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程度堪比做梦。
尤其在秦晚舟说:“虽然我现在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但我会努力走过去。”
林佳心更是头脑爆炸,脸红心跳。
她手足无措了好一阵子,最终从椅子旁的花束里,抽出一朵玫瑰花。
塞进他手中:“你也不用那么努力啦,我还可以养你啊。”
秦晚舟愣了愣。
林佳心后知后觉,捂住嘴,问:“我说错了吗?”
片刻后,秦晚舟低低笑出声来。
他眉目清澈似皓月,笑起来格外好看。
林佳心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笑了出来。
—
一小时后。
林佳心再三和秦晚舟确定过:“我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秦晚舟点点头。
林佳心像是得到了最大的鼓励,一鼓作气,推开小虎牙男生的病房门。
在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秦晚舟带来的果篮里的水果,一个个捡出来,朝两个人丢过去。
娜娜失声尖叫:“林佳心你疯了?!”
林佳心一边扔一边笑:“让你们骗我,不是要探病吗?还满意吗!”
秦晚舟全程都守在她身边。
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也就在娜娜想冲上来的时候,伸手拦了一下。
娜娜愣了愣,气急败坏道:“秦晚舟你都看到了,她多么恶劣,你别拦着我。”
她越这样说,秦晚舟干脆整个人护在了她身前,冷着声音道:“我看恶劣的人是你吧?”
林佳心从后面,偷偷伸出一个小脑袋,对着娜娜眨眼:“不好意思哦,忘了和你说。秦晚舟,我追到了。当初我说追到,就一定能追到,你气不气?”
娜娜:“???”
“少得意了,我回头就给你们告老师!!!”
“那你可能没机会了,我叫我妈给你转学。”
“林佳心,你就仗着你家有钱,这样为非作歹吗?”
“是的啊,生气吗?”
这场闹剧持续了二十分钟。
林佳心最终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小虎牙男生一眼:“别再缠着我,也别缠着我男神要什么赔偿,你们不配。”
两人出了门。
病房内恢复了安静。
娜娜心态崩了,跟家里人交涉过后,崩坏的更厉害了。
抱着手机和小虎牙男生控诉道:“你就应该好好耍她一顿,叫她这么嚣张!”
小虎牙男生一直望着病房外,动了动嘴唇。
以一个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低声道:“其实,后来没想过耍她玩的。”
病房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查房。
身边的小护.士看了眼中间病床的小虎牙男生,道:“甄庖辉是吧?今天输液两瓶。”
—
娜娜转走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
班上偶尔传出一些传言。
有人说是被林佳心家里人弄走的,有人说是受不了林佳心和秦晚舟在一起,自行转学。
第一种还可信点。
第二种?他们两个人性格差的那么大,怎么可能谈恋爱哦?
看起来也不像啊?
秋季运动会即将开始。
学校提前举办了篮球赛。
林佳心体育细胞不达标,选择做班里的小裁判。
男生组篮球赛,决赛这天。
林佳心中午提前来班上,暗搓搓往秦晚舟书桌里塞了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加油。”
下午两点。
篮球决赛正式开始。
他们一班对打二班,林佳心带着小喇叭和纸笔坐在球场外。
哨声响起,两个班级的球员同时进入状态。
林佳心虽是裁判,但从比赛开始那一瞬间,她的双眼就已经离不开场上的秦晚舟。
高高瘦瘦,皮肤白皙。哪怕是在人群中,也可以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身边放着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冰镇饮料。
林佳心一边看他,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
不求比赛大获全胜,只求不要受伤。
她目光虔诚,注意力集中。
自然而然忽略掉了篮球场上对她频繁投去目光的甄庖辉。
传球,扣篮,得分。
年轻又有朝气的男孩子,在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
上半场比赛,很快便以五比四结束。
场上的人都在欢呼。
已经有旁观的女生冲上去,给秦晚舟递干净的毛巾。
但都被他笑着婉拒了。
他直奔林佳心而来。
林佳心递上毛巾和饮料,他低声道:“谢谢裁判。”
林佳心抿抿嘴唇,在心里偷笑。
下半场即将开始。
秦晚舟将毛巾递了回去,又从手腕上解开一个红绳子。
绳子上挂着一个小葫芦。
秦晚舟抛给她:“裁判,帮我收好。如果比赛赢了,是可以打开的。”
场上喧闹,没人注意到。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总是小心翼翼。
林佳心将绳子握在手心里,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温热。
在此之前,两人曾商讨过。
首先正读初中,学习为重,不能早恋。
但,可以等。
等可以名正言顺牵着手走在街上的那天。
等足够成熟可以承担很多的时候。
等他光彩四溢,足够优秀能站在她身边的时候。
那天,不会来的太晚。
也许就在伸手就能触得到的眼前。
下半场比赛,一班获胜。
林佳心一边激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小葫芦打开。
里面也有一张纸条。
她用手指抠出来,展开。
清秀的字体迎着太阳,仿佛在发光。
——“裁判的加油已经收到,秦晚舟会努力比赛。
如果……比赛胜利的话,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那就是,好好保管这个护身符。
以后,我一定会用戒指来换。”
—
林冉难得来接妹妹放学一次。
很奇怪,张扬跋扈的臭丫头,从上了车开始,一直在傻笑。
林冉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发烧。
她皱了皱眉,随口一问:“考试满分?”
林佳心回过神,摇头:“没。”
“那你笑什么?这车上有什么让你觉得好笑吗?”
林佳心随口胡诌:“我班篮球赛赢了。”
其实心里想的是——
不管你们在我面前怎么牵手,怎么秀恩爱,我根本不慌!
因为我!再也不用!吃你们的!狗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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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终篇,但是还有个小尾巴,大概2000字。
十二点以后放出来,还是贴在这章。
可能今天买过,明天再补点jj币酱紫~
总之冲就完事了!!!
第99章 严齐X喻宁
严齐/喻宁
楔子:我即将溺死在这片深海。
“2020年十二月二日, 凌晨三点二十五分。我又梦见他死了。”
“他是谁?”
“前男友。”
正在做记录的手微顿,过了会才重新在纸上滑动。
笔尖摩擦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偌大的房间内, 几乎听不真切。
可是喻宁却感觉被放大了千百倍。
耳中嗡鸣作响, 焦虑感毫无征兆一拥而上。
额上与后背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呼吸有些急促。
她双手搭在腿部,拇指的指甲在食指上用力摩擦。
“你患有重度焦虑症,需要吃药。”
清冷深沉的男声, 将她渐渐神游在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喻宁看向面前的人,咬了咬下嘴唇:“医生,我不能吃药。”
“为什么?”
“因为我怀孕了。”
“你的病很严重。”
“我知道。”
严齐拧了拧眉:“既然是前男友的孩子, 打掉不行吗?”
“不行。”
喻宁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 忽然出现一抹笑, 温和又平淡。
她摸向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是我要送他的礼物。”
笔从手中掉落在桌上, 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室内陷入一阵沉默。
严齐手扶上额角,半阖上眼,揉了几下。
喻宁见他满脸倦色,轻声开口:“我的病, 很难治吗?”
严齐睁开眼。
无框眼镜后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眯起,几分潋滟, 看得喻宁心间狂跳一下。
他沉声开口“不难治, 忘了他就好了。”
“可忘了他本就不是件容易事。”
“我会帮你。”严齐平静道:“相信我。”
—
喻宁是被人亲自带到楼下,又送回家的。
门一关上, 严齐轻轻叹了声气。
他起身, 将身上穿着的白大褂脱下, 递到秘书手中。
整理袖口的时候, 随口一问:“下午会议几点?”
“三点。”说着,秘书上前一步,想替严齐整理领带。却被他抬手拦住,眉头微蹙,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多了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不用。”
女秘书只能垂下头,向后退了两步。
递上会议文件时,她没忍住,又开口问:“严总,您要一直陪着夫人这样演下去吗?”
严齐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后走了出去。
一个“嗯”字轻飘飘的,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秘书一人。
她惋惜地摇摇头,走到办公桌前整理桌面。
一个病历本摆放在中间,上面的张扬的字体映入眼帘。
后面几页都在记录喻宁口述的症状。
从今年的十月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二月。
她到现在都记得喻宁每次来“治疗”的状态。
十月份,她是天才学霸,从幼儿园起就是第一名的天之骄女。
结果代表整个大学去参加数模竞赛得了倒数第一,归来后焦虑症发作。
十一月,她是叱咤圈内的投资人,人人皆知只要是喻宁看中的项目,稳赚不赔。
结果忽然决策失误,不光自己赔进去3.5亿美金,还带队一起亏钱。在遭受过埋怨和愧疚后,焦虑症发作。
十二月,她是被前男友抛弃的纯情少女,未婚妈妈。她倒追他多年,终于得到回应,还以为能就此携手共度余生。
结果却在无意间得知,前男友对她另有所图。不光如此,还狠心把人抛弃。遭受巨大打击后,焦虑症发作。
这一切的症状一直都是由严齐亲自来执笔记录。除了第一页。
第一页的诊断来自真正的医生。
患者:喻宁。
确诊:癔症。
症状体征:分离性遗忘症。
【故事】
“一种记忆障碍,表现为突然的逆行性自传体记忆力丧失。伴有回顾性的记忆空白特点,具体表现为缺乏意识层面的自我认知。比如,我究竟是谁。这种病在一般人群中患病率为2%到7%……”
喻宁对着词条看了半天,她努力集中注意力,甚至用念的。
但意识却逐渐涣散,眼前的字开始重影,双手止不住的震颤。
昨晚梦醒时,那种胸前中的闷痛再次出现。
喻宁关掉手机,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面对心脏随时可能抽停的濒死感,她忽然觉得,所遭受的痛苦竟然没有任何意义。
不对。
不是没有意义。
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情绪稍稍镇定了下来。
起码,要等到孩子出生。
严齐回到家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景象。
灰白色调的卧室里拉着窗帘,没有一丝光透进来。
整个房间里都刻满了沉闷。而喻宁躺在双人床的中间,目光无神。正平躺着流眼泪。
这几个月来。
几乎每日回家,看到的她的样子都是不同的。
有时狂躁,有时痛哭,有时疑神疑鬼躲进柜子里一句话都不说。
但近来,她表现得越来越心如死灰。似乎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生机一般。
严齐心上像是被人拧了一把一样。
他脱下外套,慢步走到她身边。尽量将声音放得很轻:“喻宁。”他唤道。
喻宁眼珠动了动,但整个人仍然平躺着。
良久,才缓慢地转过身来看他。
在看清男人那双隐在昏暗光线里的桃花眼时,她动了动嘴唇:“严医生?”
严齐伸手去扶她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低声应了句:“嗯,是我。”
他将她扶起,又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喻宁反应过来,笑了笑:“刚刚睡着了,困得满脸都是眼泪,让您见笑了。我自己来吧。”
她接过帕子,在脸上擦了擦,这才重新看向他,问道:“对了,您怎么会来我家?”
严齐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将窗帘拉开。
强烈的光线照射过来,几乎引起喻宁心里的恐慌。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地眯了眯眼。
严齐站在光线下,他没有穿白大褂,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衬得五官更加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