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皇后的美食人生——风过水无痕
时间:2020-10-11 09:17:39

  这毕竟是封建社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不存在的,以往宗亲犯错,最多夺爵并关进宗人府。若非楚王府二爷大年三十搞事儿,并牵连了一整条街的住户,其中还有毓景帝嫡亲叔叔的秦王府,只怕连流放都不会判。
  她又好奇的问道:“楚王世子可定了人选?”
  常理来说,嫡长优先,应由枫哥儿儿子来接任,但因为枫哥儿媳妇跟二爷相好多年,那孩子是否是枫哥儿的血脉都两说,楚王世子妃只怕不会答应。
  果然就听毓景帝叹气道:“楚王叔上书,请求册立世子皇兄的嫡次子柏哥儿为世子,朕已准了。”
  果然不出庄明心所料。
  枫哥儿儿子跟三皇子一样,因生父不明,爵位跟江山都跟他们没了关系,往后只能当个富贵闲人。
  不等庄明心询问,毓景帝又主动汇报道:“今儿闹刺客的事儿,朕已交由锦衣卫负责,务必查清来龙去脉,好替爱妃出气。”
  庄明心倒没那么大气性,不过查清来龙去脉是必须的,不然谁敢保证会不会还有下次?
  这次是她刚好在场,狗皇帝这才逃过一劫,下次若她未在场呢?
  狗皇帝不可以有事。
  至少在她生下皇子,当上皇后之前,绝对不能有事。
  想到这个她就来气,训斥道:“我们娘们儿齐聚一堂吃席庆生,您跑去掺和甚?您若不过去的话,即便刺客潜进了宫,也只能按兵不动,又怎会多出这么多的是非来?”
  毓景帝安抚性的抚着她的脊背,讪笑道:“爱妃生辰,朕若不到场替爱妃撑场面,爱妃岂不是很没脸面?又如何能称得上是宠妃?”
  庄明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得宠与否不在这个,即便皇上不到场,瞧您日日与臣妾同吃同睡的劲头儿,谁能不认为臣妾是宠妃?”
  他虽是好意,只是却给自个带来了危险,少不得要趁机教训他一顿,好让他以后不要如此兴头。
  她说的虽难听,但句句都是在关心自个,这小猫儿炸毛的样子,让他心里既痒又暖,忍不住长臂一身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哄道:“别骂了别骂了,朕知错了,下回作甚之前,定先问过爱妃,再不敢自作主张了。”
  这般小意温柔的模样,庄明心还能说甚?也只好放他一马。
  毓景帝见她收拢起利爪来,笑着她在唇上嘬了一口,问道:“朕给爱妃的赏赐,爱妃可瞧了?那可是朕私库里成色最好的几箱子东西了,爱妃可要爱惜些,切莫随意送人。”
  庄明心笑觑着他,哼唧道:“您不是骂臣妾守财奴么,既是守财奴,怎可能把贵重东西随意与人?况且,这还是皇上特意赏赐臣妾的,除了臣妾,谁也不配使。”
  “说得好!那些个好货色,除了爱妃,谁也不配使。”毓景帝一拍巴掌,为她“大言不惭”的话语喝彩,随即犯愁道:“爱妃的赏赐有了,怡嫔的赏赐还没着落呢?依爱妃看,是赏她些金银彩帛还是提一提她的位份?”
  庄明心原不想发表意见,但想到当时怡嫔拎着官帽椅冲向刺客的英姿,终究良心上过不去,于是进言道:“细算起来,怡嫔妹妹已救过皇上两次了,只奖励金银彩帛如何能抵得上她的功劳?未免让人寒心。”
  毓景帝见她与自个一般,也是倾向于提一提怡嫔的位份,于是展颜一笑:“那就让她晋为怡妃吧。”
  *
  今儿是庄明心的千秋,毓景帝原打算夜里好生服侍她一回,让她好生受用受用,谁知半途杀出个刺客来,破坏了她的生辰宴不说,还让两人都没了兴致。
  故而夜里两人只搂/抱着睡了一宿,并未敦/伦。
  次日早朝后,怡嫔晋位份的圣旨就下到了储秀宫。
  怡嫔先去养心殿跟慈宁宫谢了恩,然后又来到钟粹宫。
  彼时庄明心正在后院指挥宫人栽种菜苗,菜苗是半月前洒下的种子培育出来的,这会子已有一掌高,正合适移栽。
  怡嫔,哦不,怡妃自明间后门走过来,蹲身行了个大礼:“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安/康。”
  在这宫里,于妃嫔们来说,位份再高的妃嫔,也只须福身行礼,需要蹲身单膝跪地行礼的只有三位,即皇帝、太后以及皇后。
  端妃如此倒罢了,一来她是来赔罪撇清关系的;二来她跟自个是同盟,如此做派也有期盼自个当皇后的意思。
  但怡妃行此大礼,就有些不妥了。
  庄明心给唬了一跳,忙上前去拉她,“惶恐”道:“妹妹行此大礼,是想折煞本宫不成?”
  怡妃顺着她的手站了起来,见除了庄明心从宫来带进来的丫鬟琼芳,其他宫人都离的甚远,便毫无顾忌的哼笑道:“别以为我猜不到,我这妃位能到手,必有一份你的功劳。我不过是谢你罢了,谢完了就两清了,往后咱们该如何还如何,别指望我给你当狗腿子。”
  庄明心被她逗笑了,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你长的没本宫好看,脑瓜子没本宫聪明,甚至连功夫都及不上本宫,本宫要你这狗腿子有甚用?图你比旁的妃嫔更会得罪人?”
  怡妃:“……”
  嘉贵妃这张嘴,毒舌起来简直叫人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半晌后,她才无甚底气的嘟囔了一句:“我的功夫虽比不上/你,但至少比旁人强。”  
  “这倒是。”庄明心点了点头。
  怡嫔才刚要得意,就听她又补了一句:“那又如何呢?不会功夫的妃嫔,在你跟前如同小朋友,一拳一个小朋友,很值得骄傲?”
  怡妃:“……”
  她咬牙切齿了半晌,这才哼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皇上竟也能忍你?!”
  不等庄明心回答,她又自顾道:“也对,毕竟你脸蛋美/艳身段妖/娆,做那事儿的时候,只需要堵上/你的嘴,不让你开口就成了。”
  庄明心:“……”
  就算大家都是毓景帝的妃嫔,算是已婚妇女,但你话说的这么直白真的好么?
  脸皮厚如城墙的庄明心,都禁不住红了耳朵尖。
  她恼羞成怒道:“住口,你满嘴胡吣什么,简直是不成体统。”
  怡妃瞅了眼她红红的耳朵尖,顿时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害羞了?果然被我说中了吧?!”
  庄明心简直想拿大棒槌将她打出去,简直是不知所谓!
  她哼道:“本宫懒得同你歪扯,你若无旁的事儿,就退下罢,本宫还要继续看宫人移栽菜苗呢。”
  送客的话说的如此直白,若换了旁的妃嫔,就该识趣的告退了。
  但显然怡妃不是什么识趣的人,她不但没走,反还跟着庄明心一块儿来到了菜地边上,嘴里笑嘻嘻道:“我有事儿呢。”
  庄明心两眼只盯着宫人手里的菜苗,看也不看她,哼道:“有事儿就说。”
  怡妃斜眼看她,笑呵呵道:“想请贵妃娘娘移驾储秀宫,上演武场跟臣妾比划比划。”
  庄明心抬眼看着她,好笑道:“我以为你该是能明白咱俩的功夫孰强孰弱的,不想你连这都分辨不出来。”
  “自然是贵妃娘娘强一些。”怡妃不承认也得承认,不过这不是重点,她笑道:“臣妾好久没与人切磋了,难得找到个对手,自然要酣畅淋漓的打一场才成。娘娘莫小看臣妾,臣妾的长项是红/缨木仓。昨儿闹刺客之时,臣妾手上没武器,不然就凭他那点子三脚猫的功夫,早被臣妾撂趴下了。”
  庄明心“嗤”了一声,这她就吹牛了,那刺客的功夫可不弱,还擅长使暗器,若非他一心奔着毓景帝去,将飞镖用在怡妃身上的话,怡妃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她果断拒绝道:“本宫忙的很,可没空给你当陪练,你找旁人吧。”
  “这宫里还能找得出第三个会功夫的?”怡妃见好言相求无用,便伸手来抓庄明心的衣袖,嘴里道:“除了娘娘,再没有旁人了。”
  庄明心闪身躲过,没好气道:“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动脚的。”
  “我偏动手动脚,有本事你叫皇上来处罚我。”怡妃这会针对的不是她的衣袖了,而是她的身前。
  本以为庄明心会再次躲过,谁知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瞬,她手指触到了一/团柔/软。
  然后就听背后传来毓景帝的爆喝:“怡妃,你做什么?”
  怡妃欲哭无泪,两眼死死的瞪着庄明心,控诉道:“你陷害我?”
  庄明心没理会她,而是转头一下扎进毓景帝的怀里,“嘤嘤嘤”的假哭起来:“皇上,怡妃占臣妾的便宜,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怡妃:“……”
  啊啊啊,这该死的妖/孽!
 
  ☆、76
 
  怡妃手贱的后果, 被毓景帝一顿好骂。
  若非她才刚救驾有功,不好过河拆桥,毓景帝/都想禁她的足了。
  然而被骂了的怡嫔, 不但不知收敛,反还三天两头的往钟粹宫跑。
  嘴里喊着请嘉贵妃陪自个比划比划, 实则是赖在钟粹宫混吃混喝, 还强势挤走喻贵人, 上桌打麻将。
  把毓景帝气的犹如更年期的老阿姨,一言不合就暴跳如雷,偏怡妃自恃救驾有功, 全然不怕他, 迎头就刚。
  把个钟粹宫搅合的鸡飞狗跳。
  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过了两个月, 先前被交由锦衣卫查办的刺杀案子有了结果。
  查实中年刺客以及接应她的宫女喜鹊乃一因犯通敌叛国罪而被满门抄斩的家族豢养的死士,此番是为死去的主子报仇来的。
  原想静候佳机的, 不巧卫贤妃正好将替嘉贵妃操办宴席的活计交给了端妃,喜鹊立时蹿唆端妃从外头戏园子里请戏班子。
  然后再传信给中年刺客, 让他混进福喜班, 跟着他们进宫贺寿。
  因嘉贵妃得宠, 他们猜度着毓景帝亲临生辰宴的几率相当大。
  当然, 若果毓景帝没来, 那便取消计划, 日后再图他策便是。
  好在毓景帝果然十分宠爱嘉贵妃,福喜班才刚上台, 他就来到了景阳宫。
  结果却功败垂成。
  怡妃会武功的事儿,天下人尽皆知,但中年刺客并未放在心上,她出身武将世家, 擅长的是战场杀敌的木仓术。
  近身搏斗,她哪里是他这等专修杀人功夫刺客的对手?
  万万想不到的是,看似不胜娇弱的嘉贵妃,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路子竟然跟自个相似,出招那叫一个狠辣。
  不但将中年刺客拍晕,还未雨绸缪的叫人搜走了他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没能自尽,活着落到锦衣卫手里,被押进堪比地狱的昭狱,便是他这等意志力坚定的死士,也扛不住他们花样百出的酷刑。
  最后还是交待了。
  虽然替主子报仇失败了,但他败的不冤,谁能想到庄首辅的长孙女,向来以贞静温婉闻名京城的庄静婉,竟然是个绝顶高手?
  这换谁来,都一样得败。
  庄明心才不管刺客心里是如何卧槽的呢,查明了刺客的来龙去脉,得知他们背后的主子早已被满门抄斩,她心里揪着的弦儿总算松了下来。
  *
  流光容易把人抛,绿了樱/桃,红了芭蕉,转眼就是一年过去,又来到了庄明心的生辰。
  因去岁她的生辰宴上闹刺客,宴席进行到一半不得不戛然而止。
  毓景帝为了补偿她,承诺今年必要替她办一场热闹盛大的寿宴,故而才刚进三月,就叫高巧送了一千两银子到长春宫卫贤妃处。
  卫贤妃去岁九月平安诞下一位公主,如今二公主已有五个月大,有奶娘、宫女跟嬷嬷们照看着,不必她操多少心。
  故而有足够的空闲可以替庄明心张罗这场寿宴。
  她原就敬着庄明心,又有毓景帝赏下的大笔银钱,自然是怎么张扬怎么来。
  不但跟郑太后借了慈宁花园的花厅跟戏台子,还事先将教坊司如今正如日中天的话剧班子给预定了下来。
  这会子正主庄明心还未到,众妃嫔齐聚慈宁花园的花厅,正在谈论这话剧班子的事儿。
  徐贵人的大嗓门一开口,厅内便只听得见她的声音了:“教坊司的话剧班子如今风头正盛,门票都卖到半年后了,可谓一票难求,贤妃娘娘竟然能将他们请进宫来,好本事。”
  怡妃哼了一声,刺嗒她:“你说甚胡话呢?该不会忘了今儿是谁生辰吧?《化蝶》的话本子是贵妃娘娘写的,教坊司的话剧班子是她拉扯起来的,售卖门票的主意也是她出的,今儿她生辰,话剧班子敢不来给她贺寿?”
  顿了顿,她又冷声道:“若他们敢过河拆桥,便是贵妃娘娘大度,不与他们计较,本宫也要跑去教坊司,把他们的大剧院给砸个稀巴烂。”
  陈钰沁淡淡道:“娘娘前阵子又给了话剧班子的班主一本才写好的话本子,听说话剧班近日在偷偷摸/摸的排练新话剧,兴许今儿能看到也未可知。”
  “什么?贵妃娘娘要出新话本子了?太好了,嫔妾已将《化蝶》翻了十几遍了,纸都快被翻烂了,总算等到娘娘的新话本子了。”
  摔伤脚足足养了半年多才能出门的梁贵人闻言,立时星星眼。
  惠嫔笑道:“话本子本宫不爱看,瞧着眼晕,但总听人说话剧班的话剧十分有趣,今儿托贵妃娘娘的福,总算能见识一回了。”
  因先前闹刺客,众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足有一年没人敢让教坊司的乐人进来献艺了。
  加之话剧班子自打公演开始,便火爆异常,票很快被抢购一空,不得已又开了预售。
  这样的情况下,哪可能腾的工夫进宫来伺候诸位娘娘、小主们?
  故而众妃嫔,除了庄明心,都不曾看过话剧班的话剧。
  得亏他们早有成算,未出售皇帝、郑太后以及庄明心三位生辰当日的票,故而今儿才得空。
  基于这个缘由,庄明心并未在钟粹宫等候端妃派人来三催四请,而是坐肩舆去了慈宁宫。
  她邀请郑太后跟廖太妃去看话剧,嘴里是这么说的:“今儿是臣妾生辰,论理不该来请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的,只是今儿正好教坊司的话剧班子新戏《白蛇传》首演,错过未免可惜,臣妾便厚颜来请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还请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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