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羡慕跑的最快的小太监。
赵意晚没好气的瞪了眼几人。
到底没再继续发火,只阴森森道:“去把风倾给本宫叫来!”
“是。”
半个时辰后。
赵意晚眯起眼盯着风倾。
足足一刻,目不转睛,风倾被她看的后背发凉。
“殿……殿下。”
风倾小心翼翼唤道。
神医说阿晚体内毒素未清,忘却了这两年的所有事,且还受不得刺激,他这些日子在她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让她想起了他曾经做过的那些混账事。
“嗯,不错。”
赵意晚很满意的点头。
风倾一怔:“什……什么不错。”
赵意晚唇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风老头不是要压榨她么,那她就压榨压榨他的宝贝孙子!
“你回去吧。”
赵意晚挥挥手,疾步走出大殿。
风倾:“……”
所以,叫他是来做什么的呢。
-
二月二十。
长公主接连发了两道旨意。
赵彻乃赵氏皇族嫡长子,心性纯良,待人和善,顺应天意,继承大统。
丞相风倾,芝兰玉树,才情绝世,特封摄政王,与长公主共同协助幼帝处理朝政,直至幼帝成年。
两道旨意一出,朝堂皆震。
不说别的,他们就想不通,不过一岁多的小奶娃,长公主是怎么看出他心性纯良,待人和善的。
还有,芝兰玉树跟摄政王有什么关系吗?
风帝师自然是第一个反对。
但是,长公主一律驳回,紧闭府门,谁也不见。
最后众臣无法,只得劝说风帝师。
“帝师,其实这也算个法子,虽然皇子年幼,但有长公主与风丞相共同处理朝政,也无不可。”
嘉俞年间,可不就是长公主与风丞相携手么,如今再现当年之景,也算一桩美谈。
“是啊,况且长公主说的不错,咱们殿下啊,该招个驸马了。”
“对对对,殿下毕竟是个女子,这些年东征北战的,为缙国流血流汗,磋磨了不少光阴,也该卸下重担,享享人间之乐了。”
至于殿下有驸马,还是南国陛下这事儿,鹰刹早就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说道。
要是给朝廷这帮顽固知道,指不定又要怎么闹。
帝师哼了声:“享人间之乐?就如嘉俞年间,在府里养小郎君那般?”
众臣噤声。
第二日,长公主府里多了一堆小郎君。
饶是连芮这般稳重,也立在廊下目瞪口呆。
林鹊早已惊的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不……不是,这都哪来的啊。”
鹰刹沉着脸:“朝中各位大人送的。”
好像,还有一个是出自风府。
与此同时。
风帝师面红耳赤的指着家里二老爷责骂:“简直胡闹!”
“那帮老东西不知轻重,尽宠着殿下,你也不知分寸了?这……这送小郎君,那是能送的吗?!”
风三老爷在旁边煽风点火:“其实我觉得吧,人没送对,要送,也该送风倾。”
风帝师:“……”
“滚!都给我滚!”
风府众人麻溜儿的滚了。
是以,都没看到风帝师眼底的悔意。
若是当年……阿倾早该与殿下成亲了。
-
赵意晚一觉醒来,听说府里多了许多小郎君,可高兴坏了,拉着阿喜便要去□□。
她原本府里就有六个小郎君的,可听连芮说人早已经送走了,她可是难过了好一阵。
还有苏栢……
想到这里,长公主又没了兴致。
原本是去□□的,后来不知怎地就到了后山竹林。
冰冷的陵墓边上,有新鲜的野花,瓜果,连香火都未断过。
狸杀简单的见礼后便离开了。
赵意晚席地而坐,盯着墓碑出神。
“鹰刹说,你是因为替我挡了暗器才死的,还说,你是豫东的皇长子。”
赵意晚幽幽道:“若你没死,豫东现在便是你的了。”
对了,她还不知豫东如今是谁在管辖,每每问及此,鹰刹都搪塞她。
加上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她也没时间去追问,再者,她总会知道,也不急一时半会儿。
“都说你曾背叛过我,可我却对你恨不起来,苏栢啊苏栢,也不知上辈子是我欠了你的,还是你欠了我的。”
得知他早在一年前就没了时,她就在这陵墓前,安静的坐了一夜。
从那以后,她再未来过。
她以为,不来就代表着他还活着。
可她知道,那只不过是她在逃避与他阴阳两隔的事实。
“苏栢,你都死了这么久了,应该已经转世为人了吧。”
不知道,再世为人的你,还会不会与我相见。
后来,赵意晚又说了很多话,以前总是苏栢说得多,这一次,换成了她。
直到天黑,赵意晚才起身离去。
她想,或许有一日,他们还能相见。
只是擦肩而过时,互不相识罢了。
-
二月二十六。
新帝登基。
幼帝还不会走路,是被赵意晚抱着坐在皇位的,风倾立在众臣之首,看着龙椅上的赵意晚。
他从没想过,他们还会再次携手。
而这一次,他想要的,只有她。
苏栢没了,顾忱亦无威胁。
那么,他是不是有机会了。
此时的风倾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大的威胁,并非那二人。
因着皇帝年幼,诸礼从简。
众臣拜过新帝后,一切正式步入正轨。
此时,大概谁也没想到,长公主坚持扶上帝位的这个稚子,将来会是名留青史的一代明君。
随着新帝登基,三年一次的科考如期而至。
嘉定一年,三月。
会试放榜。
这日,长公主的寝殿兵荒马乱。
为了今日看榜,赵意晚可是准备了好几日。
长公主美名其曰是要去提朝堂选可造之材,可是,谁都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明摆着是去榜下捉驸马的。
对此,风倾并没有放在心上。
众臣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们早早就斟查过了。
这批赶考的学子里,并无相貌出众的郎君。
虽有几个相貌端正的,但比起曾经公主府那六个郎君差远了,更别说与那位已故去的眉目如星的苏大人了相提并论了。
如今,能勉强入得了长公主青眼的。
估计也只有他们芝兰玉树的摄政王了。
且这两人原本就有过婚约,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若所料不差,好事将近了。
礼部也早就在准备长公主的婚事,只待驸马人选一定,就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而此次,虽然长公主兴致勃勃的要去榜下捉驸马,但所有人都知道,没希望。
所以,众臣连派人跟着都省了。
当然,鹰刹也是这么想的。
他与连芮商议后,便决定任由长公主去榜下捉驸马,反正,也是无功而返。
只有神医老神在在的摸着胡须。
一脸高深莫测。
这世上除了小清风,还有谁入得了长公主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晚晚:本宫要去叼驸马
众人:哦豁,长公主要被叼走了
第88章
众臣皆知长公主今日会榜下抢人。
便耳提命面不许府中姑娘出门, 免得冲撞了长公主。
是以,这日的榜下,除了考生。
只有长公主一顶软骄。
但饶是如此, 看热闹的百姓还是有。
榜下仍旧是人山人海。
赵意晚掀开轿帘, 饶有兴味的挨个打量。
半柱香后,长公主黑了脸。
“那……个黑不溜秋,还穿身白衣裳,这个季节还拿把扇子, 他……还朝本宫笑!”
赵意晚气呼呼道。
“咦……那个得有三四十了吧,怎么还油头粉面的!”
“哎哟不行不行,那个风倾指定的探花郎呢。”
连芮憋着笑:“能进殿试的都在这儿了。”
学子的消息灵通得很, 得知长公主今日会来,哪个不是卯足了劲儿的打扮。
赵意晚:“……”
“哎哟,眼睛疼。”
连芮看着放下轿帘将脸埋在手心里的殿下,抿着唇, 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
其实,有好几个都模样周正, 奈何她家殿下见惯了绝色,除却巫山不是云。
过了片刻, 赵意晚抬起头长长一叹。
“再看最后一眼, 最后一眼!”
实在不行, 她府里那几个也还不错。
挑一个得了。
长公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次掀开轿帘。
然目光所及之处, 皆是相貌平庸,无法入……入……
赵意晚突然僵住。
人潮涌动中,有一人白衣锦裳,背影消瘦, 身姿挺拔,乌发垂腰。
按照长公主的经验,这……绝对是绝色。
像是听见了长公主的心声般,那人缓缓回头,隐约可见一张侧脸。
端如竹清如月,贵如玉美如画。
矜贵而又绝色,温柔而又清冷。
入眼了!
太入眼了!
长公主咽了咽口水,恰好此时视线相对。
赵意晚呆住:“……”
怎么是这玩意儿!
贺清风,他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已经离开公主府了么。
哦不对,如今已是两年后了。
所以,他为什么还在缙国。
正愣神间,那人已朝她缓缓走来。
赵意晚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他的武功恢复了吗。
那他会不会报仇,她之前那么……蹂|躏过他。
要命的是,她还没有内力了。
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完了,完了完了。
这狗东西还笑的这么好看,铁定是来寻仇的。
“晚晚。”
贺清风立在软骄旁,温声唤她。
赵意晚眨眨眼。
他为什么这么温柔的看着她,以前不都避之不及吗。
“不认识我了?”
贺清风轻笑。
他知道她失去了两年的记忆,所以,她对他们关系的认知,应该还停留在两年之前。
呵……还敢背着他榜下捉驸马。
赵意晚扯开一抹笑:“认识。”
“溱溱嘛。”
说完,赵意晚便皱了皱眉。
她为什么唤的这么顺口。
“你怎么在这里。”
“晚晚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赵意晚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心虚。
她挑了挑额间的发丝,清咳一声道:“本宫,本宫还看看有没有可造之材。”
贺清风轻摇玉扇,漫不经心道:“哦,我怎么听说晚晚是来抢驸马的。”
赵意晚抿着唇。
该死的,为什么他拿个扇子就这么好看!
“嗯,那可能是你听错了。”
赵意晚一本正经道。
贺清风不置可否,只看了眼榜下众人道:“晚晚可有看上眼的。”
赵意晚瞥了眼,哼了声:“都是歪瓜裂枣,本宫才看不……”
“呵……晚晚不是说不是来寻驸马的?”
贺清风眉眼轻弯,温柔极了。
但,赵意晚看着,总觉得毛骨悚然。
“本宫……”赵意晚抿了抿唇,不对,她为什么要怕他?
这是她的地盘,他就算要报仇,也不敢怎么着!
“对!本宫就是来抢驸马的!”
赵意晚微扬着头,傲气十足道。
贺清风眼尾微紧:“嗯,有想抢的吗。”
赵意晚快速环视一圈,然后把目光落在贺清风身上。
这狗东西着实好看,想挼。
“有。”赵意晚坚定道。
贺清风挑眉:“谁,可要我帮晚晚。”
赵意晚眯起眼:“要!”
贺清风眼里闪过一丝阴郁,声音却格外柔和:“如何帮。”
片刻后,赵意晚歪头一笑:“乖乖上来。”
模样像极了街头强抢民女的纨绔。
贺清风沉默,眉眼里郁结消散。
“溱溱不愿意?”赵意晚皱眉:“不愿意本宫就走了。”
她也没真想抢他回去,就是想把他吓走,虽然她着实喜欢这人,但人家是南国太子……不对,眼下已经是南国皇帝了,所以,她抢回去了他也不会成为她的驸马。
不对,他都是皇帝了,跑来这里做什么?
然赵意晚还没有想通这事,轿身便一重,原本在轿旁的人已经弯腰钻了进来。
赵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