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的夫人又软又甜——手丁子
时间:2020-12-12 09:48:59

  女子议亲不成被退婚有碍名节,在本朝若是发生此事,这名女子想再嫁个好人家便难了。
  底下人群窃窃私语。
  “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鲁国公世子看不上姐姐,直接退了亲娶了妹妹。”
  “这……好好的为何要退婚啊?”
  “谁知道呢?鲁国公府高门大户对求媳要求向来很高,不是那女子有什么隐疾,便是那女子的德行配不上。”
  ……
  明瑜眼里泪痕未干,用袖子掩住脸,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以明静的姿色,有什么资格配国公府的世子。当初明静有多得意,现在她就要让明静哭得有多惨,谁让当初她抢了她风头呢?
  明静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身子微微轻颤。方才饮下的酒在口中发苦。
  明芙坐在一旁,嘴角不经意往下撇了撇,明静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刚回京时的自己。那个时候明瑜也是这样,不着痕迹地带头暗讽她。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明瑜还用这一套。明明是她和鲁国公世子背信弃义,她这一番话下来,倒是把自己和鲁国公世子摘得干干净净,反而让明静惹了一身骚。
  “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明芙从衣袖掏出一个小纸包,摊开纸包,纸包里露出雪白的糖粒,递给明静:“要吃糖吗?”
  明静闻声抬头,伸手取了块糖,放进嘴里:“谢谢,很甜。”
  糖冲淡了明静嘴里的苦味,她淡淡笑了笑对明芙道:“这种糖好特别,以往好像没见过。”
  明芙甜甜地一笑:“这叫扯白糖,是越州特产,京城没有。这是夫君特意从越州请了扯糖师傅做给我的。”
  明静笑笑:“姐夫对你真好。”
  鲁国公世子虽好,但怎么也不如摄政王。明瑜本来得意的脸垮了下来,阴阳怪气对明芙道:“说起来今日姐夫怎么不陪你一起来?”
  明芙淡淡回道:“夫君有事要忙,一时走不开。”
  明瑜唇角一勾:“也是,姐夫那么忙,难怪每次都是芙堂姐你一个人赴宴。哎呀,我多嘴了,芙堂姐千万别往心里去,姐夫还是对你很好的。”
  明芙皱了皱眉,她哪里会听不出来明瑜的暗讽。质疑什么都不能质疑她和夫君的感情,明芙正要反驳,不远处忽然传来熟悉清冽的声音。
  唤她:“阿芙。”
  明芙看见沈纵,露出甜笑:“夫君。”
  见沈纵来了,鲁国公忙出来行礼:“王爷来了,有失远迎。”
  沈纵抬了抬手,让其免礼。
  “不是说要忙到很晚吗?”明芙问。
  沈纵看了眼手里的伞,温柔道:“外头下雨了,我来接你。”
  明芙抬眼望向窗外,才发觉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势还有变大的趋势。
  这顿喜宴吃得索然无味,拜堂礼已结束,明芙也不想再留了,扯了扯沈纵的衣角:“夫君我想回去了。”
  沈纵反握住明芙的手:“好。”
  鲁国公上前一步挽留道:“外头正下着大雨,王爷难得驾临,不如在舍下饮几杯吃点菜,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沈纵握紧明芙的手:“不必。”
  明瑜的眼神朝两人紧握的手上瞟去,心中暗暗咬牙不忿。
  沈纵牵着明芙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明芙不解地抬头望他:“夫君,怎么不走了?”
  “前面有大水坑。”沈纵蹲下了身子,“上来,我背你过去。”
  明芙趴到沈纵背上,伸出手圈住沈纵脖子,沈纵一手打着伞一手托着明芙小心翼翼地度过水坑。
  明芙:“夫君,阿芙重不重?”
  “嗯。”沈纵点头。
  明芙“哼”了声,噘了噘嘴。
  沈纵红脸犹豫了片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对她道:“在我心里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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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再娶一次
  明芙害羞地捂住脸咯咯笑。
  明瑜望着门口两道黏黏腻腻的身影, 气不打一出来,明芙这种乡下长大的土丫头,凭什么过得比她好。偏生明静在一旁又补刀了一句:“堂姐夫很爱堂姐。”
  明瑜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生疼。
  然而更令明瑜脸疼的事还在后头, 喜宴之事过去不久,京城流言四起,传的是鲁国公世子退婚内幕。
  原来鲁国公世子之所以退了姐姐的婚, 娶了妹妹。是因为他自己风流成性,背着未婚妻私下和明瑜勾搭在一起,珠胎暗结。
  过几个月肚子便要大了, 实在拖不了了,这才这么着急成亲。
  此事一传开, 明瑜整整三年都躲在宅子里, 不敢出来见人。
  护国侯府因明瑜的事颜面扫尽, 然而此事只是开端,喜宴过后半个月, 明瑜的父亲现在的护国侯明礼又因强占他人土地被捕。
  护国侯明礼多年前强占他人土地一事被捅了出来,按律例应判处三年流刑。不过朝廷还是看在老护国侯百年世家忠心耿耿的份上网开一面。只判了护国侯蹲半年的大牢, 以及没收其名下一半的良田和庄子以示惩戒。
  护国侯这次被迫大出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死过去。
  这日午后,明芙正在院子里拿着小萝卜喂兔子, 沈纵办完事回府,从身后圈住明芙:“阿芙,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明芙问:“是什么哦?”
  沈纵一把抱起明芙道:“回房告诉你。”
  沈纵神神秘秘的, 明芙在小脑袋瓜里猜了一圈,什么簪子、手镯、糕点,甚至连肚兜都想到了。只是万万没想到,等到了房里, 沈纵拿了厚厚一叠地契给她。
  明芙看着地契发愣:“这么多地契全是给我的?”
  沈纵点头:“嗯。”
  明芙张了张嘴。
  沈纵:“这些地契是从你那堂叔明礼那缴获的。其中有一些是十几年前你的父亲买下的,原本地契上写的都是你的名字,应当是他生前留给你的。他去世后明礼耍手段独吞了这些地,现在物归原主。还有一些是他自愿吐出来给你的补偿,你收下。”
  护国侯被捕一事,是沈纵插手干的。别人抢了他家阿芙的东西,欺负他的阿芙,他就要让那人加倍奉还。
  只是明芙拿着地契,眼里没有畅快喜悦。她抿着唇垂着眸子问:“真的是我爹留给我的吗?”
  “是。”沈纵认真道,“真的。”
  “我爹怎么会给我留东西?他都不要我了。”明芙抬头,眼眶里的泪水已经装不住了。
  沈纵心疼地把明芙揽进怀里,他知道明芙是想起了小时候被爹娘丢在越州破庙里的事。
  沈纵:“虽然我暂时还不清楚当年护国侯为何要弃女于破庙。但他早在你刚出生不久的时候,便为你铺好了未来的路。这些写了你名字的地契,价值连城,够人锦衣玉食几辈子。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是不想要你。”
  明芙怔怔地望着沈纵,眼里的泪水慢慢止了下来。
  沈纵吻掉她的泪:“我答应你,一定会把这事查清楚。”
  明芙蜷在沈纵怀里点点头:“好。”
  情绪平静下来以后,明芙开始整理这些地契。京城寸土寸金,这一堆地契有房子有庄子的,有些地甚至珍贵到有价无市。
  一想到这些地契都是她的,明芙不禁感叹:“阿芙这是要变成京城第一富婆了吗?”
  沈纵笑:“何止。”
  “我的也全都归你,你不仅是京城第一富婆,还是天下第一富婆。”
  手里有了大钱的明芙,学着话本子里那些有钱富婆的样子,财大气粗地掏出一沓银票给沈纵,扯着嗓子道:“一万两买你一夜,好好伺候你小姑奶奶。”
  沈纵抱着明芙进里屋,拉开床帘:“好。”
  一夜过后,沈纵问明芙:“伺候得还满意吗?”
  明芙整张脸泛着红:“满意的,富婆芙决定承包纵纵一辈子。”
  “好。”沈纵去勾明芙的小指,“不许反悔。”记起来一切之后也不许反悔。
  天色渐渐亮了,沈纵望向窗外微露的晨光,心头渐暖,拥着明芙:“阿芙,再嫁我一次。”
  离办喜宴的日子越来越近,到了喜宴前一天,明芙执意要和沈纵分房睡。理由是:办喜宴前一天新人是不能见面的,见了面不吉利。
  沈纵早已习惯和明芙一同入眠,厚着脸皮半夜敲开明芙的窗,从窗口哧溜一下跨进房里。
  明芙生气:“夫君不要脸,哪有好郎君是会爬姑娘家窗户的,你这个登徒子!”
  沈纵理直气壮:“你怎么可以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当初你不也是半夜过来爬我的床,我只是效仿一二罢了。”
  “那不一样,平日你想见便见了,但今日比较特殊。办喜宴前一天新人是不能见面的。”明芙鼓着腮帮子,伸出拳头要赶沈纵出去,“不许坏了规矩,你快出去。”
  “我可没坏规矩。”沈纵伸手把明芙拽进怀里,“新人才不许见面,你我都是老夫老妻了,不必理会这些忌讳。”
  明芙:“那好吧。”
  沈纵安静地躺到明芙身旁:“我就待一会儿,不折腾你,安心睡吧,明日会很累。”
  明芙点点头,闭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婆子丫鬟便过来伺候她穿嫁衣上妆。外头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宾客喧闹之声四起,没过多久,外头守门的婆子大叫:“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明芙抬头朝窗外张望,看见那熟悉挺拔地身影站在门前,心扑通扑通地跳。
  沈纵:“阿芙,我来了。”
  喜婆赶紧为明芙盖上红盖头,上前把门打开。沈纵走上前打横抱起明芙把她装进花轿里。
  明芙红着脸想,从王府厢房到王府前厅才一会儿的路,走几步便到了,夫君还刻意找了花轿抬她过去。夫君好夸张,不过她喜欢。
  到了前厅,明芙下轿,在满院子宾客的见证下,接过沈纵递来的同心结,被他牵引着去拜堂。
  夫妻对拜完那一刻,沈纵会心一笑,他终于重新成为了明芙的男人。
  拜完堂,明芙被送进了洞房。三年前,一拜完堂沈纵便急着去处理政事,根本无暇喝上一口自己的喜酒。
  如今他站在席面上接过宾客敬来的贺喜酒,心道这喜酒的滋味真是无比的好。
  沈纵正喝到兴头上,偏有人要给他泼盆冷水。
  坐在宾客席上的柳晗凉凉道:“王爷今日足足摆了二百余桌酒与王妃重办喜宴,太过铺张浪费,实在有负您的贤名。不免让人想到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的荒唐事。”
  “贤名?呵,我从未在乎过。”沈纵先前多饮了几杯,少了几分平日的稳重,“我就爱博她一笑,你管的着?”
  “只要她要,只要我给得起。”
  柳晗冷笑:“若是她要的,你给不起呢?”
  “你才给不起。你知道为什么吗?”沈纵难得幼稚,“因为她要的是我,她馋的是我,明白吗?”
  “柳晗,她是我的,明白吗?”
  柳晗抿了口酒水,并未搭腔。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明芙时的场景。
  那是五年前,他遭人陷害被大贬,人情冷暖,他高升的时候所有人都上赶着巴结他,一朝便贬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时候他整日都躲在酒馆里喝酒,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一日酒馆打烊了,他喝得醉醺醺的,被掌柜赶了出去,没走几步便倒在了路上。
  北方冬日寒冷彻骨,他抱着身子倒在路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那时候很绝望,柳晗心想这辈子也许就到头了。
  街上行人冷漠地从他身边路过,甚至有人朝他头上丢了个铜板。柳晗自嘲地笑笑,现在的他不过是只过街老鼠,谁会管?
  就在这时,有个瘦小的女子朝他走来,他睁眼看清那女子的样子,穿着身打补丁的旧衣背了个半人大的包袱,一张漂亮的脸蛋被冻得起了皮,头上只插了一根破木簪子。
  看样子就知道她很穷,而且是从外地来的。
  “郎君,请问金康坊怎么走?”她问。
 
 
第33章 斗情敌
  这个向他问话的女子, 口音听起来像是南方人。金康坊住着的人非富即贵,与她身上所穿并不相符,大约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穷地方过来投奔亲戚的。
  柳晗随手给她指了个方向, 女子向他道了谢,便走了。
  不过是一场偶遇,柳晗本未放在心上, 只是未想到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又折返了回来。她捧着两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他:“天冷,吃个包子暖暖身吧。”
  柳晗接过包子咬了一口, 看着那女子走远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增长。这两个包子是他二十几年冰冷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一直记在心里, 清醒之后有去金康坊寻过她, 可惜自那夜过后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怎么也找不着了。
  直到几年后柳晗才在某次饮宴上又碰见了她,那个时候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妃, 成了有夫之妇。
  难怪他这几年一直没找到,谁能想到当初穿着一身旧衣的女子, 会是护国侯府的千金。
  她已成了他人之妻,听闻她与沈纵感情不错,柳晗便放下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几个月前, 他无意间在街上偶遇明芙,她似乎在准备出远门的行头。沈纵在外办差,这身行头自然不可能是为沈纵准备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她要出远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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