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云上浅酌
时间:2021-03-07 10:20:22

  徐恪之在原地凝固了半晌,才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了,伸手,轻轻将她蒙头的被子拉开了。
  里面的人似乎也没有强拉着被子不出来的意思,从被窝里顺势露出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被子掀开的时候,漏出了一丝底下的风光——她散着头发,只穿了一条细细的吊带睡裙。那雪白的肌肤,散发着沐浴后沁人的幽香。
  那缕幽香钻进了鼻子里,让徐恪之的手不着痕迹地微微蜷紧了些。台灯的暗光落在他眼底,显得晦暗不明:“你在这里做什么?”
  俞鹿的下巴搁在了被子上,盯着他,忽然间,语出惊人:“徐恪之,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我没有。”
  俞鹿就等他这句话,手撑着枕头,一下子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说:“还说没有!我不进来都不知道呢,原来你将书房和客房打通了,分明就是打算一直在这里长住的。”
  被子从她身上滑了下去。她也没有伸手拉起来,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执拗地等着他的回答。
  空气中,仿佛也渐渐飘出了暧昧不明的气息和暗示。
  徐恪之的目光一顿,稍稍别开了目光,声音有些沙哑:“真的没有。这是四年前就打通的了。因为总是工作到很晚,想着这里也没人会来留宿,打通了房间更方便我休息。再加上我的睡眠不太好,所以……”
  说着说着,他的耳边,忽然拂上了一阵暖融融的气息。俞鹿凑近了一些,歪头看着他:“那……为什么结婚了,你也什么都不做,也不过来和我一起?你真的有这么忙吗?”
  徐恪之:“……”
  两人对望着。俞鹿直直地凝睇着他,没有移开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直白的注视下,徐恪之的脸色好像有点发红。
  这种久违的占据上风的感觉,让俞鹿心中升起了一种隐秘的兴奋感,但她掩饰住了。
  对视半晌,在察觉到徐恪之要开口辩解的时候,俞鹿冷不丁地哼了一声,打断了他:“我知道了,你是后悔跟我结婚了吧?”
  徐恪之:“…………”
  “你的继母当初不是安排了她的侄女跟你相亲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宴会的那天夜晚,你还和她去花园里约会了。”
  徐恪之初时很愕然,蹙眉看着她:“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还骗我,你做得出来就别怕被我知道。你现在是后悔一时冲动,跟我结婚了吧,其实你对我完全没有兴趣。昨天还在我哥哥面前说会对我好,都是骗人的。”俞鹿膝盖跪在了床垫上,硬是要比坐着的男人高出了大半个头,俯视着他,质问道:“不然,你为什么都不抱抱我,不亲我,不和我睡觉?”
  徐恪之沉默地看着她。
  他双眼皮的褶皱很深,睫毛漆黑分明,从微微朝下的角度专注看去,显得幽暗,冷凝,锐利。
  感觉到了某种难言的压迫感,俞鹿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变小了,过热的头脑忽然清醒了一瞬。
  她在做什么?
  就是因为刚才有一刹那,重新感觉到了压制住对方的胜利感,她就忍不住开始得意忘形,故态复萌,用以前的方式对待徐恪之了。
  气势就突地矮了一大截,俞鹿有点心虚,说:“唔,好吧,你要是真的很累了,就算了吧,我也不是不能体谅你,等你不累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她就赶紧跳下了床,双脚才刚找到了鞋子,腰就被人箍住了。惊呼一声,后背已经陷到了柔软的床上。
  ……
 
 
第162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32
  俞鹿有印象, 自己雄赳赳气昂昂地跑进这个房间前,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是夜里十一点半。
  待余韵彻底过去, 她被松开的时候,眯眼看到窗帘缝隙外的天空,已经是蒙蒙亮了,透出了一层白光。皱巴巴的被子被掀到了一旁,有一半都拖在了地上。但她累得瘫软如泥。大冬天的时节,气候温暖干燥的室内, 她那星点斑斑的肌肤都是汗津津的, 头发也粘在了脸颊上, 根本没那个功夫去嫌床铺不舒服了。
  侧颊一暖, 一只手轻柔地拨开了粘着她脸的头发, 紧接着, 就下移了一些, 轻柔地触了触她脖子上的痕迹,又抓住她的手, 一根根地亲吻她的手指,丝毫不见刚才那副仿佛要吃人了似的凶猛。
  俞鹿有气无力地掀开了眼皮, 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因为眼睛红, 又很困倦,她这一眼根本没什么杀伤力。张了张口, 声音亦是发颤又低微,从喉咙里, 幽幽飘出了一句肺腑之言:“徐恪之, 你真不是人啊。”
  徐恪之:“……”
  他沉默着, 在晨光中, 耳根好像泛着点红意,放下了俞鹿的手,倾身给她掖了掖被子。
  “我不冷。”俞鹿闭眼,使劲地拍了他一下,嘟囔着:“还不快去把热水放好,我想泡澡,快去……”
  “不行,天气冷,先盖好被子。”徐恪之将被子盖到了她的肩上,不顾她扭动,将她卷成了一个春卷,确保她不会着凉。自个儿才下了地。
  他没有顾上自己,只草草穿上了裤子。天生火热的躯体,不惧严冬。纵然环境昏暗,也能看见腰上被陈旧的被子弹射入后留下的手术疤。它早已愈合了,也不会痛了,若是仔细看,会瞧见那儿有一圈小小的牙印。与之相比,那些猫挠似的指甲抓痕就分外不显眼了。
  俞鹿这次是真的累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估计就是在等待的短短十分钟里吧。徐恪之一走,她沾了枕头就见周公去了。从清晨睡到了差不多中午,俞鹿才被生物钟叫醒。
  大概是为了不吵醒她,房间的窗帘还是拉着的。睡了一觉,她的力气恢复了很多,动了动发现已经被洗干净了,触感是干爽的,还套上了睡衣——自然不是昨天她图好看和睡觉舒服穿着的那条睡裙,而是一身长袖长裤的纯棉睡衣。
  她动了动,发觉自己侧躺在了徐恪之的怀里,抬眼,就对上了他来不及闪开的眼眸。他侧躺着,双臂呈现出了一种半是保护半是宣告所有权的姿态,将她笼罩在了怀中,一只手臂搭在了她的腰上。在她醒来以前,他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睡脸在发呆了。
  其实,徐恪之还是很喜欢她的吧,比他表现出来的多很多。即便在她身上摔过大跟头,也总是学不会教训……模糊间,俞鹿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一种陌生的怅然和哀伤涌了上来,说不清是从何而来的。
  她甩了甩头,从鼻腔里发出了懒洋洋的哼声,顺势地往前一钻,撒娇道:“阿恪,我腰酸,你快帮我揉揉。”
  她后腰上的那只手停顿了下,果然,开始力道不轻不重地开始揉捏起了她酸胀的肌肉:“这样吗?”
  “我的手也有点凉,给我捂一捂。”
  徐恪之皱了皱眉,想起了她在冬天的手脚总是比平常人更容易冷,果然立刻握住了她的手。
  刚醒来,俞鹿就指这指那,颇有点“恃宠生娇”的意思。她发现无论自己提什么要求,徐恪之都会照做,几乎称得上是千依百顺,体贴入微,毫无怨言。
  这样的待遇,她只在四年前尝试过。
  温存了一番,俞鹿就提出自己饿了。徐恪之摸了摸她的头发,让她等等,给她掖好了被子,就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俞鹿才有空查看一下进度条。
  进度条已经到了97%。
  俞鹿:“!!!”
  果然,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吃饱了,食髓知味了,态度就会不可避免地开始软化,回暖。在昨天之前,徐恪之还能对她摆出冷脸,用冷静的态度控制着感情。而从今天开始,他可就没办法再对她“公事公办”了,哼。
  虽然是累了一点,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嘛。停滞不前的状态这下终于破冰了。
  系统道:“辛苦了,宿主。”
  俞鹿:“不辛苦啊。又累又爽。”
  系统:“……”
  这句话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_=)
  此后的事态与俞鹿所料差别不大。他们仿佛有了一种默契,没有对四年前的事旧事重提,剖析为何会做那样的决定。而日常的相处已经回温。
  她成为了徐太太,身份转换的缘故,也会再出去画室教人画画了。倒不是因为徐家有“女人不能抛头露面”这样的古板规矩,而是没有必要而已。
  苏珊得知她要辞职,长吁短叹大呼舍不得,毕竟在襄州,能理解她文化背景的朋友不多了。
  俞鹿笑着说:“我只是不来教画,不是放弃画画。我们还是朋友,只要有时间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
  苏珊这才高兴起来。
  而张小姐那边自然也要另找一个老师了。听李先生说,张小姐那边知道了她和徐恪之结婚的消息,小姑娘消沉了几天,不知道从竹南那里听了什么故事,想明白了前后,重振旗鼓,大呼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换一个目标了。
  徐恪之是很忙的。但是不管多忙夜晚都会尽量回来,仿佛突然明白了家里有人等他。经过上回,他现在也不会一个人住在书房了。因为俞鹿嫌书房的床不够大。血气方刚的年纪,品尝过了销魂蚀骨的滋味,肯定不会再当和尚。两人的感情也因此在迅速升温着,和一个多月前刚重逢时的僵硬冷淡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蜜里调油了。
  不过在此期间,俞鹿发现了徐恪之说自己睡眠不好,不是骗她的。他睡着以后,眉心也很难放松,睡眠也很浅,一点响动都会警觉地睁眼。而且,喜欢将她当做玩具熊,搂在怀里不放——这是一个人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但俞鹿也发现,若自己乖乖趴在徐恪之的怀里,他就会睡得比平时都舒服。这个发现让俞鹿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触动。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半个月,徐恪之就有公事要离开襄州一趟。
  因为他的身份牵扯到的机密和复杂太多,俞鹿很少会过问这方面的事。只知道此次外出与获取一项关乎北方动态的重要情报有关,要一周后才回来。
  这还是他们结婚以后第一次分开。临别的那一夜,徐恪之那表情,就好像想将她当做挂件拴在腰上带走。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等他走后,屋子里空了下来,俞鹿就是当之无愧的主人了。由于这些天的气氛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她被纵容得过分,这四年间因为生活的打磨而熔铸在她脸上的那张波澜不惊的冷淡面具,好像都被徐恪之融化了,被养得娇气和任性都重新溢了出来。
  结果就乐极生悲了——襄州的冬夜很冷,即便有暖炉也可能会着凉,俞鹿睡觉有时候会不老实。为此徐恪之每次抱她去洗完,都会给她认真穿好睡衣。他一走,俞鹿就翻出了自己箱底的漂亮吊带睡裙来睡觉。哪想到某天夜里睡觉把胳膊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肚子也露出来了,就着凉了。
  等徐恪之回到襄州,便从佣人口中得知了俞鹿发烧的事情还有前因后果,还听说她不愿意打针,脸色沉了下去,回到房间,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烧得可怜巴巴的俞鹿。
  徐恪之回来了,翻天的泼猴也被镇压了。俞鹿整个人都老实了,不甘不愿地被医生打了针,喂了药,还被塞在了厚厚的被子里等发汗退烧。
  尽管知道这是退烧要做的事,但被闷在被子里,还是很不舒服。她虚弱地哼哼唧唧,脸色通红,想将胳膊伸出来透透气。但是被阻止了——她生病后,徐恪之就推了很多事,待在家里陪她。此时他也躺在床上,在被子外面搂着她,给她轻轻抚着后背放松。
  俞鹿转了转眼珠,湿润的眼朝上凝睇着他:“我这样不舒服。”
  “忍一忍。烧退了就好了。”徐恪之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看来也是有所长进,对她的把戏有了免疫力了。
  “我不要……”俞鹿扭动了一下,反抗无果。生病了不舒服,人就开始无理取闹了:“好啊,男人得到手了果然就不会珍惜,你现在对我这么不好!”
  徐恪之没有生气,轻轻摸了摸她的耳朵,低声道:“是你欠管。”
  看来是没法改变要被捂着的事了。俞鹿有点气馁,用额头撞了撞他的锁骨。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其实要发汗,也不止这样一个方式吧……
  俞鹿舔了舔嘴唇,微微眯起眼睛,附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道:“听说,发烧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你要不要试试?”
  徐恪之:“……………”
  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俞鹿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俞鹿看他的反应,就感觉自己扳回一城了,得意洋洋,带了点儿挑衅的意思。
  半晌,徐恪之移开了目光,气息有些不稳:“不要胡闹了。”
  “嘿,我怎么胡闹了。”俞鹿的手悄悄溜了出来,在他的肩上游移,戳了一下:“还可以顺便帮我发汗,一举两得。哦,要是你没胆子,那就算了吧。”
  徐恪之的定力是好,但终究只有二十出头,被她骚扰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了。
  ……
  最后,俞鹿的提议是达成了。也不知道对退烧有没有帮助,反正对于让她没有力气再捣乱是很有用的。
 
 
第163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33
  一转眼, 时间就踏入了正月前夕。
  纵然被西洋文化渗透了好些年,每逢到了传统的大时大节,浓郁的节日氛围依然会在华国大行其道。这片遍布战火疮痍的河山,也总算是染上了几分喜色了。
  对俞鹿来说, 这不是她第一次经历身边没有亲人的新年了。在留学西洋的数年间, 她都没有回华国过年,被西洋新奇的一切吸引了眼球, 每日都是不知愁的快乐。而到了这四年, 身处故国, 目睹了战火里的太多生离死别,俞鹿终于品尝到了对父母和兄长的牵挂之情。
  但因为有了徐恪之, 她并不感到空虚。以前她的确是很抗拒结婚的,更没想过自己会英年早婚。结果, 婚后的日子却过得……出乎意料地舒心。
  跟徐恪之单独住在外面,不用侍奉公婆, 也没有恼人烦心的亲戚往来,少了父母那种长辈式的盯梢和古板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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