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宁寗
时间:2021-02-06 10:00:02

  那小孩儿愣了愣,深深看了温亭晚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姐姐关心,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便好。”
  温亭晚转身欲走,却又被唤住了。回头便见小孩儿双唇嗫嚅,犹犹豫豫道:“我师父上回出去两月便回来了,姐姐可以两个月后再来找他。”
  “多谢!”温亭晚冲他笑了笑。
  走出巷口,习语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子,那孩子一看就是在撒谎,指不定那老道就在里头呢,您就这么走了?”
  习语看得出来,温亭晚不可能看不出来,她不知老道为何避而不见,可她咄咄逼人只会适得其反,别到时候真将人逼得云游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找个人,在这条巷子里守着,一旦见着老道的踪迹便通知我。”
  虽不明白温亭晚为何那么执着于寻找一个邋里邋遢的臭道士,但习语向来极有分寸,不该问的不问,只领命应了声“是”。
  温亭晚走后,小孩儿关上门,转身进了院,见老道摇着蒲扇,在一把破旧躺椅上乘凉,不解道:“师父,那位姐姐是给我买了莲花酥,还出钱让我瞧病的人吧。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您为何不见她?”
  老道惬意地闭着眼,神神秘秘道,“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啊......”
  小孩儿悄悄切了一声。
  察觉到他似有不满,老道旋即警告他:“小昭,可别想瞒着师父偷偷向她报信,师父告诉你,你那不是帮她而是害她,甚至会害死她的。”
  小昭木楞了一会儿,显然被老道这番话吓着了。少顷,他撇撇嘴,气呼呼地跑开了。
  老道幽幽停下了手中的蒲扇,睁开眼时,眸光清明澄澈,他在怀中摸索片刻,掏出一片精致的羽状银饰来,看模样,像是异族之物。
  他顺着那银饰的纹理细细摩挲,也不知想起什么,勾唇苦笑起来,复又将银饰小心翼翼地放回怀中。
  望着头顶湛蓝无际的天空,老道眸中的悲色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哼着小曲,蒲扇再次摇动了起来。
  温亭晚的马车出了东市,转而去了长平街。
  既是出来买点心的,自然是该买些点心回去。
  在长平街逛了一会儿,她倏地在卖糖饼的摊位前停了下来,对着那被煎得滋滋作响,香气四溢的糖饼发愣,看得小贩都忍不住出声询问。
  “夫人,可要来个糖饼?”
  温亭晚回过神,问道,“小哥是何时开始做糖饼的?我记得从前这儿也有个做糖饼的,不过是个有些年纪的大爷。”
  那小贩笑了:“夫人说的是我爹吧,我家这摊位在东街摆了十几年了,可是出了名的,这街坊邻居要吃糖饼都来我家买。”
  “那来五个糖饼吧。”
  “好嘞。”
  听温亭晚说完,习语刚将钱递过去,突然跑过来个气喘吁吁的小丫鬟,“老板,给我来三个糖饼。”
  小贩有些抱歉地看过去,指了指温亭晚,“姑娘,真的不巧,方才最后那五只糖饼已被这位夫人买走了。”
  丫鬟惊讶地“啊”了声,恳求道:“老板,真的一个都没有了吗?我家夫人实在想吃,我不好空手回去让她失望的。”
  “哎,是真的没有了。”小贩举起一个空荡荡的盆给她看,“你来得太晚了,不如明日早些来买吧。”
  丫鬟苦着脸,垂头一脸失望,正要离开,却听身侧人道:“小哥,将我那个糖饼,匀两个给这位姑娘吧。”
  丫鬟闻言眼前一亮,忙连声道谢,见说话的这位夫人不仅生得美,人还和善,不免话多了起来。
  “多谢夫人想让,您不知道,我家夫人方才回京,对这糖饼惦念好一阵子了。可家中的小公子突然病了,夫人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回了京一直没吃着,今日我家夫人带着小公子出来看大夫,医馆离这儿近,便派我出来买个糖饼。”
  这小丫鬟自顾自说了一大段,温亭晚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京城官宦富贵人家数不胜数,别人家的事到底同她没什么关系。
  只是方才看这小丫鬟急切地想买糖饼的模样,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了。
  糖饼煎好后,小贩麻溜地用油纸包好递给她。天色不早,温亭晚已在外耽误了不少时候,上了马车,便命车夫从小道走,可以快些到达温府。
  刚在车上坐定,便听外头又传来那小丫鬟的声音。
  “夫人,奴婢将糖饼给您买来了。”
  “红烟,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小心又给摔了。”
  “哎呀,夫人就爱取笑我......”
  温亭晚怔了怔,飞快地掀开车帘往外看,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莹蓝罗衫的女子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侧对着她,笑着同那小丫鬟说话。
  随着车马缓缓而动,那人的正脸清晰地显露在温亭晚面前。
  温亭晚杏眸微张,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直到放下帘儿,仍有些难以置信。
  方毓秀竟然回来了......
  要说方毓秀是温亭晚此生最好的朋友也不为过。虽方毓秀的父亲不过是太仆寺一正六品的寺丞,但因着两人母家有些亲缘,自小相识,形同姐妹,常是玩在一块儿,彼此之间没什么秘密。
  说来,方毓秀和如今的夫君孙昶还算是温亭晚促成的。彼时孙昶虽才华出众,却不过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在一次诗会上,与方毓秀一见钟情。
  然方家嫌弃孙昶身无功名,又家境贫寒,不同意这桩婚事,不但狠心拆散了两人,还明里暗里给孙昶下绊子。
  那段日子,方毓秀可谓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纵是向来性子刚强的她也忍不住日日以泪洗面。
  若不是温亭晚暗中相助,给二人传书,还想法子规劝方父,只怕方毓秀等不到孙昶金榜题名娶她的那日,就已被方家当攀附权贵的工具嫁了出去。
  分明是这般深厚的感情,温亭晚本以为她们会是一生的好姐妹,不曾想方毓秀婚后没几个月,两人彻底决裂。
  温亭晚与方毓秀的决裂的那一年,恰也是她心悦太子的那一年。
  听闻温亭晚想嫁给太子,方毓秀反应激烈,怎也不同意。两人因此僵持了一段时日,而在宫中下旨封温亭晚为太子妃,外界流言纷纷,直指温亭晚不择手段后,矛盾彻底爆发。
  温亭晚在茶楼对方毓秀说了不可收回的重话,闹到了老死不顾相往来的程度。
  虽不久后,温亭晚心生后悔,但还没来得及同方毓秀和好,她已随调任的孙昶去了延平府,直到现在。
  她望着手上的糖饼,眼圈渐渐泛起了红。
  幼时,她常与方毓秀一起来长平街游玩,两人最喜欢的便是这摊上卖的糖饼。
  表面煎得金黄酥脆,内里软滑,咬上一口甜丝丝的,甚是美味。
  若真如那小丫鬟说得那般,方毓秀还惦记着这摊上的糖饼,那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没忘记两人之间的姐妹情谊。
  温亭晚回到温府时,天色暗了一半,晚膳也已备好了。
  林氏在正厅门外等她,见她匆匆赶来,不由得低声斥责了她两句。
  她一进屋便见太子坐在厅中饮茶,面色不虞,因他周身散发出的沉冷气息,候在身侧的奴仆一个个噤如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怒太子。
  听见动静,景詹抬眸,沉沉地看她一眼,在温亭晚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他却只是淡淡道:“开膳吧。”
  太子心情不佳,这餐饭用得温亭晚有些食不下咽。晚膳罢,两人便径直回了休憩的院落。
  待进了屋,温亭晚悄悄挥退下人,走到景詹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
  “殿下生臣妾的气了?”
  景詹缓缓将目光落在她拽衣角的手上,沉声问,“你今日去哪儿了?”
  “臣妾去买点心了,殿下不是看见臣妾买的糖饼了吗?”
  景詹瞧着温亭晚说谎时,一眨不眨望着他的无辜眼神,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他缓缓地,一字一句问道。
  “真的只是去买糖饼了吗?”
 
 
第31章 换回准备时4   他分明知道温亭晚今日不……
  太子唇边的那一抹笑莫名让温亭晚有些心慌, 不免猜测太子莫非知道什么。
  “自然是去买点心的,只是买的人太多,等了些时候, 这才回来晚了。”
  见景詹依旧不言, 她抿了抿唇,凑近了些, “那殿下觉得臣妾能去哪儿?”
  景詹看着温亭晚竭力想取得她信任的模样,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倏地想起昨日,温亭晚问他若发现有人骗他,他当如何。
  他分明知道温亭晚今日不过是拿买点心当借口去了别处,虽是生气,却仍奈何不了她,也不想质问她为何要刻意躲过他。
  他不喜温亭晚骗他的样子, 强忍着怒气, 撇过头去,然他这幅态度却是让温亭晚慌了慌。
  她思量片刻,忽得伸手拽住太子的衣领,踮脚亲了上去。她本想亲在脸上,不想太子突然转过头,这个吻不偏不倚印在了唇上。
  她张着嘴,惊得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被太子一把扶住了腰。
  温亭晚自觉她这番主动讨好的姿态,似乎颇有成效,太子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减轻了不少,只是低头看向她的眼眸倏然变得漆黑深邃,犹如潜伏在丛林中的雄狮, 对猎物虎视眈眈。
  温亭晚早已不是不知事儿的姑娘了,乍一看太子的眼神,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待她想出拒绝的话,就已被太子扛了起来,却不是去往床榻的方向,而是让她坐在了檀木桌案上,伸手抽开了她的衣带。
  她也不知太子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招数,难不成男人都能无师自通。
  每当她在桌案上坐不住,软着身子顺势往下滑的时候,都会被太子的大手重新托起来。如此来了几回,温亭晚实在是疲极,可想到好像是自己先撩拨的他,脑中就只剩下作茧自缚这四个大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詹吩咐传水沐浴,温亭晚任由他抱进了浴桶,靠在他身上低喘着,一点气力也没有了。
  “父皇今日派人从宫中传来消息,孤明日一早便得回去。”景詹顺着温亭晚的脊背轻抚着,“太子妃要随孤一起回去吗?”
  温亭晚迷迷糊糊听见这话,猛然清醒过来,抬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恳求地看向他,“殿下,臣妾想再留一日,可以吗?”
  餍足后的景詹周身的气息都比平日柔和许多,他垂首,漆黑的瞳眸中映照出温亭晚姣好的身姿。
  “可以,只是太子妃得保证,准时回去。”
  温亭晚乖巧地点点头:“臣妾一定准时回宫,不会再生病了。”
  听到她提生病这件事,景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一把拉过衣架上的干净衣服将她裹起来,抱到榻上,俯身轻咬她的耳垂,当温亭晚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话时,浑身一震。
  她耷拉着脸,简直快要哭出来,这一晚怕是不用睡了。
  翌日天未亮,高裕搭着宫中的马车来接景詹。景詹换好朝服,复又坐在了床沿。
  因折腾得太晚,此时的温亭晚睡得极沉,连一丝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景詹将她露出衾被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又替她掖好被角。
  他倒是不怕温亭晚不回去,大不了他再像上回那样亲自出宫来接她。
  温亭晚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好几日都没回来的温亭泽突然出现在了温府。
  前一阵儿,陛下御赐给他的宅子修缮好后,早被家里接二连三来下拜帖的人搞得心烦意乱的温留长,毫不留情地把温亭泽赶去了他的定远侯府。
  听闻温亭泽回来了,温亭晚起身洗漱后,便去寻他。
  见妹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路的姿势也不自然,温亭泽掩唇尴尬地低咳一声,笑道。
  “外边都传,如今太子妃深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原来是真的。”
  温亭晚白了他一眼,没工夫同他贫嘴,直截了当道:“阿秀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见到她了?”温亭泽有些诧异,“似乎是三四日前才回来的,孙昶这回控制延平府春疫有功,陛下龙颜大悦,封他为正三品的翰林院大学士,似乎连阿秀都被封了诰命。”
  温亭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又道:“这次阿秀会京,方家那儿的态度可谓是大转变。之前孙昶落魄,被调去偏远的延平府时,方家不乏落井下石的,阿秀的父亲甚至以断绝关系相要挟,逼阿秀和离再嫁。可谁曾想,不到两年,孙昶便飞黄腾达。阿秀甫一回京,方家便上门拜访,可你猜怎么着,阿秀脾气烈,直接让人吃了个闭门羹。”
  温亭晚也忍不住笑起来,这还真是她认识的阿秀了。
  可笑着笑着,温亭晚不免又有几分难过。
  午间,在屋内休憩的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蓦地坐起来,命习语去备一辆马车。
  昨日听方毓秀身边的小丫鬟说,方毓秀带着孩子在糖饼摊附近的医馆看病。温亭晚记得,那附近似乎只有一家医馆。
  车夫按温亭晚的指示将车停在了那家医馆门口,在车内侯了没一会儿,便见方毓秀抱着孩子从里头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却不是昨日那个。
  温亭晚心下一喜,手搭在帘上,犹豫了一瞬,继而鼓起勇气喊道:“阿秀。”
  方毓秀听见这熟悉的呼唤,抬起头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将孩子交给身后的婢女,靠近几步冲她行礼。
  “见过太子妃娘娘。”
  温亭晚教这疏离的“太子妃”三个字扰得心口酸涩不已,由习语扶着下了马车,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措间瞥见婢女怀中的孩子。
  “一年多未见,没曾想你都已经当母亲了。”
  她走过去,细细瞧孩子的脸,模样生得很是可爱,但许是因着生病的缘故,小脸颇有些瘦削和苍白。
  “鼻子和眼睛倒很是像你,几个月了?叫什么名字?”
  “快三个月了,叫孙旭。”方毓秀淡淡道,“太子妃今日是有事路过这里?”
  温亭晚转身面向她,缓缓摇了摇头,“我今日是特意来寻你的。”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茶楼,语气里带了些恳求:“可否跟我去前头的茶楼坐坐。”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