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下)——淇泮
时间:2020-10-18 09:37:18

  张蔚恒拉着她的手贴在脸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语气缱绻含情。
  柳洺越来越不好意思,挣扎着想抽回手:“有什么事等你伤好再说,现在别作妖!”
  张蔚恒眉眼都是笑,心却彻底定了,就好像鸟儿归巢,这些年来孤独的心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归宿,一阵暖意传遍四肢百骸。
  “不用等到以后,我们现在——”
  “大人,皇上宣召!”有柳府的小厮赶来通知。
  脸上浮现失落,张蔚恒默默松开手:“你去忙,空了再过来。”
  柳洺歉疚地看着他:“我出宫就来看你。”
  张蔚恒拍拍她的手臂笑:“天晚了就别来了,不要累着自己。我知道你前几天不管多晚都有过来,下次别这样了,养好精神,等休沐了再过来。”
  柳洺抿唇,点点头。
  张蔚恒今天真的非常高兴,那点小小的失落很快就忘在了脑后,招招手让柳洺低头:“你过来些,我同你说句话,太远了我扯嗓子伤口疼。”
  柳洺心中正愧疚,听话地低头侧耳去听。
  张蔚恒看着近在眼前如白玉般的脸颊,小巧圆润的耳垂,喉头微微一动,侧脸抬头亲了过去,一触即离。
  柳洺整个人跳了起来,脸颊火烫:“你——”
  张蔚恒一脸得意满足:“好了,我说完了,你快进宫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柳洺气得重重跺脚,狠狠瞪了他一眼,捂着脸大步走了。
  背后的床上传来一声闷笑,充满磁性,柳洺后背一僵,步伐越发急促快速。
  人走后,卧室恢复寂静,张蔚恒看着床顶,伸手摸着唇瓣,那个滑嫩的触感还清晰的残留在唇上:“像个姑娘似的。”他喃喃。
  自言自语完,眼前突然浮现刚才看到的耳垂,柳洺的耳垂上有个圆点,不像天生的,倒像后天导致的疤痕。
  怎么会伤到这个部位?张蔚恒脑中闪过这个疑惑。
  皇帝召见柳洺没什么急事,就是最近得了一幅名画,他正得意高兴着,找来与自己志趣相投的臣子,一起赏画聊天,还皇恩浩荡,带着柳洺一起逛御花园,享受独一份荣宠。
  柳洺高兴皇帝对她的亲近信任,又无奈这时机可真不对。
  皇帝并不觉得时机有什么不对,柳洺才思敏捷,说话动听,和她交流起来,诗词歌赋、谈古论今样样都行,越说兴致越高,越说越深入朝中诸事。
  听到皇帝感叹盐课这几年疲软,柳洺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多问了几句。盐课是右侍郎管的,她被严密防备着,得到的消息不够多,但是皇帝很了解全盘情况,虽然不曾细细说来,透露出的几点却让柳洺心惊。
  “臣虽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是这几年盐引越发越多却是有目共睹的,如何盐引多了,进库的银子反而少了,连盐课也跟着疲软……”
  皇帝说:“爱卿误会了,盐引每年都是有定量的,增长并不快,你以为多了,估计是有预支,这些预支的盐引都是来年要还的。”这事,盐政司几年前和他说过。
  是吗?那如果明年继续预支呢?而且倘若市面上需求少,这些官员预支了盐引给谁去?
  柳洺回去后就开始翻查户部过去十年的盐课账簿,又给南方包括张鲁恒在内的几位同科写了信,或直言或拐弯抹角,打听江南盐商的情况。
  越打听,越觉得江南水深。
  张蔚恒与之有冲突的金家,在江南富得赛过皇帝,势力极大。
  皇帝最近喜欢空了找柳洺聊天,他刚得了第三子,心情很好,心里琢磨着等长子再大点,就让柳洺做皇子师,本着这份考察的心,宣召柳洺就越发勤了。
  柳洺一边调查一边应付皇帝,那日离开张家后,隔几天才能去一回,张蔚恒心疼她每日都疲惫的模样,就说自己伤口难受要休息,不用她在边上干陪着。
  柳洺尽量照顾到他,但是身份所限,她的确不可能像普通人那般日日陪在榻边。
  半个月后,柳洺把初步调查的结果趁着一次赏花递给了皇帝。
  在她的调查中,盐政司每年都预支给下面数量庞大的盐引,但是借出后似乎从没有还回来,至少盐课上看,当年没有交税次年也没有,那这些盐引就是凭空多出来送给盐商了!就柳洺奏折中粗略算算,牵涉的银子达千万两!
  皇帝震怒,迅速出手将相关人员革职查办,派出江南总督亲自调查。
  然而官官相护、官商勾结,江南盐政几任官员全都互相推诿,有装糊涂说“事绪繁多记不得”的,有承认小错什么都不交代一味认罪的,而江南的盐商,全都闭紧了嘴巴配合这些盐政,面上大义凛然,私底下转移财产。
  江南总督找不到有力证据,一时之间竟奈何不了这些气焰滔天的盐商。
  此时柳洺于朝堂之上替好友喊冤,声称好友因在江南采购贡品得罪了盐商金家,回京途中遭遇刺杀报复,如今不仅家底掏空难以为继,自己也伤重不起。
  她不仅有怀疑还有证据——天一书院学子遍天下,柳洺暗中托同门师兄弟查找线索,金家嚣张,做事不是没有痕迹,柳洺早就确定他们是幕后主使,张蔚恒报案的官府也早就查到真凶是谁,偏偏奈何不了金家,潦草结案。
  金家掌家人以谋害人命罪被官府捉拿。
  一个密不透风的口袋一旦被撕开一个口子,那么一切都保不住了,里头什么脏的臭的,终将大白天下。
  有官员讽刺柳洺:“柳大人怎么到处都有好友?西北一个好友让西府翻天覆地,江南一个好友乱了江南一潭水,柳大人哪里还有好友,先告诉我等,也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柳洺笑意深深:“不多不多,除了西府和江南,剩下的好友正在京城。”
  这位京官一噎。
  赵焱李文结伴过来:“柳兄/弟,我们去探望张大哥,一起?”
  柳洺冲着眼前几人拱手告辞,高声说:“好啊,我也正要去。”
  留在原地的几人看着结伴而去的三位,这三人,一个工部、一个户部、一个最清贵的翰林……后背突然发凉,不至于这么准,下一个就是京城吧?
  去了张家,张蔚恒正捂着伤口在院子里散步,看到柳洺今日这么早过来眼睛一亮,待看到她身后二人时,心中顿时失落,现在他只想珍惜时间和柳洺单独待一会儿。
  不过他没有表露这点小心思,热情招呼赵焱李仁,与他们说笑了许久。
  时间不早,赵焱和李仁纷纷要告辞归家,柳洺也跟着站了起来。张蔚恒嘴角下耷了一下,很快恢复神色,站在门边目送他们离开——主要是望着柳洺的背影。
  但是怎么望都没用,柳洺真的跟着两人走了。
  张蔚恒叹息一声,闷闷不乐地往回走,心中安慰自己,谁让喜欢的人是个大官呢?日理万机,自己都很辛苦了,也不能强求他像女子一样时时陪伴啊!
  走到一半,听到后面一声轻咳,他动作一顿,慢慢瞪大眼,眼里露出浓浓的欢喜,快速转身。转身看到来人刹那,他就笑开了,偏偏还忍着:“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
  柳洺双手背后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我以为有人很失落呢,特意来看看,怕他心情不好伤好得太慢可怎么办。”
  张蔚恒屏不住了,笑开来伸手抱住人:“我伤成这样,你也不常来,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语气里满满的委屈。
  柳洺伸手轻轻搭在他腰间:“我帮你报仇去了啊,伤你的人正是那盐商金家,如今,金家全家都下狱了。”
  张蔚恒愣住,从来都是他护着父母弟弟,头一次有人为他奔波出头,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你这几日那么忙,是帮我查幕后凶手去了?”
  “顺便帮皇帝肃清了江南盐政。”
  “啪嗒”脸上被重重亲了一口,“果然是青天大老爷!”
  柳洺有些局促地要推开他,张蔚恒不肯,手臂越收越紧,眼神深深:“你是不是忙完了?”
  “嗯……还好,差不多……”
  “那是不是可以谈谈我们的事了?”
  柳洺对上他的视线,羞赧了一下,很快大方一笑:“可以,是该好好谈谈。”
  头一次,她眼里有了明晃晃的情意,张蔚恒心口一热,手臂收得更紧,柳洺本就胸口绑了东西,这样越发喘不上气,轻轻推他:“我们好好说话,别闹。”
  张蔚恒心跳得飞快,咽咽喉咙,哑了声音:“再等等。”
  “等什么……唔……”柳洺唇上一热。
  男子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她一步步后退,身前一道力量压着她步步紧逼,不知退了几步,“砰”地撞上门板,后脑在触碰门板前被及时垫上了一只手,然后更加激烈毫无章法的亲吻扑面而来。
  “你……”她推开人张口要说话,下一刻反而被他乘虚而入。
  柳洺推拒的手慢慢握紧,再到松开……
  张蔚恒被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回应冲得脑中像炸开了烟花,积压了太久的想念在她越来越明确的回应中破笼而出……
  直到他的手在她后背碰到奇怪的像绷带一样的东西,他正在受伤期,对绷带再熟悉不过,下意识就认为那就是绷带,所有的热度猛然冷却,他停下动作。
  柳洺得以喘息,头抵着他的胸口大口呼吸。
  张蔚恒小心翼翼扶起她:“你受伤了?”
  “嗯?”柳洺不明所以。
  张蔚恒要解开她的衣裳:“你是不是受伤了瞒着我?你哥和伯母知道吗?”
  柳洺揪紧了衣领:“你干什么?!”不至于这么快到这一步吧!
  张蔚恒担心极了,哪里还能想到这些事,坚持要解开她衣裳亲眼看看:“我都摸到了,你身上绑着绷带。”"
 
 
第724章 我真的弱不禁风33
  柳洺呆住,绷带?知道是什么后,脸色爆红。
  时值初夏,大家衣服穿得单薄,刚才两人那么亲密,张蔚恒的确可以触碰到里头的不一样,柳洺整个人都像烧红了的虾,顾不上他的伤口用尽力气一把把人推开。
  但是对方已经焦急不已的模样,显然坚信她受伤了。
  她捂着衣襟声音很小:“不是受伤……那是束……束那里的……”
  “什么?”张蔚恒一头雾水。
  柳洺气得翻白眼:“女人和男人什么地方不一样?我就是用来绑那里的!”
  女人?!
  张蔚恒觉得自己肯定理解错了,可鬼使神差的,眼前突然闪过那个带小圆点的耳垂……他立刻去看她的耳朵,因为眼力好,两人距离又近,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两只耳垂都有微不可见的疤痕。寻常人不会看得那么仔细,但是此时完全印证了他心里的直觉!
  他张口结舌,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不是,你这话……你是说……别开玩笑了,你一个男人……”
  柳洺愣住,惊讶地看过来:“什么?”
  张蔚恒看着她,希望从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不是断袖吗?”
  “你以为我是断袖?!”柳洺全身热度退去。
  张蔚恒哪里还看不明白?错了!他竟然一直都弄错了!
  柳洺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睛:“你以为我是断袖,喜欢上了张子文,所以你当时说知道我的秘密,是说发现我是断袖之事?”
  张蔚恒僵在原地,一顿一顿,无比艰难地点头。
  柳洺想起了他上次回家,张鲁恒说他们爹罚他跪祠堂,说断绝了父子关系……原来如此!竟然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所以,你是断袖……以为我是断袖才说不介意……才喜欢我……”她语气很轻,特别冷静。
  张蔚恒慌乱,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用了那么久时间承认自己爱上了男人,现在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对方是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女人呢!他经历过那么多科举考试,他是朝廷三品官,他一言一行没有半点女人的样子。
  “你真的是女子?”他不甘心地再次求证。
  柳洺默默点头,心里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思考起后续该怎么处理。她脑子同样很乱,可是事关全族性命,现实逼着她冷静。
  张蔚恒后退了几步,捂着伤口坐在椅子上:“你让我冷静一下,我……我没法立刻接受……”
  柳洺沉默点头,整理好衣衫,转身往外走,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看她这么冷静的样子,张蔚恒心里一痛,想叫她,可脑子里又想起她是个女人。他明明喜欢的是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女人了?那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柳洺没有离开,她不能现在走,得防止张蔚恒后续的行为泄露她的秘密,而单独坐在院子角落,她冷静下来越发想通了过去许多事。
  包括不久前大哥那个奇怪的话。是不是柳涌发现张蔚恒的误会了?想到这她气得咬牙,这个蠢大哥!还想着看好戏!亲妹妹都不帮!
  柳洺在院子里坐了两个时辰,天彻底黑了也没动。
  和她一样的是,屋里明明有人,却同样漆黑一团,死寂一片,小厮进去就被赶出来,直至如今,里外空洞洞仿若无人。
  街上有人敲起了梆子,惊醒了屋里的人。一团身影快速从屋里冲出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独坐发呆的柳洺惊醒,连忙起身叫住人:“张蔚恒!”
  张蔚恒猛地停住脚步借着月色看过来,发现正是自己想找的人,心中一喜,又一惊:“你怎么坐在这!夜里露水重,着凉了怎么办?”一边说一边跑过来,伸手摸她身上的衣服。
  手碰上去才发现,她肩上其实已经披上了一件披风。
  “夜里凉,我让小厮给我拿了披风。”柳洺不是自虐的人,更不会糟蹋自己的身体。
  张蔚恒放下心,手一移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伤你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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