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皇长子——因果定律
时间:2020-08-18 10:01:49

  毕竟以现实形势来看,没人去和胤礽对着干,康熙也只是略微不悦,完全没有在政务才干方面对胤礽表示不放心。那么高呼着两代正统的人,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其心可诛”。
  康熙这样性格里带着“忍人”一面的皇帝,怎么可能容忍,如今的局势最后会如何收场,还真不好说。
  明珠抚掌大笑:“好好,舅舅我啊,总算能放心了。不管你身边有多少谋士,可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你自己,切记不能被谋士左右,他们只是参谋。”
  参谋只能提供建议,不能替胤禔做主,这个主人和臣仆的关系一定要控制好。不是每个人都有诸葛亮那样的高尚品行,万一规则没有确立好,弄出个司马懿,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所以说做个领导多不容易,胤禔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到目前他充分利用自己的地位优势和“先知”优势,而且生活在这个环境,这么多年来他也算没白读书,如今总算略有心得。
  胤禔跟着皇帝离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承德而去,纯亲王富尔祜伦和简王世子雅尔江阿都随驾,胤禔、胤祉、胤禩和他们都熟悉,一路上倒也让人开怀。
  “每次汗阿玛都会出来带着咱们一起打打猎的,这回怎么了?”胤禩扭着头:“不会出了什么事罢?哥哥们也要小心些。”
  诚郡王哂笑:“八弟不知道了罢,京中如今怕是有人串联要立太孙呢,若是折子真的送到了汗阿玛跟前,他老人家还不得多想想。”
  太孙?
  胤禩如今未婚还在宫里生活,这话他自然听过,而且目前来说八贝勒也是认同太孙这个说法的,嫡子嫡孙嘛,真的立了那就也立了。
  只是,胤禩不太明白:“三哥,汗阿玛怎么知道,哦……”他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那步军统领衙门、那巡城御史,乃至于留在京城的御前大臣,都是皇帝的耳目。
  诚郡王瞄了一眼这个弟弟,这倒是个聪明的,他意味深长道:“所以,谁知道老爷子想怎么办,八弟倒是有句话说得对,咱们啊小心着点罢。好事虽然是别人的,可咱们也别揽上坏事啊!”
  富尔祜伦一直听着,这会就道:“三哥这话说得对,咱们别多嘴,提都别提。”这事太敏感,没有定论之前,能不沾边就不沾边。
  可惜,天不从人愿,大队人马来到承德的那一天,胤禔在康熙身边欣赏了一出大戏,名字叫“作死”。
 
 
第128章 :舆论倒逼立嗣
  这一年在承德的不只是蒙古王公, 还有越南、琉球、朝鲜等国使臣等待接见,康熙带着皇子们抵达承德之后,就首先见了各国使臣。
  胤禔站在康熙身后,就听朝鲜和琉球使臣上来就道:“外藩携礼恭贺太孙满月之喜。”
  诶诶诶!
  从直郡王、诚郡王到纯亲王, 八贝勒唰的将目光压在了使节们的身上。一瞬间, 直郡王又收回目光看向康熙, 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 康熙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攥紧了。
  太宗那会, 朝鲜使臣给八阿哥的皇太子贺表很是得了皇太极的夸奖, 但如今这二位能够得当康熙皇帝的嘉奖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康熙的语气一如寻常, 笑道:“太孙亦为储君封号, 便如朝鲜、琉球等属国, 朕未封其爵位,难道尔等在国内便可自行令某人登基继位?”
  储君关系到帝国、王国的承继问题,帝王死后他们要继位, 没有明确册封、诏书的情况下,被搞掉的几率很高。而且作为清朝的属国, 如果这俩使臣真的点头说“我们不用册封”,这基本等同于宣战。
  所幸两个使臣都不是傻子, 就算李朝这种动不动要问在京文人“对前朝怎么看啊?”“现在是不是一身羊膻味啊?”“你看头发和过去不一样了吼!”,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搅屎棍此刻也要马上改口“是外臣之误, 还求皇帝陛下谅解我等之失。”
  康熙呵呵笑着将这件事放下了,但听着他的笑声, 胤禔居然有一种后背爬上蛇, 那种滑腻且冷的感觉, 不知道哪一个人要倒霉了。
  在康熙跟前的诚郡王撇了使臣一眼,而纯王眼神一闪, 后面的胤禩半低着头,三个人都是一脸肃然,各自想什么不得而知。至于在场诸多随驾大臣,也都沉默不语,谁也不肯多嘴。
  这场接见在诡异的氛围中结束,胤禔站得高,眼睁睁的看着蒙古诸王公和各国使节退下之后,康熙坐在原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
  皇帝冷冷地扫视着大臣们,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了正殿。
  要说如今镶蓝旗的人才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比如大学士阿兰泰就是镶蓝旗的,也是世袭佐领,目前在某个远支宗室的旗份里。
  这会阿兰泰和张英并肩走着,道:“敦复,你看咱们……”要不要进去劝劝。
  张英果断摇头:“今天御驾刚到,既然见过了使节和蒙古王公,皇上也得歇歇,咱们就不要打搅了。”阿兰泰深以为然的点头,两个人自去安排公务。
  三三两两散去,皇子亲王们自然也混在一起,兄弟几个难得谁也不肯开口,往日最喜欢饶舌的老三都安生的闭上了嘴。
  今天的情况可以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今天之前所有人都会认为,如果真有跳出来在康熙跟前喊出“太孙”两个字的,必然是索额图或者太子一系的其他人,包括詹事府等等。
  谁成想居然在这样一个场合,由那样一群人提了出来,简直让人跌破眼镜。原本可能出现的不过是内部事件,现在活脱脱弄成了国际事件,几个人都是五味杂陈,沉默着一路出了行宫。
  “主子爷,大额驸和御前大臣成德的密折都到了,您现在就瞧吗?”梁九功仿佛对着火炮似的小心翼翼道。
  康熙还是独坐殿中,手里摆弄着孝庄太后送给他的念珠,嘴里好像在默念佛经。梁九功弓着腰在旁边陪着等待皇帝发话,半盏茶的功夫,康熙睁开眼睛,伸手将密折拿了过来。
  班第在密折上写着京中还是流传着关于太孙的事情,而且有些人信誓旦旦说皇上从承德回来就会封太孙,最重要的是说这些话的已经没法确认是谁说的了。班第在奏折上写道,自天子离京,一夜之间城里议论纷纭,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而成德和步军统领的密折,也同样写了外城小茶馆里都有人赞颂什么两代正统,太孙诞生。康熙看着这些内容,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这种办法简直是想从舆论上逼迫皇帝立太孙,一旦舆论形成,这股风潮一时半刻可就压不下去了。因为一旦康熙表现出不许可的态度,舆论马上会认为皇帝对太子不满,康熙还没打算自抽脸。
  “给朕磨墨。”康熙吩咐道,梁九功赶紧过来铺纸磨墨,然后就见皇帝援笔而成,写了一封手诏,然后召来侍卫:“将这封手诏送到京城,交给大额驸,让他即刻宣布。”
  等到晚些时候胤禔听说这件事,他马上让秦吉了去打听皇帝写了什么,而正在直郡王院子里做客的小纯王就道:“我猜汗阿玛大概让在京那些人安分点,大约会直接让他们闭嘴?”
  “不会。”胤禔笑着摇头:“汗阿玛要名声,怎么会这么办。估摸着书信是写给太后的,请太后出面……比如,给老七、老九他们挑挑媳妇。其他手段嘛,信使到了京城,今天的事情为人所知,自然也就消停下来了。”
  就是胤禔也没想到康熙居然出手就要命,那封信一则请太后给七阿哥、九阿哥挑人,顺便见见未来的八福晋;二来,康熙直接在手诏里令在京监国的太子召集大学士,布谕各属国,以后来使行文要更严谨。
  通鉴里不是说了,名分就是礼,是等级,是名器,牵涉的是朝廷大事,是国朝兴亡,这个是不能随便说的。
  所以当诚郡王胤祉也听说诏书内容的时候,胤祉摸摸脸,要是换成他,现在一定觉得脸特别疼。真的特别好奇,那位太子二哥是个什么心情。
  被弟弟“担忧”的皇太子,正坐在毓庆宫里,他看着康熙那封手诏,说不清自己是想笑还是想哭。他很难不回想诏书被当众宣读的时候,在场明明没人敢看他的脸,可胤礽就是觉得他们都在看他。
  那种暗中窥视的目光,似乎在等着他出笑话,皇太子当时站在文华殿就觉得血往脸上涌。他强压着愤怒让大臣商议一下,尽快以皇帝的口吻拟出诏书,然后还得送到承德让康熙过目。
  安排好了差事,皇太子拂袖而去,他觉得那些大臣都在看笑话。这让胤礽格外想要见见自己的詹事,舅舅长泰,乃至于索额图。
  他需要一点支撑,这种感情没法在太子妃或者其他女人身上找到,她们还需要他来安慰。
  胤礽站在奉先殿门口,慢慢地朝毓庆宫走去,过去读书总听师傅说“孤家寡人”,他居然体会到了。汗阿玛为什么要这样,胤礽心中生出愤懑,外头人都说是太孙怎么了?
  难道他的嫡子配不上太孙的称谓!
  胤礽现在越来越清楚,自己当年能够被封为太子就是因为自己是嫡子,那么同样的,如今朝野内外都在讨论这件事的情况下,汗阿玛的举动会导致的后果,就像方才在文华殿那样,众人各怀心机。
  摆在太子跟前的只有两条路:认怂,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大家心照不宣;要么就现在,或者蛰伏一段时间之后,直接上书请皇帝封太孙!
  “您和皇上心照不宣罢,四阿哥终归是嫡孙,皇上不会亏待他。”这是长泰的说法。
  而汪士鋐却道:“殿下想过没有,唐高宗为了加重太子的分量尚且在懿德太子满月的时候就封了他,为什么四阿哥不能做太孙?这和年龄无关,原本就是正统嫡系应得的。”
  “汪士鋐对您说的是实话。”最后索额图终于在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气氛中出现了,他老泪纵横的对太子道:“太子您也有体会了罢,那些旗下大臣最近窃窃私语特别多,皇上这么做……唉。”
  这倒也是实话,胤礽也从德柱嘴里听说了不少,最近宗王和旗下大员们似乎停下了他们那种躁动的心情,看上去冷静了不少。行为上体现为不再见面就讨论置办产业,而是非常关心毓庆宫的消息。
  这群人,永远不死心,永远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无非是觉得汗阿玛这个态度是对毓庆宫、对我不满罢了!”胤礽嘴边挂着冷笑:“他们还会干什么,哼!”
  索额图显得很严肃,老头子擦擦眼泪:“太子爷,他们的确没什么用,皇上不用他们,他们就是空桶子王爷,可他们想要坏您的事还是容易的。朝中中下层官员、将佐,到底还是旗下人多呀。上三旗就不说了,若是下五旗有意无意坏您的事……殿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这番话正中太子那点不安全感,他的威信与权力并非是他本人真的出色到天上有地下无,而是因为他是大清朝的皇太子,是储君。皇帝对他表示一点不满的态度,朝中都会有反应,胤礽承受不了形式继续恶化的后果。
  “那依您看,要怎么办呢?”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承德。
  康熙带着三个儿子和侄子一起来到了附近的山上,皇帝指着下面大片的空地:“你们兄弟也可陆续在此建园,日后家里人口多了,随朕过来也有安置的地方。”
  “还是汗阿玛您最细心,什么事都替儿子们想着。”胤禔笑着凑趣,他看着康熙的表情,皇帝似乎从那天的不快中走了出来。
  但是直郡王想想京中送来的书信,虽然京中看上去已经平息了诸多说法,但按下葫芦浮起瓢,康熙回京还得和皇太子好好秀一秀父子情深,不知道那个时候,太子又会如何呢?
  以他对胤礽的了解,那位太子可不是会善罢甘休,认栽的人呐。
 
 
第129章 :猜测
  “索额图前几天去了毓庆宫, 这会又没了动静。”
  成德坐在家里对顾贞观念叨:“等皇上回来,又会叫御前和领侍卫内大臣都去问话,太子前几天在文华殿阴阳怪气:诸位等汗阿玛回来多说说毓庆宫嘛……如今我们夹在中间,唉。”
  “太子这么说的?”沈瞭今儿来到泗水亭拜见师傅, 此刻就对顾贞观道:“师父您看, 太子是怄气, 还是憋不住了?”
  顾贞观就道:“不管太子怎么了, 他都会有所举动, 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受过气。不管是大臣还是宗室, 哪个得罪了他, 皇上都要为他出气。可这一次, 父子俩闹了个满拧……现在就希望直郡王在皇上身边要稳住。
  “他一定稳得住。”成德如此道。
  成德所料不错, 康熙这段时间的心情也和过山车似的,在京城传回消息说流言“几近消弭”之后,康熙没高兴两天就突然想到:他心爱的太子, 真的是那么听话的人么?
  知子莫若父,胤礽身上的优点、缺点, 其实康熙明镜似的,不过是有些“小问题”康熙不去深究罢了, 现在一想, 康熙越想越担心。
  再担心也得有实据才能有所反应, 康熙分心还得顾着另一桩事,河道总督不能让陈璜总那么暂代, 趁着这个时候, 康熙要下定决心了。
  皇帝还把胤禔给叫了过来, 戴梓不用说,当过他的侍读学士;陈璜也和他有那么几面之缘。康熙就问道:“戴梓当年在水利上很下功夫, 你知道他现在还关注水利么?”
  “回汗阿玛,倒是听说他写了两本书,您知道前些年儿子也忙,他又在工部,也见不着。”胤禔站在康熙身边道:“儿臣多说一句,以戴梓的功底,这些年就算不碰水利倒也不至于荒废了。”
  “至于陈璜,以儿臣浅见,真的让他做了河道总督,倒未必是好事。”
  康熙打量长子,然后道:“为何这么说?”
  “这些年陈璜都是跟着靳辅,主要做的也是辅助靳辅治水,人头熟是真的,可他毕竟不是正经官员。”胤禔脸上有些无奈:“当年靳辅、慕天颜和于成龙的旧事,汗阿玛是知道的。”
  这也的确是问题,康熙也跟着叹口气,胤禔的意思他懂了:陈璜可以做河道总督,但其他地方官,就比如漕运总督、巡抚,会像当年佩服、尊敬靳辅一样来尊敬陈璜吗?
  肯定不行,这里头涉及了在京城的面子、科场出身和官场交往,这可不是皇帝一声令下就能解决的。胤禔说的都是实情,那么从这个角度来想,戴梓的确要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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