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残疾亲王冲喜甜妻——玉楼点翠
时间:2022-01-03 17:02:14

  “我没有开玩笑。”
  李景琰肯定道。
  程鱼儿却面颊更红了,跺了跺脚水眸嗔了一眼李景琰,咬了咬唇,又瞪了一眼李景琰轻声道:
  “王爷再这么开玩笑,鱼儿不搭理你了。”
  说罢,她便转身跑了出去。
  李景琰笑容满面盯着程鱼儿仓促的背影,觉得程鱼儿定是察觉他已经发现了她的爱慕之情,羞涩不敢面对他。
  “娘子,帮我让石管家过来。”
  见程鱼儿的裙角快要消失在寝殿,李景琰忍不住开口唤了声自己心心念念的“娘子”称呼。
  “娘子。”他又无声唤了声,只觉唇齿变得温柔缱绻。
  *
  背后隐隐传来“娘子”一词,程鱼儿惊得脚尖踩住了裙角,一个踉跄,险些摔着。
  “姑娘,怎么了?”寝殿在守着的赵嬷嬷忙扶住程鱼儿,见程鱼儿面色不对,紧张问道。
  程鱼儿摆了摆手,心脏还在砰砰砰跳,她慢慢轻舒一口气。
  瞥了一眼寝殿门口守着的小丫鬟,程鱼儿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殿内,樱唇翕动:
  “去请石管家,王爷要见他。”
  “姑娘,你真没事?”
  赵嬷嬷凑在程鱼儿跟前,与程鱼儿一道相携向前走,走出了一段距离,她扭头不确定又问了句。
  她目光落在程鱼儿彤云尽染的面颊和程鱼儿湿润润的睫羽。
  程鱼儿顿住脚步,抬手捂住了面颊,手心的温凉刚碰到热烫的面颊,便被面颊上的高温烫得心尖一颤。
  她想起李景琰刚刚的话,纤长姣好的罥烟眉似蹙非蹙,她皓齿咬在红艳艳的唇瓣上,半响,扭头朝赵嬷嬷道:
  “嬷嬷,我——”
  赵嬷嬷聚精会神看着她,听她朝下说,却见程鱼儿欲言又止,好半响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嬷嬷,救命之恩便大过于天吗?”
  赵嬷嬷愣了半响,挠了挠头,耐心得求问:“姑娘何出此言?”
  程鱼儿咬着唇瓣,手指攥着自己的裙摆,裙摆微微颤颤荡荡,在地面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
  “就是,例如——”程鱼儿低垂着眼角,浓密纤卷的睫羽如同蝴蝶在煽动翅膀,一下一下,和着轻轻的呼吸。
  “我有一个朋友,她遇到性命之忧,被同一个人救了,三四次。”
  程鱼儿说着听着,声音轻轻柔柔,艳丽的唇瓣被咬出一个浅浅的白印儿。
  她绞尽脑汁,慢慢措辞:“是我的朋友。”
  她看着赵嬷嬷,又强调了一遍故事的主人翁。
  赵嬷嬷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她陪伴着程鱼儿自幼长大,程鱼儿虽在广宁伯府里不受待见,却也没有性命之忧。
  程鱼儿见赵嬷嬷面色清淡,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继续道:
  “我的朋友她的救命恩人,如若对我朋友情有独钟,你说我这朋友要不要以心相许,也要对这救命恩人情根深种?”
  程鱼儿说完,目光炯炯盯着赵嬷嬷。
  她自小与赵嬷嬷相依为命,赵嬷嬷于她亦仆亦亲,她很信赖赵嬷嬷,锦亲王府里她也寻不到第二人可与交谈之人。
  赵嬷嬷年芳三十有余,她长相清婉,面容慈祥,目光沉静,听程鱼儿说罢,她眼尾弯成浅浅的弧度,抬手抚了抚程鱼儿乌黑的发顶。
  “姑娘,感情之事哪能强求。”
  程鱼儿身子一怔,浓密的眉睫扑扑闪闪,她捏在手心,听赵嬷嬷继续道:
  “哪又有因为一个救命恩情便可轻而易举转移了心中爱慕的?如若这样,要么爱慕只是虚词,轻若浮云;要么便是要已心有所属,情根已深种。”
  “是么?”
  程鱼儿唇角紧抿,轻轻呢喃,她眼前闪过李景琰言辞恳恳对她说的那些话。
  明明,她于李景琰在此之前不过陌生人。
  她不过一个伯府的外室女,冲喜而来,她于李景琰相识不过这两三日,李景琰不可能短短两三日便爱上她。
  程鱼儿两只手不知何时拧在了一起,十指交拧,眉头紧锁。
  “姑娘,你哪位好友,平日里可曾听你提及过?”赵嬷嬷轻声问了句。
  程鱼儿耳尖一红,低头躲过了赵嬷嬷的目光,抬头看向院中黄绿色的柳枝嫩芽,心中惴惴,压低声音轻声道:
  “以往不曾提及过。”
  看程鱼儿不欲多言,赵嬷嬷便不再多问,只静静跟随在程鱼儿身后。
  程鱼儿手指一根一根拧在一起,一根鹅黄色带着新绿的垂柳枝迎风吹过眼尾,程鱼儿抬手将垂柳枝绕在手指。
  她原不过想还了李景琰的救命之恩。
  却不想前世今生如此不同,前世总对她平平淡淡的李景琰,似乎不在是那个李景琰。
  而她,也不再是前世那个对李景琰避而不及的她。
  程鱼儿捻着垂柳枝,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眉心紧紧蹙在一起,却抬眸,不由得朝着寝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
  寝殿里。
  李景琰靠在软枕上,眉目疏冷,神色清淡,眸光淡淡扫过石管家,便让石管家一个哆嗦。
  如若程鱼儿在此,定会眨眨卷翘的密睫,以为看到了上一世的李景琰。
  “所以说,任字号一个人也没有回来。”李景琰睨了一眼石管家,语气平淡无波。
  任字号是李景琰的亲信队伍,自小培养,原有二十九人,这么多年随着李景琰南征北战,仅余十八人。
  此去西戎出战,虽以少战多,李景琰并非全无把握,可最后进攻阶段,一道又一道诏书,结连10封诏书,一道比一道急,急诏他回京。
  李景琰犹豫再三返京,却路遇敌袭,任字号十八人一路血战,护着他离开。
  石管家眼观鼻、鼻观嘴,盯着自己的皂靴,诺诺道:“目前还没有消息。”
  李景琰心头一沉,面上霜冷如千年寒潭。
  如若仅仅是敌军偷袭,任字号怎能如今了无音讯,李景琰垂在榻上的双手慢慢攥紧,手背上隐隐有青筋闪现。
  “下去吧,我有些乏了。”
  李景琰阖眼靠在榻上,唇角紧抿成一抹笔直的弧度,修长的脖子半仰着,好看的喉结微微上下浮动。
  石管家不敢多言,退出了寝殿。
  *
  一转,月已深。
  程鱼儿蹑手蹑脚步入寝殿,殿中静悄悄,仅有蜡烛烛芯燃烧的声音。
  她踮着脚尖,拎着裙角,朝拔步床看去,李景琰平躺在榻上,双目禁闭,呼吸均匀。
  程鱼儿轻手轻脚将纤纤玉指放在李景琰的人中处,缓缓温热一下一下撩在她的手背上。
  正常呼吸。
  程鱼儿心中悄悄安定,她想吹熄了案角上的红烛,却瞥见李景琰的菱唇微微有些干燥爆皮。
  李景琰面如冠玉,容貌俊美,即使是躺在那里,周身也矜贵天成,这唇瓣的爆皮便显得有些突兀。
  程鱼儿顿了顿,偷偷瞄了瞄李景琰:双目阖上,眼皮未动,眉睫也没怎么颤动。
  应是睡熟了。
  听丫鬟说李景琰乏了,程鱼儿心想,毕竟是刚刚大病初醒的人,这定是睡熟了。
  程鱼儿从袖里掏出一个口脂盒,指尖轻轻点了一抹水润润的口脂,她弯腰,仔仔细细观察了李景琰。
  呼吸均匀。
  她轻舒一口气,翼翼小心将指腹上的口脂涂在李景琰的唇瓣上。
  李景琰眉睫一颤。
  程鱼儿心头怦跳,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指腹停留在李景琰的唇瓣上,目光直直盯在李景琰的眼睛上,整个人绷成一张弓。
  等了一会儿,李景琰又没了动静,一动不动。
  程鱼儿心口微微起伏,垂下眼帘,心中感受着指腹下的温热和干燥。
  微微的爆皮使得李景琰的唇瓣显得有些凸凹不平。
  程鱼儿本抬起的手,鬼使神差得贴在李景琰唇瓣上,指腹轻移,轻拢慢捻将口脂细细柔柔均匀得涂在李景琰菱唇上。
  烛光摇曳。
  程鱼儿借着暖黄色的烛光,看着李景琰面色似乎微微红润了几分,她眉目舒展,自以为刚才的口脂有了效果。
  程鱼儿为李景琰轻轻掖了掖被角,莲步轻移,吹了案角的红烛,黑暗里,她朝着李景琰的方向轻声道:“王爷,晚安。”
  说罢,她踮着脚尖就朝外走。
  刚迈了一步,突然殿内传来一道清润悦耳却带着微微喑哑的声音:
  “寝殿就在这儿,娘子这是要去哪里安寝?”
  李景琰的声音。
  程鱼儿愣愣回身,水灵灵的剪水秋瞳瞪得溜圆,樱唇因为惊讶微微开启。
 
 
第31章 无巧不成书
  “寝殿就在这儿,娘子这是要去哪里安寝?”
  李景琰的声音在静悄悄的春夜显得异常清晰,尤其他声色清越,如水激石。
  程鱼儿明眸似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李景琰清冽的凤眸微微上挑,唇角挂着弯弯的弧度,正目不转睛看着她。
  见她望过来,李景琰唇角弯弯的弧度更大,并没有放过程鱼儿,他笑盈盈,声色温柔,却一字一顿,很是清晰:
  “娘子这是要去哪里安寝?”
  “王、王爷,你没睡?”
  程鱼儿吓得声音都不连贯,她想起自己刚才对李景琰的所作所为:用姑娘家家用的口脂给李景琰涂唇瓣,还一遍又一遍。
  程鱼儿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水汪汪的大眼睛雾气弥蒙,捏着手指,可怜巴巴望着李景琰,只希望李景琰是刚刚醒来。
  李景琰看着她眼眸里的泪光,心里一疼,想要捉弄程鱼儿的话锋一转,轻声道:
  “睡了。”
  程鱼儿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捏着指尖,小心翼翼吞了吞口水,正想舒一口,却被李景琰一句话骇得差点被口水噎住。
  “刚被娘子吵醒了。”
  李景琰直视着程鱼儿,似乎压根没有察觉程鱼儿的窘迫,出声解释道。
  他抬眸看了看窗外,透过窗棱,可依稀看见黑蓝色的夜空,灰白色的云雾缭绕,零星有几点星辰点缀。
  他侧眸凤眸又锁住程鱼儿,不依不饶再次问道:
  “天色已晚,娘子怎么还不安寝?”
  程鱼儿心中忐忑,贝齿咬在唇瓣儿上站得笔直,生怕下一瞬李景琰发作,可她愣愣恍惚中,只听李景琰没有追究口脂的事情。
  可能那时李景琰没有醒来。
  程鱼儿心中惴惴,却猜测道,想着若是李景琰知晓定会生气,万不该现在这般温和淡定。
  程鱼儿自己也不敢提,只瞥了一眼李景琰的菱唇,浅绯色的薄唇犹闪着油润的光,似乎在昭示着刚才她的行径。
  见李景琰目光灼灼盯着她,程鱼儿捏着指尖稳住心绪,指了指殿中一旁的美人榻,小声道:
  “我在美人榻睡就行。”
  “可是那里没有被褥。”
  李景琰望了一眼美人榻,英眉微蹙,声音温柔又体贴,又凝视着程鱼儿柔声提醒道:
  “娘子会冷的。我也会心疼的。”
  缠绵情话,撩人心乱。
  程鱼儿雪腮腾得一下绯红,绯晕儿从肤白胜雪的雪颊一直蔓延到耳根,翦水秋瞳湿润润不敢直视李景琰,心跳一时乱了分寸。
  她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发觉李景琰话中的不对,小声反驳道:
  “有被褥,我前些日子都睡这里”
  她说了一半,抬眸看了一眼美人榻,话顿在口中。
  美人榻在月光下光洁发亮,却是一览无余,上面压根没有被褥,明明白日里还有一个玉枕,现在也没了。
  “怎么没有被褥。”程鱼儿小声喃喃道,她嘟着嘴巴,眸中疑惑,小声轻喃:
  “难道是丫鬟忘了?”
  程鱼儿目光慌乱,她望了望美人榻左右,又望了一眼眉眼带笑看着她的李景琰,心脏更是怦怦怦跳个不停,声若擂鼓。
  “我,我去拿个被褥。”
  程鱼儿垂下头,莲步轻移去拉衣柜。
  偏,李景琰不如她所愿,他手支着下巴,侧着身子含笑凝视着程鱼儿的一举一动。
  程鱼儿双手去拉双开门的红檀木柜,那里堆满了被褥,足足有十几条。
  程鱼儿心道,定是今日李景琰醒来,伺候的丫鬟们紧张害怕,忘了给她拿出被褥。
  “吱呀——”一声响,厚重的衣柜门被拉开,程鱼儿弯弯的唇角一下子僵住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我让丫鬟把以往的被褥都烧了。”李景琰淡淡开口。
  程鱼儿猛得转回头,纤眉颦蹙,明眸顾盼生辉,瞳仁里泛着些不认同、不开心的嗔怪。
  李景琰面上无辜,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拔步床的百子千孙锦绣云纹被上,神色稍稍有些落寞,目光似是没有实处,声音有些低哑:
  “去去霉运。”
  清透的月光透过窗棂斜斜照在内殿,偌大空荡的房间也显得有了一两分的温柔。
  程鱼儿借着月光的清辉,看见李景琰如玉的侧颜,他乌密的睫羽低垂,遮住了眼眸,让程鱼儿看不到他的神色,只看到他姣好的下巴隐隐带着苍白的清润,唇角抿成一道笔直的现。
  他眉睫颤颤,大红的百子千孙被衬得他面色近乎透明,分外寥落,是大病初醒的脆弱。
  程鱼儿心中一颤,忙莲步轻移,步入榻前,思忖一瞬,她手抓住了李景琰落在被褥上的手,声音软糯温甜:
  “王爷,别伤心,你的腿会好的,你的病也会好的。”
  “以往的被褥烧了也好,却是该去去霉运。”
  程鱼儿轻声附和道,她想着这在平常百姓家也是常有的事情,是她忘了嘱托丫鬟们在李景琰醒来的第一时间烧了病中的被褥衣物。
  “嗯。”李景琰轻轻应了一声。
  他大手反手握住程鱼儿温软嫩滑的纤纤玉手,将程鱼儿整个手掌都仔仔细细团在了手心,扬头抬眸,笑语嫣然:
  “娘子,我们安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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