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楼上的几位这么一形容,突然觉得好有道理,因为不是硫酸,没有造成伤害,方伟最多也就被关一下,可年若若的名声就没有了!】
【这时候黄希蕊的粉丝跳出来踩她,网络暴力来一场,她说不定就承受不住了……】
【这件事怎么看年若若都是受害者。】
【没错加一!】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一群人就将这件事给分析的很透彻,但还有人跳出来装圣母。
【可年若若没有被砸到,反而是方伟好惨啊,被砸的满脸的血。】
【我如果是年若若的话,我情愿被砸得满脸是血,也不要被人洒niao啊!】
【这是侮辱,绝对是对人格的侮辱。】
【那个脑袋不是很好的人,要是你,你愿意被niao洗涤,好让方伟不被砸的满脸是血?】
【圣母女表哦!】
很快,视频被传到了微博微信各个平台上,立马吸引了不少路人。
这一边,年若若已经在警局做了笔录,同时请了金律师过来,金律师接到她的电话,立马赶来,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恶劣到这种地步,年若若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金律师已经了解了大致情况,对年若若说,“这件事肯定可以扒对方一层皮下来。”
年若若却冷淡地摇摇头,“最多就是伤人罪,扰乱公众场合秩序,可别的……”比如拉下黄希蕊,“难。”
金律师皱眉,“这点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我只希望他能做到三点,第一,公开道歉,第二,这件事必须备案,第三,适当的精神损失费。”
年若若很明白,这是一个开头,如果没有做好,有人开了头,后面就会有人盲目跟随,她得随时防着这些人,太麻烦了。
所以,必须要严惩才行。
金律师点点头,“你放心,交给我。”
金律师直接去做事了,年若若配合地坐在一旁,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接到了外公的的电话。
“若若,外公看到视频了,你在哪里?”
“外公,你不用担心,金律师陪着我。”
“出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外公说,金律师一个人行不行?还是把集团里的律师团喊过去……”季德厂在那儿啰里啰嗦。
嗓门很大,大约是激动的关系,但年若若有点尴尬了,看了一眼金律师,金律师浑身散发一种“他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气场,于是当场偷学的她也淡定了,不尴尬了。
她好声好气地安抚了外公,又跟后来打电话过来的爸妈说了一遍,最后还有她可爱的弟弟,在电话那头炸毛地喊着,“怪不得姐姐说不要认亲,马蛋,这真的是认亲要人命啊!”
这句话还真的是对的,认亲没走上暴富的路,反而是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给弟弟顺了毛之后,金律师那边暂时也处理好了,他送她回去,路上,他对她保证道,“小小姐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她应道,“我很信任金律师。”
金律师含笑地点点头,认真地开车了。
到了她家,她下了车,刚要走进自己家,就看到家门口那一抹身影,孤孤单单,可可怜怜。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她走近,“孟旭。”
“你回来了,”他神色冷然严肃,“没事吧?”
她诧然,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毕竟他眼睛都看不见……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的事,我都放在心上。”
他的眼睛看不见,但他的心,看的见。
年若若站在那儿,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面基后始终觉得有些陌生的人,终于有一点点小哥哥的样子了,说话的口吻语气让她心里微暖,她笑着说,“嗯,我没事,小哥哥……”
最后三个字很轻,但孟旭听到了,唇角也跟着弯了弯。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陌生感正慢慢地消失。
第40章
冬天的风吹起人来带着一股刺骨的疼,孟旭身上只穿了简单的毛衣,年若若微微皱眉,“外面冷,回去吧。”
他点点头,但没有动。
“李叔呢?”她问。
“我让他去办事了,等一下,我打电话给他。”
闻言,她的眉心折痕更深了,这位李叔应该是他的管家,可怎么就让他一个人待在她家门口,难道不怕他出什么意外吗?
“我推你进去吧。”她说。
“好。”他也不矫情,爽快地应下。
她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应得太快也太欢乐了,可也没多想,可能是真的冷吧,看他脸色发白,没什么血色,她忍不住地说,“以后出门要记得多穿衣服。”
“嗯。”他笑着点头,“刚才出门太急了。”
“出门再急……”她一顿,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出门太急,脸微微发红,声音愈发的低了,“再急也要注意保暖。”
“嗯。”他一副很乖很听话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推着他到隔壁,准备按门铃的时候,他突然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钥匙在这儿。”
她伸手接了过来,心想难道他等着她就已经算好她会送他回去?手指尖触到一阵冰冷,冷的她赶紧收回了手。
他,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啊?
她,想问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外面等她,是不是算好了她心软会送他回去?可被那一阵凉意一触,她问不出口了。
她拿过钥匙,打开了门,他家格局和她家几乎差不多的,她低头看了看门槛,微微疑惑,门槛这么高,轮椅怎么推进来,会不会有什么辅助工具,正要转头问他,就看到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很高,起码有一八几,以她在女生中算出类拔萃的身高竟然还需要仰头看他。他一直坐在轮椅上,以至于她忘记了,他只是眼睛看不见,而不是腿脚不方便。
“门开了?”他问。
“嗯,开了。”
他缓慢地挪动着脚步,往她走来,快要走到门前时,她下意识地伸手拦住他,“这里要小心,有门槛。”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嗯,之前刚搬来不习惯,差点就摔倒了。”
想到那个画面,她有些担心地问,“为什么搬家?”怎么说也是以前住的地方更熟悉吧。
“这边更适合我静养。”他说。
“可你不习惯。”
“嗯,是不习惯,但没关系,会习惯的。”他温和地说。
说着话的同时,他的脚往前试探地伸着,她不由地抓紧了他的手,“再走一步就到门槛了。”
“嗯。”她的手软软的,暖暖的,仿佛融化了的棉花糖,另一只空着的手偷偷地握成了拳,掩饰着他心里的雀跃。
年若若没有注意到这些,直到她扶着他走过了门槛,她忽然发现,他们两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她瞬间羞赧了,急急地收回了手,“你、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拿轮椅。”
他抿着唇,将翘起的唇角微微压下,“嗯,谢谢你。”
“不会。”她飞快地去拿轮椅,等轮椅拿进来,她关上了门,“我扶你进屋?”
他没出声,似乎在想什么,她看着他,“孟旭?”
“你一个女生,不要这么好心,知道吗?”他开口了。
“啊?”
他的手抬起,穿越空气的阻碍,落在了她的头发,轻轻地揉了几下,“我是你的小哥哥,我不会害你,可坏人就不一定了,你不要一个人去帮人,结果把自己坑了进去。”
她突然想到,之前给他讲恐怖故事时说的一个故事,内容是一个女大学生好心地送一个路上晕倒的老人回家,结果被埋伏在那儿的人给打晕,卖进了大山里的悲惨故事,当然她讲的恐怖故事就是被虐待而死的女大学生化身厉鬼要这些人血债血还。
“我……”
“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也是一个成年男人,”他的手一顿,“想要把你给压倒,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是事实,她看着他,确实以他的体格,她是斗不过他的。
“如果,我还有帮手,你是不是完蛋了?”他温柔地说。
她抿了抿唇,“哦,我早知道就应该让你喊李叔过来。”
说到这儿,她才发现他们进来了,可李叔却不在。
“你看,家里没有人,李叔去办事了,孤男寡女,我要对你做什么,你不怕吗?”
她眼睑颤了颤,开口,“你看不到啊。”
“看不到,不代表做不到。”他说。
她忍不住辩解,“那我逃开了,你看不到我,怎么抓我?”
“我会一直抓着不放。”他一语双关地说。
她没听懂,想一想他是真的为她着想,她刚才确实没想到自身安危,乖乖地说,“你说的对。”
他没有多说了,伸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她的发丝软软的,掌心被发丝轻轻地挠着,无声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她刚刚不就在学校里被攻击了嘛,知道他话里的关心,她伸手扶着他坐在轮椅上,“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你。”
“嗯。”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脸颊被一抹软软的东西挠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
“啊!”她惨叫一声。
他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是你的头发?对不起,脸上痒痒的,我还以为是飘絮。”
这天气有飘絮?她摸了摸被抓的头发,没多想,“没事。”
她正俯首将他安置在轮椅上,说话的时候凑巧在他的耳边,软糯的嗓音拂过他的耳廓,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直了。
她直起身体,推着他进屋。她推着他往客厅走,忽然发现屋前的台阶上都做了处理,有适合轮椅推上去的平台,“这里有平台,外面怎么没有做呢?”
他神色自然地说,“平时大门门口有别人进进出出的,要是没注意很可能会崴到脚,我就只在这些地方装了。”
她没多想,推着他进了客厅,屋里很暖和,他轻轻地开口,“想喝什么?”
“不了,我回家了。”她说。
他微笑地点点头,“好。”
她松了一口气,还有点担心他会挽留她,没有挽留就好,“那我走啦。”
“嗯。”他点点头。
脚步声渐渐地远了,门吱呀地打开,又合上了,孟旭浅浅地笑了,“李叔。”
李叔从客厅旁的小间里走了出来,“先生。”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水军现在在黄希蕊的微博下,要求黄希蕊现身要说法。”
他点点头,“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否则,她卖惨了,也会有人买单。”
“是。”
——
这件事发展到了后来,黄希蕊不得不出来澄清和自己没关系,不少人在黄希蕊的微博下喊着要黄希蕊管理好粉丝,更有人直白地戳穿黄希蕊的伪善,说她表面一套,私下里又一套,偷偷跟粉丝抱怨,单纯的粉丝就想替她出头了,结果黄希蕊一转头就不认。
很快,方伟那边也出结果了,虽然没有造成年若若受伤,但需赔偿她精神损失费,并且写了道歉信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以及微博上,学校也对他进行了退学劝说。
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因为一时糊涂毁了自己的人生,方伟的父母气到不想认这个儿子,但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没有办法,只能将儿子带回去,可生活却太难了,他们在京市被人指指点点,只好包袱款款地离开京市,找一个小城市待着。
黄希蕊正在休息间里,脸色非常难看,方伟好解决,给他一笔钱让他把这事给认下了就好,但是想到年若若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而她惹得一身骚,她心里就很不服气。
她怀疑,有人在背后帮年若若。
应该是外公外婆他们。
她咬着牙,她怎么说也做了他们十几年的外孙女,他们说不要她就不要她,真的是太狠心了。
年若若除了那张脸长得还不错,有什么地方比她优秀?她妈跟她说过,不要自降身份对付年若若这种人,可她自降身份,还没赢过年若若,这才是最气人的。
她拿着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那边一接通,黄希蕊乖乖地喊了一声,“舅舅。”
季峰笑着说,“蕊蕊怎么打电话给舅舅了?”
“我还以为舅舅不要我了,”黄希蕊委屈不已,“你都不关心我了。”
季峰苦笑,他都要疯了,老婆坚持和他离婚,他的两个孩子还支持她,他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又是哄又是求的,但都没用。
“舅舅,你都没看新闻吗?”黄希蕊抱怨地问。
季峰最近焦头烂额的,怎么可能关注娱乐新闻,问了事情的缘由,紧接着皱眉,安抚她,“蕊蕊,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怎么能怪你!”
“唉,我不知道啊,我觉得我超级无辜,我都把东西还给她了,别人看她不顺眼要教训她,关我什么事。”黄希蕊气恼地说。
“舅舅给你查一查,看看……”
黄希蕊心里一紧,“舅舅,你这是不相信我?”
“没有啊,舅舅觉得这事不简单,说不定幕后有人。”
“不用了,舅舅,你这么做,外公外婆怎么办啊。”
季峰听了她的话,想到了这次的事情,细细地品了品,这事说不定就是年若若一手自导自演,再加上他爸妈有意地维护,这事自然只能是黄希蕊吃亏了,不行,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