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的白月光替身——青山卧雪
时间:2021-02-01 09:55:14

 
 
第024章 分钱
  花窗半开,烛影摇曳,书房中凌御正在和大管家凌玎密谋什么,一声欢快的“左都御史大人我要向你举报”打破了室内阴沉的气氛。
  凌玎拉开和凌御的距离,赶忙去打开门把漾漾迎了进来,含笑道:“夫人万安。”
  “安 ̄”
  漾漾拍拍凌玎的肩膀走向凌御,一屁股坐他大腿上,搂着他脖子笑嘻嘻道:“左都御史大人,我要向你举报乡试有人泄题了。”
  凌御急忙挥手让凌玎离开,佯叱道:“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凌玎闷笑出声,为了主公的面子赶忙离开,把门从外头带上了。
  “我早知有人泄题了,还知道泄题的主谋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凌御后仰靠着椅背,搂着漾漾的小腰好奇问。
  “人家现在可了不得呢,是两个学生的老师了,我那两个学生才高八斗,卓尔不群,就有好多人找他们写时文,考题却完全相同,是什么‘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是今科乡试考题没错吧?”
  “一题不差。”
  朦胧灯色下的漾漾周身仿佛环绕上了一层仙灵之气,娇容如玉,不染纤尘。
  凌御忽觉心跳如鼓,为了掩饰慌忙摘下漾漾头上的金珠凤钗,把玩着笑问,“颍阳侯府送来的这支金珍珠制成的凤钗你可喜欢,上头这牙印怎么回事,你咬的?好好的一件古董就这么废了,岂不可惜?”
  “磨牙嘛。”漾漾夺回来随手插发髻上,歪歪斜斜的。
  “你这牙口可真好。”
  漾漾赶忙装乖巧给他捏肩捶背,嘿笑道:“你曾是状元对吧,肯定很精通时文,我有个捡钱的主意,你写个《历年考题时文解析集》,再来个《三年科举五年模拟》怎么样,咱们卖给学子,肯定大赚特赚,利润你一半我一半。”
  凌御好笑的看着她道:“你用着我的人,还让我给你写解析集,活儿都是我们干的,为何要分你一半利润,你脸大啊。”
  “哎呦,你怎么学我说话,不许学我说话。”漾漾生气道:“主意是我出的,你敢不分我,不分我就让你倒霉!”
  凌御一梗,掐着漾漾的腰抱娃娃一样抱怀里就大步走向了后面的床榻,按在上头就在小脸上亲了一口,扯着衣服冷笑,“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漾漾掐着凌御脖子大嚷,“分不分我?”
  凌御叹气,“分,敢不分你!”
  想到喝凉水都塞牙的那几日他就禁不住打个寒颤。
  忽觉自己很可怜,除了床榻竟然真的拿这女人没法子。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你还在想着钱!”
  凌御大怒,扯下床帐子就决定狠狠教训这个、这个该死的女人一顿!
  ……
  彼时,绣衣卫左指挥同知陆安带着绣衣校尉们已经敲响了盛国公府的大门。
  “盛国公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谢淳仁不慌不忙放下茶盏,站起来道:“走吧。”
  “且慢!”牛氏由两个侍女搀扶着,端庄稳重的堵住门口道:“我家国公爷犯了何事?这可是那小孽、左都御史凌大人的意思?”
  陆安拱手道:“我们督察院收到了检举盛国公泄露乡试考题的信,信中有国公爷的亲笔信,照规矩请国公爷回去问话,请夫人行个方便。”
  牛氏才要发怒就被谢淳仁按下了,“我为主考官,题目是我拟定的,也是我泄露的,证据确凿,让他们抓我回去吧。”
  牛氏震惊,“真是你?”
  谢淳仁没再理会牛氏,主动催促绣衣卫带他走。
  牛氏追到门口,哭道:“你是疯了吗?!”
  谢淳仁回身望了牛氏一眼,难得的给了她一个安抚般的笑,“回去吧。”
  “淳仁,你放心,我会把你捞出来的!”牛氏受宠若惊,激动不已,忙忙道。
  “不必费心。”
  眼望着马车远去,牛氏急忙道:“快,备车,我要去北平王府!”
  “是,夫人。”
  ……
  夏日炎炎,往年因着冬日储冰有限的缘故,分到各官署的冰不过是聊胜于无,办公的官吏们坐上一上午身上的官袍都能湿透,今年就好了,光禄寺在凌氏冰铺采买了足足的冰块,督察院的冰尤其多,每日午膳时还能分到冰粥呢,都是沾了凌大人的光。
  公膳堂,各官署官吏陆续前来用膳,便有碎嘴子的聚在一起,一边吃撒了各色水果粒和奶油的冰粥一边闲话,“你们察觉没有,打从咱们凌大人成了亲,便不似以前那般不近人情了,如今都知道照顾下属了,这冰粥实是消暑圣品。”
  陆安笑道:“咱们凌大人原就是个护短的人,只是脸冷了些,不屑于说人情话罢了,这看人呐得看他做什么,上回我公务上出了大纰漏就是凌大人给兜着的。”
  “只不知凌大人这制冰之法是从哪里来的,真真日进斗金。”
  吃完冰粥的佥都御史李大仁,笑呵呵道:“我查过了,凌大人家赚的钱都是干净的,咱们吃的心安,我还听凌大人身边的小厮透露,等明年这制冰之法就给咱们督察院,凌大人计划着要用公帑开冰铺,所得红利都归公,每月要给咱们发福利,省得像我这种寒门子弟爬上来的租房的钱都时有短缺。“一旁的小御史忙问,“何为福利?”
  李大仁笑呵呵道:“说是幸福和利益,反正就是犒劳咱们的意思。咱们督察院,说好听点是清贵,天子近臣,可外头人都骂咱们是一群见人就咬的狗,是穷措大,等明年就不一样了,只咱们督察院有这额外的福利,别的官署可没有,都是凌大人想着咱们。好了,我吃完了,回去写公文,你们也别磨蹭。”
  说罢拱拱手走了。
  陆安扔下空碗急忙追上去,“李大人,可有我们绣衣卫的?”
  “你们又不是我们督察院的,自然没有,暧,你怎么来我们文官膳堂用膳?”
  陆安怕被文官们打出去,急忙跑了。
  司狱司,监牢。
  因谢淳仁是勋贵国公的缘故,他要一本书闲看牢头就给了。
  “谢大人可真是悠然自得。”凌御让人打开牢门走进去淡淡道。
  谢淳仁翻过一页书笑道:“苦中作乐罢了,乡试考题是我泄露的,东安王派人来威逼利诱,我不敢不从。”
  “你的供词我已写成奏折呈给皇上了,似谢大人这种为皇上立下过大功勋的功臣,想来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吧。”凌御叹气,“我只好奇三皇子那边拿到了你什么样的把柄才让你肯被他们驱使,谢大人身为皇上最恩宠的臣子,会惧怕东安王的威逼利诱吗,真是笑话。”
  谢淳仁望着凌御也叹气,“痛失佳婿啊。”
  说完不再说话,把凌御晾在那里,自顾看书。
  凌御走出监牢就冷下了脸,“那我就看看他给你的恩宠究竟能抵偿你几次罪。”
  ……
  午后,日影西斜,空气中依旧一丝风也没有。
  苍灰色的司狱司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绸马车,当凌御出来后,马车里面的人就掀开了一角软帘,操着一口娇软声腔的谢玉仙喊道:“表哥,你上车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凌御顿了顿,走到车窗外,望着她红肿的半边脸,沉声问,“你的脸怎么了?”
  谢玉仙一下子险些哭出来,隐忍着道:“我父亲、我父亲真的泄露了乡试考题吗,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表哥,我听闻你们司狱司刑罚严苛,活着进去的多出来的少,你、你千万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对我父亲用刑可以吗?”
  凌御冷嘲,“你父亲很乖觉,不必用刑,该招的都招了,你父亲圣眷隆重,他也不必你东奔西跑的往外捞他。你如今贵为北平王妃,谁还能打你,北平王?”
  谢玉仙强笑道:“表哥,我没事的,不是、不是王爷,表哥既然说父亲终会有惊无险,那我马上回去告诉嫡母,免得她担心。”
  “看来是盛国公夫人打的你。”
  谢玉仙哭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本信重表哥能明察秋毫,有罪便罚,无罪释放,便不愿意来打扰你,可母亲担心坏了,我不怨她。”
  “怨不怨是你们母女的事情,和我说不着。”
  说完凌御就想走,谢玉仙扯开软帘,泣道:“凌御,我有些悔了。”
  凌御回头望她,忽觉她和以前长的不一样了,和心中那个小仙女的影像差距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眼前的谢玉仙,失去了一层光,脸上五官的缺陷全都暴露了出来。
  一下子,他心中漾漾的影像越来越清晰,那是一连串的欢快的笑声,一个连床笫间都想着先分钱的女人。
  那女人现在在干什么呢,肯定又在享受她的下午茶时光。
  她可真会享受。
  凌御控制不住的弯了弯唇角。
  “表哥”望着越走越远的凌御,谢玉仙僵在那里,少顷猛的摔上帘子,冷冷道:“回王府!”
 
 
第025章 我好穷啊
  自从大花魁之夜黄莺儿挺“胸”而出,出奇制胜,胸罩这一物什就先在青楼流传开了,穿过的都再也离不开了,后来慢慢的就流传到内宅女眷那里了,于是石阡顺势就开了一家绣衣铺,聘请黄莺儿为胸衣代言,如今不说日进斗金,其中的利润也是高高的。
  石阡现在虔诚的把漾漾当财神爷供养着,每月初一都让人把属于漾漾那份利润用箱子抬进来,知道漾漾喜欢黄金,还会提前把散碎的铜钱和银子都兑换成黄金。
  故此,漾漾现在可喜欢石阡了。
  “夫人,这个月您的黄金都在这里了。”石阡是发自内心的谄媚,脸上笑容十分灿烂。
  漾漾挨个黄金咬了一口,就很委屈的噘嘴,“我想吃黄金巧克力!金箔冰激凌!”
  石阡听的满脑子迷糊,忙忙道:“夫人,您说的这些在哪里可以买到,属下这就派人给您买去。”
  漾漾长长的叹一口气,“你有这份孝心就好了,算了,今晚上就凑合吃一顿金箔牛肉面吧,嘱咐厨娘金箔给我放十张,不,二十张。”
  “是。”红香赶忙记下,就笑着拿出一张花笺,笑着禀报道:“颍川侯府的冯小姐邀请您过府赏花,明儿可去?”
  “不去。”漾漾懒懒的枕在黄金上,伤心的道:“我好穷啊。”
  红香:“……”
  石阡默默看了眼漾漾躺着的黄金贵妃榻,以及榻上堆积的黄金和散落的珍珠,咽了咽口水。
  ……
  “此次乡试泄题,天临帝让谢淳仁背了锅,被罢官,圈禁府中,无谕不得出,而对宗政隆庆的处罚只是让他去跪太庙。”凌御望着远处点缀着寥寥几颗星的黑夜冷笑,“因为宗政隆庆长的最像他,从小到大他给予的偏宠太多了,再有这一次也不多,民家小户人家兄弟间还不患寡而患不均呢,何况皇家,咱们且看吧。”
  立在后头的凌玎笑道:“偏宠终有时,天临帝给予大皇子的偏宠也消磨的快差不多了。”
  “宗政隆庆本就是个恃宠生骄,狂妄自大的人,暗地里还有个一心一意想把他拉下马的三皇子,他得意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只要咱们再添一把火。阿玎,传消息给放在宗政隆庆身边的钉子,把谢淳仁暗中投靠三皇子的消息透露给宗政隆庆,宗政隆庆原本就视宗政隆泰为眼中钉肉中刺,稍微拨弄一下他就信深信不疑了,生为嫡长子的宗政隆庆,在他眼里,他的对手从来只有母族同为四大家的宗政隆泰,至于仅次于他这个嫡长子尊贵的二皇子,也不过是个病秧子罢了。”
  “是。”
  “今日我去牢里见谢淳仁,试探他明面上是接受了宗政隆庆的威逼利诱,暗地里其实是被宗政隆泰拿捏住了把柄,故意接受宗政隆庆的威逼利诱泄露考题引他犯错,我观察谢淳仁的反应,他默认了,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宗政隆泰行事自来谨慎,他明知谢淳仁是天临帝的心腹怎么会贸然得罪他呢,这不是宗政隆泰的行事风格。”
  凌玎思索了一会儿道:“莫非是四皇子搅混水?”
  凌御冷笑,“宗政隆熙现在在装乌龟呢,他还不敢插手老大老三的争斗,生母为洗脚婢,没有母族支持的宗政隆熙天然没那个底气。
  这个人也非同小可,比老大老三更聪明,明面上让人以为他是大皇子党,暗地里却在培植自己的势力。自小生活在皇后宫中,被宗政隆庆欺负,七八岁就知道借喜爱佛经自保,对皇后的孝心几乎弄的满天下都知道,十三岁时更是借助一则佛经故事弄起了一个凤凰文会,每年都办什么诗词文赛,冬至还要在道观门前施粥,笼络人才,施恩百姓,这两件事他可都做全了,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喜爱诗词歌赋的闲王,一个悲天悯人的佛王,又是闲王又是佛王,看起来真是一点威胁都没有,实际却是个坐在岸边等待鹬蚌相争,他好从中得利的渔翁。”
  凌玎笑道:“如此,咱们莫不就是等待抓黄雀的小童?”
  凌御笑了,只笑了一下又沉下了脸,“阿玎,前路荆棘遍地,我们不可懈怠。”
  “然,愿追随主公到云开月明时。”
  “必不相负。”
  就在此时从后头花园中传来敲锣打鼓的噪音,凌御转身走出书房,转到后面廊下,望着樱桃林中的火光笑道:“兰氏是捡到宝了,这几日我批改他们写的时文,文采斐然是其次,可贵在那许文华法典烂熟于胸,字字珠玑,段子杰于民生经济上有独到见解,他日一朝得中外放做一知县,必能发展一地之经济,都是能臣的料子。”
  “可要笼络?”凌玎询问。
  “这可是兰氏捡到的宝贝,你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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