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开百花杀——维和粽子
时间:2020-12-20 10:42:27

  尤为天道:“他前面叙述的都与众人所知一致,但唯独有一样不同,他重伤昏迷之前,隐约在尸海里见到过一个人。”
  花焰莫名也有些紧张:“什么人?”
  尤为天道:“一个男子。当时他重伤垂危,眼睛都几乎被血糊住了,只能听见那个男子踩着遍地尸身,几乎每一脚都伴随着尸骨碎裂,似乎浑然不觉眼前地狱场景有多可怕,嘴里还在喃喃道‘怎么都死了’、‘是哪一个’。”
  这话要是光说出来,正道估计肯定以为是谢长云。
  花焰连忙道:“还有吗?不过谜音龙窟不是封闭的吗?”
  尤为天面露阴戾道:“从外面是封闭的,从里面就不知道了,等人死香散他再进去,自然是安全的。还有?还有就是他当时拼命睁开眼睛,只看见了一只艳红的袍角。”
  花焰不由看向了尤为天身上的红衣。
  尤为天道:“他原本抖着身体还想说什么,奈何外面来了人,当场便将他灭口了,我仓皇逃出来,一路被追杀,就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哪怕他疯癫至此,也依然有人看着他,要不是我手脚快,只怕连这点消息都问不出来。”
  花焰起身道:“那追杀你的追兵……”
  尤为天道:“别想了,我杀了其中一个,全是毁了容的黑衣人,查不出来历,嘴里还藏了毒。”
  花焰道:“那艳红究竟是真的艳红,还是他眼里的血?”
  尤为天道:“不知,这天下喜穿的红衣的男子应当不多。”
  花焰道:“比如你?”
  尤为天笑了一声道:“别说笑了。”
  花焰道:“那他也有可能是故意穿着红衣。”
  尤为天道:“没有这个必要,他想栽赃,有的是办法,更何况他已经栽赃成功了,而且谢长云穿紫衣而非红衣……红衣太扎眼了,他想掩藏身份也该穿黑衣。再加上他以为人都死了,自然穿的是他平日所穿。”
  花焰想了一会,道:“你怀疑是谁?”
  两人目光对了片刻,尤为天忽然感觉到一阵杀气,他扶着身旁大树,勉强想起身:“追兵来了。”
  花焰疑惑道:“没有啊?你感觉到了吗?”
  尤为天奇道:“你感觉不到?”
  花焰反应过来:“哦,你说你身上刚才那个杀气,是他啦。”她指了指上面,“他近来很喜欢吃醋,你不要离我太近。”
  尤为天目光有些古怪道:“那待会谁给我上药?”
  花焰道:“嗯?你怎么还要上药?”
  尤为天理所当然地扯开一边衣襟,露出受伤的躯体道:“我受伤了啊,现在又没什么力气。圣女你既然帮了,就帮到底吧,总不能让我死在半路上。”
  正说着,又听见上面那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我来。”
  尤为天嘴角抽了抽道:“这就不劳陆少侠了吧。”
  花焰道:“那我先避开一会,顺便放个风,你们上药上快点。”
  尤为天想拦她:“等等!”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花焰把伤药留下,不止走得飞快,还语气中有一丝羡慕地嘀咕道:“他还没给我上过伤药呢……”
  尤为天唤不回她,反倒是那个背着长剑的黑衣青年面无表情再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尤为天嘴角想扯笑,可本能地身体一抖:“陆少侠,算了算了,我不上药了,你……”
  黑衣青年抄起药瓶,便卷袖子走了过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花焰能持续听见尤为天杀猪似的惨叫。
  她顿时就不羡慕了,甚至有点担心,难道平时陆承杀给自己上药也这么上的?也太简单粗暴了吧!这样不行,下次还是要好好跟他说说怎么上药。
  过了一会,叫声平息,花焰才折回去,尤为天瘫靠在树上,衣服倒是拢好了,就是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
  花焰刚想问他如何了,就见尤为天身子往后仰了仰,露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来,和她保持距离道:“……圣女你就别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每天都在夸杀可爱,他要不好意思啦!
  日更三个月了!
  树洞刚才有个长得十分邪气的校外小混混来找隔壁校花了!两个人居然还聊得挺欢,陆学神危矣!
  ——我看见他刚才捏扁了一个矿泉水瓶。
  ——他冲下去了!
  ——怎么回事隔壁校花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场面很修罗场,她在跟那小混混聊天,甚至把陆学神晾在了边上。
  ——陆学神看起来怎么又委屈又可怜兮兮的。
  ——那没办法,谁喜欢一个天天不愿意见面,还要给自己发错题集和考卷还要逼着自己做的男朋友啊!
  ——陆学神a上去了!
  ——他气势汹汹把校花拽走了。
  ——拽去哪了?
  ——不知道,但校花回来的时候脸好红啊。
  ——小道消息,原来那个小混混是校花阿姨派来专门刺激陆学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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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江家疑云
  尤为天上了药, 又休息了一阵,像是恢复了一些,自己一瘸一拐站起来, 也没要花焰搀扶,独自艰难地往外走。
  花焰也就跟着他一起走。
  只是尤为天好了一阵子,难免嘴碎, 压低声音道:“你们真就一直这样?”
  刚才陆承杀上完药又消失没影了。
  花焰语气不善道:“干嘛,不可以吗?”
  尤为天抿嘴溢出笑道:“瞧着有些有趣罢了。我以为圣女是用不着守规矩的, 更何况你们俩这规矩也不知守给谁看, 还是及时行乐爽快些。”
  花焰道:“我不守, 但他要守啊, 我能怎么办?”
  “我这还有相思无解,你要么?男子嘛,都这么回事, 再贞洁烈男次数多了也就一回生二回熟了。犹记得那位白少侠连药都没怎么下, 就食髓知味地抱着……”尤为天顿了一下, 笑得很是诡谲叵测, 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阴相思松不开手。”
  花焰心动了一瞬,随后便道:“我才不会给他下药呢。”只是她有一点八卦, “听说阴相思后来又去白崖峰找了白聿江?”
  尤为天点头,挑眉道:“她的个人兴味罢了, 她最喜欢那些男子羞愤欲死却还对她欲罢不能的模样。”
  花焰本来想说不能理解, 但假如对象换成陆承杀, 她突然就能理解了,不过还是……算了!
  花焰随口问道:“那白聿江什么反应?”
  “还能什么反应,他又不是阴相思的对手, 各方面都不是,可怜他这辈子武功是别想恢复了。”嘴上说着可怜,尤为天的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怜悯,反倒含着一丝嘲讽,“他若是肯纡尊降贵做做阴相思的男侍,说不定阴相思还能想办法帮他恢复一些,只是这辈子他就离不开阴相思了,也更做不回他白崖峰的少主了。”
  花焰想问这具体是怎么个离不开法,但总觉得问着问着只怕要问到尤为天身上去。
  其实她颇有一些好奇尤为天和阴相思的关系,但很明显这件事不适合问。
  于是,她岔开话题道:“下面送你去哪?去找左惊霜?”
  尤为天奇道:“为什么要去找她?”
  花焰道:“你伤得又不轻,那些追兵不知道还会不会找上你,自然要找个你信得过的人照顾你。”
  尤为天漫不经心道:“没必要,她有什么用。”
  他这话说得相当轻慢。
  花焰愣了一下。
  尤为天道:“她到现在没看出来我身上下了蛊,也没看出我功法有问题,还当我有什么天外奇遇,你说傻不傻?我说什么她信什么。可能天赋都加在习武上了,其他地方白目的让人觉得她要不是凌天啸的弟子,早被人拐了。”
  这评价一点不客气,倒让花焰有点抱不平。
  “为了给你弄银环蛇果,她还特地拜托沐雪浪,跑到夜城去……”
  尤为天有一分不耐道:“我没让她去,也没让她拜托沐雪浪。”
  花焰无语了一会,道:“你不是喜欢她嘛,怎么这个态度!”
  尤为天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了?”
  花焰道:“咦?”
  她一直以为他与左惊霜的关系,和她与陆承杀是差不多的!
  尤为天道:“我们只是过去的师兄妹罢了,或许有点情谊,但迟早会消逝。你送我到附近城里就行,我会找到人接应,这件事我还会继续查下去。”
  花焰回忆了一下,还是有些不解:“可她喜欢你吧?”
  尤为天道:“她喜欢的不是我,是当初那个对她好逗她笑,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师兄罢了。”
  花焰道:“有区别吗?”
  尤为天笑道:“当然有……好了,再跟你说下去陆少侠又要朝我放杀气了。”
  花焰想说他也没有那么小气啦,不至于她跟人说说话他就吃醋,总归是对方离得近了跟她亲密,陆承杀才会不高兴,不过见尤为天不想说,她也不勉强。
  一路行至附近小城,中途仍有追兵寻至,不过都被陆承杀轻易解决了,花焰特地想让他留活口,奈何一旦被擒,那追至的黑衣人便咬毒自尽,不给半分追查的机会,身上也寻不到什么线索。
  尤为天走到一处客栈前,道:“到这里就行了,这趟多谢,接下来圣女请便吧。”
  花焰道:“真的没问题?你若放心,我可以在附近叫个堂主过来,总归能护你一会——送佛送上西嘛。对了,你这消息我回头会跟我们教主说,还不知道他那边有什么进展。”
  “不用了。”尤为天抱了一拳道,“若有进展,烦请告知。”
  这时候他倒看起来像个正经少侠了。
  花焰与他擦肩而别,只是她还有一分好奇,反正她也不急着走,便多看了两眼。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样貌俊俏的白衣男子匆匆朝他走来,尤为天脸色变了变,似带轻嘲,花焰能隐约听见那个白衣男子道:“……门主问你去哪了,叫你去见她。”
  尤为天敛了神情道:“我这就去。”
  花焰听她娘说过,阴相思的男侍实际上与男宠无异,只除了她不会在行事时采补自己的男侍,还会适当的教一些功法,让他为己所用。那些男侍一旦被阴相思烙下印记,此生便再无法背弃逃离她,但是倘若男侍年老色衰又或受伤残疾无法恢复,阴相思便会立刻舍弃他,换上新人将之顶替,因为一代代换的太多,有时候她连名字都记不住,便给男侍们用一二三四来编号代名,旧人走了新人顶上,数量维持不变。
  那些男侍对于阴相思而言,倒比工具还工具,而且她喜新厌旧速度快得很,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刺激。
  她娘说的时候满脸嫌弃,花焰当时太小听得懵懵懂懂,不太能理解,现下忽然有几分说不出心情复杂。
  这么一对比下来,她和陆承杀倒也不算是最惨的。
  花焰出声叫他。
  陆承杀回道:“怎么了?”
  花焰道:“没什么,就想叫叫你。虽然见不到,但知道你在边上,也蛮好的。”
  陆承杀不知说什么,半晌才道:“他们……总能理解的,你……特别好。”
  花焰一时又被他逗笑:“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不如说两句好听的来哄哄我啦!”
  她知道这是在为难陆承杀,但心里倒很高兴。
  陆承杀迟疑了一会道:“……你要骗我或者给我下药,也没关系。”
  花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承杀道:“知道。”
  花焰脸一红,道:“不对!你知道那是什么药吗?”
  陆承杀道:“毒药?”
  花焰道:“是你上次在迷谷镇中的那种啊!”
  陆承杀:“……”
  花焰道:“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去找他要去!”
  陆承杀陷入了巨大且漫长的沉默中。
  花焰道:“就知道你不行,算了,我们走罢!”
  陆承杀:“……”
  花焰本来还想优哉游哉逛逛,再回教。
  只是这次谢应弦的回音来得极快,花焰还没走出城里,就有魔教弟子给她送来了消息,她本以为是谢应弦对羽曳说的话有什么看法,没想到他说的是另一件事。
  花焰仔仔细细看完信笺,随手将之捏成粉碎,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没时间回教,花焰又乔装了一下即刻赶往了另一条路。
  这件事颇有几分骇人。
  谢应弦顺着那张地图上可能有的位置挨个派人查探,他尽量挑机灵的弟子去,搜索的十分仔细,那张地图年代已久,他本来不算抱太大希望,但竟被他真的找到了江楼月的亲戚,也就是江家人所在。
  只可惜,那些人全死了。
  在十来年间,江家人陆陆续续一个个或意外或因病而亡,偌大的宅子都空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守门人。
  守门人受过江家人恩德,但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道是这家人运气不好,还有个亲戚也不常来,他就一个人独自守着这座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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