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为本(穿越)——经年未醒
时间:2020-09-03 08:54:15

  不是,等一下,别再塞了,我怎么跟不上你们的节奏呢?
  “诶,你们瞧见大皇子了没有呀?我怎么没瞧见他呀?”徐彦珺手上拿着一只金钗,就想要扔给大皇子。
  林福看着她手上金钗尖利的两根棍棍,心说:这是凶器吧,这也能掷?
  林嘉蕙见林福站在最好的位置,却一动不动不掷香囊不掷花,忍不住冲道:“福妹妹,你要是不动,能把位置让出来吗?”
  林福给了林嘉蕙一个白眼,把手上的花和香囊一股脑儿扔下去,才不给林嘉蕙挪地方。
  祈福院三楼的几间厢房哗啦啦往街上扔东西,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大家卯足了劲儿要把其他房间的风头压下去。
  高门郎君姑娘们的竞争意识太强,倒霉的就是凯旋归京的将士们。
  他们跟在御驾后,走也走不快,躲也没处躲,被热情的京城百姓用各种东西砸了一身也要保持威风凛凛的姿势骑在马上。
  忽然,一个硕大的蜜瓜从天儿降,对着一个戴虎头兜鍪的将军的头就砸过去。
  人群一阵惊呼。
  好在这将军机警,察觉有恶风不善,一偏头,双手一抓,捉住了巨大暗器——蜜瓜。
  他抬头顺着“暗器”来处看去,对上一双惊愕的杏眼。
  瞪!
  林福看到蜜瓜扔下去就惊了。
  蜜瓜啊那是!
  这么高的地方用力扔出去,重力加速度,就算别人戴了头盔也会砸出脑震荡的吧!
  这算高空抛物了吧!
  她大喊了一声“小心”,然后就看到那个被砸的倒霉鬼伸手接住了蜜瓜,再然后,她发现自己似乎被倒霉鬼瞪了。
  她左右看,发觉窗边只有自己一人,其他人都发觉闯祸了,跑进去躲着。
  林福:!!!
  卧槽,这锅我不背!
  她随手把离自己最近的徐劭用力拽到窗边,对倒霉鬼指指徐劭,再举手做投降状用力摇头。
  意思是——我不是,我没有,你找他。
  那人扫了窗边两人一眼,也不知信了没有,把“蜜瓜暗器”单手拿着,另一只手握住缰绳,收回目光,继续往前。
  徐劭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林福心有戚戚焉:“那大胡子好凶。”
  林嘉芩和徐彦环,一个抓着花,一个拽紧香囊,问:“那我们还掷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举棋不定。
  回过神的林福双眸闪过一道厉光,抄手抱胸,哼了一声,道:“是谁扔的蜜瓜,老实出来认罪,不然……哼哼……”
  一群人怂成狗子,谁都不敢认。
  林福转头对着徐劭:“那就是你了。”
  徐劭瞪大眼:“我冤枉啊!我没扔啊!”
  林福:“谁让你带蜜瓜来,你若不带蜜瓜,也就不会有这件事。既然没有人认罪,你作为提供作案工具的人,就决定是你了。”
  “阿福妹妹,你不讲道理!”徐劭控诉。
  “告诉你一个真理,那就是女人不想讲道理的时候,你再多的道理都是没道理。”林福下巴一扬,自觉自己酷帅狂霸拽。
  徐劭悲痛喊:“我!冤!”
  林福怒:“我!更!冤!”
  你看这口锅,它又黑又大又圆!
 
 
第35章 
  御驾、文武百官、将士功臣回到宫中。
  含元殿前, 皇太子带着诸皇子、东宫官、内官等恭迎圣驾。
  皇帝出玉辂, 升座,侍中版奏:“请中严。”
  群臣肃穆。
  礼部官开始宣读赐功臣诏。
  行军大将军李骥加太尉,自他之下各将士皆有封赏。
  大皇子秦崧与高姜国之战中杀敌无数, 斩高姜国叶护于马下, 勇猛无匹有大功,封魏王。
  随后,礼部官又宣读了授扬州大都督魏王崧雍州牧制。
  秦峥跽坐于皇帝之下,二阶丹陛之上,听到秦崧领雍州牧时,眸色沉凝些许。
  京畿, 地处雍州。
  立于众皇子之首的三皇子, 不动声色的朝立于武将功臣之列、一身明光甲的大兄看去, 再看一眼二阶丹陛上的太子, 嘴唇几不可查地勾了勾。
  其余的皇子,九皇子还小又过于天真烂漫, 懵懵懂懂站在六皇子身后。
  六皇子站在四皇子身后,低低笑了一声, 四皇子不悦敛眉。
  大朝散后,皇帝在紫宸殿见魏王秦崧,看着他结结实实行了大礼,口称:“儿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叫起后,一身甲胄未脱的秦崧对皇帝一笑, 唤道:“阿爹,儿回来了。”一张只能看清一双眼睛的脸上尽是孺慕之情。
  “你平安归来就好。”皇帝带笑,本想叙父子天伦之乐,可儿子那张脸实在是……
  “你……怎么把自己的脸搞成这样?”
  秦崧摸了一下脸上的大胡子,略赧然道:“儿刚到边塞时,模样不够威武,不能让边塞将士们信服,且一次与高姜国遭遇中,对面万户笑儿乳臭未干似小娘。儿就想不如蓄须,果然就十分威慑敌人,敌虏见儿皆闻风丧胆。”
  皇帝:“……”
  他儿子是不是对威武有什么误解?
  而且他儿子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原因,难道不该是他坑杀了高姜国几万士兵?
  和他一脸乱七八糟的胡子有什么关系?
  儿子出门一趟再回来,皇帝发觉自己有点儿搞不懂儿子了。
  不管怎么样,“既已回京,你也不需要让人闻风丧胆了,把你这一脸胡子给阿爹剃了。”
  秦崧立刻护住自己的胡子,并说道:“阿爹,西南亦有恶邻对我天.朝虎视眈眈,儿请驻守西南。”
  “想都别想。”皇帝断然拒绝,“你老老实实给朕待在京城。”
  秦崧还想说什么,皇帝并不想听,龙目一瞪,示意儿子闭嘴。
  父子二人再说了会儿话,皇帝见秦崧略有疲态,便道:“你这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乏了,早些回武德殿去休息,有话日后多得是时间说。”
  “是,那……儿告退。”秦崧起身叉手行了礼,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紫宸殿。
  走到殿门处,皇帝声音传来:“回去把你的胡子给朕剃干净了。”
  秦崧假装没听到,跑飞快。
  皇帝指着空无一人的殿门,对身旁常云生道:“你瞧瞧,你瞧瞧,这不孝子一回来就气朕。”
  常云生笑道:“大家,哪家的儿子见到父亲不都这样,大王这是跟您亲呢。”
  皇帝才不是真生气,就是为了炫耀儿子,常云生这龙屁拍得他舒爽极了。
  再说秦崧一溜烟儿从紫宸殿跑了,出了日华门,几名副将和翊卫在此处等他,其中一名副将手里还拿着一个蜜瓜。
  不远处,太子带着仪仗缓缓走了过来。
  “臣见过太子。”秦崧带着副将翊卫们行礼。
  “大兄不必多礼。”秦峥在秦崧面前站定,笑道:“多年不见,大兄变化甚大,孤差点儿都不敢认了。”
  秦崧:“太子风采一如往昔。”
  秦峥:“……”
  五年,他都及冠入朝听事了,怎么可能还一如往昔。
  太子怀疑自己被嘲讽了。
  正巧这时三皇子也来到日华门,朝两人见礼:“见过太子,大兄。”
  秦峥道:“老三这是去向皇后请安?”
  “正是。”秦峻回答了太子,再向秦崧拱手,道:“弟恭喜大兄封王。”
  “多谢。”秦崧道:“待我修整好,在武德殿设宴,还请太子与诸位兄弟务必赏脸。”
  秦峥道:“大兄相邀,孤定去。”
  “如此,臣先行一步。”秦崧对秦峥说。
  秦峥允,秦崧转身,副将和翊卫立刻跟上。
  秦峻瞧见一副将手上抱着一个蜜瓜,不由好奇问:“大兄,你这哪来一个蜜瓜?”还是单独一个,不像是父皇赏的。
  秦崧瞟了一眼蜜瓜,说:“此乃暗器。”
  秦峻:“……”
  暗器?谁会用个蜜瓜做暗器?噎死暗杀之人吗?
  他看起来难道像个傻子,所以老大连糊弄都这么敷衍?
  秦峥秦峻二人盯着秦崧走远的背影各自郁闷。
  -
  再说秦崧回到武德殿,武德殿是位于禁宫与东宫之间的一小片宫殿群,地方不大,位置却不一般。
  他出生后不久就住进了这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
  然五年后再回来,却又觉得陌生许多。
  武德殿正殿前,长史曹双与武德殿内侍总管石元明各自带着属官和宫人内侍候着,见到秦崧齐齐行礼,曰:“见过大王。”
  秦崧微微点头示意免礼。
  石元明抢在曹双之前,快速对秦崧说:“大王,晚膳、浴汤皆已备好,大王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沐浴。”秦崧示意曹双有话待会儿再说,让副将把蜜瓜给石元明,并吩咐:“将瓜切了,本王晚膳要吃。”
  石元明虽然纳闷这单单一个蜜瓜的由来,但也不敢问,让宫人从副将手中把瓜接过去切了,自己走在前头引着秦崧去浴清殿。
  浴清殿面积不小,最外面是更衣处,进去是一个非常大的浴池,池边一侧有两个龙口,冷、热水由龙口出,池边另一侧站着一排宫人,捧着香炉、手巾、香胰子等物。
  秦崧进来,为首的一名宫人就要上前来为他脱去甲胄,被他挡了一下。
  “都出去。”秦崧淡淡道。
  “大王……”宫人柔柔唤了一声。
  “出去!”
  秦崧扫过一眼。
  尸山血海砍杀出来的将领,随意的一个眼神都似乎带着杀气,何况还是在不耐烦的情况下。
  宫人怕得腿一软,跪倒在地,没再等秦崧说第三次,宫人们放下东西一眨眼跑了个干净。
  终于能好好洗个澡,秦崧脱掉甲胄衣物滑进浴池,舒服地喟叹一声。
  边塞苦寒,他与边军同吃同住,遇上收成不好的年头连汤饼都不能敞开肚皮吃,沐浴这等奢侈之事就别想了,多数时候就是拿冷水冲冲,冬日就用雪,每次搓了雪澡后反倒浑身火热,都不觉得冷了。
  秦崧散开发髻,准备去拿池边的香胰子,忽而耳朵微微一动,拿香胰子的手中途一转,抄起离自己最近的长剑,剑光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啊呀……”一声娇呼。
  秦崧已经披衣上去,用长剑指着摔倒在地上衣不蔽体的女子。
  “刺客?”
  “大王,奴家是在伺候大王的。”女子听见自己被当成刺客,慌忙解释。
  “谁让你来的?”秦崧问。
  女子没说,只慢慢地跪坐起身,仰头望着魏王,薄如蝉翼的衣裳从肩头滑落,她展示着自己丰满美好的身体。
  可惜她这番作态白瞎了。
  秦崧敛眉,握剑之手手腕一转。
  就听女子“啊”一声惨叫,她一缕青丝被削落,脸颊也多了一道血痕。
  秦崧冷声道:“再问你一遍,谁让你来的。不说,本王的剑下次划的就是你的脖子。”
  “奴、奴奴奴说,”女子抖得如筛糠,涕泗横流也不敢哭出声,颤抖着说:“是、是是、是坤德殿的龚、龚女史让奴来伺、伺候大王……”
  坤德殿?
  秦崧一掌将女子打晕扔一旁,继续沐浴,并唤曹双来问事。
  “大王。”曹双匆匆赶到浴清殿,一进去就看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女子,诧异道:“这是?”
  秦崧嗤地一笑:“坤德殿派来的。”
  曹双沉默片刻,讽道:“皇后用心良苦,就是太过心急了。”
  “本王这武德殿如今真是什么狗鼠都想进就能进。”
  五年过去,后位上换了一个人,这宫中的风向也跟着换了。
  曹双道:“石元明……”
  石元明是武德殿的内侍总管,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悄无声息能进来浴清殿,他定是知情的。
  秦崧闭目靠在浴池边,淡淡道:“这女子,当刺客论处。”
  曹双立刻叫翊卫进来把昏死过去的女子拖走。
  “至于石元明,留着他还有用。”秦崧睁开眼,“你跟本王说说这五年京中的情形。”
  “是。”曹双得了魏王的示意,坐在池边的胡床上,说起了京中的大事小情,尤其是关于东宫与坤德殿的。
  这些事情,秦崧在边塞其实也都知道,只是书信总是没有人口述来的详尽,尤其是他这个长史还很有说书的天分,起承转合,跌宕起伏。
  “皇后与荣恩侯一直盯着兵部尚书之位,暗中使了多少力与东宫较劲儿,东宫往兵部安插个人容易么,班庐竟让儿子偷偷把那人打得腿都瘸了,仕途断送,太狠了。”
  “他们争得你死我活,可是把兵部上下几乎都招惹了一遍,谁想,最后圣人属意的兵部尚书是东平侯,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说到这东平侯,他府上这年还有一桩轶事呢。就他那嫡女养了十二三年,竟是抱错了一个庄户人家的,几个月前才把亲生女儿接回来,他那亲生女儿……”
  秦崧举起手打断:“无关的人和事就不用说了。”
  说书说到兴头上的曹长史硬生生顿住,真是憋得好生难受。
  奈何大王不爱听,他只能把话题又转到班庐身上去,说:“东平侯升了尚书后,东宫就让人把班庐贪墨军饷的事捅了出来,荣恩侯倒是有魄力,弃卒保帅,还连带把班庐贱买民户土地,儿子殴打朝廷命官致残,父母横行乡里之事扯了出来。班庐流放崖州,全家都跟着一起去了,包括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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