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再次抱拳:“多谢嫂子。”
赵意晚假笑,自然而然的回了句:“不客气。”
气氛突然安静。
楚昭与鹰刹同时看向赵意晚:“……”
赵意晚也反应过来:“……”
她刚刚,应他了?
所以,这就是温水煮青蛙,习惯成自然?
慕连笑的如狐狸,奸计得逞。
赵意晚深吸一口气,她绝不是那只青蛙!
长久的沉寂后。
只见长公主眯起眼,质问道:”你刚刚说贺清风没碰过别的女人?”
慕连无辜的眨眨眼:“是的呀,表哥守身如玉,只有嫂子一个人的。”
赵意晚冷哼:“呵……好大的胆子,敢糊弄本宫,你们口口声声要本宫赔他的清白,本宫倒想问问,他还有什么清白在?”
慕连故作惊讶:“嫂子你在说什么,表哥一直没有别的女人呀。”
表哥的清白不是早在神药谷就给你了么。
“是么,可他昨夜分明不是第一次,没碰过别的女人?呵,他的清白是被狗吃了么!”
“噗!”
赵意晚话音刚落,慕连还没来得及吞下的茶尽数喷了出来,而后似是被呛得狠了,开始掐着脖子剧烈的咳起来,脸憋的通红。
而鹰刹却是直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两道声音相互交错,久久不息。
楚昭盯着慕连皱眉:“?”
赵意晚盯着鹰刹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赵意晚:呵……你要不是贺清风的弟弟,你看看你能在本宫面前叭叭几句?
慕连:表哥,嫂子说你的清白被狗吃了。
贺清风神色复杂的看着赵意晚:……
知道真相后的晚晚深吸一口气:汪汪!
第95章
最终, 经慕连不要脸的软磨硬泡,撒泼耍疯后,得偿所愿的在赵意晚的寝殿见到了他的表哥。
“啊!表哥, 表哥你怎么了!”
几声极其夸张的大吼后, 慕连上前扒着贺清风一顿揉搓,活像在哭丧。
小半柱香后,赵意晚揉了揉眉心,忍无可忍的朝鹰刹示意。
鹰刹颔首, 上前将人从床榻边拧走,挣扎间慕连生生将贺清风的衣袖抓出了几道褶皱,鹰刹顿时觉得, 他像是在棒打鸳鸯。
“嫂子你到底对表哥做了什么,怎么就成这样了。”慕连在鹰刹手中不停扑腾,嘴里也没闲着:“要是表哥有个好歹,嫂子你必须要负责呀, 呀!”
“哎呀,你轻点儿!疼, 小昭昭,快保护本世子!”慕连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从殿外传来都让人头脑发疼。
声音渐远, 赵意晚重重舒了口气。
而后瞪着床榻上的人, 翻了个白眼儿:“你这弟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没被人暗杀真是个奇迹。
连芮端着药回来, 远远便听见一阵趾高气扬的声音, 她下意识看了眼刚消失在月亮门的几道背影,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这声音似在哪里听过。
“怎么回事。”
侍女屈膝恭敬回道:“是南国世子来了一趟。”
连芮一顿。
殿下怎么会真让他见南国陛下。
“殿下。”连芮端着药进去,正见着赵意晚盯着贺清风出神。
赵意晚回头看了眼药, 道:“我来吧。”
连芮:“是。”
给昏迷中的贺清风喂药这事儿赵意晚不是第一次做,那时候喂不进去时,还是她用嘴渡的。
在药汁第二次顺着紧闭的薄唇流入衣襟后,赵意晚眨眨眼,呵……这次也喂不进去。
未做犹豫,赵意晚直接喝了一大口,俯身向下。
恰此时,外头鹰刹去而复返。
“殿下。”
连芮的挪开视线,道:“何事。”
鹰刹似是在强压着什么,声音低沉:“南国世子说要住在府里,方便每日来看望南国陛下,直到南国陛下无碍为止。”
“咳~咳咳。”
赵意晚嘴里的药还没来得及送出,便听得这句,一个激动尽数吞了下去,呛的眼尾发红。
“殿下你没事吧。”
连芮忙上前询问。
赵意晚边咳边伸出一只手,制止连芮上前,等气息稳定了,才看向连芮,咬牙切齿道:“连芮,你去把那个活宝给本宫看住!”
连芮一愣:“什么。”
赵意晚忍住嘴里的苦涩,恶狠狠道:“看住那只狐狸,不许他靠近寝殿半步!”
若天天被他这么闹腾,她不敢保证不会收拾他。
顿了顿又加了句:“其他的要求,尽量满足。”
连芮听明白赵意晚口中那只狐狸是谁后,低笑一声颔首:“是。”
难得有殿下招架不住的人,她得去见见,到底是何方神圣。
连芮走后,赵意晚才又稳住气息继续渡药,然就在两唇即将碰上时,她便对上了一双温柔深情的眸子。
惊愕下再次将药吞下,赵意晚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狗东西的。
一阵诡异的对视后,贺清风伸手擦去她沾在唇角的药汁,温声道:“晚晚在做什么。”
赵意晚因嘴里苦涩太甚,颇有些恼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你喂药。”
贺清风莞尔:“那晚晚继续。”
“……”
赵意晚直起身子,没好气道:“自己喝!”
人都醒了还喂什么喂!
贺清风瞥了眼黑漆漆的药汁,淡淡道:“不喝。”
赵意晚顿住:“?”
哦,她想起来了,这狗东西怕苦,历来就不爱喝药。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极美的山谷,贺清风揽着她坐在树干上,透过层层叶子安静的看着底下端着药四处寻人的侍卫太监。
赵意晚下意识揉了揉眉心。
她怎么会有这段记忆。
“晚晚不喂,就不喝。”
贺清风又很温柔的加了句。
赵意晚:“……”
“爱喝不喝!”
真是惯的!
他喝不喝与她有何关系。
贺清风没再说话,只微微偏过头。
眸子微敛,连睫毛都透着一股委屈。
赵意晚:“?”
怎么还委屈上了。
短暂的沉默后,赵意晚终是败下阵来。
她是想离开的,可双脚却像是被被死死钉住一般,动弹不了半分。
她明明没有没见过这样的贺清风,可却觉得莫名的熟悉,多看几眼,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勺子送到唇边,那人却紧抿着唇瓣盯着她,不肯张嘴。
赵意晚:“……”
呵……
端正守礼的贺清风竟会耍无赖了,有些稀奇。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赵意晚终是拗不过他,瞪他一眼后,含了一口药,伸手将贺清风的下巴勾起,迫使他薄唇上扬。
唇瓣紧紧贴住,因贺清风下意识的抵抗,药汁大多数还是落入了赵意晚的喉中,不过,贺清风好歹也被逼着喝了少许。
最后一次时,赵意晚的腰间多了一双手,将她死死压在怀里,反复吸允。
赵意晚没有反抗,没有拒绝,任由他予取予求。
吻温柔而又缠绵,似是带着浓浓的爱意与思念,赵意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她拒绝不了贺清风。
永远如是。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才停下,贺清风一手揽着赵意晚的腰,一手如以往般顺着她的发丝,轻声道:“晚晚,嫁给我。”
赵意晚气息还未平稳,听得这句后又觉心跳如雷,他在向她求亲。
赵意晚趴在贺清风的怀里半晌没说话,她很欢喜,压抑不住的那种欢喜,但是,她又不知该要如何回应。
贺清风也不急,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丝,极其耐心。
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物件儿,贺清风一顿,定睛望去。
梳妆台的角落里,有一个木指环孤零零的放着,与他手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贺清风眼尾一紧,呵……
腰间的手越来越紧,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赵意晚皱眉:“疼。”
语气柔软,带着些娇憨。
贺清风卸了些力道,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温柔的眸子里有丝丝薄怒。
赵意晚还没时间去想他为何突然添了戾气,唇瓣就被人紧紧封住,这一次,不再是温柔缠绵,而是像要将她拆入腹间的掠夺。
大约一个时辰后,南国陛下才餍足的抱着她释放,露在被子外的雪白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印记,足矣见证着刚刚有多么疯狂。
赵意晚窝在贺清风怀里喘着气,重伤未愈,手无缚鸡之力,呵……特么的骗谁呢!
“晚晚,嫁给我。”
贺清风从身后圈住她,轻轻咬了咬那因□□而泛着微红的耳垂,轻声道。
赵意晚刚刚平稳的气息又开始紊乱,过了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不嫁!”
话音刚落,赵意晚边便觉头突地一疼。
一个画面强制的闯进她的脑海。
青葱树木中,阳光灿烂。
竹屋小道间,铺满了红绸,一对新人携手走过,耀眼的璀璨中,两人喜袍上的一对金凤金凰紧紧相依。
“唔……”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赵意晚忍不住轻呼出声,抬头捂住额头时,雪白的手腕上那玉镯上的飞凰栩栩如生。
贺清风发觉她的异常,忙直起身子将人转过来搂进怀里:“晚晚,怎么了。”
赵意晚头疼的厉害,视线开始恍惚,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急切和担忧,勉强安抚道:“无事。”
意识消失前,赵意晚余光瞥见了手腕上的飞凰玉镯。
她的首饰里没有这个镯子,她亦从未见过,可不知为何,她竟舍不得将它取下,潜意识便觉得它对她来说很重要。
贺清风搂着昏迷过去的人,用被子将她紧紧裹住,才朝外唤道:“来人!”
很快,便有一个侍女出现在珠帘外。
“去请神医。”
侍女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听一道清冷带着急切的声音落下,侍女一怔,但到底不敢抬头去看,只恭敬应下:“是。”
如今这位的身份都城已经人尽皆知,想必过不了多久,南国求娶之事,便要有结论了。
想到刚才里头的动静,侍女耳朵微红,朝下头人吩咐:“送热水进去。”
“是。”
待侍女带着神医回到寝殿时,贺清风已为赵意晚擦了身子穿好了衣裳。
神医瞧了眼坐在床榻上披着外袍将人搂在怀里的南国陛下,唇角泛起一丝兴味。
他那端正守礼的侄儿,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半柱香后。
神医收回搭在赵意晚腕间的手,皱着眉头摸了摸胡须。
贺清风凝眉:“如何。”
一旁的侍女急的不行:“神医,殿下怎么样了。”
神医挑眉,站起身朝外走,只留下一句:“人醒了再通知我。”
他预料的的果然不错,那药到头来还是侄媳妇儿喝下的。
三月的阳光明媚,透着一股温和。
神医闭着眼沐浴在阳光下,眉眼带着笑意,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两人总算要修成正果了。
所以,他便等着抱小太子吧。
嗯,生活如此美好,他想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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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意晚这一昏迷,便是两天。
这期间,贺清风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塌前。
连芮被南国世子缠住,阿喜尚且还需要照顾,是以,没人敢去劝这位南国陛下,只得任他亲力亲为的照顾长公主。
赵意晚醒来时,天色刚黯下来。
她微微皱眉,伸手揉了揉眉心。
全身酸疼的厉害,手臂更是麻的快要失去知觉,她下意识动了动,却发现似被重物压制,无法动弹。
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清明,少了近日里的桀骜散漫,多了股历经沧桑的温和从容。
她偏头朝床边看去,那张完美到极致的脸撞入她的眼睑。
那一瞬间,赵意晚眼中柔情无限。
溱溱,他怎么在这里。
紧接着,近日发生的所有事尽数涌入脑海,赵意晚闭上眼,好半晌才理清思绪。
回都城前,她中了毒,然后失忆了。
忘记了近两年之事,也忘了与溱溱的耳鬓厮磨。
所以,她在榜下将他带了回来,想与他春风一度,失忆的她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那时候,她整日念念不忘的不就是想睡他么。
只是,失忆的她一定想不到,她带回来的人原本就是自己的驸马。
赵意晚再次睁眼看向趴在床榻边熟睡的人,以西宁为聘,他倒是舍得。
赵意晚忽然想起柏溪那一夜,他对她说过一句话:
‘朕以大陆为聘,求娶晚晚,晚晚可应?’
大陆为聘?
赵意晚凝眉。
豫东归她,洛北归她,若再将西宁也纳入缙国,那可不就是以大陆为聘么。
豫东,是他助她一路攻城略地,且最后,都城是唐堂破的。
洛北,是他让鹰刹将驻守在南国边疆的五万将士带走,支援了顾忱。
‘统一大陆后,我们该如何分,洛北归谁,豫东归谁,西宁归谁。’
‘其他小国,我们可以闭着眼睛抓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