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小酥醒
时间:2021-04-01 09:55:38

  付零走进去的时候, 内心焦灼不定。
  心脏跳动的频率要比平日都快上许多, 但是却在看到第七关满墙空白的时候,骤停了半下。
  怎么回事?!
  黄小乖第二个跟着走进来, 探头瞧见的时候也愣住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这第七关的空间正中间, 有一个沾了血的虎纹沙发。
  在坐垫的位置上,血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并没有完全沁湿坐垫。
  付零看着上面的形状, 猜测在沙发上原本应该是坐着个人的。
  而且看着血液聚集的地方,似乎面前居多。
  “沙发上面肯定有东西。”尚明亮说了一句,一头扑到沙发上, 其他人也跟了过去在沙发上翻翻找找着。
  但是找来找去, 什么东西都没搜出来, 只找到了一张儿童画。
  黄小乖有些惊喜:“这么容易就被找出来了吗?这就是这个关卡里面的画吗?”
  付零走过去瞥了一眼,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白森森的纸面上面涂绘着孩童所描绘的笔触,满满当当的黑色蜡笔在纸面上肆意的涂鸦出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形,而站在旁边的小黑人手里握着一柄白色的尖刀。
  刀刃最锋利的地方,还用红色的蜡笔画了一个团雾,似乎是血的颜色。
  而这假想成血液的红色,一直淅淅沥沥到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上。
  这张画。
  付零在哆密酒店事件里面就见过。
  那时候伯西恺明面上的人设是酒店的服务员, 但是内地里的人设是哆密酒店的老板。
  付零曾在伯西恺的房间里看到过这幅画,伯西恺说过,是他画的。
  伯西恺自然也认了出来。
  所有的谜题似乎都需要他来解开。
  在付零没有参与的那场游戏里,伯西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它想让我自己说。”伯西恺说道。
  他的目光虽然没有看着任何人, 但是付零莫名其妙感觉他就是在对自己说这句。
  尚明亮急了:“那你倒是快说啊,你看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等着伯西恺开口,因为第七个时间只有伯西恺一个人参与过,除了他之外参与过的人全部都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他们如果想要走出去,就必须要依靠伯西恺。
  但是付零觉得很奇怪的是,之前游戏都不允许任何人提到那次她未参与的事件,这次为什么非要让伯西恺自己说出来?
  在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付零似乎懂了。
  “那次事件里面,我拿到了作案者本。”
  伯西恺站在沙发旁,微微蹲下,他摸着沙发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就像是轻柔的摸着一件易碎物品一般。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面色调暗沉了很多,唯一的一点点碎光在里面,像是星落深海。
  他走到沙发前的墙壁上,用手在墙面上摸索着,在确定位置之后才轻轻扣动墙面。
  “我在墙面的缝隙里面里面固定了一个弩-弓,并且冰块拉住弹力绳,在离开的时候我将室内的温度调的很高。随着冰块融化,弹力绳会跟着脱离冰块的控制放出弩-箭。而我只需要,在那个时间段里,我只用确保在那个关键的时候让受害者坐在这个沙发上就可以了。”
  这句话说出来很容易,但是要用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呢?
  付零看着黄小乖手里攥着的那张儿童画,总觉得那画面上面不知道被谁曾花的一块正好在红色区域,就像血液瞬间晕染开了一般。
  整个画面丝毫没有孩童的稚气天真,反而多了一种超脱这个年纪该有的阴森感。
  伯西恺之前说,这幅画是他画的。
  付零一直记得。
  难道……
  伯西恺指着黄小乖手里的这幅画:“就是它。”
  所有人一怔:“什么?”
  付零懂伯西恺的意思,紧跟着说道:“意思就是,伯西恺在当时的那次事件里面,把这幅画放在了沙发上,先把作案者引到沙发旁。”
  所有人听后,又纷纷将求证的目光看向伯西恺。
  伯西恺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你说对了一半,在这个沙发的前面,其实还有一个茶几。我当时把这幅画贴在茶几的玻璃下面,让受害者必须要坐在沙发上,才能看到画面的内容。”
  但是听到这里,还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黄小乖拧眉问道:“那你怎么能确定,他就会一直在沙发上坐住呢?”
  “你看这幅画的最下面,被涂得很黑的那块地方。”伯西恺清声说道,面色冷峻。“对着天花板的灯看一下,就知道为什么了。”
  黄小乖听话的照着伯西恺的意思去做,在看完之后,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意味不明。
  其他人也瞧见了黄小乖脸色的变化,纷纷凑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小乖把纸张递给其他人,所有人像接力棒一样拿到手里去照着强光观察,只隐约看到上面好像有一些颜色有出入的地方但是看不清楚。
  直到那张画落到付零的手上,付零也学着黄小乖的样子将画在自己的手里摊平,然后对着强光比划了一下。
  她看到了。
  在黑色涂鸦的地方,有一些被盖住的字迹,而那些字迹歪歪扭扭看起来不像是成人写的,其中还包含了一些拼音。
  但是联合起来的话,是这样的一句话。
  ——【如果当初我也死掉就好了。】
  付零骨子里升起一层寒意,使得她浑身上下的骨头里面都流淌着一阵兢兢。
  这句话应该是用铅笔写的但是却被黑色的蜡笔盖住,如果不是比着光的话根本就看不见。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歪扭七八的笔触。
  还有孩童稚气的拼音。
  暗沉邪气的画风。
  小小的孩子应该是不懂得“死”这个字有多么沉重的。
  可是这个孩子却写的得非常用力,每一笔都是那样的决绝。
  付零:“我记得之前你说过,这幅画是你画的。”
  伯西恺潋眸,没有否认:“是的。”
  “那么这上面的这句话,是不是也是你写的?”付零追问道。
  伯西恺还是没有否认:“是的。”
  他早就想过要放弃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
  伯西恺默默的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峰,那个地方因为皱起太久而有些发酸,他的神情看起来很疲倦了,好像随时都会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女孩的目光就像是落在镜面上的雾气,轻飘飘的,雾蒙蒙的。
  伸手一摸,不仅会浸湿自己的指尖,还会让镜面上面多一层摸痕。
  伯西恺抬头,看向那个女孩:“你还记得马白手背上的划伤吗?”
  付零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伯西恺会突然这么说,但是脑袋里面转了几番之后忽然把二者串联了起来:“不会是你划得吧?”
  伯西恺直了直腰,唇角微微拉长,说了声:“是的。”
  付零在脑海中把“φ”和赖里汉画上等号,又把赖里汉和马白画上等号。
  马白手右手背上有一道非常重的刀伤,付零在朱管家的手背上也看到过。
  之前在看到的时候,因为刀疤瞧起来有一定的念头,付零以为是赖里汉小的时候遭受家庭暴力而留下来的伤口,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伯西恺造成的。
  “它当时杀了我的母亲,我就躲在衣柜里面看着,清清楚楚的看见它是怎么割破了我母亲的喉咙。不仅如此,它还让我用尖刀插-入我母亲的胸膛。它在我的耳边跟我洗脑,告诉我,对于人来说生命的终点都是死亡。我的母亲虽然死了,但是却永远的作为艺术品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个噩梦。它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黑色颜料。”
  伯西恺一边朝着沙发的方向走,一边低头看着上面逐渐变成褐色的血迹,
  他那双浅色瞳好像也被血染红,蕴含着深不见底的旋窝。
  “但是我没有听它的,我举起了尖刀朝着我母亲的胸膛,但是在戳进去之间我反手划伤了它的手背。它逃跑了,我也等来了警察。”
  付零的眼眶有点酸酸的,好像被什么东西辣到,看着伯西恺蹲在地上蜷缩的身形感觉自己胸膛里面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程师傅扯嗓子喊了一声:“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不是说第七扇门结束之后就会有生门出现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说出属性和对应人物?”黄小乖提醒道。
  尚明亮反应了过来,赶紧冲着腕表大喊:“本次关卡属性是仇恨,对应人物是伯西恺。”
  所有人鄙夷的看着尚明亮那贪婪的样子,也不知道得到了这些钱有没有这个命能等到回去的时候花。
  ——【答对了。】
  ——【尚明亮答对了两题,获得100000元。】
  腕表里面露出黄色的光,似乎是有大量的金钱入账,看着账户后台里面逐渐多出来的数字,尚明亮的脸都兴奋红了。
  可是,生门还是没有出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但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就是,腕表里面的倒数计时停止了。
  可是然后呢?
  他们应该做什么?
  所有人求助时的看向了付零和伯西恺,仿佛他俩能解答这一切般。
  付零看着伯西恺一只蹲在沙发旁,目光顺着伯西恺的身体票到了沙发腿,血水渗入沙发座地下。她走过去,伸脚踢了一下沙发,沙发微微往旁边挪了少许,露出一条黑黑的缝隙。
  有个暗道!
  所有人惊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暗道下面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
  谁也不敢第一个走下去。
  “我不要走第一个。”夏法医说。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退到后面。
  伯西恺搬开沙发,露出一个一次只能允许一个人下去的楼梯,从上面看去一眼望不到头,再往里面黑黢黢的一点光线都没有。
  未知即为恐惧。
  因为不知道最前面会经历什么,所以会带给人无限的遐想。
  “你跟着我。”伯西恺拉住她的手,朝这通向楼下的台阶走去。
  付零跟着他,脚尖一步步没入黑暗,踩在台阶上的时候就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将她整个人都嵌在了里面。
  其他四个人见状,也只能跟了过来。
  就在所有人都下了隧道的时候,头顶的沙发忽然自己合上。
  “吱啦”——“咣当”!
  那漫长的拉扯声,能摧垮一个人的所有理智。
  随着头顶仅存的那一点点光线拉长合并,把黑黢黢的黑暗留给了所有人。
  走在最后的程师傅情绪有点崩溃,他像疯了一样又跑了回去,死命的拍打着原本沙发的位置:“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喂,你冷静一点。”走在倒数第二的尚明亮嚷嚷一句,但是完全没能让程师傅冷静。
  程师傅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厉,就像是在地狱里关了许久的恶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欺骗了一些女人,可是这些事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法律都没有制裁我,你凭什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喊了半天,整个暗道里面都是他的声音。
  但是程师傅的嘶吼并没有任何作用。
  他嚎累了,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些天来紧绷着的那根弦在这一瞬间彻底被拉断。
  当死亡逼近的时候,谁也无法保持理智。
  “走吧,咱们别管他了。”尚明亮催了一下黑暗中的伯西恺,因为伯西恺走在最前面,他要是不往前走的话,谁也走不过去。
  整个隧道的空间实在是太过窄小,再加上没有任何光源,这种强烈的窒息感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程师傅原本在地上哭喊着,听到这一句之后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小心又黄小乖,疼得后者破口大骂。
  “不行,你们不能丢下我!”程师傅死命的拽着前面的人。
  被拽到的黄小乖怒从心起,和程师傅嚷嚷着吵了起来。
  直到程师傅恐吓式的骂了一句“再说信不信我揍你”而逐渐平息。
  一行人因为这点小插曲而耽误了几分钟的时间,伯西恺继续朝前走着,摸着黑一点点往前走着。
  整个台阶的弧度非常陡,几乎是一条垂直线,他走下去的时候都必须要稳稳的踩在台阶上。
  比起这个,他更担心后面的人摔倒。
  如果后面的人踩空势必要因为惯性往前倒,那么走在前面的人都会被砸倒。
  听说话的回声,伯西恺猜测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如果跌到的话可能所有人都会被直直的摔下去。
  “大家走路都慢一点,踩在台阶上了再往下走,不要着急。”伯西恺提醒道。
  其他人哼了一声,虽然没有应但还是听话的照做。
  付零也有些犹豫,随着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太久,心里总有一点不安,总觉得这次关卡里的图画有些奇怪。
  “幺幺,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之前的画都有阴暗面,但是为什么第七扇门的这张画里却没有?”伯西恺询问道,好似能听到付零内心声音一般。
  付零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便大胆询问道:“是不是因为第七张画是你画的?”
  伯西恺在黑暗中的声音有了一点笑意:“是的,幺幺真聪明。”
  “所以那上面的那句话也是你写的?”她问。
  “是的。”
  “为什么……要写那句话?”付零声音低弱,有些小心翼翼。
  “因为觉得,如果当时赖里汉一并把我也杀了,或许他自己也不会死。”伯西恺。
  付零心尖一紧,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赖里汉是伯西恺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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