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奶狗世子后——付与疏
时间:2021-04-24 09:55:42

  书肆掌柜心领神会,岂会不知这位贺公子说的好书是什么意思,那种书自不会拿到明面上卖,于是说了句稍等。
  贺裁风抬步要走,发现自家表弟还在往外看,顺口问了句,“瞧什么呢?”
  “没什么。”蔺长星忍着才没追出去,神态自然地拿了本书翻,心里如小鹿般乱撞。
  这是他在宴京第二回 见到她,比之上回,她今日打扮得更精巧,连妆面都是细细描绘过的,不似在南州时的随意素净。
  这让她更加陌生,气质也更加冷淡,可蔺长星却喜欢得厉害,想将她抢回家。
  他喜欢谢辰,她所有他没见过的模样,他都喜欢。
  如愿见她一面,不枉他这几日天天在外面闲逛。
  跟掌柜上了二楼,等了片刻,伙计搬来两箱子“好书”。有纯是字的,纯是画的,亦有两相结合的。
  贺裁风作为常客,驾轻就熟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表哥帮你找找。”
  “啊?”蔺长星对这些没什么所谓,“我都行。”
  “你不会没看过吧?”
  “看过的。”在南州时他被寄养在万家,族中兄弟多,也会偷偷传阅。
  “那就对了。”贺裁风压低声音,好奇心作祟问道:“你有没有试过那事?”
  怕蔺长星听不懂,他指着翻开的画册里。那里面的内容何止有辱斯文,简直不堪入目。
  蔺长星将谢辰的脸往心间一藏,抛开旖旎的回忆,无辜咧嘴,想装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南州人。可他知道,话一出口,以贺裁风这脾气,绝对拉他去见世面。
  于是道:“怎会没有。”
 
 
第5章 混账   讨一个姑娘的欢心
  “我就说嘛。”贺裁风撞了撞他,心知肚明地笑,再乖的人也不傻啊。
  蔺长星跟着笑,心里发虚。虽然就那么一次,虽然很糟糕,但也算是了。
  依稀记得那晚,他凭借书上看的那点儿东西胡作为非,绕了大半天远路,满头大汗。
  谢辰打了退堂鼓,终也耐不住,松开咬破的唇求他:“别弄了,睡吧。”
  他到底没醉得神志不清,脸上一热,嫌自己丢人。于是耍无赖地按住她,伸手继续探去,许久才摸索到地方,毫不犹豫地侵进去,彰显雄风。
  想想真是混账。
  他的记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偶尔恍惚,就当成梦来回忆。
  想到她刚才走得慌里慌张,必是不想看见自己,他顿感沮丧。
  贺裁风将包好的书塞进蔺长星怀里,“你藏好点,别让姑母看见,我怕她老人家要了我的命。”
  蔺长星心里坏想,那你可不委屈,是你非要带我来的。面上十分乖巧,点点头,“表哥放心吧。”
  回王府的路上,蔺长星琢磨了半天,开口问:“表哥,你说我把这些书都看了,我能有进步吗?”
  “能啊,你就按照上面的来,一天学一个花样,必定出师。”
  “不是那个进步,”蔺长星躲开他的逗趣,认真地讨教:“我是说正儿八经地,讨一个姑娘的欢心。”
  “嗐,那你看这书没用。”贺裁风扇子抖开,老谋深算道:“那姑娘什么性子啊,你说出来,表哥帮你参谋参谋。”
  蔺长星低头去拍靴子上的灰尘,“没有,我随口问问的。”
  贺裁风瞥他眼,没多打听,“不管有没有,你就记着,追姑娘就找准弱点下手,不要硬碰硬,也不要将姿态放太低。”
  “哦,”蔺长星若有所思,片刻后忽纯情地说起风流话,“一天学一个花样,等看完我应该很厉害了。”
  说不定哪天又能用上,到时候别再像初回那么丢人和莽撞就行。
  想到这里,他笑了下。
  人家现在与他形同陌路,连个笑容都懒得给,他却在这想些有的没的,恨不得把孩子的名字取好。
  蔺长星骤然把话题绕回来,听得贺裁风都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狠推他一把,笑着嫌弃道:“娘的,就爱跟老子装正经人。”
  找弱点。
  不能硬碰硬。
  姿态不能太低。
  蔺长星一路上都在琢磨这几句话,心事重重地回到王府书房。暂时无心看书,就先花了一个时辰,将费他几日功夫的丹青画完。
  画卷上,女子静静地倚在楼边,望着楼下的扁舟与木桥人家。
  蔺长星初见谢辰,比她以为的要早一点。
  那时他得知要回京,心里彷徨不安,便向下人讨来一套衣裳,从万府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却漫无目的,不知要去哪里,就让船夫随意撑桨。
  他躺在舟上小寐,睁眼便看见画上这一幕,女子清艳脱俗得像画里人,一眼万年。
  那是他人生头一回知道,想接近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鼓起勇气行动,竟是她先与自己说话。也是她先撩拨自己……
  将画晾干收进带锁的匣子后,他又提笔把贺裁风说的话写在记事册子里。
  谢辰的弱点……他不假思索地在一旁写下:外冷内柔,狠不下心。
  至于不能硬碰硬,他想,那就是谢辰这人性子冷淡,绝不能以冷淡对付冷淡,否则等于一拍两散。
  姿态不可太低,蔺长星用朱笔圈出,这条最为重要。
  那日重逢,不在她意料之中,且随时可能被人撞见。他不该那般唐突,低眉顺眼地讨人烦。男儿不够稳重,姑娘家自然不愿搭理,况且是他不对在先,总该拿出有担当的样子来。
  写完以后,看了半晌,他心里还是没底。
  将脖子上挂着的叠成小方块的银票掏出来,自言自语地问:“这对吗?”
  表哥到底靠不靠谱,他有喜欢的姑娘吗?他到底追过姑娘没有?
  若这是他捧广云台那些姑娘的方法,那极有可能不适用。谢辰不仅没被他诱住,还会直接踹死他。
  一番沉思无果,蔺长星把今日买的书摊在桌上,企图找些思路。
  才看两页,尽是些不雅之词。故事情节尚未写几句,老爷便拉着姨娘房中的丫头进屋,然后就是酣畅淋漓,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蔺长星向来看书不闲着,手执朱笔,将书上的别字一一修改过来,在一旁批注,“女子房事上多奉承之话,大半为假,不可轻信”。
  第三页是张鸳鸯戏水的春图,女子的粉臂明明趴在浴桶边,却回过头吻身后的男人。男人肥头大脑,神态猥琐,两只褐手捏住两粒茱萸。
  他认真品过,继续批注:线条无力,上色糙浮,动作不合情理。
  隔日贺裁风鬼鬼祟祟进他书房,满怀期待地将书讨来看,“我让人守在外面,以防姑母偷袭。”
  然而翻开后他似是挨了雷劈,一张俊脸抽了三抽。
  对着蔺长星无辜的脸,愣是没忍住地动了手,“你不想看早点给我!这好好的珍本让你毁了,暴殄天物啊!”
  贺裁风痛心疾首之余,却不得不夸,蔺长星这手字当真是绝。铁画银钩,行云流水,必是下了苦功夫习的。
  蔺长星虽在南州长大,然而世家子弟该学的六艺,一样也没落下。都是燕王亲自挑选送去的夫子,个个名满天下。
  蔺长星挨了两拳,一本正经地评价:“质量确实比南州的好,但仍肤浅,难登大雅之堂。”
  这种东西,他还指望登大雅之堂?贺裁风平地一个趔趄。
  蔺长星无暇顾他,托腮想着自己的事,兵法到底管不管用,要试过才知道,纸上谈兵是大忌。
  他不能犹豫,胸膛抵着刀尖也要往前上,谁让他认定了呢。
  对了,一百两还没还给她,她不要是她的事,他的诚意要拿出来。这是个良机,他要当面去还。
  正想着,贺裁风吃起桌上的糕点,猛不丁地道:“你可知道,你回来短短一个月不到,宴京贵女最想嫁的名单里,你就得了榜首。”
  蔺长星惊讶还有这种榜单,好奇地问:“请问从前是谁?”
  贺裁风摸了摸鬓角,咳了两声,矜持道:“正是在下。”
  蔺长星求知若渴地看他:“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你怀疑我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威风凛凛八面玲珑?”
  “我承认你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威风凛凛八面玲珑,但是,我真的想听实话。”
  贺裁风撇撇嘴,直接招了,“好吧,是太子殿下。”
  “为何如今不是了?”
  “太子殿下不久要行加冠礼,太子妃已经定下,是高太傅家的孙女,明年便成亲。旁的女子自然不再心存幻想。”
  “又为何到了我头上呢?”
  “你傻啊,你父亲是陛下唯一的弟弟,你是燕王府的世子爷。”贺裁风拍净手上的糕点屑,凑近他,羡慕嫉妒道:“你又全挑着姑父姑母的好处长,细皮嫩肉的俊俏儿郎,那么多姑娘给你抛媚眼,你心里没数吗?”
  “胡说,”蔺长星否认:“我从来没见过有姑娘对我使眼色。”
  “那是你眼拙!”贺裁风不理会他的傻气,循循善诱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跟表哥交交心。”
  “表哥先说。”
  “你先,你先,你说完我肯定说,不说就是狗。”
  蔺长星想了会,羞涩地吐出句:“喜欢漂亮的姑娘。”
  贺裁风翻了个白眼:“说的跟我喜欢丑姑娘似的,诚信交友,别讲废话成不成?”
  “然后……性子温柔,会疼人的。不闹腾,不矫情,不无理取闹。”他想了想谢辰,又补充:“年纪大一点点,也没什么,主要是我得很喜欢人家。”
  “我懂了,你喜欢韵味足些的呗!”贺裁风毕竟是广云台的常客,什么样的要求都听见过,“你这有点难找,年纪大有风情的多,只是光‘三个不’,就将京中八至九成的姑娘筛了。”
  蔺长星想,那与他没关系,他要一个谢辰就好。
  “表哥,到你了。”
  “我喜欢的很简单,模样好的,身段好的,你懂吧,那种……”贺裁风说不出口,就开始各种搔首弄姿,扭成一股麻绳。
  “我懂我懂了,”蔺长星赶紧止住他不雅的动作,意味深长:“表哥这个好找。”
  “谁说不是呢,所以让我倾心的女人太多了,苦恼啊。”
  蔺长星一口茶水呛进嗓子里。
  才过六月,宴京城这两日的温度陡然升上去,幸而凉风不断,不至于让人染上暑气。
  谢辰手中摇着把薄纱菱扇,站在廊下低头赏花,素织在一旁浇水。
  见两个侄儿身穿广袖长袍,一青一蓝,皆头戴玉冠,腰配宫绦,到面前来规规矩矩喊了声“小姑姑”。
  宁国公府尚未分家,国公爷统共三儿一女。因谢辰生的晚,故而与兄长们年纪差得多,反跟侄儿们年岁相近。
  两个侄儿今年一个十七一个十六,尚在府中读书。
  谢辰含笑问:“今日扮得这样周正,往哪儿去?”
  谢几洵斯斯文文地回:“贺家小侯爷今日办了场赏荷宴,听闻刚回京的燕王世子也要出席,我跟几轲有幸受邀在列。”
  听到蔺长星,谢辰的眼皮一跳,握着扇柄的指尖紧了紧,脸上笑意渐褪,缓了缓才镇定下来。
  轻声吐出两个字,“去吧”。
  谢几洵难掩期待,下颌上微,又补了句,“说不定能从世子口里,听来些江南的风土人情。”
  谢几轲性子跳脱,挑事道:“大哥,你忘了,小姑姑不是才从南州回来吗?你问她就是了。”
  “小姑姑是去游玩,燕王世子住了十八年,所感怎能一样。”
  “嘁,别装了。知道你向往江南美人儿,耳闻不如目睹啊,你不如自己去一趟亲眼瞧瞧。”
  谢几洵微微红了脸:“谢几轲,你别老在姑姑面前诋毁我。”
  谢辰眼神微凛,团扇径直往谢几轲肩上打去,“别欺负你哥。”
  谢几轲咧着嘴笑,也不敢躲,顺口就问:“姑姑在南州可曾见过世子,算一算,那时他还未曾回京呢。”
  素织浇花的手一抖,没拿稳壶,铜壶在花盆上“咚”地磕碰了声,虽立即被她接住,壶中水还是洒了一地。
  “好一声惊雷!吓死我了你。”谢几轲嚷嚷着退了两步,避开地上的水渍。
  素织赶忙福身解释,“奴婢手心出汗,这才没拿稳。”
  “忙你的去吧,”谢辰给素织解围,自己低下头看花,避而不答地回了句:“南州那么大。”
  兄弟俩点头称是,的确没有这样巧的事情,于是说说笑笑离开。
  素织逃过一劫般呼了口气,偷偷瞟向自家姑娘,见她愣半天神后,自嘲地撇了下唇角。
  南州那么大,宴京也不小,偏偏这个人无处不在啊。
 
 
第6章 中暑   将方才摸他额头的手细擦一遍……
  在府中清闲了一段日子,谢辰无事可做,又不喜绣花弹琴,便每日读书练字。用蒙焰柔的话来说,若是允许女子科举,她八成能一举拿个状元。
  到底还欠蒙焰柔一场马球赛,眼看着天越来越热,迟迟不见雨,谢辰禁不住她闹,挑了个好天过去。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谢辰全神贯注,半点情面没留。别说打成平手,喘气的功夫都不曾给蒙焰柔。
  蒙焰柔出身武将世家,自小习武,可惜出阁后便只打打马球,不能跟走南闯北惯了的谢辰比体力。
  在欢呼中谢辰夺了彩头,当着蒙焰柔的面,将那熠熠生辉的银镀镶珠蝶簪插入发髻中。
  “承让。”
  蒙焰柔咬牙,气喘吁吁地大喊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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