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秦晚舟抬了抬眼，认真道：“一分钱都不能差。”
她耸耸肩：“随便你好了，钱不够和我说。”
秦晚舟动作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姐，你最近……又去抢钱了吗？”
“没有！”秦晚萤一手指戳在他脑门上：“你上次把话说成那样，我还敢吗我？”
想到之前的事，秦晚萤还有些不寒而栗。
抢了这么多次钱，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和的弟弟发火。
也是在出租房内，没开灯。
秦晚舟一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只能从冰冷的声音听得出，他真的在生气了。
“把钱还给她。”
“她自愿给我的，又不是我抢的。”
“把钱还给她。”他又强调了一遍。
“我配合她等你来救也需要人工费吧？”
“那好。”
秦晚舟走了几步，开了灯。
“啪嗒”一声，室内明亮了起来。
秦晚萤看到弟弟眼眶有些红，他格外镇定地说：“我知道你为了攒我上学的费用很辛苦，可以不要这么辛苦了。”
“用这种方式拿到的钱，我不会舒服的。我想好了，还是不读了。”
秦晚萤先是愣了十几秒，随后是抓狂。
在又摔东西又哭闹，一通发泄结束后。她看到秦晚舟默默蹲在地上收拾破碎的玻璃杯。
又高又瘦的小伙子，从背后看过去却那么骨感。
他从小就听话懂事，对待任何人都礼貌绅士。
那一瞬间，她忽然就反应过来，再懂事的孩子，也是要尊严的。
从前不管她抢了谁，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小钱还能藏得住。只要被发现，他一定会恭恭敬敬送回去。
是她这个当姐姐的，做的太差了，不是吗？
秦晚萤终于忍不住松口：“会还的。”
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如今想起来，她倒是来了兴致：“你上次反应那么强烈，不会是因为喜欢那个小不点吧？”
秦晚舟顿时一愣。
秦晚萤：“还真是？”
秦晚舟回过神，摇头：“不是。”
秦晚萤笃定道：“你瞒不过我。”
秦晚舟低头吃饭，没做声。
过了好一会，才轻飘飘地说了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温室里的花朵，浇灌最温和的阳光，父母疼爱着长大的女孩子。
和他这种泥土里的人，本来就不该有交集。
想想都觉得这是异想天开吧。
秦晚萤却笑了笑，不以为然道：“都在地球上，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不是这个意思。”
“秦晚舟啊。”她叫了声他的名字，又叹了口气：“出生在怎样的家庭里，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所以这不是一件过错，喜欢一个人，更不是过错。”
说着，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机。
举到他面前晃了晃：“我找到工作了，正式的。不会再去抢别人，不会让你觉得丢脸了。”
“如果从现在开始努力，一点一点从泥泞的土地里往外爬。也许只需要一场雨的洗礼，我们也能好好享受阳光了。”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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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和我读，所有没有名字的XXX，皆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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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林佳心X秦晚舟
林佳心能感觉得到, 秦晚舟最近总在默默注视她。
尤其是每当小虎牙男生跟在她身后时，这道目光便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几乎粘在她这边。
该高兴吗？
他的注视和在意, 如果放到以前, 她肯定开心死了吧。
可是现在她却只觉得难过。
她人生中第一次的爱情应该是纯粹的, 而不是这种得知她放弃后的占有欲。
她有底线, 也有尊严。再喜欢的人, 如果想脚踩两只船，她是绝不会接受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 隔壁班的小虎牙再来接送她放学，她虽然私底下反感拒绝。
但是只要有秦晚舟的注视，她一定会装作欣然接受，任凭他跟在她身边。
几次下来, 小虎牙男生也觉得奇怪。
她时而嫌弃, 时而又会主动对他笑笑。他在为爱伤心和受宠若惊间反复横跳。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了句：“心心, 你为什么态度转变这么快。会不会是回心转意了？”
林佳心瞟了他一眼。
她知道秦晚舟就在校门口处注视着他们，于是仰起头看着小虎牙, 面带微笑一脸认真。
叫用最甜美的笑容，说着最凶残的中国话：“回你妹的心转意, 明天再跟着我把你头拧掉。”
小虎牙男生：“？”
林佳心皮笑肉不笑：“听见没？”
小虎牙男生习以为常，对着她笑了笑：“听见了。”
第二天, 他真的乖乖听话没再出现。
倒不是因为他怕失去他的头, 只是恰好下午请了假。
林佳心身边终于清静了, 她踩着夕阳, 心情无比舒畅。
终于来到校门前, 面前忽然驶过一辆摩托车。
她人还没反应过来，车就已经稳稳停在她面前了。
那人一脚踏在地上，先是朝林佳心吹了个口哨，随后单手摘下黑色摩托车头盔。
还迎着阳光甩了甩头，酷盖的样子装的倒是很到位。
周围路过的女同学们都不由得投去惊艳的目光。
只有林佳心不同，别人是惊艳，她是惊吓。
她刚愉悦了几分钟的心情又不好了。
“怎么又是你？”
说好的让她一个人独享清静，你不再出现呢？
小虎牙男生没回答她的问题，专注耍帅。
他对着她拍了拍摩托车后座，反而挑挑眉梢，道：“不上车吗？林小姐。”
林佳心：“？”
微风拂过男生额前的黑发，配合他稍带些痞气的笑容，完全是这个年龄段女孩子们的取向狙击。
路过的女同学们：“好帅啊，好想嫁。”
林佳心：“有毒啊，好想打。”
小虎牙男生见她停在原地没动，只当她是被自己帅傻了。
迈腿下车，走到她身边，刚要将提前准备好的粉色摩托车头盔扣到她头上。
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将他的动作打断。
小虎牙没拿住，粉色的头盔在天空中划出一个饱满的抛物线，随后直直坠地。
还滚了好几圈。
“喂！你干嘛？”
小虎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打飞的头盔，一脸心疼地追了过去。
秦晚舟不由分说拉起林佳心的胳膊，低声说了句：“跟我走。”
林佳心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出去了好几步。
小虎牙捡完了头盔，眼睁睁看着林佳心在眼皮子底下被拉走。他两步冲上去，挡在两人面前：“你想把她带去哪？”
秦晚舟抬眼看过去，冷着声音道：“不关你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你松开她。”
小虎牙说着说着，就要上手去拉林佳心。
结果被林佳心躲开了。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她，可怜巴巴地问：“宝贝心心，你要和他走吗？”
这称呼听得林佳心额上冒青筋，她忍住踢飞他的冲动，平静地回了句：“对，你别跟来。”
刚刚愣神的那会功夫，其实林佳心想了很多。
一面是秦晚舟的注视，一面是小虎牙男孩子的纠缠。她是怎么躲都躲不过的。
总不能一直默许他跟着自己，当一个挡箭牌？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有些事躲避久了就会发现，不如找个机会问明白，说明白。
小虎牙一开始还不罢休，往前跟了两步。
林佳心一个眼神瞪过去，他也就不得不在原地站下脚步了。
林佳心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胳膊从秦晚舟的手里抽离，默默跟在他身后。
走到校门口旁的小胡同附近，林佳心停住脚步没再往里走。
是了，就是这里。
这样一个令她心动又心碎的地方，曾经差点被她当成第二个家呢。
其实只是别人在配合她演戏，把她当做一个小丑而已。
“你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林佳心盯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道。
秦晚舟回过身，垂眼看向她。
一时间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委婉地和她说出实情。
这几天，光是看着她和那个男生越走越近，他已经感受到心焦了。
本想忍忍，只要默默注视着就好了。
但是他忽然发现，起初她还冷着一张脸，就在他关注时，反而会对身边的男孩子露出小脸。
他心里舒不舒服，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我家车还在等我。”
林佳心见他迟迟不说话，不耐烦地催促道。
于是，秦晚舟也顾不得什么委婉不委婉了，脱口而出：“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林佳心怔了片刻，抬起头看他。
到底还是说出口了，这不是占有欲作祟还能是什么呢？
她有点想笑，也的确是笑出来了：“为什么？”
秦晚舟有些纠结地蹙了蹙眉头。
林佳心又道：“我来替你回答，你看着不舒服了，对吗？”
他不否认，的确不舒服。
故点了点头。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开心就行。”
秦晚舟看她一脸不在乎，平静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急促：“他不是什么好人。”
说起这个，林佳心就一股火涌上来。
倒不是因为他讲别人的不是生气，而是因为后面那两个字。
好人。
什么是好人？
这两个字又到底要怎么去定义？
曾经在她心底里，没有人比秦晚舟更好了。
可是后来呢？
不也是看走眼了吗？明明有女朋友了，还来故意招惹她不是吗？
林佳心气鼓鼓地盯着他，直言道：“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晚舟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被林佳心尽收眼底。
说出这种话，难道她就不难过吗？
她不想这样的。
林佳心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吧？说完我就要走了。”
秦晚舟有些冷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喜欢他吗？”
林佳心双手蓦地握成拳，她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马路，车辆川流不息。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发酸。
过了会，才回了句：“反正已经不喜欢你了。”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林佳心干脆一鼓作气，跑了出去。
校门口。
小虎牙男生还站在摩托车旁边等她，一看到她，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走过来迎接她：“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林佳心情绪还没散去，瞥了他一眼，直言道：“我回来又不是因为你，我家的车在对面好吗？”
小虎牙手握安全帽，递过来：“我今天可以送你回家，车是我特地管我一哥们儿借的。”
林佳心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他，认真道：“未成年是不能骑摩托车的。”
“嘘——”他比了个手势：“只要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足够高大，开飞船都没问题。”
林佳心无语。
恰好此时秦晚舟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就算刚刚有因为她的话伤到，但到底还是担心林佳心会坐上那男生的摩托车。
眼看着他越走越近，林佳心也不管小虎牙絮絮叨叨在说什么。
忽然低声道：“喏，你看到了。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他，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小虎牙愣了愣，但是并不惊讶。
“现在呢？还喜欢吗？”
林佳心挽起胳膊，摆出一副教导主任说教的模样：“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刨根问底，只是为了让你别再跟着我！”
“我想好好学习了，你要是一直出现耽误我，我妈很凶的。”
然后趁着秦晚舟彻底走过来之前，林佳心拍了拍小虎牙的肩膀：“走吧，班草。你值得更好的。”
说完这些，林佳心迅速跑开了。
恰好是绿灯，她过人行道，上车，一气呵成。
司机见她气喘吁吁，递了杯水过来。
林佳心手里端着水，还不忘打了个电话：“你好，这边有未成年骑摩托车……”
林家的车子已经开走。
校门口只剩下小虎牙和秦晚舟。
小虎牙男生看了秦晚舟一眼，切了一声，戴上头盔翻身上车。
秦晚舟却道：“站住。”
小虎牙偏头看他：“干嘛？想打架？”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离她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按的什么心，你那点勾当早就被我撞见了。如果你还没完没了缠着她，别怪我不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