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拨打了110。
去公安局做完笔录后,天已经黑了,南黎山周边的开发程度不高,打不到车,两人只能慢悠悠地沿着河岸往酒店走。
期间江牧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开口。
谢微顿住脚步,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
“阿牧不高兴吗?”
摸了摸衣兜内的戒指盒,江牧矢口否认:“没有。”
谢微并未戳破他的谎言,只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似的在他额间留下一吻。
夜里光线昏暗,谢微看不见青年涨红如血的耳廓,却能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
“现在高兴了吗?”
江牧思忖片刻:“还是不太高兴。”
说着,他揽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人抱在怀里,绵密的吻落在眼角眉梢,带来阵阵痒意。
面颊紧贴着青年的胸膛,谢微清楚的知道,这人心跳得有多快。
江牧本想在南黎山山顶向谢微求婚,他们虽然早就顶着未婚夫妻的名义,但实际上,却少了最关键的步骤。
翌日清晨,他摩挲着戒指盒,步伐稳健地往山上走。
哪知道石板铺成的岔路很多,他们走着走着,又下山了。
“诶,刚才我们走错了吗?”
谢微低头盯着地图,仔细辨认路标,看了好半晌,也没发现其中的区别。
“这的地形也太复杂了。”她小声嘀咕。
南黎山的地形再复杂,也没有江牧的心情复杂,他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耽搁了,抹去少女眉间沾着的细雪,单膝跪在地上。
“微微,你愿意嫁给我吗?”
墨蓝色的丝绒盒子终于有了出场的机会。
许久,江牧都没等到谢微的回答,他捏了捏柔软的掌心,剑眉微挑,那双黑眸中除了漫天冰雪外,就只有她。
漂亮的不可思议。
谢微手指抬了抬,戴上了那枚象征着婚姻与责任的戒指。
江牧唇角勾起一抹笑,打横将人抱在怀里,顺着石阶往山上跑去。
“阿牧,你快放我下来!”
“喂,刚答应求婚你就不听话,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
说到后来,谢微自己也跟着笑开,她一下下捏着青年的耳垂,时而伸手摸索着他的喉结。
“别闹。”
笑容收敛后,江牧又恢复成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但他的眼神却与从前不同。
不再是空洞压抑的淡漠,其中多了许多色彩,说不出的斑斓灿烂。
南黎山之行很快就结束了。
他们并没有回到B市,反而拿着护照直接去了埃及,办理落地签后,这才骑着骆驼,去看了恢弘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
谢微偶尔也会把照片发给家人朋友,陈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一张一张翻看着照片,嘴里抱怨道:
“姓江的小子真是胡闹,把微微带到那么远的地方,这都出去快一个月了。”
“前几天不是给您寄了南黎山的特产么?您还夸腊肉好吃呢。”
陈依玉面色平静地织毛衣,时不时把电视换一个频道,看起来对女儿的恋情接受良好。
陈外公恨铁不成钢瞪了她一眼,忽然发现了什么,赶忙摇晃着陈依玉的肩膀。
“你看看,微微手指上反光的是不是戒指?还是我看花眼了?”
陈依玉的视力还不错,自然能分辨出戒指的轮廓,她沉吟片刻,道:“戒指还挺好看的。”
“这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你闺女快被江家小子拐跑了!”
陈依玉权当没听见,慢悠悠地继续打毛衣。
远在古镇中的谢微自然不知道外公的想法,她怀里抱着一盏莲花灯,江牧往里面放了张字条,任由点燃的花灯顺着水面慢慢飘走。
“阿牧,你写了什么呀?”谢微好奇地问。
江牧但笑不语。
他渴望的其实没那么多,只想与眼前人相伴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