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云上浅酌
时间:2021-03-07 10: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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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光亮的室内,小恩见到俞鹿的脚肿成这样,劝说她搓一下药油。但俞鹿嫌疼,不肯让她继续。
  昆西的昼夜温差特别大,如今夜间不到十度。俞鹿由于小时候先天不足,手脚很难捂热。换下了那身皱巴巴的湿了的洋装,喝了热水,她的手脚依然跟冰块似的,鼻子还有点堵,表示想泡热水澡了。
  小恩机灵地跑了出去,叫了几个村民帮忙抬水、烧水,前后闹腾了快两个小时,才备好水。那会儿,俞鹿已经歪在枕头上,快要睡着了。
  沐浴的地方也是最简陋不过的木桶,边缘还有没刮平的木刺。俞鹿老是觉得它不干净,不肯泡进去,只用水瓢冲了冲身,趁着手脚还是暖热的,钻进被窝睡着了。
  翌日,天光微亮。
  俞鹿惺忪迷蒙地睁开了眼,轻微一蹬腿,她脸色就了变,倒吸了一口气。
  睡了一个晚上的木板床,弄得她现在腰酸背痛。更糟糕的是,掀起被子就见到,她那只脚今日肿得更加厉害了,脚背的淤青沉淀成了骇人的暗紫色,与完好的另一只脚,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这下,是真的变成名副其实的猪蹄了。
  小恩上楼送早点时,看到俞鹿的情况比昨日还严重,心下一惊,忙跟兔子似的蹦了出去,请了村寨的医生过来。
  待小恩走后,俞鹿还呆望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脚,伸了伸手,还是不敢去摸。
  她好后悔,早知道昨天就忍一忍痛,让小恩给她搓药油了!
  唉,来了昆西之后,真的一件好事都没有发生过。
  系统:“宿主,倒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你瞧,因为主线剧情的进展,进度条昨晚已经上升至10%了哦。”
  俞鹿:“……?”
  系统曾解释过,进度条代表的是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展情况。可以引发其波动的,只有关键人物。
  俞鹿有点惊惶了。
  难不成,昨天被她又骂又撒气的那个少年就是……
  不可能吧,不会吧!
  系统:“是的哦。他就是你的目标人物阿恪,徐恪之。”
  俞鹿怒道:“那你为什么昨天不提醒我?!”
  系统:“爱情是靠真实的自我赢取的。我提醒你,让你在他面前伪装成另一种性格,是不可取的。没人能永远装成另一个人。还是顺其自然吧。反正你第一次都能让他上钩,说不定他就喜欢你这种哦,嘻嘻。”
  俞鹿恼道:“顺其自然个鬼啊!”
  她虽然脾气大,但在不熟知的人,尤其是异性面前都会收敛几分。昨晚脾气上来,干了那么多无理取闹的事儿。阿恪对她的印象一定跌进谷底了。
  也就是说,都还没开始,她就彻底搞砸这件事了吧……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呀!明明就是阿恪吓唬她在先的!
  一连串的打击,导致俞鹿在医生到来为她处理脚伤时,都没能回神。
  不知道医生给她用了什么药在纱布里,清清凉凉的,缓解了肿痛。就是包扎后,脚踝完全不能动了,如同穿了一只臃肿的白色的靴子。
  俞鹿低声抱怨:“包得好丑呀。”
  医生是一个枯老黧黑的老头,手舞足蹈、叽里呱啦地用土话说了一大通。小恩翻译给了俞鹿听:“大夫说,俞小姐您的脚在康复以前,都不能沾水,也尽量别去活动它。”
  俞鹿不乐意道:“什么?那我还怎么生活?我还要到处去写生呢,你们是要我在这栋楼里闷死吗?”
  “俞小姐,这也是为您的身体好呀。”小恩小声地劝阻:“我也可以扶您的。”
  “算了吧。你这小身板怎么扶我,待会儿两个一起摔折了腿就好看了。”
  小恩虽然是干惯了家务活,但说到底也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不过是比同龄人壮实些,比俞鹿要矮上不少,确实是难以负荷后者的重量。
  “俞小姐,不如我去找村长,物色一个健壮的妇人来照顾您的起居吧。”小恩为难地想了一想:“不过,我们的村寨里,会听说汉语的女人着实不多……”
  俞鹿噘嘴,盯着自己的脚。忽然间,闪过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
  虽说给徐恪之的坏印象已经种下了,可她也不能就此放弃。当务之急,是别放任它恶化下去。
  现在,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眼前!
  她要先下手为强,借这个机会,将阿恪弄到手里来。
  还没想好之后要做什么,但她必须将阿恪弄到身边来。
  相信通过朝夕相处,阿恪一定会发现她的优点和魅力的。
  再说了,她也不是师出无名。
  之所以她会坐在这里,不也和被阿恪吓到有关么?就要他负责怎么了?
  况且,昨天听那村长说过,昆西人结婚一般很早,二十出头孩子就满地跑了。她得赶紧霸占好目标才行。
  想到就要立刻去做,俞鹿转头,对小恩扬了扬漂亮的下巴:“小恩,你去找村长,将你们这里所有会说汉语的男人都给我叫来!”
  ……
  早就预料到了这位以任性著称的千金大小姐不会安分守己多久,因此,在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时,洪伯并没有太意外。
  一个小时后,村寨里所有会以汉语交流的未成家的男人,都被叫过来了。一共也就十二个人,全都都是二十出头、体魄健壮的年轻人。
  昆西与外界隔绝了多年,老人都只会土话。如今可以与外界交流的,都是年轻一辈了。
  他们在厅堂里一字排开,交头接耳,面上都隐隐流露出了激动,待正座上那个仿佛用雪揉成的美丽小姐出现时,众人的心脏都在砰砰跳。
  昨天,俞鹿抵达昆西的事儿,就一传十、十传百了。今日一见,描述她外貌的人,言辞果然一点也没夸张。
  这般美丽娇贵的小姐,本来就有许多人抢着向她献殷勤。即使任性些,也是无伤大雅的。
  听说这位俞小姐是性情中人,虽说有些任性,但对自己认可的人,非常阔绰,可以用千金买欢来形容。她会为小宠和马匹专门在泉州修一栋别墅,开辟一个马场。为她开车的司机,也能成为许多人巴结艳羡的对象。
  这回,她不小心弄伤了脚,如果可以被她选到身边,获得其青睐,说不定,在她离开昆西的那天,会得到提携,去她父亲的手下谋一份好差事。
  站在这里的人,都明白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故而,没有任何耻辱,都真切地期盼着自己能被选上。
  当然,也是因为彼此背景云泥之别,他们不敢做任何“俞小姐对他们怀有别的目的”的肖想——那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俞鹿的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从这十二人的脸上,依次扫过,跃跃欲试的心情霎时蒙上了阴云,看向村长:“只有这些人了吗?”
  这十二人里,没有阿恪。
  难不成阿恪知道是她,故意躲开她了?
  仿佛是被自己视作囊中之物的人拒绝了,俞鹿有点儿恼了。
  “唔……”洪伯的目光转了一圈,恍然间,记起了什么:“啊,本来应该还有一个的,但他可能上山去了。”
  小恩小声问:“洪伯,您说阿恪哥哥吗?”
  “没错。”
  听见了想要的名字,俞鹿的双目微微一亮,悄悄捏紧了拳头,身体往后一靠,故作傲慢地说:“好啊。这些年轻人都不太合我眼缘,我等最后一个来了再做决定,让那个阿恪下了山就立刻来见我。”
  ……
  俞鹿满心以为当天就能如愿以偿,谁知等到了大半夜,也不见人上门。白等一天,还是希望落空,俞鹿气闷不已,辗转反侧才睡了过去。
  到了第三日的傍晚,俞鹿坐在自己铺满了斜阳的院落里画画时,终于等到人了。
  阿恪站在院落外,高大的身形将阳光挡了个彻底。
  他依然穿着那件半新不旧的粗布长袍,内衬换了一件,是最简朴不过的黑色。似乎是刚从山上下来的,他的脖颈,浮着一层薄。衣角、手指,都留有泥痕。双肩背着一只破旧的布包。
  俞鹿哼了一声,提高了声音:“站着做什么,快进来!”
  “……”阿恪沉默了一下,顺从地走了进来,在俞鹿几步以外停定了。
  俞鹿嫌昆西的衣服土气,不肯换上,再加上,又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此时穿着的是一条粗吊带裙,披着一块披肩,仿佛一只懒洋洋的猫。
  阿恪望着她,眼前就浮现起了数日之前的那一幕。
  那一天傍晚,他从山上下来,路过小溪时,看见了湍急的水流中,站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少女。
  记忆深处,某个已经成了黑白色的画面,冷不丁地浮现了出来。没有任何思索,他已冲进了溪流里,将这女孩强行弄到了岸上。
  却没想到,她的衣领,会因为这番挣扎而掉了下来。衣衫之下的肌肤,在寒冷的刺激下,一片幼小绒毛都颤抖着立了起来。
  纵然在她捞起衣服,恶狠狠地瞪过来时,阿恪已垂下了眼。但这一幅春光,已经深深地根植在了脑海里。
  两天过去了,依然忘不掉。
  一种陌生的羞赧慢慢地浮了上来,透过滚烫的黝黑肌肤,蒸发成了热汗。
  阿恪轻吸口气,低声询问:“你找我,有事吗?”
  俞鹿已经知道了他昨天不是故意不来的,方才还那般听话,让过来就过来,肝气顿时舒畅了不少。不过,还是不肯摆出好脸色,轻哼了一声:“当然是有事才找你了。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阿恪凝视着她,轻声说:“俞小姐。”
  “哼,说白了,我是找你算账来的。都是因为你吓唬我,我的脚才会肿成这样,连路也走不了。”俞鹿翘着手臂,趾高气扬地说:“你说过要赔我鞋子,不过我不缺人送我鞋子,我现在要你暂时充当我的腿,给我赔罪。”
 
 
第134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4
  此话一毕, 阿恪忽然抬眸,盯着她。
  俞鹿仿佛在那双幽暗的眼中,看见了慑人的光。
  像是匍匐在暗中的野兽, 盯着目标的猎物的咽喉。
  赤|裸裸的、满含了原始野性的注视。
  而她就是他即将扑上来撕咬吞食的猎物。
  俞鹿的心脏一悸,膝弯处,莫名有一种软颤之意。
  忘了是从何处读过这样的说法——远古时代的人类,需要时刻警觉猛兽的袭击。久而久之, 他们甚至能在凶猛的生物接近时, 就生出预感。
  这种基因, 历经了万年的传承,仍然没有消失, 只是在文明社会里隐匿了起来。
  唯有在最原始荒芜的地带,遇见了那个将自己当做猎物的猛兽,畏惧心才会被激发出来。
  只是,俞鹿还没想明白那股腿儿发软的颤意是从何而来的,阿恪已经重新垂下了狭长的眼, 恢复了沉稳的模样,沉声道:“俞小姐,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意思就是在我可以下地行走之前, 你要扶我、抱我上下楼。我不能每天都闷在房间里, 当我出去写生时, 你要负责接送我。”
  阿恪蹙眉:“俞小姐,我的家里……”
  俞鹿抢着说:“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叫阿恪,平日要帮家里放牧,还要上山去采摘山货。你家里若因为这段时间而有了损失, 我双倍付给你, 怎么样?”
  见阿恪露出了略微讶异的表情, 俞鹿脑子一飘,脱口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直接去和你家里人谈。”
  只是刚说完,看见阿恪骤变的脸色,俞鹿就有点儿后悔了。
  明明在阿恪来之前,她是打算好好说话,温柔小意一些、善解人意一些的,好扭转他对自己的坏印象。
  哪知道,就因为他没有痛快答应,就因为自己想要的人没有唾手可得,就忍不住把心里所想说出来了。
  阿恪会不会以为她是在用他的家里人威胁他?天地可鉴,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大夫说我的脚只要养一个月就能好了。”俞鹿咬了咬唇,哼声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有赚无赔的差事也不做吗?算了,既然这样,那我找别人去了。”
  阿恪微怔,否定的话下意识地冲了出口:“我……没有。”
  俞鹿眼前一亮,笑逐颜开:“那就是说你答应我了?”
  同时,心中涌出了几分得逞后的窃喜。
  刚才说要找别人,自然是在以退为进。毕竟身体接触是产生暧昧的温床,如果阿恪不答应她,她不可能真的找另一个男人代他。不然,就是在给自己乱点鸳鸯谱了。
  虽然这番话是一个赌注,但方才,俞鹿其实有种直觉,阿恪会答应她的。
  在西洋的时候,她与不少男人约会过,又因为学画的缘故,特别喜欢观察人的瞳孔变化、微小的表情,因此,总能很敏锐地感觉到一些东西。
  若说在溪边的那个晚上,她的情绪太过混乱,没有怎么注意阿恪的话,那么,今天,从阿恪踏进院子里,看向她的那一刻开始,俞鹿就有了一种稳操胜券的隐秘直觉。
  那是一种女人才会有的,分辨一个男人对自己是否有好感的,狡猾的直觉。
  “……”
  在那双写满了期盼和欢喜的目光下,阿恪喉结微动了一下,终于点了一下头。
  “太好啦!”俞鹿本来就不是在专心地画画,闻言,就将画板摆到了一旁,迫不及待要使用自己的权利了。不过这才刚开始,她还是知道分寸的,便说:“我现在坐得累了。阿恪,你扶我进屋。”
  阿恪的两条腿仿佛灌了铅,慢慢地放下了背包,走到她的跟前,迟疑了下,手虚虚地扶住了她的后背,另一手托住了她的臂弯。
  “你怎么僵成这样?那天抓我的脚踝连招呼也不打,现在怎么就这么拘谨了?”俞鹿噗嗤一笑,抓住了他那只粗糙的大手,按实了:“你扶我的时候,我准你碰我。”
  “……”
  俞鹿抬头看他,媚眼如丝,半真半假地说:“但是,不准弄疼我。”
  阿恪慢慢地闭了闭眼,略有些沙哑地“嗯”了一声。耳根浮出了烫意,后背也似乎无声地蒸出了一层煎熬的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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