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嗅觉通关剧本杀[无限]——小酥醒
时间:2021-04-22 09:31:12

  他按照拨通的号码原封不动的拨了回去后,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传来一阵非常不耐烦的播音女声。
  【喂干什么?刚才打电话莫名其妙说你被人打了,又莫名其妙不寻求帮助,现在又想干什么?占用公共资源好玩吗!啪!嘟、嘟、嘟……】
  电话另一头的NPC根本没给别人任何说话的余地,直接将电话挂断。
  不过这一讯息也能说明死者在被花盆砸头之后,有过举报该人的意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
  同样也侧面反应出,花盆伤应该不是致死因素。
  死者在挨一下之后,还有行动能力去打电话自救。
  这一点很重要!
  津戈撩站在桌前,他不同于一些新手玩家们搜证时会“鬼子进村”式的搜索,而是慢条细理、细水流长的去从自己视觉可见的位置一点点的拓展搜证范围。
  死者书桌里面有很多抽屉,除了那个带密码锁的柜子之外,其他的全部都被津戈撩打开。
  他翻出来一厚摞的文件,依次翻开看了之后,其中有很多和医院相关的东西。
  【英国知名X顿金心理学院博士学位,持证人:杨友善。】
  【高级医师资格证一级证书,持证人:杨友善。】
  【百强精神科医师金奖,持奖人:杨友善。】……
  诸如此类的证书可以用成堆来形容了,不管怎么看,杨友善这个院长似乎都是非常厉害的一个精神科医生。
  但是在后续有一个法院传书却又说明了另一件事。
  【2991年,善心精神病院法人兼院长杨友善(被告)被甲XX先生(原告)起诉医疗纠纷,限4月9日到我司进行开庭审理。】
  【2992年10月9日,善心精神病院法人兼院长杨友善(被告)因个人失误,而导致延误周XX先生(原告)病情恶化,予以赔偿34万现金……】
  【2993年,善心精神病院法人兼院长杨友善(被告)被乙XX先生(原告)起诉医疗纠纷……判处杨友善(被告)赔偿48万现金……】
  【2994年,善心精神病院法人兼院长杨友善(被告)被丙XX先生……,判处赔偿29万现金……】
  【2995年,善心精神病院……判处赔偿19万现金……】
  上一厚摞是杨友善这位院长的实力证明,厚重的一摞证书几乎是把精神科医师的所有荣誉奖项全部都拿到手。
  但是下面一摞就开始画风突变。
  自从2991年起,善心精神病院开始被因为各种医疗失误而陷入赔款之中,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几乎快要把整个善心精神病院赔了个精光。
  而在2995这一年,杨友善请来了一位名为“金戈”的主治医师,也就是津戈撩。
  从此以后,善心精神病院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所有病患,全部都由津戈撩全盘接手,杨友善这位名义上的院长实际上也只是坐镇的作用了。
  徒有一个金絮其外的外表,但底子里已经五年不曾面诊过任何患者。
  这个变化是从2991年开始发生的。
  为什么呢?
  茹愿在旁边听着小马念着津戈撩搜出来的这些东西,他品的倒是津津有味。
  “牙姐,2995年善心精神病院差点宣告破产了。”小马翻出来一个抵押不动产的法院传书,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的内容。“因杨友善(被告)逾期赔款甲、乙、丙、丁四位先生,故而将于一个月后自动将善心精神病院自动拍卖,作为抵押。”
  “赔了这么多钱,破产不是很正常么。”茹愿站在尸体旁边,歪着脑袋看向小马。“不正常的是,杨友善怎么一个月之内凑齐了这些钱呢?”
  “这……倒是没说。让我再看看……”小马翻了翻厚重的资料,手指在书籍上面来回翻动的时候,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抽出来一张纸票。“找到了!”
  茹愿被他这一惊一乍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瞥向小马兴奋的脸:“找到什么了?”
  津戈撩微微潋眸:“我刚才看到了,2995年7月份,有一个叫‘AW’的账号打给杨友善500万。”
  500万。
  最够还清杨友善所有债款了。
  “不仅如此,‘AW’这个账号在2995年到3000年期间,频频给杨友善打钱,每次的金额都不少于100万。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大概共有3千万左右。”
  3千万啊。
  小马的眼睛都听直了:“妈呀,这个叫‘AW’的人这么有钱吗?是杨友善的金主吗?不对啊,杨友善都四十多了。哎呀金主口味还挺……独特?”
  茹愿听的云里雾绕,什么乱七八糟的。
  “AW”?暗网。
  对上了。
  这3千万应该也不是什么包养费,而是器官贩卖的钱。
  暗网杀手·茹愿对此嗤之以鼻。
  3千万,也不知道买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院长室和尸体都已经搜过一遍了,三人准备前往下一个搜证地点。
  去哪儿呢?
  小马贼笑着跑过来撞了一下茹愿的胳膊:“你要不要和金神一起啊?我给你们让个道?”
  “让你个头。”茹愿小声骂了一句。
  津戈撩也不知道是听清楚了还是没听清楚,声音清清浅浅的说道:“那你去我那边看看吧。”
  “好嘞!”小马拍拍屁股,一溜烟跑了出去。
  茹愿心道,真不是个东西。
  四周内又只剩下了茹愿和津戈撩,这次茹愿不打算再退缩,小马说的对。
  女追男隔座纱,男追女隔座山。
  这个让茹愿心心念念了七年的男人,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茹愿摸出了口袋里面的气烟,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下,齿间弥漫着香甜的糖果气息。
  烟丝壮胆,她清了清嗓子打算先发制人。
  可没想到对方却比她更快开口。
  “你是不是闻不到气味?”
  “……”
  这样聊天就很没有意思了。
  茹愿的指尖抖了一下,幸亏气烟没有烟灰不然肯定会烫到她的手上。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能。”
  “你不能。”津戈撩也同样一本正经否决茹愿的撒谎。
  “……”茹愿扁扁嘴,感觉好像是小的时候偷吃糖果被发现,明明想要辩解但是糖纸就在自己手上。
  “你生气了?”津戈撩桀黑的眸底里面映照着女孩清晰的模样。
  他专注且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没有提到任何一句之前的事情。
  仿佛他从未离开。
  “没有。”茹愿昂首,冲他眨巴眼。
  “那你为什么会扁嘴巴。”
  茹愿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抖了抖唇瓣发现好像是不自主的抿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百般无赖的看向津戈撩:“这怎么了?”
  “你情绪不高的时候很喜欢扁嘴巴。”
  噢,茹愿差点忘了。
  这家伙学过微表情心理学。
  看着茹愿的那双眼睛目不转睛,眼睛里面的寒意稍稍散去:“无论时过境迁多久,槐树上面的树叶换了几番。但是照耀在上面的那缕阳光,依旧是那个太阳。”
  这句话说的意味不明,但是茹愿听懂了。
  津戈撩说的槐树就是武术馆里那颗百年老树,也是武术馆里的师兄姐弟们最喜欢围着坐的地方。
  夏天坐在下面,吃点爷爷自己种的西瓜,真的很舒服。
  是了,就像她,第一眼见到红赤犬就认了出来。
  不管人千变万化,可是骨子里的灵魂变不了。
  茹愿琢磨着这句话,忽然脑洞大开看着跟自己并肩而行的津戈撩:“你不会是想说,杨友善变了一个人吧?”
  津戈撩微微潋眸,一顺不顺的看着她。
  “这个杨友善从国外留学回来,能开创这么大的一家精神病院显然是有点才能的。可是为什么会在2991年之后就整个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经常出现各种医疗事故呢?”茹愿分析的头头是道,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我之前玩过好几次剧本杀,一般有这种重大变化的,都有可能就因为骨子里面变了一个人。”
  她反应过来了。
  津戈撩很满意。
  可没想到,茹愿居然后撤一步,警惕的看着津戈撩上下打量:“你骨子里真实身份不会才是真正的杨友善吧?”
  “……”
  “整容?换脸?”茹愿浅笑起来,眉眼弯弯。“不过如果你要是真的杨友善整容的我也能理解,毕竟谁都想拥有一个好看的皮囊。”
  “……”
  这种被她调侃的日子好像又回来了。
  此时此刻在津戈撩面前活跃的像小雀一样的女孩才是印象中的她。
  上一次事件里面,她故意和自己避开时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样子看得人都觉得很难受。
  二人下了电梯之后,右侧是101和102室病房。
  茹愿觉得分开搜比较好能够节省一下时间,她去冯晨晨的房间、津戈撩去小马的房间。
  她闻不到正常气息这件事除了姐姐,其他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连父母也不知道。
  小的时候茹愿还能闻到一点常规气味,大了之后就真的一点气息也闻不到。
  这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一些困难,但也不至于到无法生活的地步。
  但这一直都是姐姐心头一块病,姐姐曾非常郑重的跟茹愿许诺,一定会想办法让茹愿恢复正常。
  茹愿自己倒是不觉得有多难受,可能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闻不到常规气息的人生。
  亦如现在,她闻不到在这病房里面充盈的消毒水味。
  冯晨晨的病房里面一点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摆放,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书架。
  床上面也只是很单薄的一些床垫和床褥、枕头在上面。
  窗户半遮半掩的敞开着,外面的风徐徐的吹拂进来给空间里面增加了一丝暖意。但是在窗户的外面还围一层铁栅栏,似乎是为了防止抑郁症患者们跳楼自-杀。
  茹愿走到床头,看到床的四角各绑着一个白色的麻绳,似乎是为了捆住床上的人而存在的。
  她过去扯了一下绳子,绳子非常结实。
  狂躁症的患者经常会出现伤害怕他人和伤害自己的行为,所以很多地方会才去这样的方式来捆绑狂躁症患者,然后给他们打镇定剂。
  枕头上面的枕巾有很严重的撕扯痕迹,甚至还被撤出了一些棉絮。
  茹愿看着枕巾上面的坑坑洼洼,感觉好像是牙齿咬出来的痕迹。
  她把床上的东西全部都拍了下来,一打眼的时候瞧在床头的墙上面,好像有人用指甲盖划出来的字迹。
  附身贴在墙上看了一下之后,茹愿看得心脏微颤。
  【怎么办,好想回家,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我明明没有病!】
  【爸、妈,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为什么!】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真的好痛苦!】
  【这里是监狱!是地狱!这里的人都是魔鬼!】
  这些自己模糊不清,似乎有人用指甲盖在上面又轻轻的挂蹭着企图覆盖掉这些字迹。
  茹愿的指尖在墙上轻轻的摸索着,很多字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但是用指尖触摸的时候,还是隐约能察觉到原本的字迹。
  【不能在这里写了,被他们发现了。】
  茹愿凭借着自己的猜测摸索出来的这些字迹,大概是这个意思。
  冯晨晨在墙上的字迹消失了,她换到什么地方继续写了呢?
  整个空间里面连一张纸都没有,冯晨晨能在什么地方写字呢?
  茹愿目光在房间里面搜寻来搜寻去,最后落在了那光秃秃的床板上。
  床板下面很干净,一尘不染。
  难道……是写在床底下?
  茹愿蹲在地上,朝着床底板看去,隔着边角她真的隐约瞧见了一些红色的字符。
  为了能清晰的看到床板地下的所有字迹,茹愿整个人缩进了床板里面。
  铁锈斑斑的床板上面有红笔写下来的各种字迹。
  茹愿一条一条地看过去,背贴在地板的瓷砖上,冷的就像是躺在冰窖上一样。
  但这还不足够让人心寒,看了冯晨晨写在床底板上的字迹才是真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小雯说,我们都是被家里人放弃了的,所以才会被送到这里。】
  【我们这种人的存在,不仅会给家里人增加负担还会给社会增加负担。】
  【为什么啊?我真的没有病啊。】
  ……
  【小雯死了,被逼死了。】
  ……
  【小雯死了,被逼死了。】
  ……
  【小雯死了,被逼死了。】
  这一句话重复式的出现在床底板下面,好像是被拓印出来的一样,每一个笔画的精准度都一摸一样。
  小雯死了,所以冯晨晨才会在圆桌会议上面直接说出小雯的名字。
  看这些字,冯晨晨和小雯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她不仅知道小雯的死因,肯定还知道是谁逼死了小雯。
  从这些字面上来看,冯晨晨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精神病。
  茹愿刚想从床底下爬出来,忽然感觉到后背有一点疙疙瘩瘩的地方。
  她伸手朝着疙瘩的地方摸了一下,摸出来一手的白色粉末状东西。
  茹愿抬头看了一眼地板上,也散着薄薄的一层白-粉。
  是什么呢?
  暂时看不出来后,茹愿把证据储存在身份卡里,走出冯晨晨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津戈撩也从小马的房间里出来。
  俩人没有说话,却同时走向了走廊另一头的103室。
  103和104都上了锁,津戈撩指着最靠近另一头的104房间:“我来了之后,这间房子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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