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德妃上位记——梅若苦寒
时间:2021-03-11 10:04:38

  钮贵妃不屑地说道:“因为臣妾没有她那么狠毒,连小孩儿都要下手!”
  “臣妾想要报仇,那就是认准人来报,关二阿哥何事?”
  “臣妾就是要她死,要二阿哥活!”
  太皇太后很不赞同:“贵妃何出此等无根据之言?仁孝皇后何曾做过那等狠毒之事?”
  钮贵妃愤恨地说道:“皇上是天子,一心扑在朝政之上。太皇太后您虽是后宫之人,却巾帼不让须眉,数十年来辅佐太宗和先帝处理国事。还有皇上,更是您一手教养出来的。”
  “皇上和您,都是大道直行、光风霁月的人,对后宫阴私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您不晓得,自大清入关以来,人眼界开了,心思也多了,后宫,早就不是您那个时候的后宫了!”
  “皇上早些年的时候,连丧数个小阿哥,您真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马佳氏的承瑞阿哥和赛音察浑阿哥,还有那拉氏的承庆阿哥,都是幼殇!”
  “只要想一想,没有庶皇子对谁最有好处,就知道是谁下的手!”
  太皇太后并不相信:“贵妃,你着相了。哀家知道因你姐姐的事,你与仁孝皇后不对付,可也不能因此就用最坏的恶意来妄自揣测她。”
  “承瑞他们的早殇,另有缘由。哀家察过问太医,方知男子十四,精水始固,过早生育,于自身、于子息都有害处。是哀家思虑不周,那些年朝堂风雨飘摇,为防万一,哀家光想着让皇帝早早诞下后嗣,竟是没顾及到这些。”
  “何况,不止是马佳氏和那拉氏她们所出的小阿哥早殇,仁孝皇后的承祜,不也是不满三岁就殇了吗?”
  钮贵妃柳眉轻抬,淡淡地说道:“那是她坏事做尽,才报应到了承祜阿哥身上!可怜承祜阿哥小小年纪,却被亲额娘连累了。真论起来,承祜阿哥也是她害的!”
  这是讲不通了!
  太皇太后放弃谈论这个话题,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说道:“仁孝皇后难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都说来给哀家听听吧。”
  钮贵妃微微侧过头,光洁圆润的下巴稍稍上扬,在夕阳光辉的笼罩上有一种别样的美丽。只是这美丽的人儿,却是做了那样的狠事!
  钮贵妃朗朗出声,言语里还隐含着得意:“坤宁宫的海棠,从来就是本宫的人。”
  “仁孝皇后所食之药膳,皆出自海棠之手;而海棠做药膳之人参、肉桂、首乌等药材,皆来自臣妾宫里。坤宁宫的那些,本宫早就令人协助海棠给换了!”
  “仁孝皇后不是孕中难受吗?不是装模作样娇滴滴地虚弱无力吗?那臣妾就让海棠给她好好地补补!那些个药膳,可都是好东西啊,把她补得红光满面,把她肚子里的二阿哥也补得身强体壮!二阿哥出生时的个头,您看到了吧?比大阿哥还要大些呢。”
  “二阿哥补过了头,要是因此生不下来,那就是臣妾的罪过了。所以,仁孝皇后生产的时候,臣妾好人做到底,帮了她一把,把压箱底的五百年人参和极品首乌都拿出来给了她呢。”
  “还好她还算争气,二阿哥平安无事,她还有力气安排这安排那的,快死了还总算聪明了一回,没不明不白地上路!”
  太皇太后痛心疾首:“贵妃,你怎么变得如此模样?哀家犹记得,你姐姐还在的时候,常召你入宫陪伴她。那个时候,哀家也是见过你好多回。印象中,你明明是个纯真活泼,可爱开朗的小格格!”
  钮贵妃听到太皇太后提及大钮妃,手中的帕子一个用力,“嘶”地一声裂成了两半。她将帕子随手丢在案几上,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地说道:“太皇太后,您也说了,那是以前了!姐姐倒是从来都那个样儿,她是个什么下场?”
  “呵,那等滔天大恶的罪名,一项又一项地往姐姐身上堆!什么阴柔诡谲,对未登皇后之位心怀不满;什么嫉妒暗恨,作梗让仁孝皇后难产,导致承祜阿哥天生体弱;什么憎恶皇上爱重承祜阿哥,生怕立他为太子,因而下了毒手,承祜阿哥不满三岁即殇!”
  “索额图他们齐齐上书,要为仁孝皇后和承祜阿哥讨个公道。然后,姐姐就被赐死了!”
  “自义父去后,阿玛早就被索额图打压得诸事不管,闭门不出。明明阿玛那么安份守己的人,也被网罗了十大罪状!得知姐姐去了,阿玛直接重病不起,如今更是病入膏肓,只怕是命不久矣!”
  “见索额图一党势力大盛,你们才又想起平衡之术,要安抚咱钮祜禄氏,赏了个恩典,让臣妾入宫顶替姐姐的贵妃之位?”
  “哼,臣妾不稀罕!”
  太皇太后长叹道:“贵妃,你心里有气,哀家知道,皇帝也知道。只是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别无选择。”
  “鳌拜刚除,余党未净;索额图立下大功,需得安抚;后宫证据又直指大钮妃。为免朝中不稳,风雨再起,哀家明知大钮妃无辜,也不得不狠下心来。”
  “你要恨,就恨哀家吧。那壶鸩酒,是哀家亲手赐下的。”
  钮贵妃泪如雨下:“太皇太后,臣妾不恨您。姐姐走的时候,您特让臣妾去送了行。这一点,臣妾要谢谢您。”
  “那一天,姐姐跟臣妾说了好多好多。姐姐她,也不恨您。”
  大钮妃是深明大义、情深义重之人,否则也不会多年在义父鳌拜、阿玛遏必隆和夫君康熙之间思虑极多,过得举步维艰了。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感觉有些解脱。
  这一切,大钮妃心里都是明白的。大钮妃不恨太皇太后,也不恨康熙。
  就是仁孝皇后,不知什么原因失了钟爱的承祜阿哥,也是个可怜人。仁孝皇后伤痛欲绝之下疯狂地想要找寻真相,“证据”之前误以为是她下的手,当然紧抓着不放。说起来,也算是情有可原。
  大钮妃告诉自己,朝中如此形势,钮祜禄氏被削弱甚多,朝廷后宫两相连,她总有一日也会被波及。早一日晚一日,也没啥分别。走了就走了吧。恨不恨的,没什么意思,也就罢了。
  只愿她这一去,可让太皇太后和皇上认识到矫枉过正,他们钮祜禄氏可有喘息之机,重现昔日辉煌。
  这些话,大钮妃悉数与钮贵妃说了。
  只是,大钮妃不恨,钮贵妃却不能不恨!
  钮贵妃她,做不到!
  她不恨太皇太后,但她恨康熙,康熙是祸事之源!她恨仁孝皇后,恨索额图一党,他们是直接凶手!
  他们不是指控大钮妃害得仁孝皇后难产吗?
  钮祜禄氏的格格,岂是让人白冤枉的?
  既然已经被冤枉了,那她钮贵妃把这事给做了,也不枉姐姐白担了这个名!
  何况,比起仁孝皇后,她要心善得多。二阿哥保成,她是从来没想过害的,还费尽心思保了他呢!那人参,那首乌,于孕妇产妇有害,于胎儿却是极有益的!
  太皇太后说道:“贵妃,那些事都过去了。这两年,哀家和皇帝都在想尽办法地补偿你们钮祜禄氏,难道你都察觉不到吗?”
  钮贵妃轻笑道:“那些个囚犯杀了人,然后说句‘我错了’,拿些银子赔给受害人的家人,有用吗?”
  太皇太后叹道:“你这恨,是真不打算放下了吗?”
  “哀家还奢望着,皇帝对你又愧又怜,你早些年对皇帝也是十分仰慕,你做了贵妃,可以将之前的缺憾慢慢弥补。”
  “哀家盼着你能给皇帝生个小阿哥或小格格,或许到时候,你的想法会有所改变。”
  钮贵妃笑中含泪:“太皇太后,不会有的!”
  “臣妾不会有小阿哥或小格格!”
  “您说得对,臣妾确实一直十分仰慕皇上。就算他害死了姐姐,还自以为是地不想让这些‘罪名’伤及钮祜禄氏的名声,抹去了姐姐的存在,臣妾对他,仍是又爱又恨!”
  “臣妾怕啊,臣妾若是与皇上有了孩子,会不会只记得爱,而忘了恨?要是如此,又怎么对得起臣妾的姐姐?”
  “所以,臣妾不允许自己有皇上的孩子!臣妾入宫那一日,就已服了绝子汤!”
  太皇太后震惊不已,耷拉着的眼皮因睁大的眼睛绷得死紧:“贵妃,你这恨,是彻彻底底消不掉了啊!”
  钮贵妃摇头道:“消不掉的。太皇太后,您别再说了。”
  “好了,该交代的,臣妾都已经交代清楚了。臣妾敢做敢当,仁孝皇后,确实是臣妾所害。”
  “您打算怎么处置臣妾,臣妾都没有二话。”
  太皇太后沉默了许久许久。
  终于,太皇太后开了口:“贵妃,哀家一开始的时候就说了,此番是哀家与你两人说的心里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包括皇帝。”
  “这些话,这些事,哀家不会让皇帝知道。仁孝皇后难产而崩,皇帝已痛心不已。再得知其中纠葛,徒劳无益不说,还平添诸多忧思,乱了他的心绪。所以,皇帝永远都不会知道。”
  “再者,哀家和皇帝确实对不住大钮妃。本该给大钮妃的,如今就给了你罢。”
  “即日起,你以贵妃的身份摄六宫事。等二十七个月后,仁孝皇后孝期一满,即立你为继后。”
  “只是,仁孝皇后不能白白地就这么去了。该给她主持的公道,哀家还是得做。如此,你可服气?”
  钮贵妃眼皮都不动一下:“臣妾但凭太皇太后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钮贵妃,她是个狠人呐!但是我还有点喜欢她的哎~PS:下章有一个新角色出现哦,猜猜看是谁?猜对发红包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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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谈心
  太皇太后怔怔地看着钮贵妃,神情迷茫,嘴里麻木地宣告着她对钮贵妃的处置:“哀家这里有一种药,唤做‘神仙散’,是哀家多年前从科尔沁带出来的,还从来都没有用过。”
  “哀家想了想,这‘神仙散’,很是适合于你,贵妃。无色无味,无痛无觉,让人如同在醉梦之中,慢慢儿地、一点一点儿地虚弱下去。就是宫里最资深的太医,也察觉不出来异样。”
  “从明日起,每隔三日,哀家会赐你一盏血燕,其中就放有这‘神仙散’。哀家会让人看着你,你必须服下。”
  “哀家算过日子,你如此按期服用‘神仙散’,三年之后,药效即会积至极致。到时候,就是你与大钮妃团聚之时。”
  “如此,贵妃,你可有异议?”
  钮贵妃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回太皇太后,臣妾并无异议。”
  “臣妾谢过太皇太后,还能允臣妾三年时间。算起来,臣妾能做半年时间的皇后呢,值了。”
  “只是臣妾还有一请求,望太皇太后恩准。”
  太皇太后说道:“贵妃说来听听。”
  钮贵妃淡漠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伤感的波动,垂下头轻声说道:“臣妾希望,每隔三日来景仁宫赐下血燕的那个人,是曦月。”
  太皇太后嘴唇微动,却是好一会儿都没发出声音。半晌,才说出两个字:“准了。”
  钮贵妃绽开盛放的笑颜,行礼退下。
  钮贵妃走后,太皇太后仍把自己关在房里许久。直至苏麻喇姑意识到不对劲,赶来查看,才发现太皇太后的异样。
  苏麻喇姑担忧地说道:“太皇太后,奴才知晓您心痛仁孝皇后英年崩逝,怜惜二阿哥生而丧母,可您也要多注意您的身子啊!”
  “奴才斗胆,说句不中听的话,您毕竟年岁大了,不比几十年前了。当下,皇上还年轻,朝堂刚初稳,边境仍不平,大阿哥和二阿哥还是小奶娃。大清,离不开您呐!为了大清,您也必须得好好保养好自己!”
  “您,就是大清的定海神针!”
  太皇太后笑道:“苏麻,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哀家老了,确实是享清福的时候了。”
  “皇帝年少有为,精于政事,早就不需要哀家在旁指点;钮贵妃脾气虽大了点,但行事颇有章法,打理后宫井然有序,哀家也该把六宫之权交给她了。没有哀家,一切也能照常进行。”
  “哀家方才只是一时想起旧事,有些感慨罢了,瞧你紧张的。”
  苏麻喇姑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太皇太后,那奴才传晚膳过来,您早些用了安歇吧。”
  太皇太后颔首。
  苏麻喇姑是个心细的,明面上她是放心了,实际上却是在太皇太后用膳时分,叫过了曦月嘱咐了一番。
  “什么,太皇太后很悲伤?怎么会?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曦月惊讶地问道。
  太皇太后,她那么厉害的人,也会悲伤吗?她可是历史上的孝庄太后啊,神一样的人物!
  苏麻喇姑一噎,敲了敲曦月的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太皇太后也是人,当然也有喜怒哀乐!”
  曦月连忙说道:“嬷嬷我错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太皇太后突然就难过了?”
  “于国,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于家,皇上以孝治天下,对太皇太后极为尊敬,膝下还有两位健康可爱的曾孙。”
  “我一直以为,太皇太后心里是十分满足的呢。”
  苏麻喇姑叹道:“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心里头装有的确实只有‘家国天下’四字。可她如今年轻大了,却是越来越心软了。”
  “曦月,你年纪小,心思单纯,热情活泼,看着你,就让人心情愉快。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你多往太皇太后跟前去,多跟她说说话,解解闷,千万千万别让她一个人闷在房里那么久了。”
  曦月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口应了下来:“好的嬷嬷,我知道了。等晚膳过后,我就去陪着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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