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子看着他是眼睛，最终退让一步。“随你。”她远离露易丝，眼里的厌恶展露无遗。
克拉克蹲下身看到了她流血的腹部，“你的内脏正在出血，不止血的话你就会死亡，我会治好你，也希望你能删掉照片好吗？”他的眼睛微微发红，热视线用高温阻止了出血，但剧烈的疼痛让露易丝惨叫出声。
苜子在一旁冷眼旁观，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转过头，看见了拐角处同意看着这一幕的男人。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微微向她颔首。
剧痛过后，露易丝狼狈的拿起照相机，当着他的面删掉了照片，准备离开这里。
“奉劝你一句，人类。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苜子看着露易丝说道，“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保护。”
露易丝颤抖的握住自己的相机，眼里确实却是执拗的倔强。她的一位记者，她的职责就是挖掘这个世界的秘密，等着吧，她会知道他是谁的。
等到她离开之后，苜子说，“总觉得你放走了一个大麻烦。”
克拉克看着她，“不是你说的吗？我该做出属于我自己的决定。”他温和的看着她。
苜子怔了一下，“行吧行吧，长大了呢，克拉克。”她笑笑没再说起刚才的事情，她指指黑影停留的拐角，“这就是你刚才找的人吧。”
克拉克回头，看见了那个男人。他从阴影处走出来，对他说：“我很高兴，你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卡尔。我和萝拉的选择并没有错。”
克拉克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下意识护住苜子，“你是谁？”
“乔艾尔，你的父亲。或者说，我是你父亲的意识，也是这艘飞船的系统。”他和蔼的笑着。
那是他的父亲，他未知的羁绊。克拉克在这时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卡尔是我的名字吗？”
“是的，卡尔艾尔，这是你的名字，我与你母亲一起取的。”
苜子难得乖顺的坐在一旁，听乔给克拉克讲述氪星的历史，他们的文明，他们的毁灭。
【所以说，可持续发展很重要啊。】团团感叹道，【对了，你刚才对露易丝也太狠了吧，我看得心慌慌的。】
【难道你还希望以津真天能够对跟踪她的人给好脸色，没直接一羽毛杀了她已经很温柔了好吗。】她闭起眼睛，在一旁小憩。
飞船在乔的操纵下挣脱重重冰层的禁锢，飞向未知的远方。它会停留在一个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的角落，是这个世界里最孤独的堡垒。
在乔的教导下，克拉克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时期，每天被苜子拖着去上课，学会如何熟练的掌握自己的能力。从一开始的抗拒，害怕，到最后的熟悉，强大。他换上氪星人的作战服，红披风乖顺的垂落在地上。苜子没忍住，悄悄捏住了披风的一角，它比寻常的衣物更加柔软。
准备打开舱门的克拉克感受到身后小小的力道，转过头看着她幼稚的举动。许是他停止动作太久了，苜子懵懵的抬起他，撞进他柔和的如同广阔天空的眼眸。她的指尖顿时松开，默默退后一步，用无辜的眼神看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当舱门打开之后，克拉克如同离弦之箭飞向辽阔无垠的天空。苜子在原地注视他离开的身影，微妙的生出了一丝不舍。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停在她的身旁。
“卡尔和我说了很多他的过去，很感谢你能担任他的老师，让他能够平静接受自己的能力，让他与这个世界和睦相处。”乔说道。
可是他的老师确是一位极度厌恶人类的妖鬼，她有心转换话题，“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是他父亲的意志也是飞船的系统，那么你能进行自我复制吗？”
乔思考片刻，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可以进行拷贝，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也该看看抚养克拉克，也就卡尔长大的人。”一片冰冷的雪花落在苜子的手心，“难道，你不想看看卡尔小时候做过的傻事情吗？”她的唇角恶劣的勾起，“据我所知，乔纳森和玛莎那边有很多卡尔小时候的照片，大概有好几个相簿呢。”
乔有点心动，尽管他只是单薄的意识，却也想了解克拉克更多，这是他的孩子。在他从未参与过的幼年时期，他是什么样的，交了几个朋友，有什么喜欢的玩具，擅长什么，他通通不知道。不过，这个飞船需要人守着，唯一能离开的方法好像也就只剩下重新复制一份自己的意志了。“失礼了，我去研究一下。”他迈着匆匆的脚步离开了。
苜子满意的点头坐在飞船上，眼里满是兴味。正在高空飞行的克拉克打了个喷嚏，感到背后一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很多天过去，克拉克力量掌控的差不多了，唯有一点，就是不能做到太细节的力量控制。乔也不是没教生物力场控制，但还是有点太勉强了。
苜子皱皱眉，“克拉克。”她喊了一声准备再次练习克拉克 他停下动作，耐心的等待她接下来想说的话语，“这次练习带上我吧。”
克拉克为难的皱了皱眉，自从他学会灵活运用能力之后，他的飞行速度趋近于光速，在加上紧身衣也没有能够藏苜子的地方，这让他犯了难。
“犹豫什么，我就变成鸟崽崽站你肩膀上，你用生物力场保护我，不就可以了吗？”苜子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用担心。
“可我还没学会。”克拉克想要拒绝。这太不安全了，如果他的速度过快，说不定苜子就会被撕成碎片。
“怕什么，我相信你。”她鲜红的眸子柔和的注视他，带着不可多得的信任。她将最宝贵，最难以托付的生命，交到了克拉克手上。“飞鸟就算是长眠，也只会于天空中坠亡。”这是他们一族最后的尊严。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是什么限制了我的加更嘛？就是会计大作业，要写一整本账簿。（猫猫痛苦）
手写账簿使人痛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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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在苜子不依不饶的战术下，克拉克最终同意了。鸟崽崽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克拉克的肩膀，她能感受到爪爪下，身体主人的紧张。也许这堪比他第一次尝试飞行吧，苜子没心没肺的想，我就是莫得感情的导师。她回头，对乔挥挥手，在她的空间里藏着属于乔的意识备份。
克拉克深呼一口气，紧张的将苜子保护起来，他乘着风飞行，红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
起先他的速度很慢，在苜子的催促下才开始缓缓加速，他的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当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时，意外陡生，他能感受到原本保护苜子生物立场愈加不稳定，下一刻，好好待在他肩膀的苜子忽的被风吹起，消失在原地。
克拉克一瞬间有些惊慌，很快的，他用心聆听他熟悉到极致的心跳声，不到一秒，他出现在苜子身旁，小心翼翼的捧起被狂风吹得炸毛的鸟团子。
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苜子晕乎乎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耀眼的金色阳光从海面上升起，洒在克拉克身上，为他渡了一层金边。小卷毛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天蓝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她。这确实是一位神明，意外降落于人世间的神明。
“抱歉。”他低下头，温柔的理了理她凌乱的羽毛，“有哪里受伤吗？”他愧疚的说，小卷毛都蔫蔫的垂下。
“没事没事，我可是飞鸟，怎么会被天空伤害。”话虽这么说，但介于那呼啸的狂风她打算短暂的脱粉风神一分钟，就是这么不讲理。
她重新回到克拉克的肩膀，这一次他倒是克制了自己的力量。“你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的，克拉克。”她无奈的拍拍他，“你还要保持这种慢吞吞的速度到什么时候？”
克拉克看着肩上小小一团，抿住唇。速度一点点加快，他努力控制生物力场，等他到家的时候，他的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噗，不至于，这么紧张啊。”苜子揶揄的笑出声，从空间里拿出乔的意识备份，“给你，带他去看看你的家庭吧。”她就站在原地，没有想要和他一起走的意思。
“你……”克拉克张张口，“你是要离开了吗？”天蓝色眼睛里的光芒顿时熄灭，他勉勉强强勾起一个微笑。
“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苜子回他，“但是，我总有一天要离开呀，你得尽快适应，小家伙。”她走到他身边，“走吧，回家。”
克拉克的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手心却紧紧握住，微微颤抖。“好。”
金色的麦浪随风飘扬，卷起微甜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他们走到家门口，看到了一辆明显不是他们家的车子。克拉克看向门口，那里有一位他无比熟悉的人类女性。他立刻转过头看向苜子的表情，果然她的神情立刻暗了下去。
露易丝看到克拉克之后，扬起自信的微笑，“我找到你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魔咒，几乎让苜子神经趋近于紧绷，克拉克立马上前一步，将苜子挡在身后，阻止她看见露易丝。“抱歉，有什么事情吗？”
“你从哪儿来，又为什么在这里，我想了解你的故事。”露易丝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
克拉克的神情有些冷淡，“我不想我的故事被别人知晓。”
“那就永远不要帮助人类，不然我总会找到你的。”露易丝的话语有些咄咄逼人。
“这个世界还没准备好。”克拉克说，“你既然从我家里出来，那你就该知道一些事情，我的父母希望我能被接受。”
“跟她解释这么多干什么，杀了她就没有人知道了。我就说了，你放走了一个麻烦。我讨厌别人的跟踪和寻找。”苜子拉开克拉克，猩红的眼睛盯着露易丝，“我记得和你说过，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我很好奇，你与他同样不属于人类，为什么你会对人类有恶感？”露易丝不依不饶的问道，丝毫不畏惧，“是因为人类本身，还是他们……”
一根羽毛斩断了露易丝的一缕青丝，堪堪从她的颈边擦过。她的话，让苜子紧绷的神经啪的一下断掉，“为什么。”她近乎冷笑，“是因为，你们让我觉得恶心，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作呕。”她一步步逼近，猩红的眼里灼烧着痛苦与仇恨的火焰。
克拉克上前一步，遮住了苜子的目光，轻轻往后一扯，她整个人就在克拉克的包围圈里，这是一种安抚也是保护。“以津真天。”他扯住她宽大的袖子，“我和她谈谈，可以吗？我保证，她不会说出我们的事情。”
“啧。”苜子难得表现出不耐烦，她拉回自己的袖子，她转头离去，最后说，“我从来不危言耸听，如果我以后但凡听到了身份的暴露，我都会把她归咎于你。”她独自立在树下，如血的夕阳洒下一地鲜红。
【你真的没有被以津真天影响吗？是不是sr的妖灵太勉强了。】团团担心的扑进苜子的怀里，软软的肉垫摁摁她的脸颊。
【并没有。】苜子闭了闭眼，【人类是什么样的，没有谁能比他们自己更加了解。他们傲慢，自私，贪婪，追求财富与权利，他们自由，坚毅，善良，抗争殖民与牢笼。他们并不是非黑即白，正是这些构建出了一个完整的人类世界。他们比你想象的可怕，也比你想象的坚韧。】
在回归日常的几天之后，苜子静静坐在树梢，直到日幕后，她的耳朵里出现刺耳的嗡鸣。与此同时，所有的无线电被特别的东西占领，电视呈现雪花状，发出语意不明的声音，最后恢复为他们能理解的语言。
苜子张开翅膀，停在窗沿上。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停下了动作，看着电视。他们知道，那些外星来客，想要找的人是克拉克，他们养育的孩子。
“克拉克。”玛莎担心的拉住克拉克的手臂，尽管他之前曾与他们说他很高兴自己找到了父母，他的族人，但现在电视里的语气，可是有些来者不善。
“别担心，妈妈。”克拉克安抚道，对同样担心的父亲微微点头。“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他不敢赌人类对他的接纳，也不敢赌来势汹汹的佐德将军会对他的世界做什么。
“以津真天。”他对呆在窗台上的小鸟说，“和我一起走吗？”
小小的鸟团子看了他一眼，蹦跶进他伸出的手上。“下不为例，笨蛋。”
他们并没有立刻出发，毕竟这会让他的父母很担心。他做了一系列准备，生怕有人会先伤害他的父母。苜子丢出一张符咒，贴在这栋房子的门上。“只要不打开门，符咒就会生效，它会保护你的。”
她看着穿戴好作战服的克拉克，小小的鸟团子变为成年样子，她不再是绒绒的鸟羽，柔顺的羽翼贴着身躯，鎏金的羽翼在藏在洁白中，更显华美。
金贵又娇美的鸟儿落在他的肩膀，克拉克忽然就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与温度。红披风在身后飘扬呼啸的风声只响起了一瞬。他立于军事基地的高空，如同俊美的神明。
他自愿带上镣铐，被关在审讯室，面前是露易丝。他能感受到肩膀上苜子的躁动，她很焦躁，因为这无法透气的环境，又或许是因为他堪称投降的举动。他将苜子放到手心，温柔顺毛。强大的神明于与脆弱的飞鸟，这一幕，倒是有点悲悯的意味。
“你为什么会来这，你真的要向佐德投降吗？”露易丝问道。生着双翼的少女没有说错，她的刨根问底，为自己带来了灾难。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猫的。
“并不是，我只是对人类投降了。”他的话带着些许无奈，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手心的鸟儿拍打他的手心，猩红的豆豆眼看着他。
他微微侧头，透过单面镜看着里面的士兵，看来他们对他还是很戒备啊。尽管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实看到之后，还是免不了有些难过与失落。
他克制住力道，敲敲双面镜，镜子后的人似乎被他的举动有些吓到了。他
士兵不断的安慰自己，这是双面镜，他根本看不到自己心里才好受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