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郎逃婚了——喝口雪
时间:2021-03-01 01:06:50

  阮芷音瞧着胳膊上的红印,不免有些遗憾。来的是海边,却不能下水。
  程越霖见她似有沮丧,笑了笑,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刚才回来,外边的沙滩上瞧着挺热闹,去看看么?”
  不知道是不是当地人太过热情,今天酒店前的沙滩上会办当地的节庆,还邀请了酒店的客人一起过去参加。
  刚才阮芷音和程越霖回来,开着观光游览车同两人打招呼的服务生笑着露出大白牙,大方向两人提出了邀请,热心得不好拒绝。
  阮芷音想了想,反正已经不能下水,去体验一番当地的礼仪应该也不错,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换了身衣服,去了热闹的沙滩。
  沙滩三三两两摆放的椅子全部坐满了人,有外国的游客,也有专门来参加节庆的本地人。
  他们找了位置坐下,正前方有人站在石头上跳舞,人群中喝彩声此起彼伏。
  服务生上前给他们递来两碗装在椰壳中的酒,盛情推荐说是当地的特色。
  半个椰壳里盛着发灰的酒。
  阮芷音接过抿了一口,味道很淡,舌尖却有些发麻。看着像泥水,喝起来却有股辛辣的后劲。
  是不太能轻易接受的味道。
  她紧抿着唇蹙起眉,转头看了眼程越霖,对方倒是喝得面不改色,一滴不剩。
  阮芷音见状,忍不住问了句:“你喜欢喝?”
  “不喜欢。”程越霖侧目看她,低声说完,继而又道,“难道你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色大变?”
  虽然不喜欢,但他还要面子。
  骄傲的代价,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阮芷音笑了笑,把自己手中的那碗酒递给他:“这碗也给你?”
  她确实接受不了这个味道,但人家好心给的,不喝总归不太好。
  男人瞥她一眼,无奈地接过,咕咚几下一饮而尽。
  顿了顿,凝眉说了句:“唔,我先去趟洗手间。”
  言毕,程越霖起身走开。
  阮芷音觉得他的背影似有急切。
  她像是恶作剧成功,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沙滩上热闹的表演。
  过了片晌,视线被突然出现的一道身影遮住。
  阮芷音抬头,面前的男孩竟然有几分熟悉,是昨天在酒吧遇到的人。
  想了想,对方应该也是游客,来这看节庆的仪式并不奇怪。
  看了眼阮芷音身旁空荡荡的座位,沈佑率先开口:“姐姐,我昨天看到你们才刚出了门就分开了,感觉可不像是夫妻。”
  言下之意,是觉得阮芷音在酒吧时是故意借着程越霖打发他。
  昨天出了酒吧,阮芷音因为心里想着事,确实落后了几步跟在程越霖身后。
  “你想说什么?”她撇眉问到。
  沈佑笑了笑:“你昨天在根雕店买东西的时候,我也在。我叫沈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昨天她选完了根雕,还温声细语地给了那位年迈的根雕师傅一笔不菲的小费。
  他还没见过这种温柔到骨子里的女孩儿,邂逅一场,也是真的想认识对方。
  阮芷音抬了抬眼,视线越过面前的沈佑,落到了他身后眸色深沉的男人身上。
  沈佑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蹙眉转过头,看到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张了张嘴:“你们……”
  他本以为,两人只是萍水相逢。
  阮芷音站起身,牵起程越霖的手。察觉到他隐隐的不快,顿了下,安抚得在男人硬朗的侧脸落下一吻。
  而后看向沈佑:“你误会了,他确实是我丈夫,昨天我们只是闹了别扭。”
  你要是再不走,恐怕又要闹别扭了。
  沉默了会儿。
  程越霖垂眸看她,又瞥了眼沈佑,云淡风轻地开腔:“夫妻闹别扭呢,是情趣。怎么,这位先生好像不懂?”
  话落,又挑了挑眉:“不懂没事,等结了婚,自然就懂了。不过别人的对象,还是不要惦记了,你说对么?”
  男人瞧着挺正经,可只有阮芷音知道,他说话时,指腹惩戒式地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肌肤的摩挲带来一阵酥痒。
  可她却要佯装无事。
  被讥诮了一番,沈佑脸色不太好看,顿了顿,转身离开。
  阮芷音扭过头看了程越霖,叹口气笑道:“阿霖,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两人坐回刚才的位置。
  程越霖抿下唇,眉峰微蹙。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瞥了瞥她,淡声问到:“你讨厌这样?”
  阮芷音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讨厌他吃醋。
  她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其实也说不上讨厌。”
  顿了顿,又进而解释道:“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吃醋其实是因为在乎我?”
  如果他在这种时刻平静以对,一点情绪都没有,好像也不是那么开心。
  谁知她刚说完,程越霖突然看着她笑了笑:“那你错了。”
  没等阮芷音开口询问,男人又悠然扬眉,揽过她道:“要是我学着大度不吃醋,难道就是不在乎你了?”
  姿态瞧着傲慢得很,阮芷音没忍住,窝在他颈边哧哧笑出了声。
  ——
  沙滩上,节庆的表演结束。
  时间已经不早,人潮纷纷散去。
  程越霖牵着她起身,却没准备回酒店,说是要再带她去一个地方。
  刚才出门时,阮芷音穿了双露着脚面的平底鞋。此时走在沙滩上,鞋里已经进了不少的沙子。
  海边的沙子有些潮湿,倒是不太好清理干净,贴着脚面有些难受。
  程越霖瞧见她放缓了脚步,转过头问道:“背着你走?”
  虽是问句,可男人说话时便已经低下了身子。
  海边寂静,只有进退的浪潮声。
  周围已经没什么人,阮芷音没再扭捏,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我们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阮芷音心下狐疑,还挺神秘?
  程越霖背着她走了十几分钟,离开沙滩后也没有放下她,最后到了处地势稍高些的山上。
  从这望下去,可以俯瞰岛上的夜景。
  不过让阮芷音惊讶的,还是自己被男人放下时眼前的一幕。
  四周被人精心布置过,地上摆满了星星点点的蜡烛和花丛,排出一条窄窄的路。尽头处,一个缠绕着花藤的秋千静静立在那。
  程越霖牵着她走到秋千上。
  “你这是?”她回首看他。
  话音刚落,咻的几声传来——
  昏暗的天空中突然升起了姹紫嫣红的烟花,璀璨的色彩在空中尽数绽放。亮眼的花火填满在黑色的幕布上,迷离而梦幻,久久不歇。
  恍惚间,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这有一份,借花献佛的礼物。”
  阮芷音转头,看到程越霖递来一个木盒,边角的红漆已经磕掉了不少,看起来很有年头。
  她愣怔着打开,盒子里是一块已经有些老旧的怀表,也是她很熟悉的东西。
  等看清木盒内盖上不太流畅的钢笔字时,阮芷音眼眶顿时湿润,凝起泪光。
  [音音,这次没法陪你过生日,但爷爷希望你以后都能开开心心。]
  回阮家后,爷爷总会在她生日时,嘱托刘叔给她下碗长寿面。在国外的那几年,爷爷也会在生日时给她打通电话。
  现在爷爷不在了,程越霖却以这种形式,送了她这份礼物。
  不知怎地,心底的缺口像是被悄然填补。原本让她有些遗憾的别离,也似乎圆满了不少。
  “阮嘤嘤,生日快乐。”
  烟花的绽放声中,她听见他的声音。
  瞥见她眼角的泪水,程越霖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唔,本来准备了这些想要表白,现在倒是——”
  话没说完就停住。
  他顿了顿,低声道:“你喜欢吗?”
  阮芷音笑着把头枕在他肩头,静默片刻,点头道:“烟花是很美,可比起这场烟花,我更在意爷爷的这份礼物,谢谢你。”
  程越霖轻扬下眉:“可我听人说,这叫浪漫,你不会更喜欢这些?”
  阮芷音抬眸看他,明白他是真的不擅长这些,却还是笨拙地想要给她制造什么浪漫。
  继而想到他昨天说的,一直在学着做个好丈夫。
  她舒口气,用了些力气抱住他,摇了摇头,闷声道:“如果硬要说,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
  旅行也好,浪漫也好。
  她可能更喜欢和他待在家里。
  或许是一起在家吃顿饭,或是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又或许是站在旁边看着他换个灯泡。
  只是这些细碎的事,就会让她莫名觉得,有了期待了很久的家。
  夜幕下,她的眼眸中映着璀璨的微光,蕴着柔和的情绪,娇艳的脸庞分外动人。
  程越霖喉结微动,嗓音低沉——
  “阮嘤嘤。”
  “嗯?”
  “我要亲你了。”
  “那你……亲吧。”
 
 
第46章 
  程越霖漆黑的眼眸中蕴着炽热的神采,下一秒,男人的手掌轻扶上阮芷音的后脑,她缓缓闭上眼睛,鲜艳的红唇覆上柔软的触感。
  纤细的腰肢抵在有力的臂弯,他的胳膊渐渐收紧,身子无声地贴合,两人的姿势仿佛亲密无间。
  无比绵长的一吻。
  微凉的薄唇含住娇嫩的唇瓣,细细勾勒,渐渐陷入更加深入的探索。
  唇齿交缠,舌尖轻巧地滑入,口腔中尽是他的清冽,和染了丝甜意的淡淡酒味。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她,喉结上下滑动,缓了缓尚未平复的心神,又意犹未尽地在她唇角轻轻啄吻几下。
  阮芷音的脸颊染上绯色的红晕,绵软地靠在他怀中,头埋在他颈边。
  烟花已经散去,浩瀚黑沉的星空下,他安静地抱着她。
  分明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有种静谧中的别样甜蜜。
  他虚握着她的指尖,力道很轻,阮芷音第一次产生这种不受控制滋生出的喜悦。
  沉默良久,面上那阵燥热散去。
  她抬起头,对上程越霖漾着笑意的眸子,笑着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程越霖轻扬眉梢,又在她额头亲了一口,饶有兴致地开腔:“就是觉得呢,还好我耐心足。”
  总算等到了拆礼物的时候。
  不枉他煞费苦心的布置。
  这种滋味,确实更值得回味。
  阮芷音没听懂他的话。
  只是看他心情又嘚瑟起来,忍不住怀疑他刚刚的沉默是不是陷入了所谓的贤者时间?
  还未深想,迎面吹来阵凉风,阮芷音忍不住缩了下身子。
  “冷么?”程越霖低眼看她,而后松开她,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拉紧了外套的拉链道,“回去吧。”
  男人这件长款的薄风衣松松垮垮,把阮芷音整个罩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脑袋,像极了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程越霖勾唇笑了下,托着腮评价:“啧,你这样穿,倒是还挺好看的。”
  至少,看起来很可爱。
  阮芷音低头瞧了眼,扯下嘴角反驳:“你这是什么审美。”
  相处到见在,她大概也明白了。程越霖这个傲娇的脾气,必要时刻还是得打击下他无端的自信。
  ……
  半个小时后,程越霖背着阮芷音回到了酒店房间。
  换了鞋洗漱完,阮芷音走出浴室,就瞥见程越霖环着臂,沉默倚在卧室的门边,那双沉如深潭的眸子淡淡望来。
  想了想,她似乎从男人的脸上瞧出些什么。
  “你进卧室睡吧。”阮芷音说完,又瞥他一眼,继而补充,“我们一起。”
  程越霖听见她的话,轻挑下眉,不咸不淡地勾唇应声:“嗯。”
  关了灯,卧室里暗了下来。
  阮芷音走到床边,躺到了床的另一侧。
  昏暗的房间里,安静的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犹豫了一会儿,她小心侧了下头,正对上男人于黑暗中略显幽深的视线。
  四目相对。
  下一秒,他伸手一勾,将她搂进了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发顶,轻轻摩挲两下,温热的手掌覆在后腰。
  姿势暧昧,阮芷音不禁有些紧绷。
  静默片晌,她被人揉了揉头,紧接着便听见程越霖低哑醇厚的嗓音:“嗯,睡吧。”
  他的话让阮芷音松懈了下来。
  行吧,这样应该也能睡着。
  ……
  接下来,他们又在斐济带了三四天,才恋恋不舍地搭上了回程的班机。
  虽然阮芷音后面几天都不能下水,但即便是牵着手走在人潮喧嚷的街道上,也自有些不同的甜蜜。
  这场说不上是早还是迟的蜜月,总算让两人捅破了那层隐约朦胧的窗户纸,渐渐步入了恋爱的节奏。
  回到别墅后,自然间也似是多了几分亲昵。
  不过这场假期堆积了不少的工作,让两人都变得忙碌不少。
  ——
  霖恒大厦,总裁办公室。
  已经连续加班十几天的钱梵顶着黑眼圈走了进来,在办公桌前坐下后,递给程越霖一份资料。
  是霖恒在南郡那块商业区楼盘的物业转让协议,转让的乙方对象还是秦氏。
  他瞥了眼如沐春风的男人,说着自己打听来的事:“秦志泽最近在秦氏出尽了风头,秦玦可不太好过。”
  秦志泽是秦玦的堂弟,也是颇得秦老爷子看重的孙子。哪怕秦玦见在坐上了总裁的位置,但秦氏内部依旧还有他二叔三叔的派系。
  秦氏确实也算家大业大,但秦家人实在太多。斗到见在,哪怕秦玦回国后占了上风,依旧没人想要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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