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他姨是混血小饕餮——鱼昆子
时间:2021-04-23 09:57:05

  “对呀,”霍萄萄嘟起嘴不满道,“爸爸,你连这个都忘了,妈妈要是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谢知亦:“青鸾是神鸟吧。”
  霍萄萄自豪点头:“我妈妈是百鸟之王,所有的小鸟都得听妈妈的话。”
  谢知亦若有所思,霍萄萄可以凭空指挥小鸟,因为她的身上流着青鸾一族的血。
  而在霍萄萄的嘴里,他是饕餮,饕餮是凶兽,而青鸾是瑞兽。
  他们的结合,不容于世,所以霍婉儿带着女儿离开了青鸾村避居,而他呢?
  梦中的他,对女人许下了承诺,只是这个承诺似乎没有兑现。
  谢知亦梳理了一下目前所知道的线索,自己似乎越来越接近事情的真相,当然前提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毕竟作为一个生长在新中国的二十一世界新青年,他以前从来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然而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许多事情,已经逐渐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可如果不是真的,他又无法接受自己身上奇奇怪怪的变化。
  谢知亦觉得现在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先从霍萄萄嘴里多问些东西。
  “既然你一直生活在森林里,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谢知亦问出了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难道这两个世界还存在什么科幻电影里穿梭的隧道不成?
  “我也不知道,睡了一觉就来啦。”霍萄萄认认真真说。
  至于系统叔叔的存在,霍萄萄没有说,因为他交待过,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谢知亦心有所想,得出一个结论——萄萄的身体属于这个世界,然而灵魂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么他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呢?
  听起来匪夷所思,可这是他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
  “爸爸,你什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啊?”霍萄萄咬唇问。
  谢知亦坚定道:“放心吧,爸爸一定努力想起来的。”
  “爸爸,你看!”霍萄萄忽然指向天空,语气兴奋。
  谢知亦循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小城市的天空没有受到灯光污染的影响,夏夜晚上繁星点点,犹如黑布上坠满了宝石。
  “爸爸,那颗很亮很亮的是织女星,她旁边隔着银河的就是牛郎星。”霍萄萄眼眸被繁星映射地无比明亮。
  谢知亦望着那两颗明亮的星星,轻声说:“也是你妈妈告诉你的?”
  霍萄萄点点头,嗓音绵软:“妈妈说牛郎和织女结了婚却不能在一起,一年只能见一次,但她还说羡慕织女姐姐。”
  谢知亦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牛郎织女尚且一年见一次,她却迟迟等不到自己的爱人。
  “哎呀,蚊子滚开。”霍萄萄噘着嘴,挥舞了一下手臂。
  谢知亦坐直身体:“有蚊子?”
  霍萄萄:“围着我嗡嗡嗡地叫。”
  这种地方蚊子确实多,谢知亦起身去房间拿来防蚊花露水,给霍萄萄露在外面皮肤都喷了一点。
  “香香哒。”霍萄萄闻着自己的胳膊,眉开眼笑。
  两个人对着繁星又坐了一会儿,才进屋洗漱睡觉。
  等到谢知亦把自己收拾好,走进房间时,发现霍萄萄跪趴着,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走近两步,听见小团子嘴巴里叽叽咕咕,像念经一样。
  “你在干吗?”
  霍萄萄神神秘秘地转过头去,奶声奶气道:“我在给蚊子判刑。”
  “给蚊子判刑?”
  霍萄萄重重点头,小脸认真,又叽里呱啦起来。
  谢知亦把头凑过去,这才发现霍萄萄大拇指和食指中间捏着一只——蚊子!
  “你什么时候抓的蚊子?”
  “就在刚才,它又在我的耳朵边嗡嗡嗡地叫,好烦呀,”霍萄萄一本正经道,“然后我一下子就抓到了。”
  “所以,你把它打死了,在给它念经超度呢?”谢知亦理所当然地问,小朋友还是很有爱心的,一只小蚂蚁、小蚊子都舍不得打死。
  霍萄萄脆生生道:“当然不是了,我是活捉的。”
  “这是活的?”谢知亦仔细看了看,细细的蚊子腿真的还在乱蹬。
  霍萄萄捏着蚊子的翅膀,小嘴吧嗒吧嗒说:“蚊子真是太讨厌了,吵得我都睡不着,所以我要处罚它,让它听我说话。”
  “这样它就会知道自己多烦人了。”
  谢知亦闻言使劲rua了一把她的头发,嘴角上扬:“闺女,你真是太聪明了。”
  霍萄萄抬起下巴,声音自豪:“这个就叫做以七个人的道理,还给七个人的身体。”
  谢知亦微楞两秒才转过弯来,笑开了怀:“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就是这句话,爸爸真厉害。”霍萄萄不忘拍一下谢知亦的马屁。
  “那你惩罚完了吗?”
  霍萄萄把蚊子举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慢吞吞道:“差不多。”
  “是差不多了,再听你念经,它就要死了。”谢知亦打趣道。
  霍萄萄抿起嘴角,扭过身体,爬下床,哒哒走到窗户边。
  “你走吧,以后不要嗡嗡嗡地叫啦,那样很没礼貌。”
  说罢,她手指一松,小蚊子逃命似的迅速飞走。
  “抓过蚊子,快去洗手。”
  霍萄萄刚想爬上床,谢知亦大手一挥下命令。
  “哦。”霍萄萄乖乖跑去把手洗干净,才爬回床。
  小竹床上面铺着竹席,枕头也是竹制的,躺在上面冰冰凉凉的,十分舒爽。
  只是第二天起来,谢知亦才知道竹床也不是那么好睡的,硬硬的床板睡得他腰酸背疼。
  小团子倒睡得很习惯,如果忽视脸的话。
  她因为趴在竹枕上睡了一晚上,印得半张脸上都是一道道的印子,好半天都没消,一出门就逗得工作人员哈哈大笑。
  霍萄萄身为谢知亦的女儿,又是个国民度很高的小童星,导演深深觉得不能让她白来一趟,于是提议让霍萄萄在电影里露个脸。
  不过这部电影剧情比较严肃,没有什么适合霍萄萄的角色,导演预备把她安排成一个路人甲,上映前保密,让观众自己在影片里找彩蛋。
  只是个路人甲的戏份,谢知亦没有反对,霍萄萄更是举双手同意。
  按照情节设定,当谢知亦饰演的角色坐电梯时,会进去一对毫不相干的母女,其中小女孩就是霍萄萄。
  导演和霍萄萄讲戏:“你进去之后,看见爸爸站在里面,然后对着他笑一下,要笑得很灿烂,让他感受到这个社会还是有温暖的。”
  霍萄萄似懂非懂地颔首;“好,我知道啦。”
  要笑,笑得灿烂,她记住了要点。
  这一段情节正式开拍。
  谢知亦饰演的中年落魄男人垂头丧气地走进陈旧的老电梯,电梯四面壁上斑驳凌乱,张贴着乱七八糟的小广告,肮脏的环境就像他的人生一样。
  这时,电梯门匆匆打开,一个中年女人牵着小女孩走了进来。
  小女孩和缩在电梯角落里的男人打了个照面,男人有点自卑地瑟缩身体,害怕被人看不起,然而那个小女孩却冲他露出了像太阳一般的微笑。
  等……等一下。
  霍萄萄笑了之后,不仅谢知亦看傻了,连监视器前的导演等人都群脸懵逼。
  导演喊:“咔!”
  谢知亦脸色古怪:“萄萄,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不是和你说,你只要笑就好了。”
  霍萄萄歪着头不解:“我是在笑啊,导演叔叔说要笑得很灿烂、很好看,不好看吗?”
  “你笑就笑,为什么嘴巴搞得那么圆?”谢知亦使劲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因为我做的是标准微笑。”
  谢知亦挑眉问:“谁说标准微笑是这样的?”
  “助理哥哥说的,标准微笑是要露八颗牙齿,这样上镜才好看,”霍萄萄挠挠头说,“我露了八颗牙齿,上面四颗,下面四颗。”
  霍萄萄又学了一下,小嘴撅成一个圆形,露出了上下的小米牙。她十分严谨,真的是上下各四颗。
  然而霍萄萄这番话一出口,让站在一边的中年群演笑得前仰后合,导演等工作人员更是笑出了“鹅鹅鹅”的怪声。
  助理站在不远处,拼命摆手:“我没有啊,天地良心,我可没说标准微笑是上下四颗牙啊。”她这是怎么理解的?
  谢知亦蹲在地上,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他这个傻女儿哦,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霍萄萄看着周围人全都笑个不停,乌溜溜的眼眸全是茫然,不过自己也跟着不由自主地乐了起来。
  管他呢,先笑再说。
  谢知亦笑够了,才缓和情绪,向她解释标准微笑的八颗牙齿不是那样子的。
  霍萄萄听完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导演叔叔,是我搞错啦。”
  导演笑道:“没关系,咱们这段可以用来当花絮。”
  谢知亦认真说:“其实没有什么所谓的标准微笑,只要你是发自内心的开心,那么笑起来就是最好看的,与几颗牙齿没有关系。”
  霍萄萄含笑道:“我知道啦。”
  问题解决完以后,重新开拍。这次霍萄萄没有受到标准微笑的束缚,重新回到自己最自然的状态,甜甜的笑容看得让人心软一片。
  这个场景拍了三条就过了,霍萄萄短暂的电影半日游结束。
  谢知亦拍戏走不开,商问青领着霍萄萄在这个小城市逛一逛,体验一下当地风情。
  只不过这个小城市本身就比较落后,取景地又处在城乡结合部地区,因而一走出剧组,发现当地环境颇为脏乱。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走,没发现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准备打道回府。
  走到一个菜市场附近时,看见不少人摆地摊卖水果蔬菜。
  商问青:“有没有想吃的水果?”
  霍萄萄举目望去,瞅见不远处有俩个女孩蹲在地上,前面铺着一块布,上面堆着一种她认不出来的东西,长长的,有点像花生,又有点像豆角。
  “大外甥,我们去看看那个是什么吧。”她提议。
  商问青颔首,两人走了过去。
  “大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霍萄萄声音甜软。
  两个女孩抬眼一看,见站在对面的是长得好漂亮的大哥哥和小妹妹,眼神一愣,随即又自卑地低下头。
  “这个叫酸角。”年纪大一点的女孩弱弱开口。
  商问青蹲下问:“酸角,是水果吗?”
  女孩轻轻点头。
  摆地摊的两个女孩年纪都不大,大一点的估计十一二岁,扎着马尾辫,身形消瘦,穿着灰色的外套,而小一点的缩在姐姐身边,埋头不语。
  霍萄萄很感兴趣的样子:“大姐姐,这个怎么卖啊?”
  女孩顿了一下,报了价格,又说:“你们可以尝一尝,会有点酸。”她的口音带着浓重的方言味道,说出口都不自信,听到漂亮妹妹标准的普通话,声音越来越弱。
  商问青便捡起一个,剥开自己先尝了一口,入口便打了个激灵,不是一般的酸。
  霍萄萄摇晃着他的胳膊:“大外甥,给我尝一下。”
  “很酸很酸,你还是别吃了。”
  “我要吃。”她坚持。
  商问青迟疑片刻,还是剥了一点,递到她的嘴边,柔声道:“尝一点点就行,别咬太多。
  然而霍萄萄对于吃的东西,向来有大无畏的试验精神,根本不听劝,嗷地一口咬下大半个酸角,咀嚼两口,顿时一个酸意直冲脑门。
  霍萄萄被酸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
  商问青看得好气又好笑,连忙说:“吃不了就快吐掉。”
  霍萄萄却艰难地咽了下去,吐着舌头,含糊:“好酸呀。”
  他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宠溺道:“活该。”
  这一幕落在摆地摊的女孩眼中,看得她眼眶发热,心生羡慕。
  商问青又说:“这么酸,还买不买了?”
  霍萄萄却连连点头:“要买。”
  “买回去干吗?”
  女孩说:“可以煮汤熬粥,也可以腌着吃,开胃解腻的。”
  霍萄萄坚持:“大外甥,我要买。”尽管她酸得牙根都差点都倒了,但是她就是想买,也许是和这两个姐姐有缘。
  商问青:“好,那就来两斤吧。”
  这时,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男人忽然挤了过来,双手插兜,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给我来四斤酸角。”
  商问青看见男人的样子,眉头皱起,拉着霍萄萄避开两步。
  女孩畏缩地看了男人一眼,从身后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袋子,往袋子里抓了一把酸角。
  男人神情不满,提高嗓音:“挑都不挑一下的?这么随便乱抓,都是烂的,你吃啊。”
  女孩怯怯道:“我家的酸角都是好的,没有烂的。”
  “放屁,只要卖水果就会有烂的。”男人说。
  商问青看不下去,冷冷讽刺:“要挑也该你自己挑。”
  男人瞅了他一眼,表情恶劣:“她卖水果的都没意见,要你管。”
  商问青看向小女孩,她没有反抗,而是改成一粒一粒地挑。
  这么小的女孩会出来摆摊卖水果,肯定是家里有难处,自己不能坏了人家的生意,商问青只好按捺住火气。
  女孩沉默地挑了一袋子酸角,拿起地上的老式秤砣挂了上去。
  男人又不消停了,蹲下身,凑过去说:“好好称,别缺斤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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