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下)——淇泮
时间:2020-10-18 09:37:18

  相比之下,右侍郎自己惶恐又嫉妒,手底下的人也错漏百出,一出问题他就控制不住脾气,越发丧失人心。
  以前右侍郎的优点是实干稳妥,如今这个优点马上就要不复存在。
  柳洺是有野心的人,有野心也有公心,她做的是清理盐税旧账的事,却同时盘了历年的税银,发现了许多问题。
  朝廷税赋是门大学问,有的税赋太高,民怨载道还不一定能为国库增收多少;有的税赋本可以高一些,却因为有话语权的人是利益相关者而一再被忽视。
  盐政案轰轰烈烈还没最后结案,柳洺又把税赋之事提了上来。
  她非常懂得君臣相处之道,做任何大事之前都会和皇帝预先商量,皇帝支持,两人才能完美无缺地在群臣面前一唱一和,皇帝不同意,她能说服的说服,不能说服倘若皇帝有道理那就改,避免大庭广众之下让皇帝下不来台。
  所以皇帝每每觉得柳洺是自己最得力的臣子,就好像一把好刀,他指哪他就能利索地打哪。
  但是这一次,皇帝直接把整个赋税提案都压下了,他苦笑:“柳爱卿啊柳爱卿,你这是要把全朝廷的人都得罪光啊!”
  柳洺行礼:“臣不怕得罪人,只做对的事。”
  皇帝心中振动,但还是摇了摇头:“盐政那事有的人还在恨你呢,你要是再提此事,恐怕一个帮你的都没了,此事缓缓再说,朕还想你长长久久为朕办事,可不想就这么失了一个良臣。”
  “陛下……”柳洺意外皇帝竟然是为了护着她才要压下这份改革方案,“臣既然提了此事,自然能预想到后面的风波,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户部侍郎,为国库开源节流是臣的职责。”
  皇帝也被柳洺感动了,但是他是个很谨慎的性子,知道这份折子背后蕴含的风波,就不放心这么快动手:“再等等。”
  柳洺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先后西北、盐政几个大事件,朝中老臣越来越少了,但是他们曾经留下的势力也就是保守派依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抓住机会就对皇帝发难。本朝虽然皇帝集中了权力,但是臣子的权力也很大,先帝晚期老糊涂无法处理国事,朝廷却能正常运转便可体现一斑。
  皇帝想要等到老人彻底下台,手底下都是自己的人后再革新。
  柳洺并不意外,皇帝如果是个激进的,不会上位六年还不曾动老臣,导致西北出现那么惨烈的事情。其实她来之前就有了这份心理准备,也正是算准了皇帝的性格才在奏折里写得十分直接,这是向皇帝展现自己的能力,果然皇帝对她越发赞赏。
  柳洺“失落”地走后,皇帝捧着柳洺的奏折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她提出来的种种弊端和方案犀利又完美,赞叹之后就是可惜,如今还不能直接实施……
  皇帝对柳洺越发器重,思来想去,觉得大皇子的师傅除了柳洺无人更合适。
  接到兼任皇子师傅的圣旨,柳洺有些懵,去教皇子?
  大皇子乃皇后所出,但是本朝的皇后都是出自小官之家,最高不过五品,防的是外戚专权,生下皇子公主也都是交给奶娘太监照顾,生母不会养在身边。
  所以皇子教养,除了皇帝本人,皇子师也非常重要,向来都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大儒。这次一群大儒之中夹杂了一个年纪轻轻的柳洺,实在是太突兀了。
  然而六元首光环在那,有人反对,一听到这个光辉战绩也闭嘴了。
  大皇子八岁,此前已经启蒙上了五年学,今年开始皇帝增加了需要学习的课程。第一次见面,小孩仰着头好奇地看着她:“你就是父皇说的,连中六元的柳洺?”
  柳洺向他行礼后直起身,微笑:“是我,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今年又要科举,说不定还有下一个六元魁首。”
  小孩大人似的摇头晃脑:“不可能,父皇说了,你这样的人几百年难有一个。”
  虽然夸柳洺夸得很好听,但是小孩却是个顽劣的小孩,柳洺上课没多久就发现了他小动作频频,从不听课的坏习惯,不仅不爱上课,还喜欢捣乱混课堂时间。
  “柳先生,为什么天这么热了你还要穿着高领?”
  “臣身子弱,这么穿刚刚好。”
  “柳先生,你说话怎么这么柔,和我身边的小卓子一样。”
  “哦,那臣以后上课凶一点。”声音一下子冷了,冻得熊孩子一哆嗦。
  “柳先生,你家住哪,我下次去你家玩好不好?”
  “大皇子,你的大字笔迹为何有三种?”
  “谁……谁说的!”明明前几个先生都没看出来!
  户部的事情那么忙,还要带一个不爱学习的熊孩子,柳洺一回到家就瘫在了床上。
  正闭着眼睛休息,肩上突然多出两只手,有力又十分恰当地给她按捏起来。柳洺一惊,睁眼回头,正好对上张蔚恒含笑的视线。"
 
 
第726章 我真的弱不禁风35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张蔚恒推着她趴下,继续给她按捏,嘴里说:“想尽快回来见你啊,事情一办完就赶回来了。”
  柳洺舒服地闭起眼睛,问:“还顺利吗?”
  张蔚恒的声音里带着笑:“顺利,多谢皇上圣明,多谢柳青天,这次去江南,那些大盐商全都倒的倒败的败,剩下的也收起了嚣张跋扈,以前被金家等家族垄断的货源,这次轻松就联系上了,这些大肥虫死了,不少人都等着瓜分他们的产业,我趁机也收了几个铺子。”
  柳洺枕着手臂侧头冲他一瞥:“你不是没银子了吗?进了货还能收铺子?”
  张蔚恒一僵,弯腰抱住她半压在她身上,说话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鲁恒在那,我借了一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且……我去之前就打算收南方的铺子,的确是没余钱了,柳大人竟是不信我吗?”语气转为委屈可怜。
  柳洺推他:“你少来装可怜。”
  张蔚恒不肯撒手:“不装可怜,那咱们说说你。”
  柳洺看他:“说我什么?”
  张蔚恒一下子满嘴都是酸味:“我看这一届科举才想起来,你那时候进考场搜身,岂不是从头到脚都被人搜了?”
  柳洺理所当然地说:“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进去?”
  张蔚恒脸一下子耷拉了:“我都没碰过,那些人却把你搜了个遍。还有张子文!”说起张子文那真是咬牙切齿啊,“听说你们在书院睡一个学舍?”
  说到张子文,柳洺也有些尴尬了,毕竟那是这个身体的初恋。
  她一弱,张蔚恒就更加得寸进尺了,酸水咕噜噜地往外冒,翻身上床抱着人转了一圈把人压到身下:“你们是不是同起同卧形影不离?”
  柳洺呵呵干笑。
  “天一书院的学舍还是大通铺是不是?”
  “这你都打听到了?”柳洺惊诧。
  张蔚恒更酸:“我还知道你病了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你。”
  “是哦,这个的确得谢谢他,呀——”
  张蔚恒压得更加用力:“你还要谢他?”
  “不,不谢,那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我和他早就各走各路。”柳洺特别怂地投降。
  张蔚恒哼声,酸溜溜地说:“我都没有和你同起同卧……”
  “那个……西北……有的。”柳洺举起一只手提醒。
  张蔚恒黑了脸拍下她的手:“你还说!我不开口你都和他们睡一块儿了,你这么聪明就想不到办法离他们远点?”
  这就是无理取闹了,柳洺好笑地看着他:“张老板,你这打的什么算盘?西北什么情况你不最清楚?”
  张蔚恒顿了顿,依旧酸溜溜的:“我就是越想越难受,道理我都知道,但控制不住嫉妒。”
  柳洺一愣,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以为我是断袖的时候就不酸?”
  “酸……那时候不是没资格酸吗……”张蔚恒撇开头说。
  噗嗤——柳洺笑了出来,觉得这人怎么也有这么傻乎乎可爱的时候,微微用力往下拉,在他耷拉的嘴角亲了一下:“别酸了,我出门从不把自己当女人,那些人也只是朋友同僚。”
  这是柳洺第一次亲他,张蔚恒愣住,很快整张脸就通红了,眼里闪亮亮的都是喜悦之情,她刚离开就紧追不舍,然后难舍难分。
  衣衫凌乱间张蔚恒突然停住了动作,翻身仰躺到柳洺的身边,对这床顶呼呼喘气。柳洺红着脸整理衣裳,想要起身。
  被他一把拉住。
  “什么时候才可以?要不我男扮女装嫁给你算了!”
  柳洺噗嗤笑出声,盯着张蔚恒上看下看:“你能扮一辈子,我倒是真能娶。”
  张蔚恒恼羞成怒,一把将人拉到胸前:“还笑!不然我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成亲,我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和你……”他把生下的词含糊在口中,柳洺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又发烫了。
  “总不能让我一辈子看得着吃不着吧,那你就是谋杀亲夫!”
  柳洺翻了一个白眼:“胡说。”
  张蔚恒抱着她哼唧:“真的会憋坏的,你给个的准话,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会憋坏的。”
  柳洺心想我也没让你停下啊,但是她才不会说出来让他得瑟。虽然两人这辈子可能都会是地下“断袖”了,但是张蔚恒想要有个仪式她也不反对。
  “成亲肯定不行,”她绝不会做这种自露马脚的蠢事,“鲁恒他们都快进京了,到时候我们聚一聚,吃餐饭就当是个仪式吧。”
  张蔚恒眼前一亮:“你要告诉他们?”
  柳洺看过来,眼神古怪:“你想让你弟弟知道,你这个大哥和他的好友成了一对?他们可都是一根筋的读书人。”
  张蔚恒想想也觉得不现实,要是害得柳洺失去这几个好友,甚至把事情闹大,那就更糟了。他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说请几人吃饭,但真正的理由只他们二人知道,也算是一个仪式了。
  张蔚恒早就做好了不见光的准备,能获得她的点头就心满意足了:“我去挑个好日子!”
  说着,迫不及待地跳下床。
  “你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京城。”柳洺看着他的背影无语。
  “进京述职就那段时间,我把所有宜嫁娶的日子都挑出来!”
  柳洺失笑,不能成亲不能公开已经委屈他了,张蔚恒急切办“仪式”就随他去吧。她这辈子想法挺光棍的,为天下做更多的事是重点,和张蔚恒之间既然互相商量定了,就不在意世俗的婚俗规矩,做一对超越时代的“无证夫妻”。
  现代这样的夫妻都不多,古代估计只有她和张蔚恒这两个离经叛道的人才干得出来的。这么想想,他们两人还挺配。
  张蔚恒日盼夜盼张鲁恒和蒋晋回京,柳洺不动声色地削减侍郎府下人,将整个府邸打成铁桶一样,尤其是她的院子,人数精而少,都是忠心耿耿之人。
  张鲁恒进京时被他大哥的热情惊呆了,这么抠门的人竟然对他这个上门蹭吃蹭喝的人不表示嫌弃还一脸等候多时的模样?
  当他被马车带入侍郎府,得知在京期间可以住在这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哥眉开眼笑的,合着是知道他吃喝住都在柳弟家,不花钱所以不心疼!
  张鲁恒大公无私:“哥,咱们家宅子没了,我住在这情有可原,但是咱们不能真的吃柳弟的用柳弟的吧?我们的生活费你给了吗?”他就是看不惯他哥一分钱都抠,故意让他负担自己的生活费。
  谁知张蔚恒斜了他一眼,毫无兄弟之爱:“我那份当然给了,你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还让我出钱?我早就不是张家的人了。”
  张鲁恒气得脸通红:“你还说!爹娘都被你气死了!你到底看上什么人了!让你连爹娘弟弟都不要了!”
  张蔚恒老神在在一幅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反正是比你好的人。”
  比我好?重色轻弟!
  蒋晋后脚到,他没来侍郎府,到底柳洺现在是户部侍郎,还是和他们这些外地官员保持距离更好。
  张鲁恒回过味来,想了想,行礼留着,人陪蒋晋去了。
  “蒋兄张兄此次应该能升一升,蒋兄还想留在西北吗?”侍郎府后院,张家兄弟、蒋晋、赵焱、李仁、柳洺相聚一桌,一边赏菊一边吃螃蟹。
  蒋晋擦着指尖的蟹膏,这几年在西北,他面庞沧桑了许多,身上的书生气少了,稳重多了:“经营了这么多年,最好可以留在西北,虽然那边环境艰苦,但是你那次整顿后,吏治一清,西府上上下下我也都熟悉。”
  柳洺点头:“我记得西府下边有个府尹的缺,西府总督最多再三年也该退了。”
  赵焱有些羡慕:“还是去地方好,能干实事,晋升也快,等到下次回京,说不定蒋兄就是一方大员了。”
  蒋晋笑了:“哪有那么容易,基层最难做,我们这些七品县令都是一步一步往上爬。”
  李仁也说:“蒋兄这些年变化很大,西北不容易。”
  赵焱看了看蒋晋的白发,叹息一声:“地方官、京官都难,有时候晋升了还不如当初是个小人物。”
  赵焱自从西北战事立功晋升后再也没挪位子,在工部不上不下每日遇到的麻烦并不少。
  所有人中柳洺是最顺利的,但是她也是折腾得最厉害的,大家羡慕不来。她问张鲁恒:“张兄呢?江南一切可好?”
  张鲁恒大大咧咧:“那些盐商盐政被抄家后那真是出了一口恶气,我手头的案子都少了一半,我也没什么追求,能升就升,不升继续当我的小官也挺好的。”
  张蔚恒:“出息。”
  张鲁恒不理他哥。
  柳洺缓解兄弟俩一见面就争锋相对的气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背后互相关心,偏偏一见面就互相揭短:“张兄这次考评不会差,肯定能升,其实赵焱的话没错,你们地方官从最基层做起,如果能一路晋升至一方大员,我们这些京官反而不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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