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幸福生活(双重生)——周怀
时间:2021-02-02 09:28:10

  容清抬眸看向他,也是清雅一笑,“殿下赌气罢了。微臣与殿下情意深厚,彼此信任,闲杂人等并不会将我二人离心。”说着微一颔首,“多谢云侯挂念。”
  “如此便好。”
  云城听了这话心里火气又窜了上来,猛地挣开他的手,扯了扯微皱的衣袖,顺带赏了他一个极大的白眼。
  “我尚有些事要同容相相谈。先走一步。”说着,用力一扯容清的衣袖,恶狠狠道:“走!”
  云池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半晌,暗沉沉的眸子浮上一丝玩味的笑。
  容相?
 
 
第23章 一触即收   微臣入府,日日随侍殿下可好……
  “殿下?”思文愕然地瞧着自家风姿无双的相爷被拖着从马车前经过,张大了嘴,唤了一声,“大人,您……”
  话音还未落,他便看见容清被云城扯着衣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思文瞅着云城拉下来的脸,呆了半晌,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殿下。”容清却也不恼,眸光落在她攥着衣袖的纤长细指上,温声一笑,出声提醒道:“微臣的马车还在那里候着。”
  “本宫眼没瞎!”云城将他拉至自己马车前,微抬下巴,“上去!”
  坐在车前的小德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眼前马车檀木做底,古朴大气,上用金粉书了一遒劲大气的“云”字。
  “殿下,这不合礼数。”容清微微一笑。
  云城冷笑一声,“这会儿你倒想起礼数来了?方才也不知是谁……”她顿了一下,耳根处泛上一抹微红,随即便又十分恼怒道:“狗屁的礼数,上去!本宫没工夫和你废话!”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容清轻叹一声,微掀衣摆,俯身进了车内。
  云城紧随其后。
  “小德子,回府。”
  “是,殿下。”
  木制的轱辘从青石板上滚过,回荡在空阔的宫城之内。早朝散罢,诸朝臣也已各自回府,直至云池的那辆马车再也瞧不到了,云城这才放下车帘,看着身侧端坐之人,心中无名之火腾然而起。
  云城转身揪住他的衣领,双目圆睁,气势汹汹道:“容清,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马车虽算作宽敞,但坐进二人便稍显逼仄。
  容清身姿挺拔,略高她一头,向来平整一尘不染的衣领被她攥出不少皱褶。
  他并未在意,垂眸看她微仰着头,娇嫩柔软的唇近在咫尺,一袭浅淡的桃花香气萦绕于侧,竟有了几分心猿意马。
  容清移开眼眸,浅声道:“微臣只是想帮殿下罢了。”
  “你将那唤作帮?”云城一瞬炸了毛,“众目睽睽之下你如此那般,万一叫父皇当了真给本宫赐婚该当如何!”
  马车已出了宫驶入长宁街上,清晨时分,当街叫卖之声此起彼伏,喧闹欢快,正是十里烟火之气。
  容清在她耳侧低低一笑,慢条斯理道:“此不正如殿下所愿?”
  “说甚么浑话?”云城微一愣怔,随即破口大骂,“想做本宫驸马之人能从京城排到广陵,本宫吃饱了撑的想嫁你?”
  这嗓门着实大了些。
  小德子坐在车外惊得蓦然拉紧了手中缰绳,马声嘶鸣,也惊着了路上行人。
  马车忽地向后栽去,云城没有坐稳,顺着惯性倒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容清眉心微皱,一手将她拢进怀中,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以免被磕碰受伤。
  “怎么回事?”他眼眸清冷,沉声问道。
  车外一片嘈杂之声,小德子手忙脚乱地安抚着马匹,心虚回道:“马惊着了,大人,您和殿下没事吧?”
  云城手中尚还攥着容清的衣领,她惊魂未定地低喘了口气,放开,哑声回道:“没事。”
  说完,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太过暧昧了。
  她的脸深埋在他胸膛之上,松开衣领的那手环着他的脖颈,而另一只环于他腰间。清清浅浅的杜若香气充盈鼻端齿间,沉稳的心跳声响彻在耳边,云城呼吸微乱。
  马车复又平稳地驶在长街之上,间或被坑洼的石板阻碍,上下颠簸一阵。
  容清松开手,低头看向怀中之人,“殿下可有伤……”
  “本宫无事,你先放开……”云城正巧仰头,柔软的双唇轻轻蹭过他极薄的唇瓣。
  容清愣住,云城也傻了。
  一触即收,像是极轻浅的一吻。
  向来平静无波的眸中一瞬涌起惊天骇浪,那些深埋于心底的,辗转多年却不得说的渴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一丝仅存的理智便如雨夜中飘荡于海面的一叶轻舟,顷刻之间被吞噬殆尽。
  容清眸子暗沉,眼底却有一簇火光熊熊燃烧。
  云城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心中忐忑,手下微微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想要离开这方怀抱。
  扶在脑后的手却忽地用力,迫使她仰起头直面于他。
  “你……”云城迟疑着,皱起了眉。
  容清迎了上来,微凉的唇瓣贴上她的双唇之时,脑中那根紧绷着弦忽地便断了。
  云城蓦地瞪大了眼眸,剧烈地挣扎着,奈何却被他禁锢于怀动弹不得。
  容清轻吻着她的唇角,抬眸看她一双杏眸圆睁,心中微动,侧过头在耳边哑声道:“闭眼。”
  云城怒目而视。
  他低笑一声,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眸。
  两唇相贴,容清眼中情意渐深。
  车内寂静无声,二人呼吸交错着,凌乱着,偶有几声低喘之声。云城纤长的睫轻触在掌心,轻轻痒痒的,似一片轻羽抚过心口。
  神思恍惚,仿若又是那一年大雪纷飞,他奔袭千里回朝,却只瞧见公主府前,刺目的,遮天盖地的白。容清眼底泛上一丝血红,他用了力,挑开她的牙关,失了章法地横冲直撞,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发出几声低喘,似才真真实实地确定了,她就在身边。
  掌下似有几分湿意。
  容清微微一愣,挪开覆在她眼上的手。
  云城发丝稍显凌乱,面色泛起些许潮红。一双清透的杏眸眸中却盛了泪,一颗一颗无声滚落。
  容清眼中的血色瞬间褪去,心口似是被无数尖针穿透,刺骨得疼。
  “别哭。”他低头吻在她脸侧,直至将那泪水一一吻尽,“城儿,别哭。”容清的声音极为低哑,轻轻地触碰着她,低声哄着,“我心疼。”
  云城却不知怎的了,眼泪竟似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滚落,马车内一阵低低的抽噎之声。
  容清抱着她,低声哄了许久。
  ——
  “殿下!再磨蹭都晌午了!”小德子坐在马车前等了半晌,便十分不耐烦地又唤了一声。
  片刻后,容清自下了马车,云城随后而出。
  “殿下,微臣送您回府。”
  “不必,容相且回去吧。”云城眼眸掠过他,声音浅淡,“小德子,回府。”
  “殿下!”小德子却似发现了甚么不得了的大事,“您嘴唇怎么肿了?可是今晨早膳用了什么不合适了?奴才去给您寻太医。”说着便要走。
  “不用。”云城有些窘迫,“不是甚么大事。”
  “那怎么行?”小德子不依不饶,“殿下您这是讳疾忌医,若真拖着成了大病怎么办?”
  云城十分无语地瞧着他。
  容清淡笑一声,替她解围道:“微臣尚通些药理,不若由微臣替殿下瞧瞧可好?”
  小德子一愣,遂道:“那倒是省得奴才跑这一趟了。有劳大人了。”
  容清看向她,眉眼温润,“还是容微臣进府一趟,尚有些南郡之事要同殿下商议。”
  云城一本正经地看了他一眼,“那便进来吧。”
  夕颜看着他二人相携进府也是怔住,惊疑不定地看向小德子。后者朝她不知所谓地咧出一个笑。
  “这怎么回事?”
  “殿下嘴肿了,容相替殿下瞧瞧。”
  “嘴肿了?”夕颜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小德子,低声骂道:“榆木脑袋!”
  “榆木脑袋!”与此同时,云城在房中也恨恨地骂了一句,“我就是太惯着了,这回定要罚他嗑两年的瓜子仁!”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不悦地看了容清一眼,“你能不能轻点?”
  容清坐于她身前,指尖抹了药膏,轻轻地抹在她有些破皮的唇角,眼中笑意俨然,“殿下这几日莫要吃辛辣刺激之物,待过上十日左右好全再涂上凝胶,便不会留下疤痕。”
  闻言,云城狠狠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瞧着人模人样,实则却是个属狗的。”
  “是。”容清好脾气地笑,“都赖我。”
  云城瞪眼。
  容清改口,笑了一声,“都是微臣的错,下次轻些。”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云城横了他一眼,“此番是本宫大意了,才叫你钻了空子,本宫不追究倒也罢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将软腻的药膏抹在伤痕之处,触感滑腻,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
  容清无奈地低笑一声,用帕子将手拭尽了,抬眸看她,“今日微臣故意与殿下在云池眼前做出亲密之态,想必其中缘由殿下已然知晓了?”
  云城低哼一声,“逼他狗急跳墙?”
  其实方才她确实是气极了,可上了马车冷静下来才咂摸出个中弯道。
  若无意外,云池已是皇位不二人选,他只需静下心来,耐心等着父皇传位即可。
  可他们等不了那么久,而云池最忌惮的莫过于她与容清二人。
  如若他二人成亲,容清便是云家的人,由他辅政,纵然是她没什么能耐,这大梁也能风调雨顺,安宁清和。
  父皇又何乐而不为?
  而此时,云池就该急了,自乱阵脚,正是他们浑水摸鱼,找出他破绽的大好时机。
  “纵是如此,你这举动也十分不妥当。”云城皱眉,“骗得了一时,还能瞒多久?父皇若发觉你我合伙骗他,定要大怒。”
  “微臣忠于陛下,从不行欺瞒之事。”容清微微一笑,眼中似盛了细碎星光,“微臣与殿下迟早是要成亲的。”
  云城十分无言地看着他,“你怎的这般不要脸皮?”
  微风拂过,晌午的阳光正是暖意融融,透过窗棂倾洒于他侧脸之上,勾勒出一道风姿绝秀的轮廓。
  容清眼睫轻颤,眸中似盛了细碎星光,“殿下,臣记得,您垂涎臣的美色已许久了。”他眼眸带笑,轻声道:“微臣入府,日日随侍左右,殿下不愿么?”
 
 
第24章 出发   时时牵挂,日日思念
  云城一时无言,片刻后,神色古怪地幽幽道了一句:“本宫垂涎你美色?”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容相说这话倒也真不怕闪着腰。”
  “微臣的腰尚好。”容清十分谦逊地一笑,“如若殿下不信,可亲自查验。”
  云城本是一脸正色,听得他如此说道,便想起方才情乱之时,她不自觉地搂紧他的腰身,虽是文臣,却如常年习武之人般劲瘦有力。
  掌心便微微发起烫来,她脸皮蓦地泛上了潮红之色。JSG
  “说甚么浑话?”云城恼羞成怒,“男女授受不亲,难道容相不知晓?”
  容清笑意渐浓,看破却不说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眸中有几分促狭。
  他的唇色一向浅淡,如今却染上些许微红,泛着如琉璃般的瑰艳之色。云城的眸光微微一顿,随即不着痕迹地移开,脑中却尽是方才那个缠绵悱恻的亲吻,和昏暗逼仄的马车内,他轻搂着自己,低沉暗哑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云城的心神微微一晃,抬眼却又瞧见容清好整以暇地坐于身前,不由得生出几分羞恼,冷哼一声,起身走至窗前背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于他。
  她换了一身浅粉色对襟襦裙,如瀑的黑发高挽,露出一端纤细修长的白皙脖颈。
  窗外明艳的日光倾泻而下,在她身侧打出斑驳的光影。
  她立于那明暗之中,一时竟有几分遗世独立之感。
  容清淡淡地看着她的背影,喉结轻轻上下滑动了一下,无奈低笑一声,这是真把人惹恼了。
  “殿下。”他走至云城身边,唤了一句。
  二人的倒影被投射于地面,交叠在一处,宛若一对亲密相依偎的爱侣。
  云城不理他。
  日光明媚,容清的侧脸浴在一片光亮之中,又多添几分暖意。他轻笑着,自顾自地转过眸,看向窗外被风吹得微颤的枝桠,“三日后便该启程前往南边,殿下可知晓该当如何?”
  听了这话,云城微侧过眸,淡声道:“你从前如何做的,本宫都记着。”
  上一世容清亲赴南边,指挥重军镇压暴乱,急运附近府州郡县之粮至于此,开仓放粮安抚民心。不过短短半月,这棘手之事便被解决。随后容清以迅雷之速,将一干涉事官员尽数问罪,押往京城处置。
  为人温和有礼,行事却是雷霆手段。
  朝堂上下无不叹服。
  从他离京之日,云城便日日候在乾宁殿外偷听治灾进展,因此这一举一动皆了然于胸。
  容清的眼眸温软,“殿下并不需如此。”他从内里取出一封信函,递于她面前,“待路途行至一半,殿下将其打开,按此行事即可。”
  云城愣了一下,接过,“你这是早已安排好了?”末了,又一笑,“其实本宫早便派人暗中前往南边收集收购粮食,此番想必不会太过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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