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千金后饲养反派——咸心
时间:2020-08-11 10:06:19

  皇后的眉头紧皱,按照新柔的话来说,芸香昨夜就已经不见了。这也属实太巧了一些,不得不把芸香失踪的事情和楚王联系在一起。
  不过芸香只是个粗使丫头,就算被掳走也算不得什么,楚王这次只怕是白费功夫了。
  想到这里,皇后稍稍定了心。不过楚王必须除掉,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万万不能败露。可昨天的暗杀并没有成功,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了,自己可得赶紧再做打算。
  电光火石间,皇后倒是想起了晚膳时得知的消息。
  因为前段时间天降流星,司天监已经派了人赶到山下。只不过因为天色太晚,不好再上山来,只等明日再来见皇上。
  这天降流星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要是她从中运作一番,让皇上和楚王离了心,那么坐收渔翁之利的便是太子了。
  皇后的城府极深,转眼间便在心中拟定了计划,抬眸扫视了新柔一眼,开口道:“芸香失踪的消息差人通知羽林军将领,让他们找一找就是了,你现在去把吴公公叫来。”
  新柔听皇后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常,大松一口气,连忙称是。
  ****
  次日清晨,皇上带领着众人在佛像前烧香。
  昨日到寒山寺时,时间已经太晚了一些,所以皇上只和住持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便早早休息了。
  今日倒是得闲,皇上私下试探了一下住持,寺中为何会备了这么多的粮食。
  结果住持很是坦荡,当即解释起来龙去脉。
  原来七年前,寒山寺突然来了一位云游居士,只住了两日便走了。临走前,给寺里的长老留下了寥寥数语,让寒山寺在这个冬天囤积大量的粮食。
  说到这里,住持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交予了皇上,开口道:“那位云游居士为何会留下这么一段话,贫僧并不知情。只不过见那位居士谈吐不凡,颇为神秘。贫僧便从长老手里把这张纸留了下来,寺里有这么多粮食,也只是贫僧依言照做罢了。”
  皇上端详着手上那一张薄薄的信纸,尽管保存得很仔细,但纸上还是微微泛黄,明显是经过时间洗礼的。那位神秘居士的字迹也很是无拘无束,皇上瞧着隐隐有些玄妙。
  就因为从住持口里听说了这位居士,皇上便打算在寺中多留一日,明日再出发。
  带领众人烧了香后,便和住持一起参观寺庙。
  江言今日上午也是累了个够呛,她原以为只要在佛像前烧个香就是了。未曾想到,同皇上一起过来,竟然有这么多规矩。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蹉跎过去了。
  眼看住持还要领着皇上往山顶的佛塔去,江言悄悄地给楚王使了个颜色,低声道:“我先走一步了。”
  楚王自然不像江言,他身量高,做小动作十分显眼。如今瞧江言走得累了,只得点头。
  江言故意放慢脚步,没过多久,便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就看到有一位身穿铠甲的羽林军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从她身边快速经过,脸上皆是焦急之色。
  江言脚步一顿,眉头紧蹙,羽林军这幅表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转瞬间,羽林军便到了前头,朝着皇上跪了下来,高声喊了一句:“陛下,急报!”
  皇上此时正和住持讲话,如今被人打扰,面露不悦:“大胆!没看到朕正忙着吗?有什么事稍后再议。”
  皇后适时出言劝道:“陛下,羽林军如此急切,怕是有要事,还是让他先到前面来回话吧。”
  皇上好似听进了劝诫,扬了扬手:“行吧,让他过来。”
  羽林军这才到了近前,说道:“陛下,昨夜司天监的人连夜从长安城赶来,可因为当时天色太晚,只得在山下休憩一晚,原本打算今日再上山向皇上回话。不曾想到,今日早上,那名吏员竟死在帐篷之中。”
  听到这里,住持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念道:“阿弥陀佛……”
  羽林军继续颤着声音补充:“帐篷中有挣扎的痕迹,仵作在那名吏员的喉咙里发现了这些。”说到这里,羽林军战栗地把手上端了许久的托盘往上递了递。
  皇上旁边的林公公当即向前一步,接过了托盘。
  只见托盘上面只有一小块残缺的纸,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覆灭大燕者,左目下有瘢痕,长如……”
  林公公手指一颤,这话里指的不正是楚王吗?顿时低下了头。
  皇上瞧林公公面上有异,眼神锐利,开口道:“呈上来,让朕亲自瞧一瞧。”
  林公公不敢再犹豫,端着托盘到了皇上的跟前,提醒道:“东西晦气,陛下小心。”
  皇上扫视了一遍纸上的内容,面色不动,淡淡地说道:“驴唇不对马嘴,林公公拿下去吧。”
  林公公得了令,双手紧紧地抓住托盘的边缘,往后面撤。
  皇后自然看出皇上是有意把事情压下,精心保养的指甲深陷掌心肉里,心里的嫉恨越演越烈,脸上的笑意却半分不减。
  太子离皇上并未多远,一看羽林军还跪在地上抖抖索索,便知里面必有隐情。
  此时看林公公端着托盘从身前经过,眼里精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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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太子的余光瞟到身旁低眉耷眼的小宫女,大力一推,小宫女脚下不稳,径直朝前面的林公公身上砸去。
  林公公毫无防备地被人从后面一撞,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只手上端着的那个托盘依旧稳妥,不过里面盛放的破碎纸片却已经飘远了。
  那位小宫女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早已吓得花枝乱颤,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便见太子此时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小宫女慌了神,连忙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嘴上开始求饶:“陛下饶命!”
  一直在后面冷眼旁观的晋王终于上前一步,每当太子和楚王针锋相对时,他从不忘推波助澜。把被撞倒在地的林公公扶了起来,目光柔和,轻声细语道:“林公公,你可没伤着吧。”
  晋王搀着林公公的手臂,刚好挡住了林公公想去捡那残页的手。
  林公公只得先随着晋王的动作站起身来,感谢道:“多谢晋王关怀,奴才无事。”说话间,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准备弯腰去捡距离他几步之遥的残页,却见已经有一只手捷足先登了。
  那只手的主人正是太子,林公公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喊道:“这秽物是从死人身上弄下来的!太子殿下可别捡……”
  但这一句话明显说晚了,太子本就是为了看看托盘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又哪里是林公公几句话就能阻止的。
  皇后早已看出太子想做什么,但是皇上既然已经决定保楚王,这个时候和他对着干,岂不是在当面打皇上的脸。更何况,仅仅凭借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压根定不了楚王的罪,自己此举也只不过是为了让皇上对楚王心存芥蒂而已。
  可太子这般行事,不仅打乱自己部署的一系列计划,只怕还会让皇上对太子心存厌烦,实在得不偿失。
  皇后只悄悄地朝太子使眼色,让他不要自作聪明。
  可太子此时正在劲头上,兴冲冲地捡起那张残页,一看到纸上的内容,心里一喜。倒是难得心机了一回,装作无意识地念了出来:“覆灭大燕者,左目下有瘢痕……”他的声音拿捏得极好,刚好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众人听到如此大不敬的话,面露惊诧,然后齐刷刷地跪了下来,纷纷不敢抬头。
  太子仿若现在才回过神来似的,随即跟着跪了下来,开口道:“父皇,这残页上所述之言实在令人胆寒。要是那司天监所派的吏员尚在的话,倒是可以问个仔细,可他如今却被人所害,这定是有人想掩盖事实。”
  太子故作忧心忡忡的模样,说道:“此时事关大燕的江山社稷,父皇可一定得下令彻查此事!”
  皇上站在太子的对面,不怒自威,片刻后,才道:“太子所言极是,确实得好好彻查一番。”
  太子见自己的话得了皇上的认同,趁热打铁道:“依儿臣看,这加害吏员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信中所说的那位左目下有瘢痕的人。可现在一眼望过去,哪有此人?”
  说话间,太子的目光停顿在楚王的身上许久,意味深长地说道:“说起来,也就楚王常年带着面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楚王的脸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呢?”
  太子这话有所指,已经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在楚王身上了。
  但从始至终,楚王一直都很平静,仿佛此事与他并不相干。
  从看到那张残页开始,皇上的注意力就一直在楚王的身上。此时众人都乌泱泱地跪了一地,也就楚王一人如翠柏一般,站姿挺拔,孤傲地站在原地。
  其他皇子一和皇上对视,总是要有几分气虚的。可楚王就从来都没有怕过任何人,包括皇上,和他对视时,眼神不偏不倚,一点都不避让。
  皇上沉吟道:“瑾儿,你可有话要说?”
  楚王的语气依旧淡漠:“儿臣无话可说,不过残页所指之人并未儿臣。”。
  皇上还未说话,太子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始插嘴,抬高了声音,说道:“楚王究竟是不是残页所指之人,只要摘了面具一看便知!”顿了顿,不怀好意道,“楚王莫不是心虚了吧?”
  太子这话说得振振有词,他断定楚王脸上有刀疤。原因无他,楚王脸上的瘢痕就是拜他所赐。当时,只要自己派去刺客的刀再快一些,如今就不仅仅只是划破楚王的脸了。
  楚王淡淡地说道:“太子殿下为何要如此诽谤本王?本王实在觉得冤枉。”
  太子脱口而出道:“废话大可不必多说,楚王只要摘了面具即可,让众人看看,本宫究竟有没有冤枉了你?”
  楚王瞧太子大呼小叫的,也不愿再继续和他进行口舌之争了,凉凉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后,直接揭开了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的那张脸容色绝佳,随便往那一站,满园的衣香鬓影都失了颜色。而且脸上的皮肤光洁,哪有什么瘢痕。
  楚王垂着头,把脸上的那张面具拿在手上把玩,径自说道:“本王每日混迹于军营之中,这相貌于我来说,确实是一个阻碍。这才每日面具不离身,但也不是太子殿下诽谤我的理由。”
  太子不敢置信地扫视着楚王的脸,不经大脑地说道:“这怎么可能?那么长的一条刀疤怎么会不见?”
  楚王的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我曾受奸人所害,脸上确实受过伤,不过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痊愈了。而且此事隐蔽,只有父皇知情,太子又是从何得知?”
  太子自然不能说那些奸人就是他派去的,如今便被楚王这个问题给难住。可他本就不是什么心思活泛之人,此时迎着楚王逼问的眼神,顿时乱了阵脚,含糊其词地说道:“本宫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从谁的口中得知?”楚王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趁胜追击。
  皇后生怕太子这个时候说错话,急忙为太子开脱:“陛下,太子向来心无城府,今日恐怕也是受奸人挑拨,才会这般咄咄逼人。”
  皇后如今一心想息事宁人,不过楚王却不会就这么容易放过太子,在旁说起了风凉话:“本王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之人,不过太子既为储君,却有这种挑拨离间之人在身边伺候,实在令人忧心。”
  皇上从太子插话时,这个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厉声问道:“究竟是谁在你的身边挑拨!”
  太子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以往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时候,这求助的目光便习惯性地飘向了教导他的师傅身上。
  皇上顺着他的视线瞧了过去,呵斥道:“太子太傅,你好大的胆子!”
  太子太傅登时变了脸色,急忙唤道:“陛下息怒,臣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皇后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太子太傅学富五车,可是她费尽心思才请来给太子当师傅的。今日要是太子保不住他,那效忠太子的其他人恐怕也会寒了心,以后无人再敢为太子做事。
  思及此处,皇后急忙给太子使眼色,示意他随便说一个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小宫女就好。
  可太子如今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
  皇后眼看太子如此不经事,只得自己想办法,出言打起了圆场:“陛下,太子……”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皇上冷冷的目光给打断。
  皇上此时已经动了怒,丝毫不给皇后面子,开口道:“太子太傅为师不善,朕量你年纪已大,脱下去打二十大板。太子识人不清,罚他抄写佛经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门走动!”
  太子一听皇上竟是要禁足他,很是恐慌,连忙求皇后给他说情:“母后,母后……”
  皇后之前就已经被皇上驳了面子,此时哪里还敢继续求情。听到太子哭喊,心下不忍,只连忙偏过了头。
  太子和太子太傅都被拖下去后,皇上的余怒依旧未消。
  皇后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劝谏道:“陛下息怒,这残页所言蹊跷,不可尽信。还是尽快派人再回长安城,问问司天监再议吧。”
  皇后此话不差,皇上虽对她有些迁怒,但也不会和她唱反调。
  目光落在那个过来报信的羽林军,皇上冷声道:“还有,究竟是谁在故弄玄虚,一定要给朕查清楚!”
  地上跪了许久的羽林军连连称是。
  江言此时也跪在人群中,把刚刚的事听了个明明白白,得知如今已经尘埃落尽了,终于放了心。
  事情都已经交代好了,皇上再看那跪了一地的后脑勺,也没了游玩的心思,只摆手道:“所有人全部散了吧。”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悄悄退下。
  楚王是引发这次事情的□□,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一听皇上放话了,豪不留恋,转身就往回走,顺便在人群中找找江言的身影。
  皇后本还想再继续劝劝皇上,皇上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背过身去,道:“朕和住持还有话要说,皇后你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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