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拍桌子,怒声问道:“那个小贱人还说了什么。”
“赵姨娘说秀姑娘现在正吐的厉害,得要……”
那回话的丫鬟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那是你哪门子额姨娘、姑娘的,不过都是下贱胚子,哪就那么金贵了。”
她正在这里发怒,就听见外头有请安的声音。
地上的碎片和茶渍已经收拾好了,王夫人也咽下了嘴里的话。果然下一刻,门帘子一掀贾政从外头走了进来。
“你这里的那些玫瑰露、果子露什么的拿两瓶子给秀儿送过去吧,她怀像不好,还是用那个开开胃口才好。”
王夫人的脸僵硬的更加厉害了,手也因为攥的太紧那指甲都险些陷进肉里。
她还没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谁知贾政就开始有些不耐起来。
“你一个正室嫡妻,照顾妾室庶子也是应有之义。怎么如此不情不愿!”
王夫人简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把那火气强压下去,“妾身哪里来的不情愿,老爷也太着急了些。
这不是得想想前儿得的那些都收在哪了,还有一块儿得来的药材,好一齐拿出来给秀姑娘送过去。”
听她这么说,贾政也才罢了。又特特的嘱咐了王夫人两句,叫赶紧把东西送去,才起身去了秀姑娘那里。
看着贾政离去的背影,王夫人的心里是一片的木然。
当年的周姨娘还有后来的赵姨娘,老爷便是爱去她们屋里几次,也从来不会为了个妾室跟她这个正妻如何。
可是如今的这个秀姑娘,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狐狸精,竟然把老爷给迷住了。
多少从前不会做的事、说的话,都为了那个小妖精破了例。
王夫人越想越气,心下不由的发狠道:东西都给你送过去,也要那贱命能受用的起才好。
——
“你看看那个王夫人,还说我对她双重标准。
贾琏那对龙凤胎才过了满月,那位秀姑娘就落了胎,可真真是个狠人。”
通过系统亲眼看着王夫人是怎么动手弄掉了一个孩子后,许丽不由得跟自家老公叹道。
梁鹏也被这情况给弄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可真是‘最毒妇人心’,这女人一但狠起来可真够……”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女人够狠的,难道男人里心狠的就少了吗?”
听他一杆子打死了一大片,许丽立刻就不干了,“那些个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还有什么阴谋阳谋的还不大多都是男人搞出来的,也没听谁说男人怎么着。
结果女人里只要出来这么一个两个心狠手辣的,所有的女人就都十恶不赦不成。
还‘最毒不过妇人心’!
这种狗屁言论,还不都是你们男人说出来的。”
“嘿,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上了心呢。”看见捅了马蜂窝,梁鹏赶紧的哄,“再说我这不是说那个王氏呢吗。你看她是不是跟你看的那些个宫斗剧里的宫斗高手们一样的厉害。”
许丽上来就是一个白眼,“算你小子识相!”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过年好。
抱歉今天更新的时间晚了。
虽然现在都不叫出门全在家呆着,可是各种朋友圈拜年抢红包,还有云聚餐。。。也忙的不得了。
而且家里的小恶魔也被关在家里,把家都快给拆了。。。
所以这几天可能没办法提前一天存稿再早上六点发布了,但是我肯定不会断更的,不管多晚都不会。
最后,希望大家好好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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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史湘云VS贾琏(12)
抛开那对在系统里闲得无聊, 没事就在系统空间里斗嘴的夫妻不提。荣国府众人对秀姑娘这次滑胎的事情也是众说纷纭。
已经出了月子的静涵格格, 因着对王夫人一直存有戒心, 就叫人专门盯着那边的动静。
所以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不是正在屋里跟贾琏嘀咕这事儿呢。
“爷瞧瞧咱们家这出了名的慈悲人,那心到底黑成了什么样子。
那位秀姑娘的胎可都五个多月了,她就这么毫不犹豫的下手。
听说那落下来的可是一个成了型的男胎。”
贾琏现在的心情真的是极度的复杂,他心里的二太太一直都是慈眉善目的菩萨一样的长辈。
在他的印象中,王夫人自来都是对待家中的长辈孝顺恭敬,对待平辈的也都和和睦睦, 对待小一辈更是一直都照顾有加。还有她名下的庶子庶女, 也都尽心教养。
就连对待府里的下人,也是多有宽待的。二老爷院子里那两个姨娘, 尽管一个木讷一个泼辣,她也全都给照管得妥妥当当。
可是这一次的事, 真的是叫王夫人惯常的形象在贾琏的心目中轰然倒塌。
而且她用的的手段,也真是叫贾琏看的匪夷所思。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人是怎么才能想到把滑胎的红花、麝香这样的药材磨成细粉, 再用这些药粉把那些安胎的药材炮制一遍。
这样吃了那安胎药的人,可不就得把肚子里的胎儿打下来吗?
看见自家爷那傻愣愣的模样, 知道他这是又叫二房那个太太给惊着了。于是静涵就特别好心的放过了贾琏,都没跟他再提二太太给贾环下了致人虚弱的药的事。
当然这件事也是静涵的人查出来的, 只不过没有马上爆出来而已。
因为那个二太太现在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
二房的院子里,那位秀姑娘因为滑胎的事儿而伤心欲绝。弄得她看起来更加的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直看的贾政不住的心疼、怜惜。然后再也顾不得避嫌,直接把秀姑娘提成了文姨娘。
甚至王夫人想劝两句“文姨娘还没出孝期, 是不是等等再说”,都被他给呵斥了回去。
这事儿就连贾母那边都没出声反对。
大概这位老太太对王夫人这次动手心里也有些不满的缘故。
据许丽和梁鹏这两口子的分析,贾母的心里大概就是:我自己的子孙,我自己怎么嫌弃、讨厌、不待见都行,但是旁人要是动手就不行。
王夫人动手弄没的这个孩子,好歹也是老太太的孙子。虽然只是个庶出,但那到底也是她一向偏爱的小儿子的骨血。
所以老太太不但没反对把文秀提成姨娘,而且对那个文姨娘怎么仗着宠爱在贾政院子里作妖,她老人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老太太既然不许别人动她的子孙,那怎么之前贾瑚那事儿却轻易的就把王夫人给放过去了。”梁鹏有些好奇的问自家老婆。
“估计那时候正好是张氏娘家因为先太子受到了牵连的时候,所以王夫人对张夫人下手,大概正好合了这个老太太的心意。
而贾瑚落水早夭,贾母可能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只不过叫王夫人选对了时候钻了空子。
那时候毕竟算是多事之秋,没有人想多生事端。
不过我猜着,贾母少不得要私下里警告她一回。
估计那个赵姨娘就是那个时候进的贾政后院,不然你看探春和贾环那两个孩子是怎么平安生下的?
肯定是王夫人那时候刚惹怒了贾母,所以不敢轻易动手的缘故。”
看着自家老婆在那里分析的头头是道,梁鹏便笑着点头道:“嗯,没错!我老婆分析的完全正确,他们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看他笑的那个样子,许丽便没好气的说道:“得了吧你,看你这样就知道这话说的不是真心话。
咱们就别管他们家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先把贾琏生母兄长那事想办法叫他知道吧。
别忘了你那个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我叫他梦见他妈还有他哥,结果贾琏就是反应不过来啊。”
“光梦见人却没有别的提示,搁谁能明白怎么回事。总得再给他点儿别的提示才好。”
“那叫他梦见什么,才算正确的提示呢。”梁鹏有些烦恼。
不过低着头想了半天,却忽然开口道:“我估计这事儿还得看九爷那边。
之前那个德公公不是也查出来了吗,还说静涵格格生完孩子再给贾琏送消息。
现在那两个孩子都过了满月了,德公公那边也该有动静了。”
果然德公公没有让梁鹏失望,就在贾琏得知王夫人对文姨娘下手后没两天,他就在下差回家的路上被德公公请到了一个酒楼,喝了一杯酒水。
……
静涵看着被自家阿玛身边的小太监亲自送回来有些神志不清的贾琏,心里还有些担忧和纳闷。
那太监刚见到静涵就对她说道:“琏二爷这样,格格还是好好劝劝的好。
德公公特意嘱咐了,说千万别叫琏二爷太冲动了。
毕竟事情还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过就是一个奴才嘴里说的胡话。”
他这上来就说了这么一番话,直说的静涵满头的雾水。
那小太监看见她这个样子,才好似刚反应过来一般,“哎哟,是奴才该死,话都没跟格格您说清楚。
之前您怀着身子,贾家那个王氏女竟然狗胆包天的想着给咱们家姑爷下套,就为了惊了您的胎。
这事不是被主子爷知道了,一怒之下就把王家那个王子腾给贬了官,也算是帮您出了口气。
然后德公公也想着给您出一口气,所以才了叫底下的人去查了查那个贾王氏。
结果这不查不知道,一查那贾王氏还真的做了不少好事。”
接着那小太监又把王夫人曾经拿了贾家的名帖包在外头揽诉讼,还有她如何指使奴才在外头放印子钱,并且还纵容手底下的奴才强占别人的田地房屋,等等等等全都细细的给静涵说了一遍。
而这些事情中最叫静涵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她那嫡亲的婆婆和大伯哥的早逝,竟然也是那个贾王氏动的手脚。
努力稳了稳心神,送走了阿玛身边的太监,静涵才在丫鬟的帮助下,亲自动手照顾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贾琏。
今日贾琏可能受的刺激太大,虽然醉得不省人事,但是一直都睡得不安稳,嘴里还念叨着要“报仇,报仇”的话。
静涵一边拿帕子给他擦头上的汗,一边还在想着这事应该怎么办。
这可是杀母杀兄的死仇,静涵相信自家爷肯定不会就这样跟那个贾王氏善罢甘休。
只是要叫他就那么直接就叫嚷开来,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他这个晚辈说不得还会被那贾王氏倒打一耙。
到时候一个不孝的帽子扣在自家爷们头上,怕是将来他们的两个孩子都会受到影响。
静涵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那公公的话,心里头逐渐就有了个想法。
……
贾琏是后半夜才头疼疼醒的。
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家媳妇正坐在床边小凳上,整个人趴在床边已经累的睡了过去。
知道媳妇这肯定是一直在照顾自己,贾琏顿时觉得心里边热乎乎的。
才要伸手叫媳妇起来好好睡,静涵就已经醒了过来。
才睁开眼就瞧见自家爷那双满含深情的桃花眼,静涵脸上便是一红,然后才开口问道:“爷现在觉得怎么着?头还疼不疼?”
说着又回身拿了一旁的盖碗,一边往贾琏的嘴边送一边说道:“这是叫他们特意预备的醒酒汤,半个时辰一换,现在还温着正好下口。”
正好嘴里干渴的厉害,贾琏就着静涵的手,三两口的就把那碗汤灌了下去。
伺候着贾琏喝下醒酒汤,静涵就开始偷眼观察他脸上的神色。
她这副样子贾琏怎么会没有察觉,而正是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叫贾琏也想起了之前的事儿。
静涵看他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心里知道这事大概想起了什么。
才想试着开口问一句,就见贾琏赤红着双眼还咬着牙道:“没想到我的母亲和大哥,竟然都死在那王氏手上。
我贾琏从此跟她不共戴天,杀母弑兄之仇我必要报。”
看见他那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样子,静涵心里就是一惊。
赶紧登了脚上的鞋,上床跪在贾琏身边,伸手把他搂在怀里,不停的摩挲着后背想要安抚住他的情绪。
感受到媳妇的安抚,心里有些崩溃的贾琏也顺势搂着静涵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渴望着从妻子那里寻求一些慰藉。
静涵就一直那么抱着他,知道感觉怀里的人终于不那么紧绷了,才尽量放缓了声音道:“婆母和大伯的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咱们现在还急不得。”
发件贾琏的脊背再次紧绷,静涵赶紧又说道:“咱们得好好想想,到底怎么报仇才好。”
她的声音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牵动着贾琏的心,“哪怕爷今天亲自动手把那个王氏掐死,婆母和大伯也不能重活。
与其叫她死的那么干脆,同时还得叫爷担上弑杀长辈的罪名。倒不如咱们想法子,拿到真凭实据再治她的罪。
而且钝刀子割肉才会叫她知道痛。”
本来贾琏心中满是滔天的怒火和无尽的恨意,还真的就恨不能马上亲手掐死那个贾王氏。
不过听到静涵这番话,他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听阿玛身边的人说,这事儿不过是德公公偶然间从王氏那个被处置了的陪房的女婿嘴里得知的。
毕竟咱们手里还没有真凭实据,想来便是把王氏直接绑去衙门,也不好问罪的。”
贾琏一听就知道媳妇说的是谁了,可不就是那个周瑞的女婿冷子兴。
想想媳妇说的也有道理,因为周瑞两口子偷盗了王氏的东西,她不但一顿板子要了那两口子的性命,而且在那夫妻俩死后还被她推出去顶罪。
而他们那女婿冷子兴,也是直接被查封了铺子,还给安了个罪名被判了一个递解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