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说完便又看向了沈琬,这时但见她的眸光有了变化,唇角缓缓上扬........
姜芙与叶杜若对视了去,叶杜若也正看向了她,接着俩人便听沈琬再度唤了那宫女。
“再去冷宫一趟,跟孟氏说本宫可以为她试试,问她能给本宫提供什么线索?”
“是。”
宫女领命去了。
叶杜若和那姜芙更不解了,但眼下却是也没问。
这次那宫女回来的比上次快。
她一进屋沈琬便坐了起来。
宫女道:“娘娘,孟氏说顺着赵千茉查,娘娘必有所获。”
沈琬听罢抬起了手,让人退下了。
叶杜若两人面面相觑,这时听沈琬唤来了太监。
“去打听一下,赵美人生前从娘家带来的那两个丫鬟现在在哪个宫?给本宫带来。”
太监闻言去了,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人便返回,也如愿带来了赵千茉的那两个丫鬟——玉儿和香儿。
没了主子,那两个宫女过得自然是比较寒颤,人被分到了浣衣局,整日洗衣干活,受苦。
玉儿和香儿见了沈琬三人,恭敬下拜叩见。
沈琬瞧着她们,也是开门见山。
“你家小姐不在了,你二人的日子不好过吧。本宫今日叫你二人来,是听说了一些你家小姐那个案件的端倪,恐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是为你家小姐好,也是为你二人的往后好。明日开始,你二人也不必回浣衣局了,本宫会要了你们,以后你们便跟着本宫吧。”
“啊!”
那玉儿与香儿听言顿时都磕起了头来,热泪盈眶。
“多谢贤妃娘娘,多谢贤妃娘娘。”
“起来吧。”
“是,贤妃娘娘!”
两个宫女红了眼圈,相视笑了,欣喜全在脸上。
沈琬道:“那,首先,便把你家小姐被害那天发生的事都告诉本宫。”
那玉儿与香儿听言,便把那日发生的一切,前前后后,都和沈琬说了一遍。
其中“白色手帕”、“深夜化了精致的妆容”、“穿了最喜爱的衣服”、“不许她人跟着”以及“紧张,焦急,但又仿佛期待的表现”,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仔细回忆,全部说给了沈琬。
沈琬听罢许久未言,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眸子定到了其中一个宫女的眼上,缓缓地张口问道:“你家小姐以前有什么心上人么?”
“唔,没有!没有娘娘。”
那俩宫女顿时都磕起了头来。
其中一个连连地道:“我家小姐没有定亲,往昔也没有接触过什么男子,并无心上人。”
沈琬微微一笑,“不用紧张。”
玉儿与香儿适才确实是极其的紧张,沈琬这话仿若定心丸。她们倒是好些了,这时听娘娘张口。
“你二人跟着你家小姐的日子不长吧。”
“唔!”
俩人再度面面相觑,而后看向了贤妃娘娘,躬身皆是点了头。
其中一个道:“不满娘娘,我二人确实贴身伺候小姐的时间不长。”
沈琬道:“说说。”
“是,我二人原都只是小姐的二等丫鬟,也都不是小姐的陪嫁丫鬟,但,事发突然,入宫之前,小姐的两个贴身丫鬟,都染了重疾死了,所以就临时换成了我二人。”
沈琬听到此,唇角一动,而后让那两个宫女退下了。
她二人走后,叶杜若也姜芙明显地看出了沈琬的愉悦,但并不十分明白。
叶杜若:“贤妃娘娘?”
沈琬坐正了身子,伸出手来看了看自己红艳艳的指甲,丹唇一扬。
“玩场大的,敢么?”
叶杜若与姜芙心一颤,一口同声。
“什么?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沈琬缓缓地道:“陛下爱上那苏蓁蓁了。皇后想让那苏蓁蓁失宠,从陛下入手本就是个错。但若是从苏蓁蓁入手就不一样了.......那前太子的小像陛下看见了,但却没与她计较。可是,如若苏蓁蓁心中根本就没有陛下,甚至一直都因为爱着前太子,而恨着陛下呢?”
叶杜若声音有些微微的颤,“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的意思是,呵,我们替那孟茹儿翻案便翻案,但管她是真有实情还是那孟茹儿在胡诌。我们只管取我们所需便好,便把那凶手之名推到苏蓁蓁的身上去。是她苏蓁蓁策划了阴谋,杀了赵千茉嫁祸孟茹儿,为的是报复,为的是离间赵谡与武德侯,离间京城臣子与江东武将,为前太子复仇铺路。苏蓁蓁,呵,是一个一直都知道前太子下落,前太子安插在陛下身边的,细作.......”
姜芙:“如此.......”
沈琬:“如此,有那小像做基础,让那玉儿与香儿做她家小姐赵千茉深爱裴玄承的口供,再加上你我花些时日,往苏蓁蓁那栽些脏,让她没有丝毫的挽回余地,让她一招致命!而后,她交不出裴玄承,不是她不知道他的下落,而是她维护他,不惜以命相护,如此,她和陛下之间,还能有爱么?他们只会越走越远。她会被打入冷宫,甚至会被陛下赐死,她,会和她苏家,一起灭亡。”
姜芙与那叶杜若此时却是也没有什么不明白了,俩人皆是听得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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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深夜。
林瑶迷迷糊糊地从梦中转醒,刚一睁开眼睛,但见身旁无人。
她有些口渴,便起了身来,而后见旁屋有些许的亮光,不时,更是传出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但,却不是他的。
林瑶听得不甚清楚,本也没想细听,但断断续续,“苏小姐”“麻烦”“暴露”等字眼传入耳中,让林瑶心口一颤。
是蓁蓁有了麻烦?
她屏住了呼吸,心口狂跳了起来,紧紧地攥住了手,朝那珠帘走去........
而后,两个男人的声音越渐清晰起来.......
裴玄承:“杀了她。”
男人:“主上,主上三思。属下有一句话,主上可能不愿听,但属下不得不说。眼下不宜行动,此事不宜多管。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借题发挥,只是意欲借机会嫁祸苏小姐,除掉苏小姐,争宠而已,此事一做,牵一线动全身,如若有动,苏小姐是可保,但主上........嬴煜会觉察,主上极有可能会暴露!”
裴玄承:“我说,杀了她。”
男人:“主上........”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每天念三遍,向着正文完结冲
本章评论有红包
第90章
深夜, 皇宫,某庭院,一只鸽子飞落其中。
她解下其上的字条带回屋中, 未动任何声色。
房中宫女与她相视一眼, 也没言语, 微一点头, 出去侯在了外面。
她轻轻掀开床帘, 将其交到了一位楚楚美人手中。
那美人起身接过,同她们一样,没有任何言语, 来到桌前,借着烛光, 将那字条打开, 玉手接过她递来的清水, 食指微沾,轻轻拂过那空白的字条,过水之后, 不时, “杀-沈-琬”三个字渐渐浮现纸面——
美人抬眸,与她眸光相对。
依然如故,没有人言语,接着, 美人玉手拾起那字条, 将其丢入火中。
直到看着它烧成了灰烬, 俩人才再度眸光相对。
而后宫女拿来了纸笔,交于美人。
美人持起狼毫,蘸墨缓缓写着-----
那宫女看过, 拾起纸条,投入火中,继而在另一张纸上回着----
而后那美人同她一样,看过后便将字条扔入火中,继而又再度写着什么----
如此反复,直到俩人相视一眼,彼此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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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琬告了病。
慈宁宫中,众妃嫔请安。
梁太后听得储秀宫的宫女禀着,点了头,继而瞧向沈嬷嬷,吩咐道:“沈嬷嬷,待会儿去储秀宫瞧瞧贤妃,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是。”
沈嬷嬷躬身点了头。
叶杜若和姜芙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担心的模样。
“是呢太后娘娘,昨日妾身与姜美人在贤妃娘娘那坐了许久,贤妃娘娘一直很好,不想一夜之间病了。”
姜芙附和。
梁太后应了一声,抬头向下缓缓地道:“天儿越来越凉,你们都多注意着点儿。”
其下众人齐声道:“多谢太后娘娘,妾身等谨记在心。”
梁太后慵懒地一挥手,“行了,也无什么大事,各自散了,回去歇着吧。”
“是。”
众妃嫔美人,按位份高低依依退下。
叶杜若等着和那姜芙一起走。
姜芙疑道:“贤妃娘娘怎地还突然病了?”
叶杜若秀眉微微一蹙,“是啊,你我去看看她吧。”
姜芙应声。
俩人达成共识,也便一起去了。
她二人到了那储秀宫时,沈嬷嬷刚刚出来,朝她二人微微一礼。俩人对其也是极为恭敬,而后便让宫女通报了。
过不多时,有人将她二人引入沈琬卧房。
“妾身等拜见贤妃娘娘。”
拨开珠帘,遥遥地只见纱幔相隔,沈琬躺在床上,一袭淡粉色里衣,缓缓起身,手抵唇旁咳嗽了两声,仿若艰难地清了嗓子,哑声唤道:“免礼。”
叶杜若与姜芙一听她这声音都哑了,皆是上了前去。
“娘娘怎地病的这般严重?”
沈琬又咳了几声。
身旁的宫女答道:“娘娘早上起来便这般了,太医过来看过,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但需静养数日,只是这嗓子,发声艰难。”
纱幔之后,沈琬容颜忽隐忽现,缓缓点头,又是咳嗽了几声。
叶杜若与姜芙好言安慰了沈琬几句。
姜芙压低了声音:“那,那事?”
沈琬微咳,“姑且,咳咳,先等几日。”
姜芙应了声,而后与叶杜若坐了没一会儿,也便起身告退了。
出了那储秀宫,俩人边走边聊,行着行着,一晃正好看见了蓁蓁与惠嫔经过。
叶杜若冷哼一声,“真是便宜她了。”
对于那事,姜芙虽然心中惴惴,但也自知可惜。
“不差这两日。”
叶杜若眼睛缓缓地转了转,瞅向对方,“你可知贤妃娘娘意欲怎么办?”
姜芙听她这般一说,颇为警惕。
“这法子也就贤妃娘娘想得到,我怎知接着如何?你.......不会是想?”
叶杜若笑,瞟了她一眼。
“说什么呢?我又没那本事,便就与你说说,如你所言,不差这俩日了。”
姜芙应声,但秀眉微微蹙起,行的也慢了几分。
叶杜若回眸瞧见,“你怎么了?”
姜芙摇了摇头,“总觉得适才有些怪,但还说不上哪里怪?”
叶杜若不屑地笑了一下,“什么怪呀?你怎么疑神疑鬼的。”说完笑笑,先她一步,走了。
姜芙想了想,而后也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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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请了安后,便着急忙慌地往回奔,不为别的,为的是东子的消息。
果不其然,她回去没一会儿,那东子便也回来了。
“娘娘,放心,一切顺利。”
蓁蓁听言,极其欢喜。
那十夜不愧是十夜,两日之内,便帮她办了好些事儿,瞧他这速度,再有半个多月,她便能跑了!
蓁蓁心口狂跳,越想越激动。
这几日那男人和她如胶似漆似的,总来。
但他来能有什么事儿,就是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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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几个大臣把酒言欢。
赢煜坐在御坐之上,单脚踩在坐上,身子微微倾斜,胳膊肘搭在了御椅扶手上,模样颇是豪放。
他唇角微扬,瞧着心情不错。
其下四人,军师与三名武将,皆是赢煜心腹,江东的旧将。
昨日前线频传捷报,靖国公确是让蛮人闻风丧胆。
此事本也不足为惧,赢煜乐的也不是那意料之中的喜讯,而是他接到安插在苏定远身边儿的密探给他的秘信。
那苏定远并无二心。
此结果自然是他喜欢和最想看到的。
宴席结束,那四人告退,赢煜也回了寝居。
他想起那小人儿,想着想着就笑了。
但笑过后自然是又收回了笑容,想起了她最近还是在喝避子汤。虽然那汤药被他换了,但,她竟然还在喝!
可是因为她爹未回归,苏家的事没最后定下来,她还不踏实?亦或是,她有别的心思?
想到别的心思,赢煜又黑了脸。
是因为裴玄承?!
哼,裴玄承要是死了,她八成就能忘了!
嬴煜冷哼一声,过了一会儿,到底是叫来了人。
眼下靖国公大获全胜的消息也定然传入了后宫,传到了那小人儿的耳中,没准儿她会有些变化?
“你去看看那苏蓁蓁,看她和宫女嬷嬷近来都说了些什么,给朕报来。”
嬴煜沉声交待,那暗卫听言领命去了。
派了人后,嬴煜洗了澡,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当日入夜没多久,那暗卫便返了回了。
嬴煜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聊了什么?”
他心中期盼的当然是那小人儿心里踏实了,最好是再能听到些什么她爱他,她欢喜他之类的话,那就,那就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