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瞎掺和(快穿)——启夫微安
时间:2020-08-09 09:48:46

  徐宴于是只能身残志坚地坚持赶车,往下一个地方去。
  范县在锦州的中间,离州府并不算太远。骡车不紧不慢地走了将近半个月,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因着早有先生引荐,县官的举荐信和路引,一家子进城也十分方便。
  进了城,先找了个客栈落脚。丸子马不停蹄地带徐宴去寻大夫看腿。
  事实证明丸子的眼力没错,徐宴就是别着筋了。兼之又冻了一遭,如今恢复倒是麻烦了些。不过总体没大事。丸子状似长长吁出一口气,心放回肚子里:“这可好了宴哥,我还当你要瘸了呢!没瘸就好!没瘸就好啊!”
  徐宴也是松了一口气,但面上还是一派的镇定从容。
  从医馆出来,一家子回了客栈。
  来得早,骊山书院开学的日子还没到,正好空出时日来安顿。因着徐宴伤了腿脚,不便走动。置办宅院这等事儿,自然只能是丸子来。
  丸子从来都秉持了有活一起干的原则,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虽说置办院子这事儿要她跑,但操心这种事还是得徐宴来。丸子就坐一个没有脑子不会思考的传话人,完全是将牙行的话复述给徐宴听。
  来回两趟之后,徐宴放弃了:“这样吧,等我歇个两日,我亲自去牙行问吧。”
  丸子自然是满口应诺。
  最后这院子,定了离骊山书院较近的一处小院儿。巷子里住的都是读书人,虽说银钱有些高,但单是赁的话,还勉强可以支撑。
  况且这巷子里的读书人大部分都是骊山书院的,有些跟徐宴一样拖家带口的。内眷会在附近一带的富贵人家里接一些活计来做,以此贴补家计。正是因着这一片都这般,所以这巷子在州府都出了名儿。有些善心些想故意给读书人接济的,就专门给这巷子住的妇人活计做。
  丸子搬来的头一日,街坊四邻都来转过了。
  先不提丸子,单说父子俩,徐乘风玉雪可爱讨人欢喜,徐宴那出众的相貌和通身的气度十分惹眼。徐宴的文章做得好,又能言善辩。书生们几次一聚,如今人人都知,梨花巷子搬进来一个俊美逼人又才情颇高的相公。
  没多久,丸子又享受到敏丫往日在村民那里收到的那种‘你一个比徐相公大那么多年岁的女人,何德何能能嫁给如此相公’的目光。
  丸子:“……呵呵。”
 
 
第28章 十两银子买来的童养媳(7)
  第二只恶毒女配
  徐宴的腿伤并不严重, 确实只是拧着筋。水下冻了一遭偏又赶上发高热, 这才拖得仿佛是严重了些。不过自打进来州府,有大夫诊治着, 将养了半个月便彻底好透了。徐乘风围着父亲小大人似的叹一口气:“爹,我还以为你往后都当不成大官了呢。”
  徐宴被他这一口气给叹笑了。摸摸他的脑袋, 抬头纵观了屋内便询问丸子的去处:“你娘呢?怎地一上午不见人?”
  徐乘风如今被丸子唆使多了又总馋丸子做得吃食, 对她的态度自然变了许多。又爱又怕,想亲近又怕被她蹶一脸。丸子如今对他已然不是两副面孔了,是他爹在和他爹不在都一样, 丁点儿都不客气。
  此时徐宴提到丸子, 徐乘风就嘟起了嘴:“不知,一大早拎着个包裹便一个人出门了。我让她带上我她都不搭理, 还说我只会碍手碍脚。”
  说来可笑,人都是有贱脾气的。对他好时他看你不起,他不好时他上赶着惦记你。
  徐宴如今对丸子就是这般。
  敏丫十多年供着他的时候,徐宴一心就只有圣贤书。偶尔分出一点心思来, 也只是给长子。对敏丫的默默付出不发一言。如今丸子时常耍小计谋唆使他干活,还不大给他吃好的穿好的,徐宴反而会时常会问一问丸子又在做什么。
  想想, 徐宴让徐乘风去门口看一看。若是一大早出门, 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徐乘风哦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蹬蹬地跑去门外看。
  没看到人, 失落地垂下眉眼。
  正巧对门的妇人挎着篮子关门出来, 一看到门槛上徐家那漂亮得跟小仙童似的男孩儿就笑着逗了他两句。
  徐乘风在外都是一副知礼小大人模样。不羞不怯, 应对自如。
  对门妇人一家子是昨儿方搬进来的。还不怎么认得,听说家中相公也是来州府求学的。这也不奇怪,这一块住的都是在骊山书院就读。昨日这一家子搬进来,丸子还瞥到一眼。妇人的相公年岁看着挺大,估计要比徐宴要大上一轮。
  夫妻俩生养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长女十三四岁,到了议亲的年岁,关在家里学刺绣。七八岁的儿子人嫌狗憎的吵闹不休,被他爹提溜出去,如今不知在哪儿玩。
  此时她看着乖巧知礼的徐乘风便越看越欣喜,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你娘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享这么大的福气哦!”
  丸子正好回来,应了一声:“福气不敢享,苦倒是吃了不少。”
  那妇人从昨日搬进来便一直在忙,也没见过丸子。此时看到腰杆笔直一双眼睛灵气逼人的丸子都恍惚了一下,意识到丸子是孩子的母亲。
  于是立即笑着与丸子见了礼,照例说些寒暄话。
  丸子自然是笑脸应着,寒暄了几句便道了声还有事,两人这才分开各自去忙。
  那妇人看着丸子走路带风地进屋,也不管身后蹬着小短腿跟着她的男童,心里倒是有些意外。
  虽说才搬进来,但妇人其实也是听说了这徐家的事儿。听说徐相公人俊美逼人才高八斗,偏生娶了个年纪大又上不得台面的妻,这一片人都在惋惜。她目光在丸子那纤细不输少女的背影上落了落,心道,也没传言中的那么差不是?
  这妇人看着确实不似二八少女般年轻,但最多双十出头。如何就称得上老?况且,寻屋子那会儿她差不多这一片的妇人都见了,也没见哪家的内眷比徐家娘子生得貌美。
  摇了摇头,妇人心中道了句:这人啊,果真都是酸。
  丸子出去一遭,当然是为了生计。
  她这辈子的任务之一,便是要供徐宴读书考科举。虽然丸子存了心让徐宴吃苦,但却不能破坏主线,必要时还是得站出来供他。
  去闹市转悠一上午自然是打听行情,更多的是出门转转。太吃苦的丸子是决计不会做的,例如给大户人家浆洗衣裳,对着煤油灯缝缝补补到眼瞎这种活计。哪怕徐宴徐乘风父子俩饿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去做这种累死人的活计。
  且不提丸子在闹市转悠一圈,与州府几家绣房了解了成衣的行情。就说她提了一包东西回来,徐乘风以为是好吃的,立即跟上去瞧。
  “看什么?”丸子如今破罐子破摔得理直气壮,“不是吃的。”
  徐乘风小脸一红,憋着嘴不承认:“我又没说是吃的。我不过是看一眼。”
  丸子不理他,打开包裹,是一些胭脂水粉。
  原先在刘家庄那会儿丸子就特别怨念这一点。敏丫身为一个双十出头的女子,屋里一点捯饬自己的东西都没有。不过那会儿,这幅皮囊也确实寒碜。丸子忍了这么久才终于弄得有点像样,如何不花点心思捯饬自身?
  徐宴见徐乘风出去了许久没回来,便也走出书房看看。
  门前没瞧见人,倒是与对门坐在窗边发呆的小姑娘打了个照面。那小姑娘昨儿天黑没瞧见徐宴,冷不丁瞥见一个这般俊秀出尘的年轻男人,脸等式就红了个透。
  徐宴非礼勿视地撇开视线,转身离开。
  听到卧房里有动静,徐乘风大惊小怪的说话声。徐宴扬了扬眉,转头就进了卧房。
  卧房里,丸子正在镜子前上妆。
  她惯来是个会捯饬自身的,上妆技巧便是宫里专门上妆的宫人都及不上她的手巧。徐宴进来一掀帘子,就看到正好将妆容全上妥帖的丸子。
  这屋坐北向南,窗子也朝南开。丸子坐在窗前的杌子上,半边脸映着窗外的光,半明半暗的光色将敏丫这幅好骨相给展露的淋漓尽致。
  秀挺精致的鼻梁,三庭五眼的五官长相。略深邃的轮廓叫她的脸不至于扁平,又不会太深刻逼人,恰到好处的立体。脂粉遮掩了脸上十多年晒出来的瑕疵,重点将一双灵秀的眼睛凸出来,当真是美得徐宴都震惊了。
  徐宴呆站在门边,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一句话说不出。
  丸子眨了眨眼睛,原本就特别灵秀的眼睛,此时仿佛会说话。一颦一笑,将丸子浑身那股古怪又漫不经心的坏给显出来,格外得挠人心痒。
  “都跑屋里来作甚?”丸子按了按嘴角,眨巴着眼睛站起身,“不挤么?”
  徐宴喉咙滑动了两下,许久才发出声:“怎,怎地忽然就上妆?”
  丸子如今在他面前都不掩饰自身,忸怩的姿态越来越敷衍。
  她低头了会儿,抬起头小声又羡慕地说:“自从进了郡里。我才知晓读书人家的妇人都时常要上妆的。德容言功都要好,否则宴哥将来是要被人笑话的。往日里我在村子里下田干活,从来不知这些,没人告诉我要拾掇自个儿,否则将来回给宴哥丢人……”
  徐宴突然有些奇异的激动,他看着窗边丽人,心中缓慢又直接地涌动了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丸子摸了摸脸,扭头又看了看镜子,小心翼翼地问他:“宴哥,可是不好看?”
  徐宴单手拄唇干巴巴地咳了一声,含含糊糊:“不会,女子确实要德容兼备的。这般多拾掇拾掇自身,确实是对的。”
  他瞥了一眼丸子,心口有些跳,但声音还很沉静。
  他又瞥了一眼丸子,眼睛有些黏上去下不来的架势:“衣裳也可去多买几身。这些旧衣,你往日在村子里穿穿也就罢了。如今搬来了郡里,郡里人都讲究体面的,敏丫还是要多置办几身鲜亮的穿一穿。”
  丸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眸光细碎,那双桃花眼里仿佛揉碎了星辰。
  徐宴忽然转身,大步离开了卧房。
  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丸子忽然笑出了声儿。
  徐乘风不知她笑什么,只仰头看着改头换面的母亲。他也是头一回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生得如此美丽冻人。
  五岁,确实是处于不大会辨别美丑的年岁。但有些时候,区别不开,只是在美丑之间的区别不甚明显。一旦美与丑拉开差距,徐乘风自然是立即就感受到了。
  丸子在收拾胭脂水粉的时候,徐乘风赖在她身边不愿走。
  左右他要看,丸子任由他围着打转。有人捧场总比无人问津强太多。上了个美美的妆,丸子又高高兴兴地去换了身衣裳。反正是徐宴亲口让她买的,她只是提前买了而已。
  这个时辰是要做饭,丸子支使徐乘风去洗菜,她则端了盆衣裳去到井边洗。
  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对门的姑娘还在窗边巴望。姑娘生了一张短圆脸,圆鼻头,鼻梁有些塌却不算丑。小家碧玉的,大圆眼睛,看着还挺讨喜。
  丸子不知她在看什么,以为她是好奇这边住了什么人便仰脸冲她笑了一下。
  那姑娘看到她的笑脸顿时一僵,许久,才干巴巴地回了一个笑。然后从窗边离开,过了一会儿,那扇洞开的窗关起来了。
  丸子挑了挑眉,却也懒得去探究一个小姑娘怎么脸色怪怪的。
  三月初,这天儿也没那么冷了。丸子两件衣裳还是洗得的。院子里种了好些槐树,旧枝发新芽,郁郁葱葱的,弥漫着恬淡的甜香。
  丸子在院子的井边搓洗了衣裳,徐宴就坐在书房的窗边看他。
  他从未仔细看过自己的妻子,这是徐宴头一回意识到妻子生得美。阳光透过槐树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到丸子身上,印出明媚的光斑。徐宴看着看着,先前心中涌动的那股情绪没能渐渐平息下去,反倒叫他头一回感受到了忐忑的滋味。
  新衣裳很贴身,或者说丸子眼光毒辣,会挑。颜色不花哨,却极为衬她的肤色。纤细的腰肢一掐,怒耸的胸脯,平直削薄的肩颈和修长的腿型便完全露出来。
  徐宴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鲜亮的衣裳还是得少穿。或者,这等极为显身量的衣裳屋里穿穿不碍事,就没必要在人前穿。女子含蓄最好,这幅窈窕身姿露出来有些太显眼。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瞧了,那便不美。
  洗完了衣裳,丸子又去了灶下做午饭。
  徐宴如今腿虽说能使得上劲了,但还是得多休养。徐宴除了偶尔与巷子里的读书人来往,大多时候都在家中休养。看了半天,在屋里还是坐不住,他来了灶下帮丸子切菜烧火。这是往日在刘家庄被丸子给练出来的,如今做起事儿来十分顺手。
  丸子高兴,午膳自然做得好。
  因着丸子上妆换了新衣裳,这一整个下午,徐家父子俩的眼睛都是围着她转的。丸子有些好笑,用完午饭就有出门了。她与几个绣房的掌柜的说好,往后是要给几个绣房提供成衣样式的。下午过去,自然是定章程。
  巷子里的女人大多时候都是上午接活儿。下午端着簸箩去巷子口的大树下坐着。东家长西家短的说话做针线活。丸子来了这么久没接针线活,甚少跟她们打交道。但因着徐宴,这一块的书生的家眷,认不认得她再其次,几乎都晓得有她这么个人。
  说来也巧,丸子走过来时正巧这群人在谈论徐家的事儿。
  其中一个人坐在正中间,声情并茂地说着。
  左邻右舍附和着,她越说越起劲。仿佛跟徐宴一起过日子的是她:“还是徐家相公重情义。”
  一人说,一群人就竖着耳朵听。
  那妇人嘴皮子利索的,不去说书都耽误了她:“你们是不知晓啊,徐家娘子比她相公大了六七岁。两人站在一处,我虚眼那么一瞥,还以为是徐相公请的老妈子。徐家娘子老态的啊,跟半截子身子入土的老婆子都没差多少了。哎,也是徐家相公重情重义,若是一般男子,谁受得了这?”
  “如何就受不了这?”一道女声穿插进来打断了她。
  “自然是受不了!”那妇人没回头,忽然被质疑自然是不悦的,“人大好的年华,才貌双全。他这幅样貌就是将来有了大出息,娶官家小姐都是使得的!有那个条件,成日里对着一个黄脸婆,这不是委屈自个儿么?”
  “哦?”丸子笑了一声,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那妇人还没注意到身边人不附和了,还勿自说的欢。只是她说得越多四周就越安静,一起陪着说的欢的其他妇人们都低下头闷声不吭。
  妇人这才意识到不对,扭过头。
  丸子双手抱胸立在她跟前,似笑非笑地这么一杵在众人面前,瞬间将这些人镇住了。不必多说,那与徐乘风七分相像的面孔,不认得她的人都猜到了她的身份。丸子穿着特招摇的那身衣裳,窈窕婀娜的身姿毫不顾忌地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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