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岁待方初尧好,方父全都看在眼里,就是方初尧一直水火不进,冷淡淡的。方父本就想着自己要好好劝劝方初尧,谁知经历这次的事,方父倒觉得自己可以省事了。
“还是你留下来陪着尧儿,你不知道,这几日尧儿张口闭口全是你,怕是想你想坏了。”
云知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出了声,连忙拿了纸笔写下药方,方父拿了些银两便离开了。
云知岁送方父离开的功夫,就这么一点点的时间,谁知方初尧竟然从里面跑了出来。
他脸上尽是焦急,当看到云知岁后,这才长长呼了口气。
云知岁可没有想到方初尧会跑出来,看着他光着的脚,紧紧皱起眉头,走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眼下的方初尧似乎比刚刚清醒了些,挣扎着想要下去,可他力气在大,也不及云知岁一个女子,更何况他还病着。
将人重新塞回被窝,云知岁拿了粥坐在床边吹着。
方初尧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坐在床角处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根本不敢和云知岁对视。
粥温了后,云知岁盛了一勺递了过去,方初尧似乎有些害怕一般,连忙张嘴吃了进去。
看着他这般乖的样子,云知岁心里那丁点的火,瞬间就灭了。
“下回我不在家,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在病了。这好在我回来的及时,不然真出点什么事,你让爹和我怎么办?
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夫郎,你这身子不光是你自己的,知道了吗?”
“你别像说孩子一般训我。”
方初尧有点委屈,他本也不想生病的,离开江南以后,方初尧平日里也没多注意,但跟在云知岁身边却没在生病过。
“啧~”
云知岁嘴里发出一声,叹了口气,继续喂方初尧吃着。
半碗粥下肚,方初尧在也吃不下去,云知岁看着也差不多了,半点也不嫌弃,将方初尧剩下的粥全部吃掉。
方初尧是躺在云知岁一直睡的那张小床上,云知岁估摸着,这几日方初尧定是把大床让给了方父。
不过方初尧现在这个样子,同方父一起睡的话,怕是会将风寒传染给方父。云知岁到底是女子,身底子好,而且总和药材打交道,自是没那么容易被传染。
想到这,云知岁起身,连着被子一起,又将方初尧抱了起来。
方初尧一声惊呼,下意识抓住云知岁的脖子,十分不解的看向云知岁。
方初尧心中想着,云知岁怎么还抱自己抱上瘾了呢?
一转身,将人放到了隔帘后面的大床上,云知岁将云父的被子和枕头放到小床。
“你干嘛?”方初尧不解的开口问着。
“璐芜皇子已经大好,我已经不用在回太女府了。你这受了风寒容易传染,这几日就辛苦爹爹先在小床上委屈些,我同你睡大床,以免你传染给爹爹。”
方初尧一听直接缩进了被子,同云知岁在太女府睡在一起的时候,是他少有睡的安稳的日子。
再加上现在身子不舒服,方初尧更加的想念云知岁在身边。刚刚迷迷糊糊知道云知岁回来,方初尧本还想着如何开口说起这事,没想到云知岁竟然主动了,方初尧心中偷笑着。
第三十四章 妻夫之间该行全的礼,也该……
晚饭前夕, 方初尧因为喝药发了汗,眼下已经退了烧,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云知岁一去太女便是大半个月,方父特意多炒了几个菜, 还炖了一大锅鸡汤。
见方父做了这么些菜, 要是让他们三人吃, 定是吃不完的。所以云知岁特意打了壶好酒, 将隔壁张琦两口子叫过来一起吃饭。
张琦本是不想去添麻烦的,可云知岁盛情难却,最后还拉来方初尧一起邀请。
毕竟云知岁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张琦帮了不少的忙,云知岁想好好感谢人家两口子一下。
五个人围坐在云初小医馆并不大的桌子上, 倒是显得很是热闹。
云知岁同张琦一起喝着酒, 张琦酒量好,四、五杯下肚还没有什么事,但是云知岁却有些顶不住醉意。
张家两口子也是老实人,见云知岁有了醉意, 没多待,过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
方家父子这是第一次见云知岁醉酒,谁知平日里向来听说的云知岁,突然变得特别倔强。
云知岁醉的脚底发飘,还非要把碗刷了才行, 二人都说让她回床上好好睡一觉, 可去知岁偏是不听。
收拾好了后,云知岁才躺回大床上,谁知刚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方父自云知岁回来后, 也没有进到隔断里面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被褥都被挪到了小床上。
“我这被子怎么跑这里来了?尧儿你来搭把手,咱们把知岁抬过去吧。”
说着,方父便要上手抬人,方初尧见状,连忙将方父拦下:
“爹爹,云知岁说我受寒怕传染给你,所以才想委屈暂睡小床。她说了,赶明儿把这小床送到木匠那里,在打个稍微大点的给您睡。”
方父都活透彻了,听着云知岁的主意,又瞧着方初尧的样子,轻轻笑了声:
“那就辛苦尧儿你照顾知岁了,自己风寒可没好利索,千万别在加重了。”
今日忙了一天,方父本来就有些累了,便出去洗漱了。
等方父回来竟看到,方初尧坐在床边,正拿着湿帕子给云知岁擦着脸和手,云知岁本穿在脚上的鞋子,也规整的放到了一旁。
方父没有过多打扰,装作没看到一样,回到小床自己睡去了。
*
自的云知岁从太女府回来已经有半个月的日子了,但灵淼依然没有派人来通知云知岁进宫的事。
上次因为云知岁的医好了璐芜的功劳,所以语川送方初尧回来时,灵淼也着意赏了不少金银。
云知岁趁着这些日子,将云初小医馆关了门,同方家父子一起,把这里规整成了普通住宅那般。
毕竟以后若是进宫当了太医,云知岁就没有办法在继续开医馆了,租金都已经交过了,所以云知岁找算将这里当民宅住。
半个月的时间,云知岁将以前的隔断重新弄了,整个房子拆成了两个卧房,一个正厅,小是小了点,但是这回终于有家的感觉了。
其实云知岁起初是没想重新规整的,是方父私下里找云知岁说了许多的话,云知岁这才明白方父的用意,所以才动手弄了两间房,为了以后方便。
新家终于算是弄好了,今天晚饭云知岁高兴,又同方家父子小酌了些。但不同上次与张琦一起喝酒,这次只是点到为止。
方父吃完了饭,说自己困了,所以提前回了房里,就留下云知岁和方初尧坐在饭桌边。
前些日子,这二人虽说睡到一张床上,但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更何况以前同方父只有一帘之隔,有半点声响方父都会知道的。
如今房子打了隔断,云知岁特意试了下,隔音的效果也还不错。
现在云知岁与方初尧之间的情意已经很稳定,方初尧虽不说,但也是默许了很多的事。
云知岁将碗里的汤喝掉,看了一眼方初尧:
“初尧,你打点水回屋去,我把碗刷了,一会儿便回去。”
“嗯。”
方初尧点了点头,起身便按云知岁说的去做了。
云知岁刷好了碗筷,站在灶边,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金戒指,这是她偷偷找金铺做的,样子就是普通的金圈圈,但是她着意让师傅在外面刻了一圈祥云。
这是云知岁准备送给方初尧的,以前在云家,云家也给方初尧备了很多首饰,但到底都不是云知岁凭自己能力挣的,所以云知岁一直想靠自己给他买个戒指。
这里不同现代,没有什么花样能够选,所以云知岁弄了这个,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提了几口气,云知岁回了房里。
方初尧正在铺着床,见人回来,连忙洗了帕子递过去。
云知岁接过后,推着方初尧坐到了床边,而自己单腿跪到了他的面前。
方初尧一惊,女子膝下有金山,怎么能随意跪下,就算是一只腿也是不行的。
“你干嘛呀?”
方初尧急忙想将人拉起来,可是云知岁强行将人按在床上,连忙将准备好的金戒指拿了出来。
反过方初尧的手,云知岁将戒指放到他的手心,一本正经:
“自你嫁了我以后,也没享过什么好日子。咱们从云家出来,除了十两银子以外,什么都没带走,现如今连件正经的首饰都没有。
到底还是我这个当妻主的不好,让自家夫郎跟着自己吃苦,不过初尧你放心,待太女将我安排进宫后,我定会让咱们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的。”
话落,云知岁指了指那个戒指:
“这是我让人特意给你打的,上面那些祥云的花样,就是希望你万事都好,而且我又姓云。虽然也没多好看,但是纯金的,以后你也戴的出去。”
方初尧看着那戒指,鼻子酸的厉害,其实珍贵的首饰云家也给方初尧备下了。
当时方初尧成亲第二日,便在妆台上看见了。确实,没有男子会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方初尧却觉得眼前这个戒指比起云家准备的那些,好的不止一倍。
感动的泪水悄然滑落,云知岁一看有些慌,连忙伸手给人擦了眼泪。
看着方初尧的神情,应该并非是不喜欢,云知岁安慰了方初尧两句,果然方初尧止住了眼泪。
“初尧,我帮你戴上可好?”
云知岁问了一句,方初尧连连点头,将戒指递给了云知岁。
这里并没有结婚要戴戒指的习俗,所以云知岁便按照现代的习俗,将金戒指戴到了方初尧左手的无名指上。
不得不说,云知岁近几日一直偷偷在量方初尧手指的粗细,眼下那戒指大小刚刚好,戴在方初尧修长的手上,十分的好看。
如今看着方初尧终于戴上了凭自己能力弄来的戒指,云知岁这才觉得,方初尧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夫郎了。
每晚自己喜欢的人都睡在身边,但是却不能更近一步的接触,云知岁心里是不爽的。
今日于云知岁来说,是个顶好的日子,看着方初尧紧盯着手上的戒指,满眼都是欢喜的样子,云知岁鬼使神差将身子探上前。
抬头轻轻在方初尧唇上啄了一下,方初尧一怔,有些慌张的看向云知岁,伸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
云知岁憨笑了一声,抓着方初尧的一只手开口道:
“初尧啊,你看现在戒指你也戴上了,咱们大婚时天地也拜了,合卺酒也喝了,可是最后到底还是少了一部最重要的。
如今咱们心意相通,妻夫之间该行全的礼,是不是趁着今日,咱们把礼成了呀?”
云知岁说这话时,心里还是有些没谱的。一双眸子带着期待的眼神,紧紧盯着抿嘴红脸的方初尧。
第三十五章 皇子上门
方初尧心跳的不成样子, 这种事情怎么好问他呢?他是个男子,就算是同意,嘴上也不可能会说的。
轻轻推了云知岁一把,方初尧脱了鞋, 爬到了床里面, 背对着云知岁怎么也不肯说话了。
经过上一次在太女府求抱的事, 云知岁可算是长经验了。方初尧本就是个不爱多话的人, 所以不说便是默认。
男人脸皮子都薄,云知岁心中欢呼偷笑,自上次抱着睡了以后,那种搂人在怀的滋味别提有多享受。
云知岁连忙脱了鞋和外衣,特意只留下床头的一个烛灯, 云知岁将剩下的全部吹灭。
猴急似的连忙爬上了床, 将床上的帘子放下后,云知岁看着方初尧的背影,默默吞咽了下口水,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和方初尧盖上。
这夜, 依然漫长。
第二日清晨,云知岁冲着床内侧躺着,单手支撑着自己的头,看着怀中熟睡的人,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爱与笑。
昨晚她一宿基本未睡, 但是今日却格外的神清气爽。不过就是可怜了方初尧, 昨晚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忍耐。
想到这,云知岁伸手摸了摸方初尧有些破皮的下嘴唇,心里是有些心疼的。
可能因为昨晚太累,又或是因为云知岁在身边, 所以方初尧睡的十分的沉,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碰自己。
方父是个明事理儿的长辈,所以日上三竿了,也没有去吵隔壁屋中的小两口起来。
草草的自己热了昨晚的饭菜对付了一口,本想着拿钱去集市上买点羊肉和党参回来炖,谁知刚开了门,就看到房前停着辆十分奢华的马车,马车前后,还跟着数十名带刀的侍卫。
方父没同皇室打过交道,自然也认不出眼前的侍卫都是从宫中来的。
方父这也弄不清楚的状况,只能退回了屋子,咣当一声将门关上。
许是马车里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见马车窗从里被推开,璐芜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
站在马车旁的银容见状,连忙凑上前:
“皇子,咱们是继续等云郎中出来,还是奴才过去敲门?”
刚刚璐芜一直没有让人去敲门,是怕吵着云知岁他们休息。这些日子,璐芜时常派人过来盯着。
知道云知岁他们修葺了房子,所以才没有过来打扰。
如今房子已经收拾好了,璐芜也越发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真的想亲眼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入了云知岁的眼,竟然能让她早早娶了人家。
眼下云知岁家中已经有人出来,日头也渐渐升高了,想来云知岁他们应该也都起了。
璐芜的眼珠滴溜溜直转,放下车窗推门而出,璐芜下了马车,走到云知岁家门前停下。
方父本是不想去打扰云知岁的,但如今这家里是云知岁做主,弄不清楚外面是何人,方父只能敲了云知岁的房门。
云知岁本还在欣赏方初尧的绝美睡颜,好看的男子云知岁也见过,但她觉得没一个能比过方初尧的。
心中想着自己娶了这么个夫郎当真值,云知岁傻笑着出神。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不但云知岁吓了一跳,就连熟睡的方初尧也被吵醒。
“知岁,外面来了许多人,你出去看看吧。”
方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云知岁连忙起了身,扯过一旁的衣服套上。
方初尧身上酸疼,揉着眼睛迷迷糊糊想要坐起,却被云知岁又给推了回去。
“有什么事我去处理,昨晚你累坏了,在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