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迂腐书生——冬娆
时间:2021-02-03 09:50:30

  肩头的衣裙褪下,邬颜忍不住咬住嘴唇,齿间发出一声轻哼。
  这一声带着丝丝魅.惑的轻哼,无异于平地添雷,彻底炸醒了施傅兴的血脉,他拦腰将邬颜抱起来,总之,因为体格的原因,抱的有些吃力。
  从桌边到床.上,成亲当夜的记忆隐隐唤起来,施傅兴蹙着眉,回忆着施父送的防火图,像个狼狗般糊了邬颜满身的口水。
  然后,就在邬颜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的时候,他往旁白一趟,不动了。
  邬颜:“???”
  女人喘着气息,半遮半挡的衣裳下,胸.脯不停起伏,她的眼睛往下看去,那处分明精神地要命,然而施傅兴却白白晾着,这是做什么,她又没有拒绝?
  “夫君,不继续了吗?”
  忍了又忍,女人终是忍不住了,红着脸娇声问道。
  施傅兴看过防火图,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自然知道邬颜所说的继续是什么,他摇摇头:“不用继续,我不喜欢。”
  他还记得唯一的那次有多难受,而邬颜仿佛也不好受,甚至把自己踹下了床。他并非傻子,那种难受的事情不会尝试第二遍。
  然而听到这个答案,邬颜却瞬间黑了脸。
  仿佛是自己扒着他做这些事情似的。
  满腔.欲.望.被怒火取代,她没有控制住脾气,又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正在平息身体燥热的施傅兴便四叉八仰地摔到了地上。
  好吧,这下不用平息了,就连火都灭了,灭了个彻底。
  第二天,施家人去县里卖田螺,施母突然发现了问题。
  她瞅着一前一后,恨不得离着十万八千里的俩人,奇怪道:“你俩怎么了,吵架啦?”
  邬颜扯了扯嘴角:“娘多想了,颜儿怎么会和夫君打架,他那么厉害的人,就是连施赖子都被制服,哪里会轻易被一个女人打到。”
  句句都在嘲讽施三郎的羸弱,听的竖着耳朵的施傅兴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
  偏而施母还真以为是夸赞,乐呵呵道,“哈哈哈,三宝哪都好,你嫁进来就等着享福吧!”
  享福?
  “呵呵。”邬颜心里翻了个白眼,享一辈子的姑子福气吗?
  走在前面的施傅兴莫名听懂了这句“呵呵”的真实含义,脚一颤,差点儿平地跌跤。
  又是一阵紧赶慢赶,到了县城,施傅兴告别家人去县学,临走的时候,往邬颜那儿看了一眼,以往女人都会用不舍的眼睛目送自己,这次居然朝他翻了个赤.裸.裸.白眼!
  施傅兴心里的火哦,他还没责怪她昨晚突然发疯踹人的事情呢,如果被施母知道,邬颜绝对吃不到好果子。
  哼!不识好人心!
  施三郎愤而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和自己的小妻子说一句话。
  而邬颜,自然也懒得说话,因为她还在生气呢。
  施家人依旧兵分三路,去老地方摆摊。
  不过施母他们今天来的晚了,这地方已经有了商贩,而且是个和他们一样卖田螺的摊子!
  施家三人一惊,邬颜的炒田螺之所以不容易被仿制,最重要的就是里面有一位调料,甜面酱,是邬颜自己炒出来,她和胖子打听过,这个时候还没有甜面酱的存在。
  施父施母急的不行,邬颜想了想对二老说:“爹娘先找个地方摆摊子,我去探一探情况。”
  “这行吗?”
  “放心,娘,他们不会认出的。”
  “而且媳妇看他们买的人并不多,说不定只模仿了个形,并没有学模仿到精髓,没有甜面酱,酱炒田螺的味道根本比不过我们。”
  “哎,你说的对!”听到女人这样说,施母有了些信心,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开始下意识寻求邬颜的意见。
  施父施母去其他地方摆摊,交了租金,然后开始吆喝。
  “炒田螺,炒田螺,一碗只要六文钱,酱炒田螺,麻辣田螺,好吃不贵,新鲜美味!”
  看到两人镇定下来,按照自己的说法有条不紊活动,邬颜放下心来,戴上面纱,去打探“敌情”。
  “卖炒田螺咯~红灯笼炒田螺~五文钱一碗,哎!这位娘子,要来一碗炒田螺吗?”
  邬颜暗自打量这个摊主,莫名感觉有些熟悉,她点点头:“麻烦店家给我一碗。”
  “好勒!”
  摊主是个个头不高的男人,年龄大约三十好几,和施老大施老二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先入为主的想法,仔细看,嘴巴间竟然长的有些相像。
  这下邬颜不再是随便想想了,她是真的好奇,施家人的嘴随了施母,长的很漂亮,好比施傅兴,唇珠明显,人中较浅,唇瓣薄而满,颜色偏淡,用齿轻咬住的时候,会在上面印下一道明显的粉红痕迹。
  咳,跑偏了。邬颜将自己的思绪拉回,趁着店家在那儿忙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店家是哪儿人,前些日子有一老夫妇常来这里摆摊,今儿换了人,”
  “哈哈哈,小娘子这些日子都没有过来吧,”那人舀了一碗田螺,手一抖,又抖下去半碗,“小人已经在这摆摊三天了,小人叫施牛牛,是荷花村人,您说的那两位,是小人的老爹老娘,这些日子下雨,路不好走,小人担心老人出事,这才让他们在家歇着,自己过来卖。”
  “是吗?”听到摊主的话,邬颜神色古怪。
  刚才摊主说什么?他是施三郎的......哥哥?
  摊主没有察觉到邬颜的表情,依旧笑呵呵地大谈特谈自己的家世,把打包好的田螺递过来,“来,小娘子拿好了。”
  邬颜接过去,放到鼻尖嗅了嗅,隔着包装,只闻到辣味,酱香的味道完全没有,她付过钱离开。
  走出去没多久,有个摊子的摊主把她叫住。
  “喂,这位小娘子,你被骗了!”
  邬颜脚步一顿,颇为感兴趣地停下:“大娘为何这样说,这家店妾身已经买过多次,家里人都很喜欢吃。”
  “嗨!口味根本不一样,说是麻辣田螺,但不知为何,和以前的味道不像了,反正我买过一次,根本不好吃,运气不好,还能吃出一嘴的沙子。”
  老妇人气的牙痒痒。
  邬颜忍俊不禁,怪不得生意不好,她邀请道:“我家也是卖炒田螺的,摊子就在前面不远处,除了麻辣田螺,还有酱炒田螺,如果大娘不嫌弃,就过来尝尝,我给您打五折。”
  “打五折?啥叫打五折啊?”
  “就是一碗六文钱,如果您过去买,只收您三文钱,而且保证味道和之前的老夫妇买的一样。”
  哎哟,还有这种好事?
  老妇人不相信,邬颜也不强求,本就是还对方好心提醒自己的恩情。
  她拿着那包不知道放了多少辣椒的炒田螺,去找施父施母。
 
 
第46章   修错字
 
  “老三家的, 怎么样?”
  大老远看见邬颜回来,施母迫不及待地询问。
  “这是他们卖的炒田螺。”把手中的东西往摊子上一放,邬颜左右看了圈儿。“娘你们呢?有人过来买吗?”
  “有, 好几个呢!”说起这件事情, 施母就有些高兴,他们没来的这些天,居然一直有人盼着, 这让施母感觉很新奇, 也很激动, 一方面赚到了钱,一方面有了被需要的感觉。
  “他们都说怀念这口味道,就码头那汉子你还记得吗, 哎哟喂,吃到咱们家的麻辣田螺, 眼泪唰的就掉下来啦!”
  邬颜想起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想着对方哭的满脸泪的样子, 顿时忍俊不禁。
  那边,忙完手上活的施父把打包田螺拆开,呛鼻的辣味扑面而来,老头子用竹签.插.起一个,细细品尝,在两位女人看过来时,不慌不忙点评道:“有腥味, 调料简单, 一口下去只觉得辣。”
  顿了顿,嘴巴一撅吐了口唾沫,“呸, 田螺放的时间太少,没有吐干净,里面有沙子。”
  邬颜简直要为老人家鼓掌了,这种临危不乱的风格,施三郎为什么不能学一学呢?
  施母听老头子这么一说,也跟风尝了尝,恰好吃了颗辣椒多的,立刻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娘哎!这是放了多少红灯笼,简直要辣死人不偿命啊!”
  见状,邬颜赶紧给二老舀了杯石榴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解了口中火气,这才重新活了过来。
  也是这时,之前邬颜邀请的那位摊主婆婆,秉承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态度,过来了。
  再一看摊主,还真是之前的老夫妇。
  “喂,你们真给我打五折?”
  施父施母没有听懂,邬颜笑了笑,道:“真的,六文钱一碗,您要是要,给您打五折,三文钱,不过只限购一碗。”
  本来想多买几碗的老妇人:“......”
  好吧,就是一碗她也赚了,当即拍手,“给我一碗酱香田螺。”
  施父施母没有立刻问三儿媳是怎么回事,按照往常给老妇人包了大碗的田螺,真的是大碗,不缺斤少两,甚至还会多添几个,可比隔壁那个总是手抖的摊主好的紧。
  “还是你们实在,这样吧,再给我来一碗麻辣田螺,不用那啥,就按六文钱来。”老妇人笑呵呵的,“我家那口子就爱辣口。”
  “呵呵,老姐姐懂得疼人。”
  很快,卖出去两包田螺,施父施母这才有机会问“打五折”的事情。
  于是邬颜将事情全盘托出,包括那人下半张脸和施家子辈有些像,还有自称是两老的儿子,叫施牛牛。
  施父眉头皱的高高的,脸上的褶皱恨不得垒起来一座高山,施母则更为直接些,直接破口大骂,听说过给人当爹的,没听说过上赶着当儿子的!
  “不行,我得过去找他戳穿他!”
  “等等。”
  “老头子,你拦我干啥?!”
  施父的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难看,他问:“你说,是不是施二牛?”
  听到这个名字,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见状,旁边的邬颜感到迷惑,怎么听语气,这还是一个熟悉的人啊。
  而且听到这人,施母连火气也憋下去了。
  两老变得缄默,对此事闭口不谈。
  等晚上回到家,邬颜终于从话多的林氏那儿了解到这个施二牛是谁。
  说来,施二牛的确施傅兴还有些关系,两人是表兄弟。
  施三郎小的时候,因为挑食,长得瘦瘦小小跟猴似的,而且体弱多病,施家人实在穷的养不活,曾经把他送到施父的一个表亲那里几年。
  表亲没有孩子,就把施三郎当亲子,细心照料。
  谁知道没过半年,那表亲的媳妇就有了身子,这下没有办法,施三郎又被送回施家。
  送是送回来了,但两家一直有来往,就连施傅兴最开始读书的那钱,也是表亲拿的。
  邬颜点点头,心想原来是弟弟不是哥哥,只能怪这施二牛长得太老成。
  “后来呢?”看着灶里的火光,女人好奇地问。
  “后来......林氏叹了口气,“后来那个表亲夫妻生了病,死了。”
  “死的挺突然,三弟也因此事大病了一场,后来三郎考进县学,就拜托爹娘帮忙照顾着施二牛,要我说,这照顾也不是这么个照顾法的,连看家的本领都让给人家。”
  这还是林氏第一次和邬颜站在一个战线。
  半个时辰前,施父在饭桌上说了此事,并且让他们装作不知情,这是打算让对方继续蹭着施家人赚钱呢。
  林氏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小气,凭啥他们累死累活,施二牛就能抢他们生意:“三弟妹,你比我聪明,有什么好办法没?”
  邬颜折了一把柴火塞进灶里,不以为意道:“爹娘不是说了吗,当做不知情,我们就当不知情罢了。”
  “唉哟,这咋行呢!”林氏仿佛不认识邬颜一般,她一直觉得女人是一个不吃亏的人,怎么现在就退缩了?
  可惜没办法,当事人都不追究,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不过心里难免动了小心思。
  既然施二牛可以卖,她林玉儿的娘家人也可以吧?
  心里暗搓搓做着打算,但因为害怕被施母发现,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直到几天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县城里,又多了几家卖田螺的摊子。
  这些人里大多数是荷花村的村民,和施二牛关系不错,问清楚田螺可以赚钱,纷纷加入进来。
  施家那种酱香的做不出来,做麻辣的可不简单?反正红灯笼漫山遍野都是,不花钱,田螺都是河里摸来的,也不花钱。
  就是废了些油,但无所谓,可以买些炸糕点铺子滤过几次的油,只需要几十文便能买下一大缸。
  县城到处地都是卖田螺的,虽然口味差些,但还是分流了施家的客人,这些天下来,足足少赚了一半的铜钱。
  可把施母给气的不轻,开始骂施父白.操.着那好心,别人管不到,荷花村那些人不就是看施二牛有利可图,才纷纷效仿嘛?
  这下好了,管他二流子,四愣子,是个人就来卖炒田螺,荷花村那条河里的田螺,肉眼可见的变少。
  施家人愁眉苦脸,邬颜倒是没有多少感受,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她估算着,这个生意马上就要做到头。
  因为分红,她的手上积攒下了点儿小钱。
  倒不是想像上辈子一样拼死拼活,最后反而因为一点儿差错,被家人怨怼。
  现在的她想法很单纯,就想买辆马车。
  或者干脆在县城买套房子,省得整日来回奔波,实在累人。
  至于做什么生意……
  邬颜想,王麟那边还没有找到小龙虾,火锅的话倒是适合冷天吃,但开火锅店的话手里本金不够,如此便不如卖地低配版的回锅——“串串”。
  寒冷的冬季,街道白雪皑皑,呼出口的呼吸眨眼间就变成白雾,此时若有一个热乎乎的菜——对,不是包子也不是馄饨,就是菜,吃到嘴里,瞬间暖了肚子,冻僵的身体也仿佛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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