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做恋爱脑(快穿)——青雨梧桐
时间:2020-12-25 09:21:52

  如果她接下来的人生像许多人那样就好了。找一个年岁相当的男人结婚, 生孩子,养孩子, 就这样平淡而顺利地度过一生。
  可是她的人生偏偏不是这样的。
  沈蓓刚上班的时候, 小姑娘刚步入社会还不知道社会的规则, 那时候她刚毕业,无忧无虑, 活泼可爱,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
  工地上都是活动板房, 她跟着带她的邓工,两个人在一家办公室。
  邓工年纪不大, 情商虽然有点问题,但是人不错。
  她活泼,没多久就将工地上的人给全认识了。
  每天都跟着邓工上工地, 那时候是真的开心。
  隔壁办公室有三个同事,都是管安全的。三个都差不多已经中年了,一个姓张,一个姓孟, 一个姓卫。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卫崇结识的。她只记得她们办公室没有水,她喜欢去卫崇他们办公室接水。
  每次她过去卫崇都要打趣她,“我们办公室的水要收费的啊!”
  她笑着说:“去找邓工吧,都是因为他, 办公室没水才来你们办公室接。”
  另外两个都不会跟她说笑,只有卫崇喜欢逗她。
  正是最活泼的年纪,她更喜欢有意思的人。
  卫崇看上去不年轻了,看着差不多快四十了。
  可是她就是很喜欢去他们办公室逛逛,和卫崇耍耍嘴皮子。卫崇说话很有意思,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去了云南,人长得帅气,差点做了矿长女婿。
  她一直当段子来听。
  他玩消消乐的时候,她凑过去看,“你还玩这个游戏啊?”
  卫崇看了她一眼,“预防老年痴呆。”
  她有次忘记戴眼镜了,去卫崇办公室接水,卫崇笑她:“你不戴眼镜好看。”
  她惊讶地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卫崇接着说道:“不戴眼镜的时候看着终于像个人了。”
  她佯装生气,哼了一声就走了。
  她每天跟着邓工上工地,上班时间早,她也不大爱化妆,毕竟在工地面对的几乎都是男人,化妆的话会有些奇怪。
  有一次她心血来潮,抹了口红。
  上工地的时候,她遇见了卫崇。
  卫崇笑她:“你还抹了口红啊”
  她笑了笑,卫崇接着道:“沾牙齿上了!”
  她吃了一惊,连忙抿了抿嘴唇,才嘴硬道:“你们男人哪里懂,口红就是要这样擦。”紧接着她拿起手机照了照,牙齿上干干净净的,哪里有口红。
  她转头看向卫崇,“我牙齿上哪里有口红?”
  卫崇得意地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牙齿很整齐很白。
  卫崇很爱干净,每次下了工地到了办公室,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擦鞋。
  她那时候只是觉得卫崇这个人有意思,她喜欢和有意思的相处。
  转折是在一次意外。
  施工单位下面有很多劳务班组,不同的工序有不同的班组,有专门搭架子的,做水电管道预埋的。她跟着的邓工是专门做水电安装这一块的,她也就跟着学安装。她其实专业学的不是安装而是土建。
  水电班组的老板姓代,是个中年人,油头滑面的,她对他印象不太好,但是平时来往也不是很多,倒也没什么。他不怎么经常在现场,在现场的是他的工人,叫胡小军。
  胡小军长得矮胖矮胖的,看着人挺老实的。小姑娘图好玩,代老板叫他小军,她也跟着叫小军。
  她没别的意思,但是小姑娘当时不懂其实这样称呼不妥,她毕竟是刚毕业的小女生,长得又漂亮。容易让人多想。
  胡小军的老婆也在工地上,但是她不知道,也不认识。有一次她碰到胡小军,就打招呼,叫了他一声小军。
  没成想他老婆也在一边听见了,他老婆顿时就不依了,朝她嚷道:“你们有事情为什么不找代老板,整天找胡小军!”
  她当时有些不太高兴,但是也不擅长吵架,就走了。
  这件事她没放在心上,但是到了第二天,她照常上班,一进办公室,邓工突然对她说:“你以后不要叫胡小军小军了,人家老婆听了吃醋!昨晚上和胡小军打了一架!”
  她当时就惊呆了,不过是个称呼能吃什么醋?可是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不对,虽然有点不开心,但是还是忍住了。
  但是邓工情商不高,说了之后不停地说她这样不好之类的话。
  她本来心里就觉得委屈。
  “有没有搞错,只是个称呼而已,你们不是叫胡小军小军吗?有什么吃醋的,他老婆不会以为我能看上胡小军吧!”
  “可是人家听着不舒服啊?换你,别的漂亮年轻女生叫你老公小名,你高不高兴?”
  她意识到是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个,可是那也是因为不知道他老婆在工地啊,她觉得只是图好玩叫他名字而已。他又胖又丑又老又穷又没学历的,她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他吧。
  她知道自己不对,但是还是觉得委屈,加上邓工一直在旁边巴拉巴拉地说她,她是个泪罐子,一个没忍住,眼泪就扑哧地掉了几颗。
  她不高兴到了中午,中午要去食堂吃饭了。她坐着没动。邓工也没觉得自己惹了事,自己去吃了。
  工地上吃饭都跟打仗似的,几分钟就能吃好。
  她坐在位置上没动也没去吃饭。有人进办公室来拿纸,这是他们的习惯,老是喜欢来他们办公室拿抽纸。
  一推门进来见她还好端端地坐着,就顺口问了一句,“沈蓓,你没去吃饭吗?”
  她当时还在不高兴,胡乱地嗯了一声。
  卫崇也吃好了饭回来了,一听她没去吃饭,就推门走了进来问她。
  “怎么没去吃饭?生病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卫崇,心里的委屈成倍地放大,眼泪一下子不受控制地就掉了下来。
  卫崇一看不得了,哎哟一声。
  “谁把我们小姑娘给惹哭了?”
  邓工这时候也回来了,他笑道:“水电班组的事情。”
  卫崇立马道:“让老代来给我们小姑娘道歉,罚他的款!”
  说着走过来在她桌子上抽了两张纸递给她。
  她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破涕一笑,“不是代工啦!”
  邓工就在旁边将事情大致地说了一下,卫崇笑道:“让老代好好说说他。他那个老婆烦人得很,有一次就被我给吼了。”
  被卫崇这一打趣,她总算恢复了一些。
  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很多小事,女生大概都是注重细节的,卫崇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
  可是他年纪不小了,她以为他四十出头。
  即使知道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没事就跑去他们办公室串门,找机会和卫崇说话。
  她当时大概真的是太不成熟,太不懂事,卫崇这个年纪的人,怎么可能会没结婚呢。
  可是她竟然在听说工地上的男人十个九个都是坏的的时候,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卫崇怎么样。她当时心里的想法是,卫崇是不是也离婚了?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卫崇没有离婚。她加了他的微信,他微信的背景墙是他的儿子,看着是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拍的。
  她很失望。
  她当时觉察出了自己对卫崇的心思,警告自己绝对不可以,她可以不计较卫崇的年纪,但是卫崇已经结婚了。她不能做第三者。
  可是有时候,情感总是会战胜理智。当时的小姑娘没意思到这种感情只是源自于一时的好感,并不长久也不深刻,她以为那大概就是爱情了。
  她加了卫崇之后,也没有主动跟他聊过天。
  但是有一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卫崇突然给她发消息。
  “刚才我路过你家楼下了。”
  她看到卫崇的消息的时候,心里顿时猛地一跳。
  她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
  “去哪里?”
  卫崇的消息回复得很快,“跟朋友喝了点酒,准备回家了。”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复。
  卫崇却发了一句,“明天跟我上现场吧。”
  她心再次一跳。
  她有些不敢猜测卫崇的意思,让她惊喜又让她害怕。卫崇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本来想了一个借口想要拒绝,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去。
  就在她想要说好的时候,卫崇却突然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我喝多了,跟你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她心猛地回落,可是又莫名的失落。
  那晚上就这样迷糊地过去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大概的竟然有些记不起来,只记得有一次卫崇约她出来喝酒,她挣扎了很久,还是去了。
  卫崇一反平素有趣好玩的样子,竟然跟她说起自己的家庭来。
  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很累。
  她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对家庭厌倦了。他老婆比他小很多,他是晚婚,有一对儿女,女儿都已经十四岁了。她在心里想,她今年二十二,只比他女儿大八岁。
  卫崇大概是真的心中苦涩,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走的时候,他已经喝得半醉。她想要结账,但是卫崇一把握住了她拿手机的手,自己用手机结了账。他的手温暖而干燥,并且十分的柔软,不像别的男人那样粗糙。
  他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她心砰砰地乱跳。
  他开了车过来,叫了代驾。
  两人坐在后排,卫崇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吐息都在她的颈窝,沈蓓被他握住的手已经完全汗湿了。
  他先送她回家。
  在路上他没有再做别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前面代驾小哥也一直保持沉默。
  到了她家楼下,他终于松开了手,看着她下车。
  她也喝了酒,下了车之后,夏日的晚风一吹,她竟然浑身一个激灵,一直到车都看不见了,她站在原地还动弹不得。
  她寄住在姐姐家。
  开门姐姐在洗漱,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实话,姐姐已经闻出了她身上的酒味,语重心长道:“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喝酒!”
  她嗯嗯了两声,回到房间躺下,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姐姐已经离婚了,就是因为男的出轨。
  可是她现在也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第三者。
  她万万不敢跟姐姐说这件事的。可是除了惶恐,她回想起一路上那只干燥温暖的手,心里竟然还有欢喜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上班,她都刻意躲着卫崇。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是卫崇很自然,没事的时候也会来她们办公室溜达,面对她的时候态度也很正常,仿佛那晚上就是他喝多了的一个梦。
  她放下心的同时又觉得失落。
  后来劳务班组的人请客,她是新员工得喝酒,一拿杯子就放不下来,所有同时一溜烟的全部跑上来跟她喝酒,不喝不好。她第一次喝白酒,竟然酒量也还可以,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头脑还是很清明。
  卫崇本来在另一间包房,等喝到人差不多走了的时候,他出现在门口,跟其他同事说了两句笑,这时候又有人上来准备敬她酒,卫崇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对那个同事笑道:“找小姑娘喝酒算什么本事,你想跟她喝,先把这桌人先敬了,才算你有诚意,否则不让她跟你喝。”
  她当时有些喝多了,卫崇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吸引她,她转头看向卫崇,笑了笑。
  卫崇趁没人注意,轻声说了句,“下楼。”
  说完卫崇就先走了。
  她听话地跟着下了楼,紧接着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了。电话那头是卫崇。
  “往前走一点。”
  她往前走,看到了一辆白色的车,她观察过,卫崇的车牌号她记得。是卫崇的车。
  卫崇在反光镜里看到了她,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你要送我回家啊?”她大概是真的喝多了,看着卫崇笑嘻嘻的。
  卫崇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喝酒,在路边昏暗的灯光照射下,他的目光竟然有些晶亮。
  他斥责道:“你一个姑娘家,跟他们喝什么酒。”
  她听了有些委屈,嘟哝道:“他们要敬酒,我怎么办嘛?只能喝了。”
  “笨,不会说你不会喝吗?”
  “我不会说谎。”她真的不太会说谎。
  卫崇发动了车,车往前冲去。
  他知道她家住在哪里,上次送她回去过一次了。
  城市夜晚的道路上没有什么车,一路畅通无阻,几乎不到二十分钟,车停在了她姐姐家楼下。
  她扭头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再转头看一眼卫崇,竟有些恋恋不舍。
  “到了,不需要我送你上楼吧?”卫崇道。
  她摇了摇头,虽然头有些昏,但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自己上楼没问题。
  她伸手解安全带,却怎么也解不开。车里有些暗,她摸了又摸都没有抠到按钮。
  卫崇伸手过来帮她,一不小心手就覆盖在了她的手上,彼此的体温让两人同时一滞。她慌乱地想收回,卫崇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接着他整个上半身探过来,一手捞住她的头,往他的方向一带,沈蓓就被拉了过去,随即她感觉一团阴影朝自己压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含住了。
  这个吻热烈而深入。她忘记自己是怎么下车,怎么上楼,怎么洗漱怎么躺上床。
  总之脑子里一片混乱,一边是欢喜,一边是恐慌。
  她做了第三者。
  卫崇还有两个孩子,欢喜的同时,这种自责感也在折磨着她。
  她当时真的以为卫崇是喜欢她的,后来才知道,卫崇不会放弃他的家庭,她只是他枯燥又千篇一律的婚姻生活的一味偶然的调味剂。
  从那晚之后,两人对彼此的关系都心照不宣。下班之后,卫崇会先走,她走一截路上卫崇的车,卫崇有时候直接送她回家,有时候将她带去酒店。
  她从一开始的自责到后面越来越想拥有卫崇的全部。其实卫崇也不是有钱人,他就是城市中最普通的那一层,有车有房有家庭有孩子,就是没有多余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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