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白霜白
时间:2021-03-09 09:09:45

  “温姑娘,方才关姐姐动手伤你确有不对的地方,她性子冲动,归根结底都是为我而起,我替她给你赔不是。”郭婉宁微抿下唇,水色的泪珠眼看就要落下来:“你不要怪她可好?”
  “……”
  温浓莞然:“奴婢身份卑微,不敢有任何责怪之意……”
  “可她分明是想要奴婢的命,光天化人行凶作恶,如斯德行败坏,若只说是性子冲动,奴婢不敢苟同。或许告到太后娘娘那处也好,就由娘娘为我们评评理。”
  关若虹脸色瞬变:“你别给脸不要脸,什么德行败坏,德行败坏的分明是你!”
  郭婉宁忙不透把她按下:“温姑娘,关姐姐刚才只是一时激动,你脸上只是小伤,我亲自送你去太医府封药,宫里有上好的膏药,绝不会留下疤痕的。”
  温浓摇头:“奴婢脸上的血口,是途经此地之时被楼上砸下来的花盆碎片所伤。这花盆不只一次无缘无故从天而降,奴婢不信这么巧,心觉定是有人意图谋害奴婢性命,这才寻迹上楼。只是刚上楼时奴婢见到二位贵人在此,心道可能是自己错了,哪知关小姐竟再次行凶,她这是真要奴婢的命呀!”
  关若虹勃然大怒:“你别诬赖我!我根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郭婉宁也说:“方才我俩在楼上闲谈,关姐姐见你经过,正要招我过去多瞧几眼,也不知怎的窗边那个花盆就掉下去了,或许只是一个意外?”
  “这是我俩第一次上阁楼来,除了关姐姐那日在妙观斋见过你之外,我俩再不曾见过你,她又怎会无端伤人呢?”
  温浓扫过忧虑重重的郭婉宁,再看一眼怒火冲天的关若虹:“昨日申时末,你们在哪?”
  “申时末我俩正陪太后娘娘用过晚膳,一直坐谈至酉时才走,娘娘身边人证俱在,你可以亲自去问。”郭婉宁暗松口气:“或许真的只是误会了?”
  不是她们,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温浓皱眉思忖,耳边传来郭婉宁的嗫嚅声:“温姑娘,能否看在我哥救你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吧?”
  郭婉宁低声嗫嚅,她确实比温浓长得好,楚楚可怜的时候,就连曾经受她所害的温浓都差点为之心动了。
  她柔柔一笑:“其实这事真要闹到太后娘娘面前对谁都没好处,你说是不是?”
  温浓默然,语气一松:“倘若真是误会,那奴婢也确实不该津津计较。”
  见她总算愿意退让一步,郭婉宁欣然放松下来:“你脸上的伤又出血了,我陪你去太医府吧?”
  “小伤而己,奴婢屋里有药,回去抹了就能好。”温浓不乐意与她同行,太张扬了。
  再说了,就算郭婉宁诚意满满,关若虹却不是这么想的。此地不宜久留,温浓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匆匆几句就下楼去了。
  “你瞧她走得时候多得瑟,那种人就该狠狠教训一次才会长记性,不然以后有你受的!”关若虹还在气头上,看不惯郭婉宁这么没志气,被个奴才吓一吓就缩进龟壳里。
  就算这样的女人是靠郭婉宁的脸上位的,可也已经在信王身边占有一席之地。再不收拾她,天晓得以后还敢怎么蹦哒,也就只有郭婉宁这种蠢货想不透,到现在还畏手畏脚!
  郭婉宁低头任她数落,直到关若虹自个稍微消了气,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两人才讪然结束这个话题。
  不过关若虹气性极大,这时不想与软弱的郭婉宁待一块,自个下楼去玩了,留下郭婉宁独自待在阁楼上,等到关若虹神气昂扬的身姿渐渐消失,那张脸上的柔弱也已经消褪得一干二净。
  她听见身后的一丝动作,舒眉吁声,踩着莲步走到一面画板前,她小心翼翼地挪开少许,外间的光线立刻透了进去,空气中的药味也随着淡散一些,画板之后的角落阴影,有个扑灰的人形被慢慢照显出来。
  半蜷的人意识未明,映在郭婉宁眼里,她放轻声音,低低呼唤——
  “阿浚。”
 
 
第51章 生病   “殿下病了好几天,你不必跟前侍……
  回去路上, 温浓越走越觉得脸上被抓的那块皮肤火辣辣疼得厉害。等她回到屋里对镜一照,被伤口惊得险些晕眩。
  原来的创口只有碎片细细划出来一道血痕,顶多也就溢出几滴血珠, 连擦药都不必就能自己封口了。可如今划破的伤口被几道血爪给取而代之, 尤其被刻意抠搅的那几下,血皮下的红肉可都明晃晃给绽出来,清晰可见,惨不忍睹。
  这关若虹哪是拿当她情敌抓,分明是把她当包菜给撕啊!
  小小年纪下手已是如此狠辣,日后也不知还能长得多歹毒。温浓窝着火找药抹伤,创口的伤隐隐作, 折磨得她坐立不安,抹完还觉不踏实,决定还是改去一趟太医府拿药, 让那儿的医官帮她仔细瞧瞧。
  温浓怎么也没想到, 她刚到太医府不久, 经过回廊之时这么凑巧, 竟撞见前方不远处正在拉拉扯扯的郭常溪和关若虹。
  她心下一咯噔, 调头就想跑,哪知习武之人眼力倍好, 在她发现对方之前对方就已经发现她, 郭常溪立刻扬声将她喊住:“阿浓!”
  他越喊温浓越想跑, 可惜没跑多远,人就又被逮着了。
  “你怎么老是见我就跑。”郭常溪被她气笑了。这人不只一次两次, 几乎每回见他都像避瘟疫似的调头跑,他有这么吓人吗?
  温浓要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肯定会给他一个明确答复, 可不就跟瘟疫差不多吗?但见关若虹那张狰狞的表情从他背后露出来,温浓只觉郭常溪非但像瘟疫,他还是瘟神。
  “常溪哥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关若虹的声音软绵绵,与之前在阁楼上又吼又骂判若两人。她紧紧挽住郭常溪的手臂,盯着温浓的眼神又怨又毒,提防得死紧死紧的。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郭常溪注意到温浓脸上遮遮掩掩的伤口,眉头一皱,没有搭理身边缠缠磨磨的关若虹:“你的脸怎么了?”
  姑娘家最注重的无外乎是外表皮相,温浓伤在脸上,这伤明显不是磕碰或者跌撞造成,分明就是人为抓的:“你一个姑娘家还跟人打架不成?”
  见他盯着这事不放,躲在背后的关若虹眼神闪烁,温浓讪笑:“就许你们男人打架,我们姑娘家就不能用拳头解决问题了?”
  “你这伤可不是拳头打的。”就算温浓不是郭婉宁,但见这张肖似妹妹的脸被抓破了,郭常溪还是倍感恼火与心疼,“究竟是谁这么阴损把你抓成这样?未免太不识分寸了!”
  关若虹抖着脸紧咬下唇,恶狠狠地瞪着温浓,无声警告。
  温浓心觉好笑,婉转幽叹,抬手就往关若虹脑门上指:“唉,奴婢也没想到关小姐刚才下手这般狠重。”
  郭常溪微讶,一声尖锐的怒骂即刻从他背后蹿了出来:“你别血口喷人!”
  “郭小姐当时也在,她可以作证。”温浓可就不信这回关若虹敢在郭常溪面前张牙舞爪露出本性。
  果不其然,关若虹气得涨紫了脸,在郭常溪面前愣是一句谩骂都不敢放。
  “关小姐好狠的心,若不是郭小姐拦着,奴婢真怕整张脸都破相了。”温浓学着郭婉宁颦蹙眉头的忧郁模样装给他看:“还好郭小姐心善,她原是说了要陪奴婢一起来的,奴婢以为伤口不深就推辞了,哪成想回去抹药才发现不见好,奴婢生怕日后留疤,这才上太医府来找医官瞧瞧的。”
  不说前头阁楼找她麻烦,温浓被她抓破相,心里窝火非常,怎么着也得让关若虹也栽一回,还得在她心上人面前栽。
  郭常溪凝着脸色:“若虹,真是你抓的?”
  关若虹百口莫辩,又急又气:“常溪哥哥,是她仗着自己像婉婉就在宫里招摇过市,婉婉心里委屈不敢说,我才替她出头的……”
  “你抓我的时候太凶了,别说奴婢被吓着,就连郭小姐都被你吓一大跳。”温浓拍拍胸脯以慰心安,小声嘀咕:“谁能看得出来你这是在替她出头,说你是拿奴婢的脸泄愤还差不多……”
  这声嘀咕虽小,对面两人却全都听见了。
  郭常溪眉心成川,看了关若虹一眼。她的脸色刹白,半点不敢迎向郭常溪投来的审量视线:“你这是挑拨离间,我跟婉婉情同姐妹,我怎么可能会……”
  后面的话卡在她的喉咙里,差点就把心声泄露出去。关若虹神情慌乱,又怕又急:“反正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够了,总之这事我会亲自去找婉婉问清楚。”伴随一声长吁,郭常溪的语气也冷淡下来:“若虹,皇宫不比外头,行止都要谨慎注意。若你还像在家里那般使性子,不如与叔父叔母说一声,让她们来接你出宫罢。”
  这话几乎等同于赶她走,关若虹本就是为了郭常溪才留在宫中,如今听见这样的话,眼泪再也崩不住,呜声哭了出来。
  郭常溪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却不能放任关若虹在这里哭而置之不理。温浓见她耍无赖,也没了心情继续搅合:“奴婢还得去找医官看伤口,先行一步。”
  郭常溪一开始喊住她的确是有话要说,然而这时候被关若虹缠着已经说不了,只得暂时作罢。
  温浓好不容易摆脱这对冤家,连伤口都不想看了,只想麻溜逃出太医府。不过这回她的运气不错,半路遇见太医府的张院使,他老人家热情如火,瞧见温浓脸上有伤,主动带她去上药。
  宫廷秘制的膏药清凉祛痛,抹上立刻不痛了,温浓感激零涕,不忘跟他多讨几瓶。换作别人要,抠门的张院使还不定会给,可这位不一样,多大的背景多硬的靠山,张院使足足送她五个小瓷瓶。
  心满意足的温浓收了药瓶正要走,被张院使招招手喊住了:“今日还去永信宫吗?”
  温浓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又想差她去送药,面露迟疑。
  那日她来太医府见郭常溪,事后被他吓唬住,正逢张院使差人送药去永信宫,温浓琢磨着怎么去跟陆涟青套话,这才请缨自告奋勇。
  这会儿没那需求,温浓下意识不想被陆涟青瞧见破相的脸,想了想摇头说:“今日不去永信宫,你等晚些纪总管差人过来取药。”
  张院使歪着胡子脸打量她:“殿下病了好几天,你不必跟前侍候?”
  温浓一愣:“殿下病了?”
  竟连信王生病都不知道,这丫头也忒不称职了。张院使摇头:“殿□□虚,每逢秋冬交替,天一转冷,稍有不慎便会风寒入体。这不,前日他就开始病了,今晨老臣还去替他把脉,烧得很厉害,据说今日早朝都免了。”
  陆涟青生病这事温浓是真的不知道。她这几天都去织染署,入夜便回永福宫,几乎没去别的地方,平时也几乎遇不上陆涟青,哪成想才不过几天功夫,这人说病就病了呢?
  “这是退烧药,殿下高烧不退,今早纪总管还说他夜里咯血,老臣多加两味药,方子都写在上面了,你送过去的时候一并给纪总管瞧瞧。”张院使操着老婆子的心,差人把药给她递上:“都说信王疼你,这种时候你不往跟前侍候哪行?端好了,去吧去吧……”
  张院使的催促渐渐远去,温浓这才发现自己端着药已经离开太医府。
  她盯着碗里乌黑的药汁,心说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上辈子陆涟青就是病死的。
  重生回来十年前的现在,陆涟青的病情并不如后世那么恶劣,温浓头一回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虽有病色,但不浓重,怎么也不至于到病死的地步。
  可仔细想想,现在的他就已经大病小病不间断,时常得靠喝药熬命,这十年间没有治好,十年以后熬不过去……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温浓打了个激灵,摇头告诉自己别想太多。
  永信宫。
  纪贤听说是温浓来送药,心中一动,欣然将她迎进门来,结果定睛一瞧:“你的脸怎么了?”
  温浓心知肯定会被人问起,早就打好了腹稿:“秋燥过敏太痒了,夜里睡得有些糊涂,自个不小心给抓的。”
  温浓没想把今日阁楼上的事给捅出来,让关若虹在郭常溪面前打脸已经足够了。就算陆涟青肯替她出头,杀鸡焉用宰牛刀,太浪费了,没必要。
  纪贤半信半疑,不过也没细问:“你端进去吧。”
  “咦?”温浓只想问问纪贤病情,没想把破相的脸搁进去给陆涟青看的:“奴婢这脸破相了,不好进去伤了殿下的眼。”
  纪贤苦笑摇头:“没事,殿下病糊涂了,瞧不清你的脸。”
  听他之意,陆涟青病得这么重?温浓心下一凛,也就没再推诿,端着药进屋里去了。
  这才没过几天,地上的暖毡垫得更厚了,几扇门窗阖得严丝合缝,约莫因他病了,陆涟青本就怕冷,这一病就更畏寒了,竟连地暖都烧了起来。
  温浓放轻脚步走到内室,当她撩开青帘,里边温度又高了些,热得身着秋裳的温浓直想捋袖子。
  可卧榻之人似乎并不受影响,温浓搁下药盏,伸手挑开重重帷幔。榻上之人身裹厚厚的锦褥,被面拉到口鼻之间,几乎盖过了半张脸,仿佛身处冻室,冷得厉害。
  温浓皱了皱眉,想替他把被子拉开一些。她甫一伸手,却是猝不及防被对方蹿出来的一只大掌用力扣住。
  陆涟青蓦地睁开双眼,把温浓吓了一跳。
 
 
第52章 情话   高烧令人头脑发热,就连她也热得……
  陆涟青甫一睁开眸子, 温浓就僵住了。她下意识想拿手捂脸,却见陆涟青疲眼半睐,羽睫轻颤, 没有太多焦距的双眼很快又阖了回去。
  “殿下?”见他不动, 温浓戳了戳他的手背。
  陆涟青不仅把手缩回被窝里,连露出来的剩下半颗脑袋都想往里缩,被温浓及时拉住:“殿下,奴婢给您送药来了。”
  陆涟青把脸往里边侧,像是不胜其扰,可又懒得搭理。
  温浓莫名就觉得好笑,这种好笑壮肥了她的胆子, 她隔着被子伸手轻轻推动背向自己的陆涟青:“殿下,起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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