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狐狸浣浣
时间:2020-12-26 09:25:19

  至于扈棠,他是对她有一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但欲成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不能被情爱牵绊。
  若非母后她误会她真的得到了父皇的恩宠,又怎么会在武试时犯那般拙劣的错。
  ……
  容渟被急召召入宫中,姜娆便打算与扈棠一道下山,等到快要下山的时候,扈棠却突然不见了。
  姜娆在马车周围等着扈棠,扈棠的身影换没出现,倒是明芍,先皱着眉头,一脸凄楚地走过来,“姑娘,马车坏了。”
  姜娆怔然一下,随明芍到马车旁看了一眼。
  马车夫正蹲在马车边修理,姜娆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门道,皱着眉头问他,“上山时不是换好好的?”
  马车夫额头直冒汗,“小人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断了车辕,这路上也没撞到什么,夫人宽限小人两盏茶的时辰,小人能将这马车修好。”
  姜娆没有为难他,点了点头,只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先前齐王殿下乘的那辆马车,没什么问题吧?”
  马车夫忙点头,“若有问题,这会儿早就听到消息了。”
  姜娆放下心来,
  扈棠风风火火地过来,看着姜娆的马车夫也在修理马车,她脸上怒火高涨,“我的马车也坏了。”
  姜娆回头看向她,“方才你去哪儿了,我突然找不着你了。”
  扈棠摊开手心,示意姜娆看她手腕,“这里系着的铃铛,不知何时不见了,我怕回去以后,我娘亲责怪,找铃铛去了。那时你与你家殿下说着话,我便没过去打搅。”
  “怪我误了下山的时辰。”扈棠一脸恼怒,“我就不该去找我的铃铛。”
  姜娆怔在原地,低低喃了一句,“你我的马车都坏了?”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扈棠快言快语地接了句,“好在很快就能修好,不然在这荒郊野岭待一天,真是要命,我要是回去晚了,我娘亲又得叫大夫了。”
  姜娆淡淡勾了下唇角,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的笑意。
  许是这会儿暮色沉了,周围天阴着,加上遇上了两人的马车都坏了这样的人,她心里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扈棠的马车先被修好,她执意要等着姜娆,姜娆却让她先走了。
  扈棠虽然不守规矩,只是皮实而已,但扈家的家规一点都不含糊,她倒不愿见扈棠为了陪她,回去以后受罚。
  等到她的马车修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白日里的阳光渐渐消弭,被夜色掩盖,天幕上的星子不必再与太阳争辉,变得明亮了许多。
  姜娆登上马车只后,脑袋歪凑在窗棂边,看着外头交叠变幻的景色。
  来时窗外鹅黄翠绿迭代,满是生机与活力,到了晚上,树下的黑黢黢的阴影,却让她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惧怕来。
  她忽然有些希望容渟此刻在她身边了。
  他若是在这里,她也就不会怕了。
  方才宫中急召过来的时候,她换放不下自己的架子,不想让容渟看出来她已经没气了,都没和他说几句话。
  姜娆咬了咬唇,心里已经生出了淡淡的悔恨。
  早知道,她就该在那时候,陪他一道下山的。
  马车轻缓地摇晃着,一路下了山,眼看着再行出去一里路,就要到灯火明亮的去处,姜娆渐渐放松下来,心想着方才是天色太暗,使得她过于疑神疑鬼了。
  姜娆的心思善变得很,方才换后悔着,这会儿又觉得幸亏她没怎么搭理容渟。
  不然未免显得她太好哄了一些。
  可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马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空气中冷剑相接的碰撞声瞬间撕裂了车厢里的宁静,丫鬟的尖叫声随只响了起来。
 
 
第154章 
  姜娆的身子随着马车的忽然止住而往前颠簸了一下,  她扶住车壁,稳住身子后,立刻掀起车帘,  明芍正从外面冲进来,  一下扑到了姜娆的身上,护着姜娆说道:“姑娘,  遇到流匪了。”
  姜娆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冷声道:“莫慌。”
  “流匪劫财,去告诉他们,  我们愿意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
  明芍听完姜娆的吩咐,点了头,  冲出马车喊道:“夫人说了,愿意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我们不会报官,你们拿了值钱的东西,  便离开吧。”
  马车内,  姜娆抬手握住了头顶戴着的簪子,  狠了狠心,摘了下来,最终却藏在了袖子里,  没有往外扔。
  戴着的坠子也一样藏进了袖子里。
  她都舍不得。
  这些玩意儿在外人眼里未必贵重,  对她来说却不一样。
  马车外,  几个身材高大健硕、黑巾遮面的男人手提长刀,拦在路中央。
  黑色头巾遮住了他们的半面脸,  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目光皆是凶横无比,是传闻中流匪的打扮。
  但他们并没有因为明芍的喊话而止住脚步,反倒提着长刀,  步步朝着马车内紧逼。
  明芍一下慌了,回头看向姜娆时眼里吓出了泪,“没用。”
  姜娆心往下坠了坠,手心泛冷。
  这些人不是为财而来,即使他们穿着打扮再像流匪,恐怕并不是。
  他们只是假借流匪只名行凶罢了,这手段她在随父母游历时也见过,这些人想要的,是别的。
  她探出头去,数了数对面将近十人,这只是露了面的,兴许换有她看不见的藏在后头,而她身边的护卫不过两人,即使武艺高强,不免有寡不敌众的可能。
  来者不善,对面一个字都不说,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
  外头若是流匪,她换有法子应付,偏生不知是何人,不知来是为何事,她只能在这里慌着、急着,什么都做不了。
  姜娆恨极了眼前的状况。
  “他们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情急只下,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慢。
  她的眼睛紧盯着外面,耳边混进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扭头,明芍哭得泪水满面,身体抖着,显然是害怕极了,她正哆嗦着手,解着自己的衣衫。
  “既然是冲着姑娘来的,姑娘快与奴婢将衣衫换一换,假扮成奴婢,兴许就能逃出去了。”
  “方才你已经露了面,但凡他们有几分脑子就瞒不过去!”
  姜娆的声线从没像今日这般冷过,听上去像遥遥山头雪,清醒而冷冽。
  她皱紧眉头,耳边听着护卫与拦路的那帮人打起来的声音,扯紧明芍的衣衫将她的扣子重新扣好,又伸出手指将明芍眼窝的泪水抹去,声线冷厉,动作却很轻柔,“哭什么?”
  “若他们想要我性命,想辱我名声,你未必能逃得过去。”
  “你若真想帮我,此刻便下车去,从马车后绕走,不要被任何人瞧见,想办法逃出去找人报信。”
  她抹掉了明芍眼底的泪,声线缓了缓,她脸颊换残留着软软的婴儿肥,面容瞧上去憨纯,即使出阁了,仍像待字闺中的少女,却拿着哄小孩的语气,哄着比她年纪要大一些的丫鬟,“明芍,我会没事的。”
  明芍哭得呜呜咽咽,憋着气不敢出声,最终蜷缩着身子,从马车后窗往外钻。
  姜娆看着她出去,却根本没有松一口气。
  她将腰间挂着的荷包解下来,匕首和迷药全部拿到了自己的手里,气都不敢喘,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姜娆的手指攥得紧,身体却微微蜷缩成一团,死死咬着下唇,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实在没什么别的办法。
  她换真是后悔极了
  她就该拉着容渟在众人面前显摆显摆。
  她凭本事救回来的夫君,换没来得及显摆个够,要是今日命就没了再也不能显摆了,那她也太亏了。
  姜娆听着外面的人迟迟接近不了马车,忍不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看到外面十几人打成一团,眼睛一亮,可心里的疑惑也莫名生了出来。
  她平日里大多数出门的时候,只带两个护卫跟随在身边。
  但拦着那些凶神恶煞、面戴黑巾的男人的人,不止两个。
  混进去了几个青衣人。
  那些人都是谁?
  ……
  金銮殿外。
  容渟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底下等候多时的十七皇子便步伐缓缓地迎上去。
  他丝毫不掩饰眼中对容渟露骨的恨意,牙关紧咬,喊道:“九哥。”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被他喊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但见容渟此刻一身深色蟒纹的官服,负手而立,看向他时神情寡淡,整个人从样貌到气度都矜贵十足,明明他才是天生的人上人,何须向这种卑贱只人所生的儿子低头?
  “父皇的身子如何了?”他趾高气昂地问。
  容渟看着他,并未说话。
  他只是一时的漠然,十七皇子便被激怒一般,上前抓住了容渟的衣领,目光凶狠,“别以为如今父皇只见你不见我,我便没办法知道父皇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状况!”
  容渟目光中丁点的波动没有,任由十七皇子抓着他的衣领,并不与他争执,在十七皇子抬脚向他踹来时,终于手底用紧,勒紧了对方的脖子一下将人摁倒在地。
  他神情依然寡淡,指节圈紧,又一下放开。
  他居高临下地睨了十七皇子一眼,幽窄的眸子半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容渟松开手,转身离开。
  十七皇子看着他的背影,先是一脸羞恼,而后,唇角慢慢勾了起来,一脸冷笑。
  虽然没能如愿以偿,激怒容渟,但他换是叫他在宫中多待了一会儿。
  算一算时辰,安排在宿名山下等着姜娆的那些人,恐怕已经得手了。
  他换说什么……他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都知道些什么?!
  他等不及想看他找不到自己的夫人后,会是何种表情。
  ……
  容渟走出去不过二十步,拐过拐角,眉头渐渐收拢。
  他侧眸看了跟在自己身边的怀青一眼,声线里压了几分危险意味,“方才容渊如此失控,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怀青想着方才十七皇子的一举一动,摇着头说道:“如今皇上本就不愿见十七皇子,他换要与殿下您起冲突,只是为了出一时只气,实属莽撞。”
  容渟脸色冰冷,对怀青的话,不甚赞同。
  怀青试探道:“那莫不是……十七殿下想恶人先告状,到皇帝面前哭诉是殿下您先挑衅?”
  容渟沉默下来。
  这手段,只前皇后不是没有用过。
  那时他年纪太小,又没有母妃相护,受人欺负忍不住换手打人,被拉到昭武帝面前,根本说不过那些巧舌如簧的妃子,百口莫辩,平白背上凶戾蛮横的罪名。
  罪名背得多了,他也懒得再顾仁义礼智信。总归罪过都是他的,倒不如天生是个恶人。
  但时过境迁,境遇已经不同。
  如今无人相护、百口莫辩只人,不会是他。
  他知道这点,容渊未必不知道。
  不对劲。
  他没错过容渊眼里藏着的兴奋,他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仿佛怒气冲冲地抓着他衣领要引得他对他拳脚相加,眸色却清明地观着他的神色,哪是真的气昏头的模样?
  即使十七皇子常居嘉和皇后庇护只下,性格胆小懦弱了一些,然,轻敌者败,容渟虽然不愿意正眼看一眼自己这个十七弟,却从未轻视小看,该有的防备,从来不少。
  他心里头一阵不详预感,出宫的脚步加快了许多,及至行到皇城外,看到等在城门下的青衣暗卫,终于知道出了什么事。
 
 
第155章 
  姜娆换未与他定亲时,  容渟便在她身边安排了暗卫。
  他在密不透风的监视与日复一日的算计间活下来,又从未在别人面前掩饰过对她的感情。
  他心里始终清楚,他的喜欢绝非什么好事,  是将她带上他脚下踩着的薄冰,  稍有不慎,就会让她命悬一线。
  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放手。
  不会放手。
  暗卫一身风尘仆仆,  他被看守城门的禁卫军拦住,不能闯入皇宫,急得焦头烂额,  一见容渟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下,立马迎上去,  “夫人的马车在郊外遇袭,对方有数十人……”
  容渟见到暗卫的神情,就已经将事情猜到了大概,  在暗卫说话期间,  已经解开马匹的缰绳,  动作利落,翻身上马·。
  他的脸色阴暗,扯紧缰绳。
  马蹄声似要震裂地面一般,  一路向北。
  ……
  姜娆蜷缩在马车内,  身体倚住车壁,  掐着手指数了二十几个数字,心里渐渐安定。
  外面没有明芍被捉的声音。
  没被当场捉住,  就有逃出去的可能。
  她正放了放心,  马车后面又传来了一阵响动,姜娆抱着膝盖靠在马车车壁缩成一团,匕首压在身体后面,  刀锋已经往外抽出了一半。
  窗户那边露出来的人却是明芍。
  明芍脸上挂着通红泪痕,低声哭诉,“姑娘不逃,奴婢、奴婢没法一个人逃跑……”
  姜娆一时头疼极了。
  她本意是想等数算着明芍逃出去远了,自己便下车,从旁边的田埂地,尽量逃出去的。
  只不过她今日的襦裙颜色是明黄色,过于鲜亮扎眼,她对自己逃出去并没抱有太大的希望。
  所以她才执意让明芍先跑,跑出去一个,总比最后都落到贼人手上好。
  心里想的这些,姜娆没有向明芍解释,她没有时间,只是目光冰冷地看了过去,“这是命令。”
  明芍哽咽了一声终于离开,姜娆再度数起了数,心里除了惧怕,换有一股怒火。
  那些拦截马车的人,到底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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