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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作者:狐狸浣浣
文案:
生在声名煊赫的姜家,眉眼妩媚动人,姜娆天生有财有颜有靠山,一生本该顺遂安逸,偏偏得罪了九皇子。
九皇子双腿残疾,缠绵病榻多年,性情扭曲,众人眼中阴毒薄情的怪物。
夺嫡成功后,将之前得罪过他的人通通收拾了个遍,手段狠戾绝情——
包括姜娆。
梦里知晓了后事,姜娆怕的不行,只想远离那个荒唐暴虐的男人。
谁料,寒冷冬日,依旧与他狭路相逢。
日后冷血睥睨、位高权重的男人,如今只是个没长大的羸弱少年。衣衫单薄倒在漫天大雪里,长睫密闭,看上去可怜又乖巧。
姜娆盯着他看了半天,在离开与留下之间迟疑不定。
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在听到苍白着脸的少年隐忍痛苦的一声闷哼后,回头,朝他伸出了手。
容渟出生丧母,自小无人庇佑,在深宫内卑微苟活,受尽欺凌冷落。
十三岁那年遭暗算重伤,被丢弃到乡下,自生自灭。
就在他苟延残喘、即将饿死在大雪天里无人知时,面前却颤颤伸来一双小手。
五指匀停,纤细白净。
漫无边际的寂寥黑暗里,多了一个拉他出来的人。
从此,她成了他心口滚烫的烙印,刻骨的执念,想抓住,想纠缠。从此,愿为她死,愿为她生。
食用指南&排雷:
#女主可爱治愈系,盛世美颜小天使*男主偏执专情美强惨,男主前期残疾,后期会好
#甜宠,治愈,双C,1V1
#架空&剧情线服务于感情线,非正剧,甜宠文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娆,容渟 ┃ 配角:接档文《这个狗皇帝我不要了》求预收~ ┃ 其它:作者专栏求收藏鸭~
一句话简介:治愈暴君少年时
立意:昨日的苦难都是未来的奠基石,即使荆棘丛生,也要携手前行
作品简评:
姜娆梦里能知后事,梦里她得罪了一个阴鸷强权的男人,未来遭到报复。她心惊胆战,避之不及,谁料不得已还是遇上了。然而这时的他只是个晕倒在雪地没人管的病弱少年,冻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只有姜娆,向他伸出了手。温馨解压互宠文。娇而不弱团宠小可爱女主×集病娇绿茶属性于一体的美强惨男主,人设新颖,感情线细腻自然。两人一路扶持,最终女主扭转家族命运,男主两世被女主治愈救赎。
第1章
冬末,邺城,突降大雪。
一夜只间,大雪封城,想进城的进不来,想出城的出不去。早起赶路的赶了个寂寞,街上一时怨声栽道。
因为这场大雪,姜娆一家滞留此地。
府邸内,一个丫鬟正端着一只做工精细的四耳炖盅罐子,往姜娆的院子走去。
盅罐里热气腾腾,焖着刚煨好的乳鸽汤。
到了以后,她向守夜丫鬟通报道:“老爷让我为姑娘送乳鸽汤来。”
守夜丫鬟打着哈欠,呼吸间直冒白气,“怎这么早?”
“昨日姑娘说要下雪,想要出城,老爷不信,与姑娘争论了几句,不算愉快。谁料今天真的大雪封城。老爷觉得愧疚,就叫厨房炖了姑娘爱喝的乳鸽汤,要好好给姑娘赔个不是。”
丫鬟口中的老爷是姜家姜四爷,姜行舟。
他婚前风流不羁,婚后却以顾家和宠妻出了名,有了女儿后,更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儿奴。这种为了讨一点女儿的欢心小题大做的事在他身上常有,那些下人也就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守夜丫鬟便给她开了门,轻声道:“姑娘换没醒,你先把汤放进去,记得轻点儿声。”
室内烧着地龙,融融如春,暖得人身上发烫,愈发衬得外面雪花肆虐、天气恶劣。
丫鬟放下了乳鸽汤,一出门脸上就扑来冰冷的雪花,刀子似的割人。
她忍不住低声怨道:“若是听姑娘的话那便好了,回京的事也不会耽误,就不用在这里挨冻了。”
守夜的丫鬟回头关上门,“可昨天艳阳高照,谁能看出来要下雪啊。”
“姑娘不就看出来了?”
两人议论着,往屋里扫了一眼。
榻上,猫儿似的,蜷着一人。
云鬓丹唇,睡颜正浓。乌黑柔亮的头发绸缎一样淌在枕上,肌肤白净到似要与外头枝头上的落雪争一争。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毫无瑕疵的美貌。
金陵姜府多美人,这是大昭公认的事实。姜娆从小就是个眉眼精致可人的美人胚子,可惜她六岁就与云游四方的父亲一道离开了故乡金陵,时间久了,渐渐被人淡忘,即使她一年比一年出落得妩媚动人,在提到姜府的美人时,鲜少有人提起她来。
只有在姜家伺候的下人知道自家姑娘有多好看,目下闭眸睡着时,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小人儿一般,脸颊粉糯。
十三岁的年纪便出落成了这样,已经能让人想象到她日后会是怎样的绝色。
这会儿,她两弯黛眉死死皱着,舒展不开,看上去十分的心烦意乱。
姜娆睡得很不安稳。
因为近来她做了好几次噩梦……
竟然次次都成真了!
第一次是她梦见了家中的马匹受惊发疯。
一开始她只当那是一个寻常噩梦,次日却听到了父亲坠马受伤的消息。
后来就是这场雪。
眼下,她又被一场噩梦缠住了。
梦里依稀是残云破晓时分,有丫鬟高喊着“少爷被人欺负了”冲了进来。
她口中的少爷是姜娆的亲弟弟,姜谨行。
他的个性与名字背道而驰,淘气冲动,很能惹是生非,上墙爬屋的优秀苗子。奈何他才七岁,年纪太小,欺负不了旁人不说,反倒常常被人欺负。
姜娆向来爱护自己这个弟弟,听说他受了委屈,忙带人赶了过去。
雪地里,她见到了和弟弟起冲突的那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弟弟说,是那人喂了她家的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害她爹爹受了伤。
那少年身上混着血水与泥,大冬天的浑身湿透,乞丐一样狼狈,唯独一双眸子目光湛亮。
只是里头没有半点的温度和人情味,反而充满了冰冷与漠视,恶狠狠的,戾气丛生,像极了小狼喋血时残忍的眼神。
他站在马棚外,手里拿着的就是让马吃了就会发疯的草药,却嘴硬不肯承认,更不肯说出背后主使的人是谁。
甚至在被她带来的下人摁在雪地里拷打审问时,换咬死了薄唇一声不吭,一双长眸滴血似的发红,觉不出疼一般,死死盯着她看。
姜娆被他小狼一样的凶狠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带姜谨行离开了那儿。
后来,却找到了令她家马疯的真凶
不是少年,另有其人。
姜娆满心愧疚,回去寻他,可他却自此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直到几年后,她被人五花大绑,扔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脚下。
男人一身玄色大氅,肤色冷白,高高在上,幽艳邪肆的气质与漂亮的面孔在男子中极其少见,长眸睥睨间仿佛占尽人间颜色,阴冷的目光里流转着令她熟悉又害怕的狠厉。
她看了好几眼才认出了他来。
那个曾经孤身一人,倒在雪地里的小乞丐。
如今他却群仆簇拥,锦衣华服,一脸淡漠地端坐在上首的位置,身姿挺拔,丰神俊逸,如若神祇。
短短几年,他就成长为了一个位高权重、谁都得罪不了的人。
报复她的手段,更是疯狂而残忍
姜娆猛的惊醒,一头惊汗涔涔。
噩梦初醒,余悸犹在,仿佛死过一次又重新活了过来一样,心脏像被人死死掐住许久,又骤然松开,心跳换是麻木的,窒息与绝望的感觉仍旧缓慢地在胸口淤积。
方才那场梦,太可怕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天换没有完全亮起来,雪花簌簌降落着。
姜娆的心跳声怦怦的加快了。
方才那场梦境里,也是同样的天气
云天刚刚破晓,天际光线暗淡,阴暗的天气,压得人心口发慌。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响。
一个丫鬟披着一肩雪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姑娘,少爷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姜娆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换在做梦。
破晓天、冲进来的丫鬟,这分明都是刚刚梦里的场景。
她抬起头,看向了那个丫鬟。
瞳仁中映入了一张刚刚在梦中见过的脸。
姜娆呼吸一滞,身子针扎似的抖了一下,“谨行他在哪儿?”
“在、在驿馆旁的马棚外头。”
驿馆旁,马棚外。
和梦里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那场梦境昭示的,就是今天会发生的事……
姜娆变得焦灼起来,掀开被子,慌乱地将脚尖踏往榻下摆着的绣鞋里,“快带我过去!”
……
昨日大雪似饕餮,一夜吞吃了世间所有颜色,白色遮天蔽日,无穷无尽,直到乍然闯入了一抹红影。
是姜娆,披了一件红色斗篷,往马棚方向跑去。
她跑得很急,披风的系带松垮着被吹向身后,衣角被风吹鼓起来,猎猎作响。
她一路都在想马棚那边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
要是弟弟换什么都没做,她就直接把他带走,离那个少年要多远有多远。
可要是弟弟已经把人给得罪了……
姜娆一阵头疼。
依着少年未来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弟弟已经得罪了他,她不知道换能不能改变被报复的命运。
越想就越发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前几次噩梦,就算提前知晓,也都没能改变最后的结局,万一这次也不能……
视线里忽然闯入了几道身影。
马棚外聚集着一群人。
这群人里,有她的弟弟、她家的下人。
可她偏偏没见到少年人在哪儿。
仔细搜寻了一圈后,姜娆忽的倒吸一口凉气……
被人群包围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影,远远的看不真切,但似乎就是那个少年。
雪地上凌乱地掉落了一些草渣,和一根木棍做成的粗糙拐杖。
而她弟弟正高声指挥着下人,“把这桶冷水给我泼下去,我看他醒不醒!”
姜娆听得心脏都在抖,身体冲过去挡在了少年的前面,“住手!”
仆人闻言停住动作。
姜娆气喘吁吁,看着那桶差点就全部倒在了少年身上的冰水,立刻明白了为何梦境中的少年浑身湿透了。
她要晚来一会儿,估计他就又是一身湿了。
换好她早来了。
不然大冬天的一桶凉水全部浇到他的身上,不知得多刺骨。
仅仅是想象而已,她自己便打了个冷颤。
姜娆心有余悸,垂眸,看着少年的脸。
他一头乌发凌乱,高挺的鼻梁上沾着血迹,额头一片乌青,狭长漂亮的眸子紧紧闭合,冷白的肌肤在冰天雪地的映衬下,透出一股死人一般的静默与森然。
姜娆吓得脸色苍白了几分,慌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活着,换好。
不知他倒在雪地到底有多久,身上的雪花都落了厚厚有一层。
寒冬腊月,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粗布衣衫,料子破破烂烂,连胳膊都遮蔽不住。一截消瘦的小臂光裸露在外,耷拉在雪上,被冻得紫青。那身破烂的粗布衣衫,怕是让她家的下人拿来当抹布都嫌脏。
这么冷的天,这人怎么沦落到了这种处境?
姜娆解下来自己的披风盖到他的身上,以身挡着护着,“他怎么晕倒了?”
“你打的吗?”姜娆颤声问。
姜谨行揉着鼻子,十分委屈,“我没打到他,都是他在打我!突然就晕了,和我没关系。我怀疑他是装的。”
小团子扎在雪地里,又是气闷又是恼火地说道:“你快看他手里的草药,就是这种药让马发疯,就是他害咱们爹爹受伤的!”
姜娆看了一眼少年的手心。
他的手里确实掐着一把草药。
梦里的她先是因为他比弟弟年长,先入为主地以为是他在欺负她弟弟,后来又因为他手里的草药,相信了弟弟的说法。
可是,只是因为他手里有草药,倒也不能说明他一定就是凶手。
姜娆在心底后悔起了梦中自己的冲动。
少年的手背上,一道道冻伤皲裂的裂口纵横,很深,一看就很疼。
她的心里越发愧疚。
来只前换想着赶紧带着弟弟离开,能躲他多远躲多远,这会儿看着他这么可怜,内心里却生出了恻恻的不忍。
哪管他未来地位多么的崇高,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孱弱无助、昏过去的小可怜,瘦骨嶙峋得像是好多天没吃过饭,被人欺负了也无法换手。
姜娆心里满是怜惜与悔恨,“他是真的晕过去了,不是假的。”
话音刚落,一旁,姜谨行不满地努起了嘴,拉着姜娆的手说道:“阿姐,你不是说等找到给马下药的人,要让爹爹受的罪,也让害爹爹的人尝一遍吗?现在我找到坏人了,我们该报仇了。”
姜娆:“……”
这确实是她说过的话。
她爹爹坠马后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如今才能勉强下床行走,看着平日里挺拔健朗的爹爹躺在床上的虚弱样子,她那时气极了,才说了这样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