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被姥子一拳捶爆——蔚缇
时间:2021-02-24 10:11:13

  其实倒不是鲁勿退有多暴躁,而是这事搁在一个人头上都受不了,他现在脑子已经闹得快炸了。
  事发当天,最后一个见到村长的人,是他。
  说是要去掏厕所,但是两个人一对上眼,就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特别是当鲁勿退从烟盒里抽出几张红票子拍过去后,村长就笑得更欢,简直是牙不见眼。
  村长最爱吃的不是寻常野味,而是癞蛤.蟆。
  对,没听错,不是田蛙不是青蛙,而是背面长满了密密麻麻小疙瘩的绿色癞蛤.蟆。
  鲁勿退手边的烟烧到一半都忘了吸,“但我之前有个哥们捉了来吃,没两口下肚人就厥了过去,叫个救护车运去医院一看,好家伙,中毒了。说是癞蛤.蟆背部有个叫什么皮脂腺的东西会分泌出毒液,吃下去会对人身体各个器官都造成挺大的伤害。”
  反正他的哥们是没救回来。
  “瓜娃子,”村长拿起一副白手套套在了手上,带着他走到河边,徒手捉过几只,水里头轻轻涮一下就干脆利落地剥掉皮,把血肉模糊的一团放到刚从家里拿来的小砂锅上面煮。
  水咕嘟烧开后,他还打了个鸭蛋放进去,脱掉手套后还捻了把陈皮进去,剥了两瓣蒜去腥味,最后水收干后还撒了把椒盐。
  村长拿一副筷子递给他,得意地道:“大春村的说法是小金蟾,山下边的说法应该是金沙蠄蚷,几好吃呢。”
  确实,金黄色的蛋液裹着白色的蟾蜍肉,上面还有细碎的椒盐颗粒,就连血水都被煮的干干净净。
  两个人也不用喝酒,有滋有味地嚼着癞蛤.蟆当溜缝,还谈天说地,把这些锅里煮着的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徒留下一堆干巴巴的蟾蜍皮。
  然后村长抹了把油嘴,和他商量:“那鲁哥你先回,我收拾完就去,下回哥俩还接着吹!”
  “成。”鲁勿退一拍大腿,眼睛都挺舒服地眯起,也不和他再多说,就留下满地的狼藉回去和众人汇合,还记得串供,分别说自己都去哪里找的只剩下平角裤衩小男友。
  后来的事情就不必再提,村长失踪之后,别说小砂锅和筷子,就连蛤.蟆皮都是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这事真是他蛤…蟆腿的邪乎。
  这村长现下被剥了皮,不正是之前那金黄色的金沙蠄蚷吗?
  看着圆圆的手电筒光,鲁勿退皱紧眉头,心里头是一股火往上拱,好像就是一直没消化下去的癞蛤.蟆,好像要从他翻腾的喉咙里钻出来,伸出粉色的舌头往他脸上的孔里面钻。
  另一边,送慢悠悠的村长老婆回到家中后,还没等赵饴纽礼貌告辞,就听到这位眼盲的妇人低声问,“孩子,你也看不见吧?”
  赵饴纽听了也不惊慌,也不愤怒,只是微微一笑。
  虽然在普通人看来,村长老婆什么都看不见,可她眼下却是跟着年轻秀气的姑娘一起笑起来,“在我们这座山头,盲的是他们,可不是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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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神明与偷猎者
  从看不见的村长老婆屋子走出来后,赵饴纽眼镜后的双眼轻微地弯动一下,短暂的发出异样的光彩后又迅速消隐,重新变成了以前沉静的清秀样子。
  看不见吗?
  她望着天际灰蒙蒙的颜色,低声地笑了一下。
  与其说是看不见,不如说是赵饴纽看到的东西和世上的绝大部分人不一样。
  好像是来自于另外一个次元的解读。
  散发着热气的动物是混沌拼接的色块,莽撞地搭成不同的形状,山川溪河都是流动的静物,是干净的纯白色。
  向小园没有当真,只是以为对方在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于是她也笑闹着问:“那你小时候喜欢的那位是什么颜色啊?”
  “是没有颜色的。”赵饴纽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慢慢地重复道,“他就只是他而已。”
  向小园啧啧感叹了一声:“少女的粉红色滤镜真是要不得,说吧女神,你小时候看过多少部轻小说?”
  赵饴纽:“也不多,大概就是二百来部吧。”
  要怎么说谎言才不会发现呢?
  大概就是十句话中,九句真,一句假。
  比如说他有名字这件事,好像就是个伪命题。
  自从在团簇的花瓣扑叠下遇到对方之后,赵饴纽每个周五的下午都有了新去处,她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跳上慢悠悠的巴士站,窗外是车水马龙的都市到山清水秀的自然景色。
  她搓着手里的竹蜻蜓,歪着脑袋问斜倚在树下的他:“难道不会觉得孤独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样长久地孤守在寂静的山林里,哪怕是跳动的松鼠或者林里的小鹿也不能与之对话,就只能晒完太阳转个身晒月亮而已。
  太无聊了。
  就算是做神,也还是太无聊,赵饴纽哪怕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住。
  他的笑容如果用人类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应当是温柔的,“所以你来陪我说话了。”
  眉目清淡的青年语调没什么起伏,明明是深秋,赵饴纽却觉得有一股春风拂过。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绯红的脖颈,小声问:“我是赵饴纽,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没有名字。”对方轻轻地笑起来,阳光折叠在他淡色的眉宇上,湖光秋色荡漾在眼眸中,曲起的腿因本身的无意识而带着一点潇洒,“不如你给我起一个吧。”
  孤单地撑起座座生灵的城池,无论是以信仰还是香火为食,还是一个样的寂寥,都只不过是他一个神的孤木难支。
  但那也是孤单的神明。
  能看到她也被她看到的神明。
  于是赵饴纽侧过头来看着对方,低声道:“那就目难枝吧,怎么样?”
  “目难枝。”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因着姿态优雅,就好像是饮着琼浆,望过来的目光凉而静,是汩汩流淌的河流。
  于是赵饴纽也跟着变得宁静下来,并拢的手中握着的竹蜻蜓飞起来,抵达落日的终点前在草叶上短暂停歇片刻,背包里看不进去的书被阳光熨热,是暖和的草液味道。
  优雅的神明或是阖目小睡,或是仰倒在茂密树丛,又或是安静地看着她,目光都是。
  赵饴纽喜欢目难枝,喜欢这一片无人惊扰的沉寂山林和半壶落日,流下来的蜜浆可以用喇叭花黛紫色的花瓣啜吸。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永无止境地重复下去。
  一个平凡的周五,她抱着自己的双肩包兴冲冲地到林子里,目难枝仰倒在树丛中,用手臂遮住眼睛,碎落的叶片影子洒落在他发丝上,好像已经和树合为一体。
  神明也会嫌阳光刺眼吗?
  自从认识了目难枝之后,赵饴纽发现之前自己对神明的认知出现了一点偏差。
  就比如,神也是需要睡眠的,神也是喜欢偷懒的,调和鳄鱼和燕千鸟矛盾的时候也要和稀泥,被槐树精哭诉晒不到太阳的声音吵醒的时候,一边温和念着就来,另一边却是在对方看不到的树荫下无奈地叹一口气。
  真的好难,但是莫名又觉得有一点可爱。
  赵饴纽放轻了脚步靠近熟睡的他,还没走几步他就睁开了清澹的双眼,含着点微末的笑意看她,“你来啦。”
  她轻轻点点头,跑到他身边抱膝坐下来,“我有同学告诉我,神明都是以人类供奉的信仰为食的,比如说瓜果香火,金子塑的雕像还有佛珠经纶,哪怕是工业糖果也没关系。但是如果渐渐地没有人记得你的话,神明就会变淡变小,甚至逐渐消失了。这是真的吗?”
  赵饴纽很忧虑,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还有很多人会牢记神明为你铸庙吗?”
  没忍住,目难枝轻笑出声,“你这又是看的什么奇奇怪怪的漫画?”
  “传闻不都是有根据的吗?”赵饴纽害羞地挠挠头,不过却舒了一口气,“只要你不会消失就好了。”
  “不过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怎么算也是我祖辈的神吧。”目难枝枕着粗糙的树干,掀起的眼皮带着点初醒的懒倦,“不过现在不是这么算的,不然我早就灰飞烟灭了。”
  这倒也是。
  赵饴纽好奇道:“那你是以什么为生的呢?”
  尽管对方是神,但恐怕也要守着一些特殊的规律而非毫无拘束,不然以赵饴纽对他的了解,估计对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你真的想知道?”目难枝拍落下身上的草屑,松松懒懒地直起身子来,正要启唇说些什么,忽然山下树木传来窸窣响声。
  不是寻常的野兽和哭啼啼来找他主持公道的野花精,是人类。
  是偷猎者。
  他们背着□□,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周围的环境,军绿色的服装帮他们隐匿于树丛,觑起的眼瞄准栖息在树上的猫头鹰。
  夜间的猫头鹰会展开翅膀出来觅食,不过太阳升起时就是这些鸮形目的鸟陷入沉睡之时。
  为什么要吃猫头鹰呢?
  明明有这样多好吃的东西,酸酸甜甜的锅包肉也好,蘸着辣酱的炸鸡也好,奶白色汤汁的鲫鱼也好,香醇味浓的红烧牛腩也好。
  猫头鹰又不好吃。
  而且它们和人类互不干扰,甚至因为后者不断侵扰着栖息地的脚步而一退再退,飞翔时的羽翼都不能肆意地划过整片天空,而只能小心地圈出来可怜兮兮的半个圆。
  就这样,也要将矛头对准猫头鹰吗?
  “喂,不吃猫头鹰的话,难道你会死掉吗?”
  赵饴纽很想愤怒地冲他们大声质问,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染上怒火,不过却有另外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小声地回答着:“猫头鹰不好吃,不吃也不会死掉,可是猫头鹰可以卖掉很多钱。”
  稀少而珍贵,就是这些野生动物的原罪。
  气得不行,赵饴纽刚想拨电话去找森林的执法人员,但是却被身边的目难枝温柔地制止。
  她转过头去,对方一向温和上扬的唇角延展成平直的线,宁静溪流汇聚的河水在眼眸中惊起一片惊涛骇浪。
  伸出的手臂苍白笔直,形如锐利的雪白剑意,耳边的发丝无风而动,在空气中撕扯出猎猎飞舞的形状。
  他是神明。
  从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赵饴纽无比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
  比起可爱而善良的人类,他更是肩负着守护一草一木职责的神明。
  底下的两个人还在鬼祟地对话。
  “这玩意真能卖这个数?”较瘦的人比划出个数字,孤疑道。
  较胖的人呸出一口槟榔,在原有的基础上又伸出两根手指,“那可不止,是这个数,哪怕你强.奸了一个女大学生,都能拿这笔钱买下来,当暖床的小老婆。”
  他们对视着贼笑起来,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偷偷从黑…市买来的图枪口径很小,有时候要发好几枪才能猎中一个,较瘦的人扛起了□□。
  旁边那胖子还絮絮叨叨:“你瞄准了再开,这好皮子也能卖钱。要是能多留几发的话,指不定还能再搞几个绿头鸭,那老子这趟才算没有白来。”
  “知道了,用你嘟囔吗?”瘦子抹了把头发上的汗擦在衣服上,瞄准着安稳睡在密密交叠树丛中的阴影,阳光把汗水照进他眼睛里。
  要小心地扣动扳机。
  砰砰。
  弹无虚发。
  倒在血泊里的动物抽搐着挣扎,想要扒住树干取得一线生机,又或者只是生命弥留间本能地挥舞着软绵的四肢。
  暗色的血液是新鲜的河流,最后终究会凝固在琥珀色的夕阳里,深埋于土壤滋润着后面的树抽枝发芽。
  赵饴纽面无表情地望着下面。
  这是两个死人。
  这是两个动物。
  这是两只猎物。
  这是两头怪物。
  放下的手臂优雅而冰凉,望向她的目光明明是淡漠的,可好像因为粉色夕阳的笼罩而贴上了一层细碎的暖意,“我以这个为生。”
  目难枝捧起她的脸,好像是抚摸过静谧的花丛,亦或是林间小鹿漂亮的皮毛,眼睛专注而清淡。
  是没有温度的。
  于是原本看到死人的恶心感一清,一切都重归以前的宁静,赵饴纽轻轻地微笑起来:“真好。”
  一切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却又有什么东西在彻彻底底地发生着改变。
  不过。
  可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大声:神杀人不犯法!
  刚才去看了下后台,我已经合起来写了一百万字了,然而才刚刚完结掉一本古代的言情。
  是不是都写的太长了?陷入沉思。
  而且你们居然没有人想接收我的爱,哭了,我随机发了,不许拒绝我的红包!
 
 
第164章 、女巫与神婆
  扯开的天幕没有光,只有昏沉如赤红血液的太阳。
  在这个村子待得太久,就越是觉得诡谲。
  比起其他惶惶不可终日、每天都念叨着要离开的人来说,鲁勿退显得非常平稳,就连光头上肉粉色伤疤都露出只有大佬才会有的风情。
  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可真是怕得很。
  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吧?
  鲁勿退这个人其实是非常相信科学的,他之前为泡我吧工作、做OX项目的导师去骗其他女人的时候都要讲数据。
  他会告诉你,如果酒精浓度高到多少度的时候,百分之多少的女人会醉醺醺地辨不清方向。
  他还会总结出规律,非常细致地列出每一次推拉要用的技巧和间隔的时间,就连生命大和谐时,用什么理由不戴套都要给你搞出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又要去怎么做才能避免掏打胎钱被人给缠上。
  总而言之,绝对的金牌讲师,PUA必不可少的精神导师。
  然而,就算是这样一个能把荷尔蒙的多巴胺分泌曲线都做成条形图仔细讲解的伟大男人,他也依旧因为最近的这些邪乎的事情而感到害怕。
  他可是亲眼看着村长在河边抽着旱烟收拾蟾蜍皮的,当时对方脸上那种自如镇定的神情,鲁勿退现在也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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