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霍霍于安
时间:2020-08-09 09:45:05

  循着记忆,一路往大门方向,路过前院时,忽然想起,府内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该死的杜鹤,别说人影了,便连声都没一个,作为一家之主,简直就是渣上之渣。
  若是他在府上,还任由着一个妾,如此胡作非为,糟践自己子嗣,当真是,不可饶恕。
  盛蕾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得劲儿,身体先于思维,直接就朝书房冲了过去。
  “杜鹤,你个王八蛋,给我滚出去!”
  “砰!”
  也不知道是盛蕾怨气太重,还是这门不怎么结实了,盛蕾一脚踹了下去,书房的门,晃荡了两个,便直接罢工散了架,倒是把盛蕾自个儿给吓了一跳。
  “杜鹤……?”低了语气,盛蕾探着头儿,往书房内瞅见,却鬼影子都未瞧见一个,想来这杜鹤人也不在这,既然没人,盛蕾便直了身子,直接登堂入室。
  “收拾得倒是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却是个衣冠禽兽。”盛蕾随意的打量的一番,却看到一个书架上突兀的掉着一个带子,随手一抽,却是个肚兜,盛蕾面露鄙夷之色的,往地上一丢,便转身出得门去。
  既然人都不在,她对个空气问责,那也是白搭,倒不如省点时候,快点去找大夫。
  盛蕾往外走了两步,忽得又调转了头,返回屋内,自书桌后的墙壁上取下上面一把珠光宝气,看起来就像是装饰物的宝剑。
  心念着,到时若有人阻止她,倒可以借这宝剑,狐假虎威一下。
  “…老夫人,钟姨娘有令,府内谁都不能出去。”门口,守门护卫见盛蕾到了跟前,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挡住了盛蕾的去路。
  “你既知我是夫人,那是姨娘,你当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盛蕾横眉一挑,作出一副怒气冲冲模样,向护卫质问道。
  “这!钟姨娘有命,奴才不敢不从,还请老夫人发发善心,不要为难小人。”护卫顿露为难之色,却还是拒绝盛蕾,这杜府之上,是个人都知道,如今当家作主的是钟姨娘,这正夫人当的是正室之名,实际上,过得连个通房都不如,二者权衡之下,偏向谁,这不就是高低立见的事儿。
  盛蕾被气得反倒是笑了起来,让她发善心,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就没有朝她发发善心呢!
  “若我就是要为难你!定要出了这门,你待如何?”
  护卫表情一凝,表情一横,摆开了架势,“那奴才就只能得罪了!”
  盛蕾见状,一咬牙,宝剑出了鞘,剑尖直指护卫,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让不开让!”
  “不让!”护卫眼神晃了晃,却又笃定,盛蕾一生修佛向善,定是下不去这个手来,自然也就有恃无恐了起来。
  “死都不让吗?”盛蕾气急败坏的声音,让护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死都不让!”
  他猜的确实不错,可却低估了人命在盛蕾心中的分量,她虽不敢将他杀死,可弄伤个二一,来换两条人命,她还是敢的!
  “那你就去死吧!”盛蕾虚张声势,手中的剑尖一歪,避开了护卫的要害,划向了护卫的手臂。
  护卫倒是不妨,盛蕾真的会动手,吓得下意识里往旁边一躲,倒是将门给让开了。
  盛蕾一看,哪改顾得上守卫,忙趁机赶到门前,去了门栓子,就要去拉门。
  那护卫乃是钟姨娘的心腹,因手上有几分拳脚,这才得了命令,守在此处,如何能让盛蕾出去,躲过盛蕾那一剑,见盛蕾拉门要出,忙是上前阻止。
  盛蕾虽说换了个芯子,可说到底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敌得过一大男人的气力,瞬间被拉住,却是动弹不出。
  盛蕾只得反手一剑,意图将护卫再度逼退,可这会护卫已经有了提防,非但没有将护卫逼退,反而让剑给人夺了去,被丢弃到一旁。
  “大胆,无礼!还不撒手!”情急之下,盛蕾也不知道是脑袋抽抽了,还是咋的了,竟是说出了这般不着边际的话。
  本就是张嘴胡言的,盛蕾自然也没抱半点希望,却哪知,护卫却是想到了什么,猛的一下撒了手,盛蕾一个不妨,脚绊在门槛上,直接撞着门就给跌了出去,实称实的摔了个结实。
  出来了!
  盛蕾心中顿生窃喜之意,哪还顾得上生痛的手肘,撑着胳膊就起身往外奔,护卫哪能让盛蕾如意,一脚跨出门来,弯腰一把扣住盛蕾的脚腕,就要往门内拖。
  反正这会他已经得罪了盛蕾,如今也只能让钟姨娘看看自己忠心耿耿的模样,说不定还能青云直上呢!心中这般想着,手上力道又大了几分。
  “你放开,你个登徒子!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死人了!”盛蕾脚蹬没能挣开护卫的束缚,顿是豁出嗓子,大声喊叫!她就不信,这个世道没个天理了。
  “闭嘴!”护卫听到盛蕾的呼救声,更着急了!这杜府虽不是闹市,可这处住的达官贵人甚多,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听见了,可还怎生得了!
  当下便是恶狠狠的警告起盛蕾来,手上的动作也是越加快了起来。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这是盛蕾仅余下的唯一的救命稻草,盛蕾如何能放弃,便是半截身子,被拉入了门内,还在做无力的挣扎!
  就在盛蕾只剩下双手死死扒在门槛上时,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的一声醇厚的戏谑声,那声音对此刻的盛蕾而言,就犹如天籁一般。
  “杜兄,你这府上倒是闹腾的有趣!”
  盛蕾抬头一看,便见石梯下一身穿玄色蟒袍的中年男子,那人面上无须,气质雅正,倒是身得一好相貌,不过与其身侧被两个飞鱼服搀扶住的,醉意醺然的白衣男子相较,却是逊色不少。
  饶是盛蕾在原身记忆中,已知杜鹤的英姿俊容,这般乍然相见,倒还是忍不住惊讶一番。
  已近五旬的高龄,还能长成这般模样,也难怪是个招蜂引蝶的主。
  “让,让时廊兄见笑了!是下人们不懂事,该罚!该罚!”杜鹤罚着舌头说着醉话,伸手挣脱身旁人的搀扶,微眯着双眼,身体晃晃荡荡的就往阶梯上而去。
  只醉酒迷蒙,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滚下石梯,幸好一旁时廊伸手一把扶助,倒是免摔了个狗吃屎,这倒是让盛蕾无比的遗憾。
  不过,让盛蕾总算松了口气的是,她身后的护卫也是望见了杜鹤,这会慌忙将手从盛蕾的脚腕上松开,后退两步,头垂得低低的跪在了地上。
  惊艳也只是惊艳,便是这杜鹤长得跟个天仙似的,盛蕾也是气不打一处,失了禁制,盛蕾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刚好,这会杜鹤也被搀扶着上了石梯。
  盛蕾也顾不得自己这会礼仪有失,想起自己这短短白日的惊险和委屈,盛蕾提着裙摆,大跨两步,走到杜鹤跟前,指着鼻子,便是臭骂道,“你这龟孙鳖儿子,这个时候才回来,莫不是等着给你全家收尸来着的吧!”
  刚迎面上,就被盛蕾给骂得给狗血淋头,两个大男人顿是愣了一下,杜鹤微眯着眼睛,瞅了盛蕾半响,也不知其认没认出盛蕾来,只见他推开时廊的手,晃晃荡荡的凑到盛蕾的跟前,开口便是训斥道,“你个泼妇!没,没见着有外人嘛!怎这般不嫌丢人,还不快,快给时兄道歉!”
  盛蕾今日在这府上可谓是累半响,被人当猴子一般耍,这会是豁定了主意,管他是不是啥天王老子,反正让她出了这口气再说。
  “你说我泼妇!还说我丢人!好,今儿个我也是豁出去了,我现在就泼给你看!反正丢的也是你杜家的脸,关老娘屁事。”提起裙摆,盛蕾一脚抬起,直踹在杜鹤的膝盖上。
  杜鹤本就站得晃晃荡荡的,这一脚下去,直接仰了个翻儿,然后从石梯直滚了下去,便是时廊,想出手相助,也是来不及了。
  时廊一脸错愕的看着杜鹤摔了下去,转头面带疑惑的望向盛蕾,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喊道,“可是嫂夫人!”
  “哼!一丘之貉!”盛蕾没有记忆中找到这人是谁,自然也就无从知晓时廊身份,可,能跟杜鹤这个大猪蹄子处在一块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盛蕾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又却是说给时廊听的吐槽了一句,然后一瘸一拐的从时廊身旁侧身而过,往石梯下而起。
  只是才走了两梯,盛蕾却又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又返回到时廊身侧,极其敷衍的行了一礼,虎着个脸,不带一丝感情向时廊请求。
  “这位大人,老身久居深宅,未曾在外走动过,还请这位大人指明一番,离杜府最近的医馆何在,老身的孙儿和四子,如今皆是高烧不退,若再请不来大夫,只怕危矣!还请大人看在那龟孙的份上,给老身孙儿一条活路。”
  时廊闻言,表情顿变得严肃了起来,取下腰佩,直抛给下面候命的一位飞鱼服,“关州,你快去请卢太医过来!”
  “是,大人!”名为关州的飞鱼服接过腰佩,在盛蕾的视线里飞快的闪进一旁的巷内。
  见人走后,时廊又向盛蕾解释道,“嫂夫人不必忧心,这卢太医就住在这条巷内,且今日轮休,想来很快就会到的!”
  太医!电视里都是给皇帝看病的存在,有太医在,想来冠玉和嘉石应该没什么大碍了!盛蕾顿是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朝时廊笑了一下。
  盛蕾是就事论事的人,虽然对时廊的第一印象不好,可既然帮了自己大忙,道谢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正要开口,盛蕾却觉得心间儿一颤,顿时心生不妙,伸手胡乱一抓,随即眼前一黑,直愣愣的就往地上栽了去。
  就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一个绝望的念头从盛蕾脑中一闪而过。
  一天昏倒两次,这个身体,也太不经了糙了吧!
 
 
第6章 杀人还诛心
  耳边碎碎叨叨的声音,扰得盛蕾无法清净,只能倦怠的睁开眼睛,只一睁眼,便见床头一大一小立在旁边,直吓了盛蕾一跳。
  “祖母,你好些了吗?”冠玉皱着个小包子脸,细声细气的望着盛蕾。
  盛蕾作势要起身,一动之下,全身痛的是吸了一口冷气,大腿痛,手臂痛,手指痛,头痛,除了嘴巴子还是利索着,身上好像没几个地方是不痛的。
  心里吐槽这具上了年纪,哪哪都不好使的身体,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了。
  “应该……不太好!”这是实话。
  只盛蕾没想到,小冠玉嘴巴一扁,瞬间红了眼眶,抽抽嗒嗒的握住盛蕾被抱住的手,“呜呜,都是玉玉不好,玉玉不乖,这才让祖母受累的!”
  本就是粉雕玉砌的娃儿,这一哭倒是瞬间哭盛蕾的心给哭化了,只恨不得好生揉进怀里疼上一番,只如今,这手脚完全不听自己使唤,盛蕾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冠玉的泪珠子一串串往下掉。
  好在,一旁的嘉石是个有眼力见的孩子,忙是伸手,将冠玉揽到了自己身侧,用衣袖抹掉了他脸上的泪珠,轻声劝道,“玉玉,乖!别哭了,不然祖母可要头疼了!”
  盛蕾也恰时的皱了皱眉头,露出几分难受的表情,冠玉顿是收住了哭腔,奶声奶气道,“我不哭,祖母不痛!”
  盛蕾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打量二人的脸色,“烧,可是退了?”
  “回娘亲的话,夜里便退了!今时已经无碍,这才过来的。”
  “老夫人且放心,小少爷也是退了烧,得夫人允许,这才过来的!”安嬷嬷这会也是一脸喜气模样的向盛蕾禀告。
  “那便极好!你在这里,你家……子蕙那里,可有周全人看顾着?”盛蕾这才彻底稳了心思,又想杜刘氏才刚生产完,在府内也算是孤立无援,安嬷嬷是她身边得力的婆子,这个时候,竟跟在冠玉身边,倒是让盛蕾有点介意。
  有句话,叫在其位谋其职,既然既然杜刘氏现在是她儿媳,怎么着,也得关心一二。
  “今儿个一早,我家夫人便让连鹿回了刘府,这会儿刘府已经送了人过来,就是有人在生出个下作念想,也是不必担忧的。”昨日之事,倒是让安嬷嬷对盛蕾刮目相看,自然态度也是好了不少,所以眼见着盛蕾挂心自己夫人,忙是解释道,也算是在盛蕾这通个气,免得被某些人抓了话柄。
  “如此甚好,有亲家相护,子蕙定会无恙!只是让亲家看了笑话,老身实在是……羞愧啊!”盛蕾心里疯狂为刘子蕙点赞,可脸上却挂着几分愧疚的神情。
  “老夫人您的大恩,老奴记着,我家夫人也记着!至于其他的,便交由我家夫人处理便是。”安嬷嬷劝慰道,亦表明了刘子惠的意思。
  盛蕾是眼前一亮,得!这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刘子惠把府内这一烂摊子事给全揽过去了,那她是不是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个儿媳,有主见,有魄力,她喜欢!
  盛蕾心中狂喜,害未来得及消化这份喜悦的时候,安嬷嬷又开口,“只……昨日小少爷落水的事,还请老夫人莫要偏袒才好。”
  冠玉落水不是那钟姨娘弄的吗?弄死都成,她绝不偏袒半分。
  盛蕾脑中下意识飘了这句,要开口时,却发现嘉石表情不对,忙是住了口,难道这其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盛蕾想了想,没有问安嬷嬷,而是对着冠玉开口,小孩子的世界并无黑白对错,所以她相信冠玉,胜过安嬷嬷。
  “玉玉,告诉祖母,你昨日怎么就掉水里了?”
  “钟娘娘给玉玉一个珠子,绿绿的!玉玉想送给祖母,可是姑姑不让,抢了珠子,还打了玉玉……”冠玉越说越小,至于最后,不肯再开口,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姑姑?盛蕾听到这个称呼,倒是愣了一下,她记得这府里能被冠玉称为姑姑的,好像就只有她生的那个女儿,杜斐斐。
  不让盛蕾感到更不可思议的是,虽说杜斐斐这这皮相的亲生女儿,她却没多少有关杜斐斐的记忆,确切的说,这皮相的一双儿女,连同在外生死不知的大儿,她都没多少印象。
  母子,母女之间,竟能处到这个份上,她简直就要献上自己膝盖了!
  不过,现在倒不是吐槽的时候,虽然冠玉的话,还未说完,可剩下的便是不说,她也知道后续了,不过还是需得求证一下。
  “嘉石,你救的玉玉,可看到了什么?”
  杜嘉石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几分纠结神情,看了盛蕾一眼,随即挪开视线,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确实在岸边看到了斐姐儿身影,不过……!娘亲,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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