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没有心——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10:12:17

  “宿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离六月初五,还有几天呢?”江未眠忽然想起了这一茬。
  系统答:“还有七天。”
  七天。
  原书剧情,江未眠跟随月秋崖一行人离开蜀郡后不久,六月初五,江家被一只巨型的镜中魅灭门。
  这也就是原主在治愈了丹田后,也没有再回到蜀郡的原因。家已经没了,她又是那样一副身体,只能依靠月秋崖和慕寒,还要她喜爱的郁哥哥。
  郁宿舟可真是残忍啊。上路前干净利落斩草除根灭门,一路上处心积虑伪装良善,悬崖前杀人诛心,推她下去……
  为了报复江家让他成为了江未眠的东西,成为了江未眠的奴隶,报复江家让他为江未眠生,为江未眠死。
  真是,睚眦必报,冷酷无情的变态。
  江未眠已经确定了,江家灭门,和郁宿舟有关。不然镜中魅,为何会化为那样可怕的巨型妖物?
  “你看,这样一个人,要我命,灭我门。”
  “我为何要救赎他,治愈他?”
  “不折磨他,杀了他,都算是我仁慈。”
  江未眠虽然是穿书的,但是也是实打实被江家照料,被江老爷疼宠了十六年。
  疼爱自己的老爹,和步步杀机的变态,谁都知道如何选。
  月秋崖正准备走,就被小姑娘包着眼泪花花给拉住了,她虚弱道:“月姐姐,别走,我害怕。”
  月秋崖柔声安慰她:“眠眠,别怕,姐姐在你门前贴了符纸,没人能够靠近。”
  江未眠这才看见,月秋崖这次不是用丹砂画的符纸,而是用她自己指尖的鲜血。
  这样的符纸,更加不容易被击破。
  江未眠心头一动,记下了这份恩情。
  但她还是执着地,不肯放手:“月姐姐,我还是怕。”
  小姑娘我见犹怜,月秋崖叹口气,试探道:“眠眠,那月姐姐把匕首留给你?”
  小姑娘摇头:“不要。”
  她执着地伸出干瘦的小手,虚弱道:“我刚刚看见了,月姐姐用了那个很厉害的符纸,赶走了妖物。”
  “我想要那个。”
  月秋崖无奈道:“好。”
  于是她从怀里足足数了一沓符纸,都给她画上了爆破符。
  她叮嘱道:“眠眠,这个东西杀伤力很强的,你要小心用,口诀是……”
  江未眠细细地听了,总算又放心了晕了过去。
  月秋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怒气澎湃。
  她走出了房门,神色冷厉。
  那个小奴隶,其心可诛。
  等到月秋崖出去,系统好奇问江未眠:“宿主,你要那个爆破符做什么?”
  江未眠笑意盈盈,脸上苍白,但是眼睛灼亮。
  “不做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将厚厚的符纸揣进自己的衣袖。
  系统只觉得,宿主怕是又要搞事情了。
  “那你,轻点。别搞大了。”系统小心翼翼地卑微提醒。
  “嗯。”江未眠懒懒散散地答应,“好了,我真的得休息了。”
  小变态简直太磨人了。
  她得好好养精蓄锐,才能继续和小变态斗智斗勇。
  屋内安静,香雾弥漫。
  郁宿舟被关进了柴房。
  屋外的雨水滴滴答答地从屋檐滴下。
  又是鞭笞。他嗤笑一声。后背的伤口才结了痂,再度被抽破。
  他满眼戾气。
  因为他还有价值,所以不会杀了他吗?
  他厌恶下雨天,少年疲倦地闭上眼睛,纤长的眼睫耷拉下来,看上去竟然有几分乖。
  “血,血……”有细微的,贪婪的声音。
  有水从柴房的门缝底下漏进来。
  青色的影子在地面上蜿蜒,流到了郁宿舟脚下。
  少年的眼眸在黑暗中灼灼,他厌恶道:“滚。”
  “主人,我饿了。”那青色影子委屈道。
  郁宿舟冷笑一声。
  随后他心头一动。
  主人?
  少年眼底带着恶意的笑:“乖,听话。”
  “你去试试,她就在房间里。”
  “自己去喝。”
  那青色的影子顺着来时的路又回去了。
  郁宿舟现在只能掌控这不太聪明的低等妖物。
  他等着这小妖物魂飞魄散。
  他露出点残忍笑意。愚蠢的东西,死了也好。
  他心里的郁结总算散开了点,低笑一声,解开自己的衣襟。
  胸口的上已经化脓了。很快这里的肉也会完全坏死。
  他低低喘息一声,从腰间拔出小刀。
  血腥气瞬间灌满了狭窄的柴房。
  小刀有些钝了。
  他压抑的喘息声伴随着雨声零零散散落下。
  少年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滑进衣襟,他下意识浑身发冷地打个颤。
  很快,那镜中魅回来了。
  青色的影子变得更加小,它可怜兮兮地在自己主人身侧:“主人,进不去。”这只镜中魅和先前被月秋崖烧掉的那一只不一样,由于是郁宿舟亲手饲育,它并不害怕他身上浓烈的煞气。
  镜中魅显然被符纸给烧伤了。而且,嗅到主人的血腥味,它更饿了。
  郁宿舟冷嘲地看它一眼:“滚。”
  在黑暗之中他英俊深邃的眉目舒展,看上去越发像个幽灵。
  镜中魅见他心情不好,生怕他伸手就把它给捏碎了,于是寸寸后收,流出了房门。
  郁宿舟冷笑一声。随后终于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而江未眠房里,众人正语笑晏晏。江未眠吃着冰碗,乐呵呵听慕寒给她讲故事。
  月秋崖不善言辞,讲故事没有慕寒生动。慕寒温柔又风趣,竟然也将这室内气氛调节得其乐融融。
  外头的大雨还在下。
  忽然,江未眠脑海里传来系统滴滴的警报声。
  “检测到任务目标生命力减弱,处于高危险之中。请宿主即刻行动,前去营救。”
  江未眠脸上的笑容消失。
  她握着手中的锦被,咳嗽一声,眼中带着些困倦的水泽:“天色晚了,月姐姐,慕寒哥哥,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月秋崖颔首道:“嗯,眠眠好好休息。”
  她又塞了一沓符纸给她:“这是通讯符,若是有事,便用这个和我们联系就好。”
  江未眠乖巧点头。
  柴房里,隐约有吞咽血肉之声。
  地上的少年,面庞映照着雪白的电光,显得脆弱如琉璃。他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面颊上有不自然的嫣红。
  门吱呀一声开了。
  黑色的影子落在地面上。
  那吞吃血肉的声音一瞬停止。
  江未眠手中的灯笼险些没有提稳。
  她非常冷静,拔出了袖中的小刀。
  面容可怖的妖物,竖着的眼瞳望着她,一口獠牙上还带着一串血色的涎水。
  饲养妖物者,自然会被妖物反噬。
  镜中魅没忍住,吞吃了主人的血肉。
  江未眠心想,主仆二人一个德行。随后她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
  镜中魅低吼一声,放起了嘴边美味的食物,扑向了瘦弱的少女。
 
 
第9章 
  这是让我替他去死啊?!
  江未眠问候了系统一万遍。
  她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几张爆破符。
  火花炸响,燃烧成一串银光。
  镜中魅畏惧那燃烧爆破不止的符纸,龇牙低吼,像条恶犬。
  江未眠心中有了底气,好歹怀里的两半钱币在呢,她毫不畏惧地走上前去,小刀在虚空里一划:“滚!”
  妖物不怕这小刀,又扑上前来,结果迅速被钱币的力量威胁,后退不知多少步。
  “刺啦”几声,又是几张爆破符招呼上去,镜中魅哀嚎一声,终于从窗口缝隙逃走了。
  “这还挺好用的。”江未眠大大咧咧把符纸往怀里一揣,走上前去。
  稻草堆上躺着的少年眉头皱得死紧,似乎陷入了一场噩梦。他呼吸很重,从面庞到脖子,耳根,一片连绵的桃花粉。
  他苍白的唇因为失血而干裂,此刻微微煽动,里面溢出破碎的字句。
  “宿主,你就不想听听,他在说什么吗?”
  江未眠耸耸肩:“总之不可能是在给我道歉,也不可能是在忏悔,我管他做什么。”
  “病治好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江未眠拍拍手掌,把灰尘拍掉,“我才不负责做心理咨询师呢。”
  “想让我做心理咨询师,”少女笑眼弯弯,又无赖又烂漫,“得加钱。”
  系统:……
  看来江未眠对大魔王的内心世界丝毫不感兴趣。
  江未眠欣赏了一会儿小变态的病容,慢条斯理地探出自己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
  “呀,发烧了。”她毫不意外。
  透过少年散落的衣襟可以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是近乎自虐的疗伤,她蹙了蹙眉。
  当系统以为她要说什么人话后,她厌恶道:“好脏。”
  “难怪会发烧。”江未眠去外头接了点雨水,给他清洗伤口,翻卷的皮肉里还残留着土灰,稻草碎末,甚至有着镜中魅的涎水。
  江未眠擦了半天,终于没忍住:“呕。”
  系统:“……宿主,你注意点,他要醒了。”
  江未眠把帕子往水里一扔,擦了擦因为想吐而产生的生理泪水:“好脏。还好臭。”
  郁宿舟睁开眼就看见一只炸了毛的兔子,他眼帘一掀,声音低哑:“阿眠?”
  莹润的灯火照耀着她柔软的眉眼,少女眼眶红红的:“郁宿舟?你醒了?”
  郁宿舟看不出她究竟是欣喜还是别的什么,他强撑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和拉破的风箱似的:“阿眠……你怎么在这里?”
  “我醒来,听说爹爹将你关在这里了。”江未眠伸手去扶他,“我进来就看见,有个黑影子在你身边,我吓得叫了一声,那东西便跑掉了。”
  郁宿舟自然知道她口中说的东西是什么,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别怕,天色黑,你也许看错了。”
  “那应该就是个影子罢了。”
  他眸光倒映着她手中的兔子灯笼里的火光。
  江未眠在心底嗤之以鼻。
  当骗三岁小孩儿呢。弟弟,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她正准备开口,就听见系统开始播报:“宿主,恭喜您开启支线任务。”
  “现在,您的任务就是带着郁宿舟离开柴房,带他去看病。”
  这和江未眠设想的,救他于水火不太一样。
  她稍有些意外地抬抬眉,也没说什么反抗的话。
  既然不一样,那就换一个方式搞他,然后再救他一次就可以喽。
  少年冰凉的手掌落在她发髻上:“你快走吧。”
  “你发烧了。”江未眠看着他的眼睛,“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带你去看大夫。”少女温热的掌心落在他沾满草灰的掌心。
  郁宿舟很坚决:“我不能出去。”
  “等第二天就好了。”
  江未眠低声道:“郁宿舟,你听不听我的话?”
  少女眼眸里都是认真的光,让人忍不住信任。她兔子似的两个发髻,在灯火里有着毛绒绒的边,看上去分外让人想要靠近。
  郁宿舟垂眸,掩盖了眼中那一丝戾气。
  他掌心里那柔弱无骨的手,仿佛在时刻提醒他,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她——就像折断那只小鸟的脖颈一样。
  “听。”少年声音喑哑。
  他站起身,几乎将所有的重量压到了江未眠的身上。
  江未眠差点被他压塌下去摔个狗啃泥。
  郁宿舟胸膛里传来低笑一声。
  江未眠装作没听见。
  少年黝黑的眼眸落在少女耳侧细小的绒毛和细弱的脖颈上。
  就是这样一副身体。
  就是这样一副身体,掌控了他的人生。
  他冷静地观察着她,如同一只戒备的鸟儿。
  江未眠听见了黑化值下降的声音。
  隔着老远算计他还好,如今肢体接触,她心里总是会发毛。她也不知道自己戳到他哪一个诡异的愉悦点了。
  外头风雨交加的,她咬牙道:“我偷偷来看你,身边没带婢女,咱们先到我房间去,我差人给你请大夫。”
  “你若是觉得困,可以倚着我的肩膀睡一会儿。”
  郁宿舟想了想方才她险些被压趴下的样子,也没心慈手软,给她身上又加了一部分沉重,但是他看上去倒是清醒得很。
  江未眠听见黑化值又降低了。
  所以说他是以折磨自己为乐吗?
  江未眠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真是恶趣味,而且还很幼稚。
  现在的小变态身上流露出他这个年纪应当有的孩子气——但是不用质疑,他就是个恶童。
  小变态平日里做事看似毫无章法,但是步步凑到一起,同时经营无数个方案,一个都不落下地准备要她的命。
  等二人走到了花坛旁,郁宿舟忽然身体一歪。
  江未眠这副身体本来就弱,被他这样一压,瞬间失去了平衡,摔下了台阶。
  一瞬间从骨骼深处而来的清晰疼痛让她闷哼一声,下意识蜷缩了起来。倾盆的雨水刺骨,拍打在她面庞。
  江未眠透过台阶看郁宿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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