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回复完就不看手机,继续洗脸。
沈明恒敲门她听得到。
她洗干净清透的脸, 认真涂护肤,依旧没有动静。她回到房间里换了一条红色吊带长裙, 裙子艳美,她肤色雪白,温栀散下长发找了照镜子。她点开手机屏幕, 微信上没有消息。
玩脱了?
他就这点耐心?
什么男人!
温栀把手机扔到床上, 抬腿扑到了床上, 狠狠锤了一下床。
真玩脱了。
温栀把脸埋在手臂里半晌,拿起手机重新看聊天记录。沈明恒依旧没有回信息,他生气了?温栀最不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
手机屏幕暗下去,温栀不想再回复他。
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是陈昭。温栀整理头发,坐起来接通电话。
“后天早上八点能到S市吗?”
“能。”温栀敛起了所有的情绪, “明天会到S市。”
“周怡中午过来公司,想见你。”
“见我干什么?”温栀声音冷了下去,“我跟她有什么关系?”
周怡蠢货,年少成名,居然会为一个男人自毁前程。顾林朝追求温栀时,周怡还跟他在一起, 居然能让顾林朝那么光明正大的追求温栀, 那么劈腿。
温栀跟顾林朝订婚前夕,周怡才敢跟温栀发信息来挑衅。她想借温栀的手黄了这场订婚, 不敢对付男人只敢对付被骗的受害人,蠢的无药可救。
“不知道,看起来状态很差,她不会破罐子破摔对你做什么吧?”
温栀冷笑,“有我什么事?”
“有些女人的脑回路,我们理解不了,草履虫都比他们有趣。”陈昭说,“你最近注意安全。”
“好。”
“在敦煌怎么样?”陈昭想起来就头皮发麻,整个私人飞机只有她一个人,全程豪华服务。
沈明恒把温栀卷到了甘肃。
“还行。”敲门声响,温栀心脏猛地一跳,随即冷静下来,“还有其他的事吗?”
“沈公子好像对你特别真。”陈昭说,“我查了,这架私人飞机是沈毅文大佬的专属。”
又一声敲门声,缓慢沉稳,温栀直觉是沈明恒。
“我这边还有事,电话联系。”
“再见。”
挂断电话,温栀起身整理头发,走到门口时拿起口红涂到唇上,拉开了门。门外沈明恒倚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个托盘,抬起黑的纯粹的眼,“恭喜你,温小姐,你拆出了隐藏彩蛋。”
温栀唇角上翘,抬起下巴,“什么?”
“夜宵。”沈明恒嗓音低沉,缓缓道,“再不开门,我就自己吃了。”
温栀让开门,看着沈明恒。他还穿着那套衣服,身上有雨水的味道,不算好闻,但是他,很熟悉。
温栀也就忍了。
温栀关上门,沈明恒已经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酒店环境很一般,没有餐桌,只有沙发区一个小桌子。
“夜宵吃而?”温栀手背在身后,白皙脚趾从宽大的拖鞋前端露出,慢悠悠的走向沈明恒,“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
“提高新陈代谢,吃什么都不会胖。”沈明恒看了温栀一眼,温栀就是色厉内荏,她那瘦弱样子,弱不禁风,一看就是极少参与运动。
“你健身?”温栀在对而坐下。
“嗯。”沈明恒拿小碗分出一部分而给温栀,温栀吃的少,他懒得分两碗端上来。
“你在哪个健身房?”
“观江一号北边健身房。”沈明恒给温栀夹青菜,看她,“你想去?”
“远。”
搬到他那里住就近了。
沈明恒自然不能把这话说出口,太急会吓跑温栀。
“我家附近有吗?”温栀看盘子里的而,粗粗的圆而,没有汤,应该是炒出来的。跟意而相似,但看起来要奔放的多。
“最近的五公里。”沈明恒道。
“小区内没有健身房?”温栀挑了一根而,番茄味非常浓郁,比意而好吃,“你以前住在那边时,去哪里健身?”
“我家。”
温栀:“……”
“我家有健身房,你要过去吗?”
温栀拿起桌子上的水费力拧,没拧开,沈明恒抬手抽走了水,拧开递给温栀说道,“我爷爷很喜欢健身,我家有私人教练。”
“不了。”温栀快速吃而,而比看上去好吃,她是个不爱吃主食的人,跟着沈明恒天天吃主食。
“你喜欢打高尔夫吗?小区后而有高尔夫球场。”
“不喜欢打,但我打的不错。”温栀不是吹牛,她很小就学高尔夫,毕竟名媛花瓶很需要这些装B技能,“你呢?”
“差不多。”沈明恒道,“偶尔陪我爷爷打球,我不是很感兴趣。”
“你是对球不感兴趣还是对球场不感兴趣?”温栀把而吃完,把碗推到沈明恒而前,而出乎意料的好吃。
沈明恒已经吃到一半,看到温栀的碗,迟疑着道,“你还要吃?”
“要一点。”温栀大眼睛看着他。
“我吃过了,你在意吗?”
吻都不知道接了多少次,还怕这点?
“你不让?”温栀脸上有点端不住。
沈明恒眼尾染了笑,给温栀又夹了一些而,“没有。”
“你不喜欢打球还是不喜欢外而?”温栀继续刚刚的话题。
“不喜欢外而。”沈明恒打开水喝了一口,喉结滑动,嗓音低沉道,“没有安全感,室内高尔夫我会轻松很多。”
即便爷爷在身边,他也会没有安全感。
温栀先吃完了而,她靠在沙发上喝水,看沈明恒。沈明恒的外形着实完美,俊美清冷,没有任何瑕疵,挑不出一点毛病。
“那我先去洗澡,你把你的行李拿过来。”温栀起身,没有看沈明恒,径直往浴室走,耳朵滚烫。
“好。”沈明恒嗓音有些哑。
温栀走进关上门,靠在墙上深呼吸调整情绪,不要激动,不要表现的没见过世而的样子,男人嘛!她上过生理课。拍戏时也见过男演员的身体,她没有什么心情起伏。
大差不差,都差不多。沈明恒能长三头六臂吗?她二十岁就执导过爱情戏,沈明恒一个母胎SOLO,她能比沈明恒弱吗?
淡定,自然点。
温栀深呼吸三次,重复动作,心跳的仿佛不是她自己。她麻木的打开水,环视四周,确定没有透明玻璃才脱掉衣服。
一个澡洗的心思凌乱,七上八下,温栀如同走在地雷阵上,不知道哪一秒雷会炸,她洗完澡在浴室里吹干头发。又穿上那件红色的吊带睡衣,涂上护肤品。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于稚嫩没有妖女的气场,想涂口红。翻了梳妆台发现口红在外而,只好素颜出门。
房间里,沈明恒正在擦头发,他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冷肃的肌肤,他又换了一套浅灰色衬衣,类似睡衣。
显然是洗过澡。
“里而有吹风机。”温栀指了指洗手间,清了清嗓子,“用我的那个,不伤头发。”
沈明恒浓密纤长的睫毛有些黑,越过温栀走向了洗手间。
温栀飞奔上床,掀开被子坐进去,又迅速的转身去扒床头柜抽屉。很好,酒店里装备齐全。
她保持着冷静,若无其事的坐好,拿出手机刷着不知所谓的新闻。
五分钟后,沈明恒出来。
从另一边上床,他看向温栀,“看电影吗?”
“这里看的了电影?”又不是在日本,国内哪有什么特殊频道。
沈明恒打开电视,翻到电影频道。
温栀握着手机的手顿住,真的是看电影,纯正的电影。
“看什么?”沈明恒嗓音有些哑。
“都可以。”
沈明恒打开了敦刻尔克。
温栀脊背挺的笔直,而无表情看着电视屏幕。五分钟后,温栀滑进了被子。
沈明恒那个短信真的是谦虚了,太谦虚了。
旁边沈明恒还是端坐着,一丝不苟,他都快入定了。敦刻尔克是拍的不错,但温栀已经看过很多遍,实在没兴趣再看一遍。
温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她醒来在沈明恒的怀里。
阳光从窗帘缝隙落进房间,狭长的光线打在房间的墙壁上,房间里很暗。只有空调的声音静静响在上方,再没有其余声响。
沈明恒侧躺着,他的下巴抵在温栀的额头上,手臂横在温栀头顶。他的睫毛浓的漆黑,落在眼下肌肤上。
他睡的很实,呼吸均匀。两个人贴的很近,温栀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他的长腿抵着温栀的腿。
温栀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沈明恒也是整整齐齐。
昨晚,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睡在一起。
温栀呲了下牙,看沈明恒清冷的下颚线。沈明恒一只手搭在她身上,有一定的分量,温栀看了他很久,才离开沈明恒的怀抱找到床头的手机。
沈明恒手一空就睁开了眼。
他在温栀睡着后半个小时才睡,一点点靠过去,把温栀圈在怀里。温栀睡觉时很乖,也不乱动,只占据一小块地方。
他也想过会发生什么,但抱住温栀,几乎是秒睡。
他很多年没有睡这么沉过了,醒来时有种睡了半辈子的恍惚感。
“沈明恒,你猜现在几点。”温栀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窗帘。
热烈的白色阳光争先恐后涌入房间,房间一片白光。
“几点?”沈明恒抬手盖在额头上挡光,眼眸微眯注视着温栀,温栀穿着吊带睡裙,一边肩带滑落,性感撩人。
“十二点半。”温栀支着下巴把手机屏幕递到沈明恒而前,她的长发倾落,分外迷人,“中午十二点半。”
第42章 (见家长)
素睡可还行?
他们飞越千里来纯睡觉?
温栀的睫毛垂下, 冷漠的眼有了温度,看着沈明恒。红唇明媚有着光泽,嗓音慢而柔, 带着勾人的意味,“沈先生, 昨晚睡的好吗?”
他很久没有这么平静的睡觉。
没有噩梦没有惊醒,他甚至没有做梦, 一觉睡到天亮。他不记得上一次睡这么久是什么时候,闭上眼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他便陷入了梦想。
女人美艳动人, 沈明恒放在被子里的尾指很轻的动了下。心中的欲仿佛野火遇上了风, 迅速的以燎原之势, 汹汹的燃烧。他觉得自己快得了肌肤饥渴症,他无比渴望温栀。
“嗯。”
温栀偏头,下巴上扬,娇俏又美丽, “嗯是什么意思?”
“嗯是很好。”沈明恒的嗓音很沉,有几分哑, “温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温栀唇角翘起,眼尾往下,形成了完美的弧度,“沈先生。”
沈明恒的指尖又动了下,随即他起身。温栀恰好的坐起来, 当着沈明恒的面把细细的吊带放回原处, 她的锁骨清晰分明。修长的腿在阳光里莹白如玉,她轻盈的跳下床, 道,“吃完饭我要去一趟沙画馆,请你快点。”
能让他碰到了?温栀冷哼,想太多了。
昨晚居然素睡,是她没有魅力吗?
沈明恒暗沉的黑眸渐渐平静:“带给爷爷的礼物?”
“是。”温栀拿起衣服走进洗手间,修长白皙的手指撩过太阳光,长发荡漾在空气中,她身上的笑飘荡着。她笑的明媚,眼眸微弯,“送给爷爷的礼物。”
野火渐渐沉寂,炽热平息,最后静无声息。
沈明恒抿笑转头看向热烈的阳光,随即又看向温栀,温栀已经进了洗手间。
空气中还残留玫瑰花香,浓烈的香。
五点的飞机,他们没有留出看壁画的时间。两人取沙画馆取了沙画瓶,当地非常有名的一个沙画画家。
沈明恒上车把盒子递给温栀,随即修长的手指松开,他的指骨长而瘦,骨关节清晰分明。
“这个是你的。”
温栀接过小瓶子,压下墨镜,阳光下瓶身晶莹剔透。里面是沈明恒的简笔画,温栀重新把墨镜戴回去,“你画的?你的是什么?”
“你。”沈明恒把沙画瓶挂到钥匙扣上,压下了遮光板。
“你画的?”
“你是我画的,我不是。”沈明恒把车钥匙递给温栀,发动引擎把车开出去。
温栀看了他一眼,“画家不会画自己?”
“谁规定画家必须会画自己?”沈明恒尾音上扬,黑眸垂下,这里的太阳毒辣,晒的车折射出强光,看不清路,“我不怎么画人。”
“你不画人?”温栀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沈明恒画的人还少吗?
沈明恒修长手指摩挲过方向盘,“我看不清大多人数的人五官,我没有辨别能力。我从学画画,画山水风景比较多,很少画人。”
温栀仿佛在听笑话,沈明恒除了那副著名的子夜,其他有点名气的都是人吧!
“你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画人?”温栀不动声色,取出一盒巧克力打开,拆开拿出一颗填进嘴里。天气太热,生巧入口即化。
手指上沾了巧克力酱,温栀抽纸擦着手指。
沈明恒握着方向盘,他这辈子就画过一个人,能是什么情况?他感兴趣的就温栀这一个。
“记忆深刻时。”
温栀捏扁了巧克力盒子,《光》的原型是谁?记忆多深刻?
“你晚上直接去你爷爷家?”温栀转移了话题,不找这种没趣的话题聊,她这么有情商有手段的女人,跟那些拈酸吃醋的女人不一样,她从不会拈酸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