘱他。
  她还没修炼到能元神出窍的地步,不周山之行不能同行,故而蔺沉渊进去后会碰到什么事,她一概不知,这会子叮嘱他保护自己,是怕他会遇到什么事从而性情大变。
  “睡吧。”
  蔺沉渊没有正面回答少女的叮嘱,他的回话声很低,差点被屋外的雨声盖住。
  夜还很长,然有些人注定要无眠了。
  屋外,一道瘦长的黑影伫立在灵障外,如同丢了躯壳的孤魂野鬼般,一动不动站着,从深夜到天明都没有离开。
  薛息痕在屋外耐心等待着,等屋内的男子元神出窍离开后,他抛出手中攥了一夜的小纸人,纸人落地后转瞬间变成真正的人,安静恭顺地站在他面前。
  薛息痕看着纸人化成的大汉,面无表情道:“打我。”
  话音方落,纸人大汉便挥拳打向他。
  “嘭”的一声闷响,瘦弱的少年被打翻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见屋内没有动静,再次对纸人大汉下命令。
  “继续。”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被打翻在地,唇角眼角都被打出血,白皙的脸庞更是高高肿起。
  当他又一次重重摔到地上之际,木屋的门终于打开了。
 
 
第75章 情毒
  *
  伴着雨声入睡, 翌日锦悦睁开眼时,看到蔺沉渊坐在床尾,他端正坐着双眼紧闭, 看样子已元神出窍去了不周山。
  床脚放着用灵力保持着温热的干净清水,桌上摆着荷叶鸡和清粥,还有一串紫到发黑看着就很好吃的葡萄。
  男朋友这么体贴, 一觉醒来心情真的超好。
  锦悦掀开薄被起身去洗漱,擦干净脸后没有立刻去吃早饭, 而是站在蔺沉渊面前。
  昨夜……算他们确定情侣关系后第一次同床共枕, 本该是很暧昧温馨的画面,也很适合发生点什么,可她修行完实在太累, 于是什么都没做就睡着了, 此刻想想有点后悔。
  以前看电视剧,看到女主角伸手去描绘男主角五官时,她内心毫无起伏,甚至觉得有点肉麻矫情, 但这会子, 对着面冠如玉的蔺大佬,她也有点心动, 忍不住便抬手小心翼翼落到他眉毛上。
  很奇怪的感觉,手指触碰到他时, 心跳情不自禁加快。指尖的触感非常敏感, 她感觉到细细的毛发扎着她的指尖,他身上的温度一并传了过来,是令人心安的暖和。
  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剑眉, 再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心跳声越发快了,同时有种酥麻的感觉出现在身上。
  指尖停在了他鼻尖,再往下是抿着的薄唇,上薄下厚,不用描绘她都知道它的形状。它的主人亲过她太多次,她知道它有多么柔软火热,一想到与它相濡以沫时的情形,她的脸颊便红到发烫。
  甜糖倒入锅中,温火烧着,甜甜的气味散发到空气中。
  眼睫开始高频率地颤动,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心中莫名涌出一股冲动,随即,她如同被蛊惑一般弯腰亲吻了蔺沉渊的薄唇。
  两唇相触,胸腔中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炸开,令她浑身燥热难以压制,差点没把持住上手去扒蔺沉渊衣衫。
  突地,她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也是在这间小木屋内,蔺沉渊坐在同样的位置上,但他的眼睛是睁开的。
  “想亲我?”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她。
  她惶恐无比地摇头,带着哭腔说道:“弟子、弟子大逆不道,竟、竟对师父动了妄念!师父,弟子知罪,弟子这便去外面罚跪,求您别因此动怒不要弟子……”
  “不必了。”
  他幽幽注视着她,下一瞬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盯了片刻后,他主动亲了下来。
  “还想要什么,说出来。”
  相濡以沫间,他低沉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充满了蛊惑,言罢不等她回话,他便捉住她的手往他怀里带,隔着衣衫摩挲,再缓缓往下。
  她如遭雷击,整个人瑟瑟发抖,用力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死死抓着她不放,硬是要她去触碰。
  他弯着腰弓着背,发丝垂落下来,令他的脸庞被阴影笼罩,少顷,下巴一歪,滚烫的唇瓣轻触她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垂,哑声道:“是不是想要这个。”
  “……”
  太震撼了!
  蔺沉渊这样的人物,用低沉暗哑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迷死人不敢说,吓死人是绝对的。
  锦悦倒抽一口冷气,画面消失了,她立刻往后退,远离床上美色惑人的大佬,然后努力用美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平复心中的躁动。
  她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些画面都是什么?
  她会不会太饥渴了,自从和蔺大佬确定情侣关系后,脑子里时不时会蹦出不可描述的念头来。
  奇怪了,她不是那种很想那啥的人,难道是因为蔺大佬太好看,身材又棒,加上莲藕也长得好,所以她才会心猿意马?
  正沉思反省着,突然听到屋外有动静,遂起身去开门,结果看到鼻青眼肿的薛息痕站在外头。
  “……”
  “谁打你了?”
  四目相对,她一开口,他转身就跑,她没有多想,下意识便追了过去。
  “你跑什么啊?”
  她很快追上他,他的腿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一瘸一拐的,并没有跑出多远就摔倒在地。
  他闭着嘴不吭声,直到被她搀扶到屋内,才低低出声道:“无人伤我,是我自己摔倒了。”
  锦悦被他气笑了,“行,那你再摔一个,我看看你是怎么摔的能把眼睛周围摔出淤青来。”
  闻此言,薛息痕先是不说话,面上露出无措的表情,顿一顿,他居然真站起来用脸去撞柱子。
  “咚”的一声好响,撞了一下还不够,竟还想再撞,一副不把眼睛撞出淤青就不罢休的样子。
  “喂!”锦悦急了,没想到他宁愿弄伤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受了别人欺负,她忙把他拉回木凳上坐着,用灵力治好他骨头裂开的腿,“行行行,我相信你是摔的,别折磨自己了。”
  “……”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少年红肿的脸颊滑落,薛息痕哭了。
  “……”
  他哭什么?
  锦悦一脸懵地瞅着他,心内想着她好像没说什么严厉的话,那他突然哭起来是怎么回事,搞得她好慌张。
  “你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血不流泪!有话好好说……”
  这种十几岁青春期的小孩最难办了,心思敏感的不得了,有心事又不爱和大人说,喜欢自己憋着。
  可人是她弄哭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哄了。
  “是这样的,你有不开心要直接说出来,别人猜是猜不到的。”
  “……”
  他还是不说话,牙齿用力咬着自己嘴唇,身体在发抖,眼泪掉个不停。
  见此情形,锦悦嘴角微抽,“我错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错了,但此时认错道歉应该能哄哄他吧?
  并不能。
  青春期的小孩真的很难办,她说完“我错了”后,薛息痕好似受了什么刺激般,二话不说跳起来就往外跑,两条大长腿跑得飞快,眨眼间没影了。
  锦悦:“……”
  锦悦:就挺后悔先治好了他的腿。
  “薛息痕——”
  她大喊一声御剑追过去,在海边追上了他。
  薛息痕大步往海中走,很快走到齐胸深的海水中。
  锦悦御剑过去,伸手要拉他起来,他躲开了,抬头看她一眼后沉入水中。
  他的眼神……像夜空中的星光,海水便如同乌云,一点一点将其遮蔽,他眼中的光便一点一点消失,直到沉入水中。
  薛息痕在寻死!
  锦悦蓦地睁大眼,心脏似被尖锐之物扎穿,巨大的痛楚瞬间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她也曾……寻过死,在租住的小房间内,没有开灯,孤独痛苦地坐在黑暗的墙角,削铅笔用的美术刀冰冷地贴着手腕,只差一点她便划下去了。
  “扑通”一声,她跳入水中,硬是把沉下身的少年人拉起来,再紧紧抱住。
  “我想我娘……我想我爹……他们都死了,就在这片大海里……”
  少年人压抑的哭声响起。
  海水很冷,海浪起伏,锦悦借助薛息痕才能稳住身形,倒是有些好笑,她是来救人的,此刻却依附被救之人。
  她哑声开口:“失去亲人是很难受,我理解你,可我们还是要活下去……”
  她还没出生,父亲便去世了,母亲生下她没多久也改嫁了。
  她比任何人都渴望父爱和母爱,从未得到过的她每每想起,心里都会觉得难过,何况是曾经得到过又失去的薛息痕。
  对小孩子而言,在这个世上,有什么会比父母重要。
  她和原书里的锦悦,相似之处便是敏感没安全感,而内心深处,其实她也有点自卑,正因为如此,才会反复确认和试探蔺沉渊对她的喜欢。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警告着自己,别太喜欢蔺沉渊,她无法确定,若有朝一日渴肤症消失了,他对她的喜欢有多少。
  她不想和原书里的锦悦一样,靠蔺沉渊的爱活着,一旦失去便活不下去。
  “我知道你娘是你活下去的动力,失去她,你可能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但这世界很大,有很多有趣美好的事物存在。试一试吧,一个希望没有了,就努力找新的希望,努力活下去……”
  那一天,美术刀就快划破手腕时,门口响起了狗叫声,是一条刚出生没多久的哈士奇,不知怎么来到她租房门外,后来她收养了这条哈士奇,给它取名小希,从此有了活下去的新希望。
  人活在世上,没有梦想,就给自己找点想头和寄托。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薛息痕哽咽着出声,身体在不住发抖。
  锦悦拍拍他后背,刚想说要不你先养条狗暂时寄托一下哀思,结果听到他怯生生问道:“我可以把希望先寄托在你身上吗,除了我爹娘之外,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锦悦:“当然可以啊,我答应过你娘,会好好照顾你。你娘说了,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现在开心不起来没关系,等时间冲淡悲伤后,你会遇到开心的事物的。”
  “阿嚏!”
  薛息痕打了个喷嚏。
  海风一吹,锦悦也感觉到寒意了,她忙带浑身湿透的少年回到木屋。
  用灵力烘干衣衫的法术她没试过,怕不小心灼伤人,便没有用这个法术,而是取了干净衣衫出来替换。
  在她心里,薛息痕是没长大的孩子,因此换衣衫时没有设灵障,放心大胆地在兽皮制成的屏风后更换。
  锦悦背对着屏风,期间只要回头便会看到,她眼里的孩子薛息痕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少女的肌肤雪白到发光,弯腰时,三千青丝垂落到身前,后背漂亮的蝴蝶骨便露了出来,单薄纤弱,腰肢细到好似随便一折便会折断。
  薛息痕曾在海中捕获过一只大蚌,撬开蚌壳后,温软的蚌肉在月光下泛着苍白又迷人的光泽,一枚圆润莹白的珍珠就藏在其中。
  他定定注视着用布料遮住冰肌雪肤的少女,眼中满是晦暗不明之色,用不了多久,他便会亲手扯下这些布料,肆无忌惮把玩雪白的蚌肉,再把藏在其中的珍珠找出来。
  “嘶……”
  他故意发出几声呻吟,重新回到桌边坐着,不多时,屏风后换好衣衫的少女便过来了。
  “来,我帮你处理下身上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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