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跪下,叫爹——燕柯
时间:2020-08-24 10:21:46

  【哦……呵呵,呵呵呵呵,还得是贤妻良母啊!】程玉瞬间仰面躺倒,整个人奄奄一息。
  【大概是被嘲被骂的太狠,有心结了!】狗子讪讪
  的道。
  程玉就躺着,好像行尸走肉,满是迷茫的眼瞳仿佛失去焦聚一样,她怔怔望着天花板,好半天,猛然起身,她狠狠拍了下大腿,咬牙切齿的道:【不就是不离婚吗?不就是要孩子吗?不就是想当贤妻良母,世人称赞吗?】
  【行!我干!我全盘接受!许令则,治不了总部我还治不了你!跟我纠缠一辈子,我让你上吊找不着绳,割腕找不着刀,咬舌找不着牙,直接后悔托生成人!】她狠声,瞪眼看狗子,【咱们走,我等不及了!】
  【哎哎哎!】狗子忙应,伸爪子一点屏幕。
  一人一犬消失再屋子里。
  ——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程玉飘飘忽忽,晕晕沉沉的进了小世界,在狗子一声,【我找到节点,你准备咱们要附身了。】的声音中,感受到了实体。
  ‘滴滴滴’的刺耳声音响起,仿佛汽车喇叭动静儿,微微的颠簸感中,程玉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汽车里,那是辆黑色的轿车,看不出什么品牌,不过,民国时期嘛,有车绝对是富豪一派,柳玉娘的娘家乃海市大布商,养的都还是马车呢。
  不过,有派归有派,民国的车坐起来真不太舒服,不止汽油味重,还有点颠儿……伸手按住额头,她佯做不适的眯起眼睛,左右望望,开始观察环境,完全一目了然。
  因为车里就两个人!
  一个她,团发髻,插金钗,细袄大裙免裆裤,裙下一双三寸金莲,一个坐驾驶位开车,戴金丝边圆眼睛,梳油亮背头,西服西裤,马甲皮鞋,看着跟两个世纪的人一样。
  “相公,你,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垂下眼眸,程玉小声问。
  握着方向盘的金边眼镜——许令则面露不耐,“见一个人。”
  “见人?我个妇道人家,做甚出门见人?相公若想招待客人,请到家来自有爹娘出面,怎么拉我这女流之辈出来?这是怎样道理?”程玉微微眯眼。
  许令则越发不耐,侧头看她,他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鄙夷,“什么妇道人家?不能见人?现在是民国十年,皇帝都让扶桑人抓走了,你怎么还这么迂腐?”
  “今天带你出来,是跟你谈事的,就是要对你说,跟爸妈有什么关系?你攀
  扯他们做什么?你能不能有些担当,别整天把爸妈挂在嘴边?”
  “我,我个女人,要什么担当?”程玉垂眸喃喃。
  “食古不化,迂腐可笑。”许令则嗤声。
  程玉低头,像是被斥的不敢说话,但心里却冷笑着,经过一番对话,她已经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狗子的节点依然卡的非常‘消魂’,这会儿,正是许令则跟他那真爱——李家三姑娘李曼语热恋正情深,决定跟家里摊牌,提出离婚的时候。
  不过,许令则的操作也是很骚,碍于许柳两家是世交,他和柳玉娘自幼订亲,结缡五年,孩子都流了两个,这会儿提离婚,不用柳家人,他老子娘就能打烂了他,便也不敢轻言,反而把柳玉娘‘骗’出来,弄了个当面对质!
  还是许令则、柳玉娘、李曼语三个人,脸对脸对坐咖啡厅。当着黄头发蓝眼睛,满嘴洋文的洋人服务员,那俩自称‘真爱’的把话扔桌了!
  他们说柳玉娘是封建残余,许令则和她是包办婚姻,他们不幸福,他们要反抗,他们得离婚,他们是为了三个人的未来好……
  妈的,当初许令则出国留学,拜托她照顾家中老父老母,跟她新婚燕尔,让她十五岁怀孕,半年流两个孩子的时候,他怎么不提包办婚姻?
  结婚整整五年,两人甜甜蜜蜜,耳鬓厮磨那会儿,他怎么不喊不幸福?
  渣男贱皮子,见意思迁,喜新厌旧就直说,扯什么封建大旗?说什么真爱无敌?要脸不要啊?
  尤其,柳玉娘个女戒女训养出来,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已婚妇女,突然把她弄到咖啡馆去,入目……要么是露胳膊露腿儿,西装革履的男女,要么是红眉毛绿眼睛,满嘴天书,她一个字听不懂的洋人?又突兀面对相公带‘外室’摊牌,直言让她下堂让位置?
  她能怎么处理?
  惊骇欲绝,哭闹不休不是正常操作吗?
  至于十几家报纸一起说她‘粗鄙不堪,跋扈恣睢’,篇篇同情许令则个大诗人、大作者、大知识分子,口口声声她配不上人家吗?
  欺负她没有发声渠道啊!
  从‘闹’了咖啡室,把家丑外扬开始,柳玉娘长久陷入了阶段战斗的海洋里,家里家外、爹娘公
  婆骂了许令则一通,人家不痛不痒的离家出走了,留下她被长辈们‘围攻’,整整两个多月,盼不来儿子回心转意,公婆话里话外‘男人有妾应该的,谁家没养个把姨太太’,爹娘同样上门劝她……
  柳玉娘妥协了。
  毕竟,她爹、她伯、她哥、她弟……这些人房里都有妾,她成亲五年,又没给许家生下个一儿半女的,相公要纳姨太太,她哪怕多不情愿都只能同意,然而……
  她万万没想到,她答应下了,许令则和李曼语却不满意!
  人家是真爱,他们要明正言顺的做夫妻!
  李曼语是海城税务局副局长的女儿,人家不当姨太太!
  人家只做大老婆!
  先是哭后是求,又是作又是闹,柳玉娘都给这两人跪下了,人家都不愿意妥协。许令则又掌握着舆论喉舌,几年下来,她就成为‘丑陋、封建、迂腐、包办婚姻惨剧’的代言人,名声尽损,万人嘲笑的被许家扫地出门。
  从此,顶风臭出四十里!
  而这一切的开端,就缘自于咖啡厅的三人‘摊牌’。
  “相公,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还说有事跟我谈?是什么事儿?怎么不能再家说?”程玉垂头,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意,她出声问。
  “让你出来就出来,哪那么多废话?自是家里不方便。”许令则不耐烦的回头斥她。
  “哦~”程玉小声,心里冷笑:这会儿局面没闹僵,柳玉娘还是那个‘苦守空房三年、替留学丈夫孝顺父母’的贤惠儿媳,他敢家里提离婚,许爹许娘饶不了他,一顿板子是难免……
  “相公,自从咱们成了亲,我除了到嫁妆辅子查查帐,到是很少出门了,上回还是半年前你回国,我随公公婆婆去接你,一路上坐着车,什么都没瞧见,这会儿就咱们两个出门,你陪我转转吧。”仿佛没察觉许令则的冷淡鄙夷,程玉嘴上含笑说,私下,戳了戳狗子。
  【溜儿,看见前头那拐弯没有?】
  狗子连忙问,【哪个?】
  【右边的雪莉歌舞厅,你看见那门口一排柱子了吗?等许令则把车开到那儿,你把他车胎给我打炸了!】程玉阴测测的吩咐。
  【啊?打车胎?】狗子一怔,惊讶出声,【大玉?你要干掉
  他吗?不行啊,你不能离婚,寡妇的不可以!柳玉娘会投诉你的!】
  【就这车速,三十迈出头,自行车蹬起来都更快一些,你觉得车胎炸了会死人?】程玉嗤声,【开玩笑啊?让你做你就做,我心里有准儿。】
  【啊?啊!】狗子怔怔的点头。
  十字路口,绿灯亮起,汽车缓缓行驶,许令则转头回话,“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
  【溜儿,动手!】程玉沉脸吩咐。
  【哎!】狗子脆生生应答。
  随后,就听‘呯’的一声响,黑色轿车的后轮胎瞬间爆了,车子剧烈晃动,横冲直撞的向前,‘咣’一声撞上了雪莉歌舞厅门前的大柱子。
  许令则随着惯性身体向前,一脑门磕到风挡玻璃,撞的鼻梁生疼,额头出血,眼镜片都碎了,那叫一个天眩地转,头昏眼花。
  “哎呦,哎呦!”疼的神志都有点不清楚了,他轻声呻吟起来。
  “啊啊啊啊啊!!相公,你,你怎么样了?”后座,程玉见状惊声,连忙探身上前——她一手把座位,一手按住许令则的后脑勺,把他狠狠灌向挡风玻璃!
  ‘啪’的一声,玻璃碎了。
  许令则——白眼一翻,晕死当场!
  黑色轿车的前盖撞翻,‘噗噗’冒着黑烟,风挡玻璃碎成鱼网状,许令则抽搐的趴方向盘上……
  场面有些混乱。
  【大玉,咱不说好不杀他吗?你这是干什么?许令则这玩意儿……哎呦,不能离婚,不能当寡妇的呀!】狗子挥着小前爪,狗脸为难。
  【谁杀他了?他不还喘气呢吗?撞个玻璃而已,顶多重度脑震荡,大老爷们怕什么?】程玉翻了个白眼,踮着小脚儿,她艰难从后座探身到前头,瞧了眼满脸鲜血,一脑门儿玻璃碴子的许令则,嘴角勾出抹冷笑。
  点开智脑商店,她飞快买了颗有十分钟‘力大如牛’效果的药丸,仰头灌进去,随后,伸出柔软白嫩的小手,握住许令则的腿,狠狠一使劲儿……
  ‘嘎嘣’一声脆响,她手下的腿骨应声而断!
  “哦!呃!咔咔……”明明昏迷中,许令则疼的抽搐了好几下,嘴角都冒白沫儿了。
  【大玉,你干什么?刚进任务就花灵魂碎片?】狗子惊声。
  十
  分钟效果而已,要整整一个呢?
  【老娘有钱、任性、上回挣的多!】程玉冷哼,复又抓起他的另一条腿,如法炮制。
  ‘嘎嘣嘎嘣嘎嘣’……
  许令则脸都青了!
  【大玉,好端端你折磨他干嘛?泄愤归泄愤,怎么泄不行?为什么非要用灵魂碎片弄?咱们过后找机会套他麻袋不好吗?堵墙角了,你怎么打不香?】狗子耿耿于怀。
  觉得许令则不值这一个灵魂碎片!
  【泄愤?呵呵,他又没渣我,我跟他泄的着那个愤吗?我弄他,只是想告诉他一个事实而已!】程玉嗤声。
  【什么事实?】狗子不解。
  【不是要离婚吗?不是会离家出走吗?不是一走就不回来,生生逼爹娘就范吗?】程玉冷笑,居高临下的瞧着趴方向盘上,双腿扭曲成奇怪形状的许令则,她道:【老娘把腿给你打断,我让你走!让你离!】
  【还特么真情真爱、还特么算计我、还特么掌握舆论喉舌,呵呵,我让你连床都下不了,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看你有多大本事?】
  【大玉,他会养好的!】狗子小声说。
  程玉眉毛一挑,【是啊!在我的贴身‘照顾’下,他肯定能‘慢慢’养好啊!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不会嫌弃他,谁让我是他老婆,谁让我那么‘贤惠’呢!】
  【额!】狗子哑然,无声竖起尾巴,飞快的晃起来。
  ——
  冒着黑烟的汽车,车头陷进人家雪莉歌舞厅的柱子里,司机满脸是血的昏迷着,无助又无知的‘封建妇女’则茫茫然不知所措,哭天抹泪坐着。
  毕竟,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脚儿,是‘不敢’独自下车的。
  直到雪莉歌舞厅的门童和经理跑出来,拼命拍打车窗,程玉泪眼朦胧的抬头,一脸恐惧焦急,慌手慌脚的想开车门,结果手太抖了掰不开,就越发急了。
  试了足足两分钟,直到余光瞧见许令则脸色惨白,好像有进气没出气了,她才把车门打开,又跟经理‘缠斗’了许久——他们把人柱子给撞了,人家要他们赔钱——才求着他们把许令则抬到和春堂!
  许家是医药世家,公公许元章曾经任职太医院,是伺候过皇帝和娘娘的人,只
  是后来皇帝让外国人虏走了,大总统成立民国,人家信奉西医,便解散了太医院,许元章无奈回老家继承家族产业——和春堂许家老号!
  那是传承百年的药坊,是为海城第一!
  不过,和春堂是中药铺,里面只有个坐堂老大夫,治重度脑震荡和粉碎性骨折什么的,肯定没有西医方便,住院条件也没有医院好,按理,许令则这情况肯定要送西医院的,雪莉歌舞厅旁边就是圣玛丽亚医院,但……
  程玉是谁啊?
  她是封建妇女!是‘封建迂劣’教养下,只会‘三从四德’的旧女子!怎么可能把相公送到‘红眉毛、绿眼睛’,拿刀给人开膛破肚的洋人医院里,肯定要往自家送的!
  自家就是开医馆药坊,坐堂的那是老中医,妥妥有保障!
  无论雪莉歌舞厅的经理怎么劝,程玉就是哭唧唧咬准了,怎么都不肯去西医院,也不肯叫救护车!那经理急的一脑门汗,侧眼瞧儿许令则都不抽了,生怕他死自家门口,便只能妥协,唤来保镖找了块门板,把人抬走了。
  程玉迈着小脚儿,迎风流泪,磨磨蹭蹭跟他们后头,走了十分钟,‘挪’出一千米,经理黑着脸掏钱给她叫了辆黄包车!
  掩面坐上去,程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没了她‘拖累’,保镖们哪怕抬着人,速度都快了不少,很快来到和春堂,颤悠悠下车,跟着经理把人往门里抬……
  小伙计迎上前,“哟,大爷,您们这是怎么了?腿摔折了?我们白大夫善诊妇科啊……”
  “我是大少奶奶。”程玉嚅嚅,掩面悲泣指着许令则,“他是大少爷,我们今儿出去,他,他撞了车,把人家店辅的柱子都撞断了……他,他昏过去了,怎么叫都不醒……”她‘嘤嘤嘤’着,吓的语无伦次。
  幸而小伙计很机灵,虽然不认识留学的大少爷和深居后宅的大少奶奶,可听话听音儿还是懂了,赶紧迎着经理等人,催促他们,“哎呦,可不得了,小的劳烦您们把我家少爷抬进来……”说着,掀起门帘,把经理保镖迎进门往后院带,又伸手抓过个小么儿,“你腿儿快点,把白大夫请过来,就说大少爷出事了……”
  “啊。”小么儿愣头愣脑的
  应声,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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